“沒關係,希望下次有機會合作……”依舊是彬彬有禮,麵帶微笑


    出門的那一刻,我迴過頭,對著他,嘴角漾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


    當天晚上,我就躺在了他的床上……


    一夜就可以為赤宇換來一個翻身的機會,我想不出不做的理由。


    在床上他的動作就跟他的笑容一樣溫柔,


    “你太瘦了,我真怕把你的腰弄斷”


    初進入時動作很輕,可是欲望埋入後卻越來越狂野……


    這個男人,不似旋司夜那般張狂,他的兇悍是內斂的,


    就像煉爐裏的火,強而不急,猛而不烈……


    旋司夜再可怕,起碼我了解他,可眼前這個男人……


    做完這次交易,對這個男人,有多遠我就要躲多遠……


    當時躺在他的床上,我就是這樣想著……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不在,傭人恭恭敬敬的把他親筆寫的字條交給我


    他說,突然有急事要趕迴美國,對此他感到很抱歉。這裏的事情會交給他弟弟打理,為表示歉意,他願意再讓出百分之十,並且留了一個小禮物給我做紀念……


    看著字條,我低低的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客套的讓人想笑……


    可等我看到他所謂的紀念品,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個帶著死扣的白金足環,已經自作主張的被套在了我的腳腕上……


    我曾經想過很多辦法,可就是沒有一種方法可以既不弄傷我的腳,又能把他拿下來……


    最後,索性隨他去了……


    從那以後,再沒見過他,和赤宇的交易都是由他弟弟在打理……


    後來有消息傳來,甘必諾家族的老教父已經去世了,由傳之的表哥繼承其位……


    為了輔佐他的表哥,在那之後,他一直都留在美國……


    但我分析,輔佐是借口,乘機攬權才是事實……


    他的表哥不過是個傀儡……


    不過,他的確是實現了自己的承諾,赤宇不但從合作中得到了豐厚的利潤,還正式進入了歐洲的軍火交易市場……


    後來,傳越也迴美國了,他們逐漸淡出了歐洲的軍火交易,這給赤宇留下了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們乘機一鼓作氣,壟斷了荷蘭所有的軍火買賣,逐漸的鞏固了自己的實力……


    我知道,甘必諾家族是把眼光瞄向了另外一種更為賺錢的買賣……


    理所當然的退出,卻借機向我買了一個人情,這個男人算的可真精!


    可是,不管怎麽樣,赤宇總歸是拿了人家的好處,他如果把這個機會留給其他的幫派……


    我有自信,還是可以讓赤宇獲得今天的地位,不過,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我豈會不懂?我隱隱感到遲早有一天,他會要我全部還迴去……


    他這次迴荷蘭……


    我正兀自想著……


    “凝夕?!”一個清亮男聲打斷了我的沉思,語氣頗為驚訝……


    我抬頭,尋聲望去,輕輕一笑,“好久不見,傳越……”


    相對與我的沉穩,來人卻是快速大步的走到我麵前,拉起我就是一個熊式擁抱,雙手還誇張的拍打著我的後背,


    “凝夕,真沒想到是你,我們有三四年沒見了吧?”


    “啊,好像是……”老天,骨頭快斷了


    “哥哥說他揀了一隻受傷的小貓,我一時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你,哈哈……”


    笑聲慡朗而幹脆……


    “那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這個樣子很辛苦……“


    他的反應未免有點誇張,我沒記得跟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已經好到這種程度……


    “哦,對了,你身上好有傷,那快坐下……“


    他拉著我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就坐在了我的對麵。


    我含笑打量著坐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傳越


    在甘必諾家族裏,他是傳之最親的人,也是傳之最得力的助手……


    從外表看,傳越不同於其兄的斯文,他就像一個健康帥氣的陽光男孩,臉上永遠掛著明亮而慡朗的笑容,不過那隻是外表……


    我見過他殺人,他殺人的時候,笑容會更燦爛,卻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和他哥哥身上都有一種共同的特質,就是表裏不一,


    經常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骨子裏卻都狠辣的出奇……


    “凝夕,怎麽受這麽重的傷?我記得你的身手很好“他邊問邊示意傭人送一些茶點過來,


    “嗬,一時不甚,被仇家追殺,多虧令兄救了我“我說的很含糊


    他沒看我,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貌似無心的問到“仇家?旋司夜嗎?”


    我心裏一震,表麵卻聲色未動,反問到“你認識這個人?”


    “嗬,算是吧。小時候見過幾次,在他沒離開天一盟之前……”


    天一盟?!我端茶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漫不經心的問“他是天一盟的人?”


    聞言,他嗤笑一聲“不會吧,凝夕,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他是天一盟上任盟主的兒子……”


    什麽?他竟然是……


    這的確讓我有些吃驚……


    “我,是你的天敵”


    嗬,我勾唇一笑,怪不得他會這麽說,原來我們真的是天生的敵人……


    看我但笑不語,他有些驚訝,放下杯子,直盯著我“凝夕,我記得赤宇和天一盟可是世仇……”


    輕抿一口茶水,我放下杯子,慢條斯理的說“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赤宇的祖輩當年之所以會漂洋過海,來到荷蘭闖天下,都是拜天一盟所賜……


    當年,兩個幫派為爭地盤,死傷無數,可最後,輸的是赤宇,未免對方趕盡殺絕,所以隻好遠走他鄉……


    而天一盟則在亞洲發展的越來越壯大,最後還與意大利的海萊茵,美國的甘必諾,俄羅斯的凱德爾並稱為四大家族……


    軒轅家的每一個人都記得這一段血海深仇,我當然也是這種熏陶下長大的……


    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天一盟就因為家族內部爭鬥,已經分裂了,本家的勢力遠不如從前,這幾年也沒有什麽大的動靜,所以,我從沒把它當做對手來考慮,沒想到……


    “我記得,天一盟的本家並不姓旋……“我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傳越聽後,露出一個讓人不怎麽舒服的笑容,“旋是隨母姓,他是一個私生子……跟你一樣”


    我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看我的反應如此平靜,他反而有些尷尬,清了清喉嚨繼續說


    “我們兩家是世交,那時天一盟還沒有分裂,所以在本家見過他幾次。


    當時我們都很小,他十歲,哥哥比他大兩歲,而我那時隻有七歲,所以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清晰,隻是記得他和哥哥總是喜歡同一個玩具……


    哥哥每次都會讓他先玩,可是,他真的很奇怪,玩過後的玩具都弄得支離破碎……“


    說到這裏,他略微一頓,衝著我曖昧一笑,“從小,他就是個獨占欲很強的孩子……”


    “哦”我輕輕點了一下頭,端起茶杯又細細的品了起來,這花糙的味道不錯,初喝有點苦,入口久了,有一股甘甜縈繞在舌尖,臨走的時候帶迴去點給宇他們嚐嚐……


    我平淡的反應讓他收斂了笑容,他盯著我的臉,接著說“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天一盟內部爭權越演越烈,最後還是導致了分裂,本家失勢了,而旋司夜就在那個時候失蹤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嗎?”


    他試探性的發問,讓我啞然失笑,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他目光一冷,神色有些不悅,“他被自己的父親送去了本家的一個秘密基地,專門用來培養殺手的。這個地方,他們對外隱瞞的很嚴密,除了本家,連天一盟的其他成員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強而示之弱,則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我分析道,司夜的父親倒是個陰險狠毒的角色


    傳越皺著好看的眉毛望著我,疑惑的說“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我輕輕一笑,“是兵法,我的意思是說,兵不厭詐,適時的隱藏實力是一個非常聰明的方法,隻是,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培養成殺人機器,這有點不太人道……“


    “嗬“他輕笑一聲”你知道他父親有多少個兒子嗎?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個……活下來,就讓他為本家賣命,活不下來,那也隻能怪他生錯了人家,投錯了胎……“


    夠狠!是不是每個混黑道的人都要如此的絕情,連父母的天性都可以泯滅……


    我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什麽紮了一下,些微的刺痛……


    “可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六年後,旋司夜已經成為一個頂尖的殺手,沒血沒淚的殺人機器,可是,他父親卻不敢讓他迴來了……“


    “怕控製不了他?”我問到


    他點點頭,“沒錯,但是,辛苦培養了六年,殺掉實在可惜,所以就把他留在了那裏,為天一盟繼續培養殺手,而他也注定一輩子無法離開……”


    我無語了,怪不得,我一直覺得旋司夜在往生島的地位很特殊,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但是,不知為什麽,四年前,他突然迴到了天一盟,那個秘密基地被人徹底的毀了,因為是暗中進行的,所以天一盟不敢生張。


    而旋司夜以他狠辣冷血的作風,詭譎狡詐手段很快控製了本家,那時他父親已經是風燭殘年了,隻好把天一盟托付給他,而他也的確出色,不久就統合了天一盟的其他分支,重整旗鼓,隻用了四年的時間,就暗中控製了亞洲各大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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