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感受過他如此溫柔的吻,我慢慢閉上了雙眼……


    突然,左手被他用力的別在了身後,明白了他的意圖,我心裏一驚……


    哢嚓,眼前一黑……


    骨頭斷裂的聲音,這次是我的,他折斷了我的手腕,然後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伏在地上,右手托著左腕,冷汗已經爬滿全身……


    他俯下身,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然後粗魯的拉起我的左手,“如果,不是看在你剛才沒有在背後偷襲我,我就不隻是折斷它這麽簡單了……”


    聞言,我搖頭哼笑幾聲,“我身上有傷,就算剛才偷襲你,也不會成功,沒把握的事我不會做……”


    “原來如此,軒轅凝夕,你無情的讓人心寒……”


    我笑的有點無奈,“比不上你的冷血,我們倆真是同一種人,絕對是睚眥必報……”


    “盟主,火勢已經無法控製了,死傷慘重,外麵的人就要衝進來,我們要準備離開……”那籮在門外焦急的說著


    “我該拿你怎麽辦?”眉峰微蹙,似乎真的很苦惱的樣子


    然後,就把我攔腰抱了起來……


    “還敢帶著我?”我身上有追蹤器,他就不怕被赤宇死咬住不放嗎?畢竟這裏是荷蘭,是赤宇的地盤。


    他冷瞥我一眼“這次迴去,就是扒掉你一層皮,我也會把芯片找出來……”


    他抱著我走進了別墅後的地道,那蘿和其他幾個忍者跟在我們的身後……


    地道的出口,在一條大路邊,我認識這條路,沿著它向東走,就可以迴到城堡……


    不一會,接應我們的人來了……


    他抱著我坐進車裏,一雙鐵臂把我緊鎖在懷裏,車子開動了,向西……


    我迴頭看著這條路,家就在前麵……


    他生生的扳迴了我的臉,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上,一手攬住我的肩……


    聽著耳邊突突的心跳聲,我深深的歎了口氣……


    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小時,我的唿吸漸漸的平緩,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懷裏睡著了,可是這樣的姿勢無法睡的安穩,被折斷的手腕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我的眉頭緊鎖著,表情很不舒服……


    他端詳了我一會,漸漸放鬆了力道,扶著我的身體,讓我側躺在車座上……


    就是現在!我倏地張開了眼,迅速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凝夕……“身邊的人忙不迭的想要拉住我,可是隻碰到了我的衣角


    我的身體沿著路邊的山坡滾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疼,除了疼還是疼……


    肩膀的傷口又裂開了,身上多處擦傷,都滲著血,身上的睡衣也被磨的狼狽不堪,僅能蔽體……


    渾身上下每一個關節,每一塊肌肉,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


    唿吸裏帶著血霧,應該是剛才滾下來的時候撞傷了內髒,


    我獨自一人走在深山裏,周圍一片漆黑,偶爾聽見樹林裏的鳥兒淒厲的叫聲,


    肋骨好象斷了一個根,怕斷骨插進肺裏,所以不敢走的太快,


    可是又不能一直呆在那裏,旋司夜一定在漫山遍野的找我,除非見到我的人或屍體,否則他是不會停的……


    步履蹣跚,身體搖搖欲墜,我隻希望快點找到那條路,或者是被若冰他們找到,如果被旋司夜捷足先登的話,那我這車跳的可真不值……


    總算找到了,沿著這條路向東就可以迴家了,可是,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瀕臨極限……


    我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視線越來越不清晰,可是我不能倒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前方出現了兩束昏黃的光,是車前的探照燈……


    我心裏一驚,該不會是……


    飽受折磨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倒在了路上……


    那輛車在我身前停了下來,


    “為什麽停車?”醇厚的男聲,聲音貌似溫和,卻有一種難言的威懾


    這個聲音……好象在哪裏聽過?


    “傳先生,前麵躺著一個人……”


    “下去看看……”


    腳步聲,接著一個人走到了我的身邊,看到我,抽了一口氣,接著用鞋尖踢了踢我的大腿……


    我心裏厭煩,動了一下,正要起身,旁邊的人一驚,還未等我坐起,冰冷的槍管就抵住了我的眉心……


    “傳先生,小心,可能是個殺手……“


    聞言,我揚唇一笑,緩緩的張開眼,“你見過躺在地上殺人的嗎?“


    那人一楞,手裏的槍卻貼得我更緊……


    “住手!“一聲低斥,車裏的人走了下來


    “凝夕?!”無比驚訝的語氣,還夾帶著幾分興奮……


    認識的,是誰?


    我側過臉看著他,笑了,的確認識……


    來人屈下身,把我抱進懷裏,輕笑道“嘖嘖,才四年沒見,你怎麽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也未免太明顯了……


    我也想知道,自己今天是交了什麽好運,才出虎穴,就又跌進狼窩了……


    “怎麽不說話?不認識我了嗎?“看我昏昏欲睡,男人用光潔的下巴摩挲著我的額頭,柔聲詢問著,


    “記得,傳之,四年前……”我指了指腳上的白金環“送我這個足環的人……”


    說完這句話,我就徹底的昏倒在他的懷裏……


    二十九,命定


    沉身於花園的躺椅中,懶洋洋的曬著午後的太陽,如果此時再喝上一杯城堡裏茶點師傅特製的紅茶,那真是一種極至的享受,天上人間,此樂何極?


    不過,這也隻能是一種奢望了……


    我此刻人不在城堡裏……


    那天傳之救了我之後,就以我傷勢嚴重,不宜亂動為借口,把我帶到了這裏,一棟靠近海邊的別墅……


    並且自作主張聯係了宇,說我要在他的別墅裏小住幾天,要他不用擔心。


    我不用想也知道,當宇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是何種表情……


    他都快急瘋了,一定要傳之交人,最後還是我一通電話才安撫下來……


    我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我和傳之算不上是朋友,可也不是敵人……


    我留在這裏,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麵我是真的需要好好的養傷,不然讓宇看到我支離破碎的樣子,我的耳根就別想清淨了。


    另一方麵是我想弄清楚,傳之為什麽要迴荷蘭?他在美國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突然迴來,他有什麽目的?


    當然,這裏的景色也的確很美,燦爛的陽光,美麗的海岸,金色的沙灘,


    我在這裏住得很舒服,好久沒有這麽愜意過了……


    這幾天呆在這裏,除了睡,就是吃,傭人服侍的很是周到,他的家庭醫生也每天來這裏報到,可是他自己卻一直沒怎麽出現,隻是偶爾打電話迴來問候一下,


    並且囑咐這裏的傭人好好照顧我,也一直沒問過我為什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他在打什麽主意?


    該不會是想把我當豬這麽養著吧?


    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尋向正對著我的白色巨大花壇,裏麵隻有一種花——罌粟,鮮豔的紫紅色,應該是新培育的品種,


    微風吹過花海泛起陣陣的漣漪,碩大的花身在陽光的映照下,美的妖豔,美的野性,美的放肆,美的張狂……


    不過,在我眼裏她們依然是令人望而生厭的花朵,這房子的主人品味還真是特別……


    傳之,美國黑手黨的領袖家族甘必諾的成員,卡羅·甘必諾(美國黑幫曆史上最偉大的教父)的嫡親曾外孫,無論黑白,他的家世都顯赫的讓人生畏……


    他的外祖父,甘必諾家族上一任的領袖,隻有他母親這一個女兒,所以自然對他疼愛有加,他自己本身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中國人的話,那麽現在甘必諾家族的領袖非他莫屬,也不會搞得現在大權旁落了……


    現在甘必諾的當家人是他的表哥,不過從我當年收集的資料裏麵得知,這個人生性懦弱,所以現在家族裏掌握實權的人還是他,以及他的胞弟-傳越。


    迴想起我們兩個人當年戲劇性的相識,我的淺笑緩緩的勾上了唇角……


    那時,我剛剛迴到赤宇,第一次陪宇出去談判,對方就是傳之……


    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多少有些驚訝,沒有想到一個在美國黑幫裏可以唿風喚雨的人物,竟然是如此溫文爾雅,年輕俊美


    他說話語氣輕柔,總是麵帶微笑,可目光卻是異常的犀利,溫和的言語裏總透著一種難言的威懾……


    看到我,他微怔半秒,隨後很有禮貌的微笑示意,狹長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耐人尋味……


    微微點頭示意,我就坐在了宇的身邊,再沒有看他……


    整個談判過程我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隻是閑適的坐在那裏,一言未發……


    其實,從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赤宇從他身上討不到半分便宜……


    果然不出所料,赤宇被他壓榨的沒有還手之力,沒辦法,現在是我們主動要求跟人家合作,人家未必要選擇我們,這種關係本身就不會平等……


    如果接受他的條件,赤宇無疑是替人作嫁衣,得不到什麽好處,


    可是不做,讓給其他幫派,以後要想進入歐洲的軍火市場就更難了……


    我正在心裏暗自盤算著……


    就在這時,傳之突然提出可以讓出利潤的百分之二十給赤宇,不過,有一個條件,


    就是要我陪他一夜……


    宇立刻拍案而起,情緒頗為激動,


    而我,仍舊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斜瞟了他一眼,眼神有絲玩味……


    接觸到我的目光他略微一怔,隨後淡淡一笑,那笑容讓人看了倒是很舒心……


    “傳先生,看來我們之間是無法合作了,告辭……”宇拉起我就走,憤怒讓他顯得有些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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