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師兄的的質問,那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師兄手裏的禦鬼扣已經被他攥的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我心裏也是緊張到了極點,鬼煙的嘴兒都被我給咬扁了。


    我們就這麽相隔幾米的互相對視著,眼前霧裏的那個人,也沒有走過來的意思,我和師兄也沒有衝過去的打算。這霧說來也有點奇怪,一直都圍繞在那個人的身邊,讓我們始終都隻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霧氣繚繞把這人的身影弄的有點虛幻,好像這人正在那不停的搖擺著,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二白在我腦袋裏說道:“哥,不對勁。這人身上,好像有怨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霧氣的關係,窺目下我並沒有看到這個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倒是他手上的手電,讓我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們手上的手電,都是紮紙劉讚助的二級發光管仿軍用手電,發出來的是比較明亮的白光。而那人手裏的手電光發黃,被霧氣籠罩著,似乎有一些偏綠。所以,這人肯定不會是我們當中的一個。


    師兄轉過頭來用目光詢問我要不要過去看看,我點著頭沒說話,和師兄一左一右地朝著那人的位置走了過去。四周靜的有些出奇,我們腳下踩雪的聲音似乎都像是被放大了似的。沒走兩步,那人忽然就動了動,然後一閃身就消失在了霧裏。


    我一下子就站定了腳步,師兄也站在了那。我們麵麵相覷地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半天沒動地方。我看師兄臉色很不好,估計我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因為我們倆都明白一件事,那人跑動的過程,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那麽,這麽說來,那人影很可能並不是人……


    忽然我就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輕響,我一下子就警覺起來,把身子轉了過去。師兄立馬也如法炮製,我們兩個背抵著背用手電不停的照著身邊。


    師兄低聲說道:“剛才,我好像看到那人拿的,不是手電。”


    我笑了笑說道:“不是手電,那總不會是蠟燭吧。”


    師兄搖了搖頭沒說話,這時候那種輕響聲很快就圍著我們響了起來。霧中不時有影子跑動,速度似乎很快。


    師兄突然“咦”了一聲,我問師兄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還沒等他開口,我就看到那霧裏好像閃過了一個我曾經見過的東西,還沒等我仔細看,那影子就又消失了。


    我側著頭對師兄說道:“這麽下去不是辦法,我看咱們還是先迴雪窩子那再說吧。”


    師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拽著禦鬼扣,往前一步步地走了過去。可就是我倆這一抬腿的功夫,打我麵前霧氣當中忽然閃出來一道黑影,我就覺得手上一疼,手電已經畫著圈掉在了地上。


    手電一沒,我麵前頓時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不過我隱約覺得那黑暗中似乎有一團綠光在飛快的移動著。那綠光在霧中飄忽不定,竟然有點像是鬼火。


    師兄停住腳步,問道:“看到那東西的樣子了嗎?”


    我搖著頭說道:“速度太快,沒看清。”


    師兄沒說話,繼續往前走著,我在黑暗中摸了摸手掌,上麵似乎有一種怪異的粘膩感。我蹲下身撿起手電往手上這麽一照,就發現我手上沾到了一些黏糊糊的透明液體。


    還沒等我反應,我就覺得一股腥風又從黑暗中襲了過來。我一轉身躲開了這一下,迴頭用手電往身後一照,那景象讓我徹底呆在了那。


    在我身後的,是一條碩大的鮮紅魚尾,在那魚尾上長滿許多黑色的圓點,那些圓點如同一隻隻眼睛一樣,竟然眨了起來,那魚尾如同一把大蒲扇似的,停在了空中。


    師兄聽到身後有動靜,也迴過頭來照了一下不由得也是一驚,抬手就把禦鬼扣給甩了過去。就聽“啪”地一聲,禦鬼扣打在了那魚尾巴上,竟然又彈了迴去。魚尾一瞬間又隱沒在了霧氣之中。


    這魚尾和那水泡子裏我看到的那魚尾一模一樣,好像還要更大一些。我有點發懵,霧氣、魚尾、鬼火,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三樣東西竟然同時出現在這裏,我這腦袋還真是像被塞進了一道牆,腦筋怎麽也轉不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師兄拉著我的胳膊一下子把我拽了過去。我正一發愣的功夫,那綠色的“鬼火”突然就在我腦袋上亮了起來。


    我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長的像狗又像又像鴨子似的腦袋從我麵前劃了過去。那腦袋上的兩隻眼睛和那魚尾巴上的眼睛一模一樣,在那腦袋上,則是一個像燈籠似的玩意正幽幽地發著光。


    我嚇得大吼了一聲:“師兄,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師兄低著頭,拉著我就跑,邊跑邊說:“那水泡子裏全是這些東西。”


    我迴頭一看,就見那霧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攏了好幾團那種綠色的光正迅速地朝我們靠過來。


    我朝著師兄大喊了一聲:“難道這些魚都進化了,它們怎麽從水裏又上岸還能遊的這麽快的!”


    還沒等師兄迴答,我這也已經知道答案了,隻見其中一隻魚從霧裏跑了出來,那與肚子上長的不是魚鰭,竟然是四隻像人一樣的手臂!


    見到那魚在地上“跑”的那叫一個速度,我這邊逃邊喊:“我去,這些魚都成精了,這鬼地方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二白喊道:“哥,那些魚身上附著鬼怪。他們都帶著怨氣!”


    我咽了口吐沫說道:“現在不管它們是什麽玩意,我都不打算跟它們玩了。咱們先逃出去再說吧,師兄,雪窩子的位置在哪啊!”


    師兄停下腳步,看了看地上的積雪,一皺眉掉頭就往迴跑。我一愣,來了個急刹車,一下子就摔在了雪裏。看著師兄一下隱沒到了霧氣當中,那寫綠光就全都朝他圍了過去。


    我從雪堆裏爬起來朝著身後大喊:“師兄,你不要命了!”


    耳聽師兄喊道:“雪窩子就在你左邊,趕緊去把他們叫醒了,這些是狗魚,會吃人的!”


    我心裏一驚,怪不得長的這麽奇怪,還能長這麽大,感情是是狗魚啊。小時候聽我老爹說過,這種魚在淡水裏能長到百斤以上,力氣賊大,牙齒也尖,人要是被他們在水裏咬住,肯定就會被拖到水裏淹死然後吃掉,今天看來,老爹還忘說了一點,這魚他娘的能上岸!


    爬進雪窩子裏,把三個人都搖了起來,我也來不及說那麽多,就隻告訴他們趕緊跟著我跑。這三人睡眼惺忪地一聽“跑”都條件反射的要站起來,在這雪窩子裏亂撞成了一團。


    好不容易幾個人全都從雪窩子裏爬了出來,我一看卻傻眼了。那幾團綠色的光已經把我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那些狗魚腦袋全都從霧裏露了出來。


    我左看又看,沒看到師兄的影子,難道師兄是被這狗魚給撕了?!這下我可有點怒了。抽出禦鬼扣直接就朝著其中一隻狗魚的腦袋抽了過去。這一抽,那狗魚就往後退了幾步,發出一種“噝噝”地叫聲。


    紮紙劉瞪著眼睛磕磕巴巴地問道:“少白兄弟,這,這他娘的都是些啥啊?”


    我低聲說道:“一群……魚。”


    乾盼山瞪著一隻獨眼說道:“我在水泡子裏見過這些玩意,差點把我給拖到泡子底下去,這,這怎麽還長腿追到岸上來了?”


    我心裏也很矛盾,這狗魚是魚,又不是兩犧動物,它們在岸上還能這麽囂張,那就已經不是魚應該有的行為了。


    看著那些狗魚的大嘴,說不定一口就能咬斷人的胳膊,我打心眼裏是不會接受師兄被這些狗魚給“嚼了”的事實,但是如果師兄不出現,我就不能貿然的帶著這些人突圍,可是不逃出去,眼看這些狗魚甜嘴麻舌的可就要拿我們要當早餐了。


    正在猶豫之際,我忽然就看到師兄在不遠處朝著我們揮著手,紮紙劉眼尖也看到了師兄,他喊了一聲:“哎,那不是柳兄弟嗎,他在那幹啥呢?”


    話音未落,我就看到那些狗魚已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眼見著這些狗魚魚頭衝上,魚尾衝下,魚頭上的那個綠色的“燈籠”就耷拉到了前麵,別說如果是在霧裏,那些“燈籠”看起來還真像是手電。


    這還不算什麽,讓我們吃驚的是,這些狗魚忽然一陣顫動,竟然紛紛從嘴裏冒出來個東西。我仔細一看,那些狗魚的嘴裏露出來的都是些人腦袋,那些腦袋的顏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像是沒爛幹淨的屍體似的,讓人看了就有些作嘔。


    小離見到這情景嚇的一下子就跑到了我身後,我看的也是心驚膽顫。說實話,收鬼這麽多年下來,這麽嚇人的事,我還是頭一遭見到。要說老頭子告訴我們“進城莫進村,進村莫進林”。這話可是一點都沒錯,我們這剛進大興安嶺的一片林子就碰上這麽檔子邪門的事,還真不知道後麵會碰上什麽更邪門的呢!


    我正看的心裏直打突,師兄忽然喊了一句:“這些是倀鬼,都附在這些狗魚身上了,快把那塊金文銅片扔出去,它們是追著那銅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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