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尖嘯讓我們幾個人的頭發都豎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我這才推著師兄問他那是什麽東西在叫。


    師兄看著我低沉的說了句:“鬼才知道。”


    我打了個寒顫,問二白:“二白,你小子知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的叫聲?”


    二白哼了一聲也沒說話,看著其他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我尋思找個話題岔開這件事。可是想了半天一個字而也沒說出來。幾個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看著死樓的後麵,生怕從那黑暗中跳出肚子上長腦袋的怪物似的。


    師兄放下保溫水壺,提起身邊的防水包背在了身後對我們說道:“我們要找的那隻邪修的黃皮子,應該就是那隻白毛的。老乾說的那個墓室,很有可能就是黃皮子真正的窩。我先去看看,你們在這等我半個小時,如果我沒迴來,不要找我,立即離開這裏。”


    我一看師兄這是要下狠啊,連訣別話都放出來了,我搖著頭直接就說:“那可不成,你真要是出點什麽事兒,我到時候怎麽跟老頭子交代。要去就一塊兒去。”


    紮紙劉也點著頭賊溜溜地說到:“對,咱得一起。那黃皮子就巴不得咱都分開呢,然後一個個把咱們都玩死呢!”


    乾盼山顯然是有點猶豫,不過見我們都這麽說了,他也就沒在說什麽。倒是小離看起來挺興奮的,已經沒有之前的那股怕的要命的樣子了。


    看著幾個人的反應,我心裏就覺得有點奇怪。之前紮紙劉的樣子我覺得有問題,會不會是我的心理作用呢?在黃皮子的幻術裏,我也是看到了死人似的乾盼山,也許是我潛意識就認為乾盼山已經死了吧。還有幻術裏乾盼山說的話,師兄是黃皮子變得。我搖著頭,理不清頭緒。


    紮紙劉對師兄說道:“柳兄弟,咱趕緊去吧。眼看這就要到半夜了,要真是啥邪門的東西,到了夜裏可不好對付啊。”


    我看了紮紙劉一眼,心說,之前碰到點厲害玩意這家夥跑的比誰都快,怎麽現在這麽積極了?轉念又一想,如果紮紙劉真的想害我們的話,他知道有危險必然不會跟我們一起行動,這麽看來,難道之前是我想多了?我搖了搖頭,不管他是不是有問題,我都不能掉以輕心,孟凡事兒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師兄看著我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可跟緊點,有危險就趕緊撤出去。”


    說完他就帶頭走向乾盼山說的那個土洞。找了一會,我們就發現了那個土洞的所在。離死樓不算太遠,靠近在這廢村邊上的山根旁。在這個位置,我們抬頭就能看到山上信號塔亮著的紅燈。


    紮紙劉嘬著牙花子賊溜溜地說道:“攏氣的山勢,這墓還怎是好地兒啊。”


    我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山,漆黑的一片,心說這能看出什麽啊,就問紮紙劉道:“劉哥,這麽黑您都瞧得出來?”


    紮紙劉賊溜溜地一笑沒說話,師兄打著手電第一個跳進了土洞裏,緊跟著的就是紮紙劉和乾盼山,小離在我前麵,我則是斷後。


    等到了洞裏,我才發現,所謂的甬道,不過是一條不過一人寬的窄小通道。甬道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腥味。甬道的磚石上都結著一層厚厚的灰殼,也不知道這墓是什麽時候修的,手電光照射之下顯得說不出的壓抑和憋悶。


    約莫走了有五分鍾左右,師兄突然停了下來。我壓低聲音問怎麽了,紮紙劉迴過頭來輕聲地說道:“前麵是個岔路口。”


    岔路口?沒聽乾盼山說起啊,難道是他跑的時候太緊張了,壓根沒往身後看?乾盼山也咕噥了一句“奇怪”,似乎也不太記得了。


    我看到師兄用手電在甬道的牆壁上照了照,就很肯定的說是左邊的岔路口。等我走到岔路口旁的時候,就看到那牆壁上蹭著幾道黑色的手印,看來是乾盼山逃跑的時候蹭上去的。


    大概又走了幾分鍾,我的腳下已經踩到了不少沒毛的死雞。看來,這條路沒錯,就要到達那放棺材的墓室之中了。我問二白,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二白隻是說在這些白條雞旁邊有點不自在,別的倒沒有什麽。


    進了墓室,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口棺材。看來,乾盼山的敘述還是不夠準確,以至於我們看到這口棺材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愣在了那。


    那棺材很大,差不多已經占到這墓室的三分之一,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口棺材竟然像是一整根木頭做的。側麵看上去,那木頭棺材的斷麵上都是一圈一圈的年輪,顏色都已經有點發黑了。棺材蓋挪開了一條縫隙,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道那個陰沉男是不是已經迴棺材裏去了。


    師兄看了看我們,第一個走到棺材旁邊,那棺材的頂部差不多已經過了他的胸口。已他的身高來看,這棺材的高度少說也有一米五左右。師兄打著手電看著棺材蓋的縫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也打著手電掃了一下棺材裏,就發現乾盼山說的那個陰沉男就躺在棺材裏麵一動不動的。


    我嚇了一跳,趕緊想讓師兄先往後撤撤。師兄卻一擺手,讓我先別過去。他自己把手伸進棺材的縫隙裏用禦鬼扣和砭石試了試躺著的那位,別說反應了,連點煞氣都看不到。看棺材裏那位好像沒什麽動靜,我也暫時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我好像看到棺材蓋上好像刻著什麽東西。我走過去看了一眼,心裏覺得有點奇怪。在那棺材上麵,刻著一個圓形的凹陷,在凹陷裏有幾個硬幣大小的凸起,乍一看,有點像是老式電話的撥號盤。


    我指著那凹陷對師兄說道:“看來,這位生前肯定特喜歡打電話。”


    我本來是想活躍下氣氛,可沒想到師兄偏偏是不開竅,聽不出我這是在這開玩笑呢,還一本正經的說這東西不是撥號盤,這東西隻有七個凸起,撥號盤是有十個孔的。


    我搖了搖頭沒搭理他,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其他東西,是跟那隻白色的黃皮子有關聯的,於是就在這墓室裏轉了起來。乾盼山和紮紙劉兩個人則站在到師兄身邊,仨人一起研究起來那個陰沉的男屍。


    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墓室裏除了這個棺材,似乎就再沒別的東西了。


    小離這時候走過來拽著我胳膊小聲說道:“少白哥哥,你說,那些死屍去哪了啊?”


    我一愣,什麽死屍?小離朝我眨了眨眼,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對啊,之前那幾個“鬼詐子”跑哪去了?如果說那個怪胎玩累了跑迴到棺材裏睡覺還說得通,可是那幾個被打扮成拔陰屍的鬼詐子不會也一起鑽棺材裏去了吧。


    正想著,我就迴頭看了一眼。忽然我就瞧見一條白色的尾巴在棺材邊上掃了一下就不見了。小離應該也是瞧見了,就想喊出來,讓我一把捂住了嘴。師兄他們仨似乎是沒注意到,還在那往棺材縫裏照呢。


    我悄悄地來到師兄旁邊小聲對他們說道:“那隻黃皮子在棺材旁邊呢。”


    師兄聽完微微點了點頭,給紮紙劉和乾盼山遞了個眼色,倆人就慢慢地朝著棺材的另一邊圍了過去。


    二白說到:“哥,咱還真是來對了。看來那黃皮子再狡猾的很,想用那怪胎嚇唬咱一下,讓咱們不敢過來。我猜,棺材裏那位沒準也是個‘化了妝’的鬼詐子!”


    我點著頭沒說話,禦鬼扣已經讓我給握在了手裏。這黃皮子真是狡猾的可以,三番兩次差點就置我於死地了,如今被我們撞見了,肯定是不能讓它再溜了。


    我正想著,就看到乾盼山和紮紙劉已經一左一右的摸到棺材的頭尾。眼看著倆人就包抄過去了,忽然間那棺材蓋子一下子飛了起來,“砰”地一下撞在了墓室頂上,嚇的紮紙劉一縮脖子,抱著腦袋開始往迴跑。


    乾盼山一咬牙,罵了句:“真他媽完犢子!”


    說完,自己一個人朝棺材後麵衝了過去。他剛衝過去,我就瞧見一道白影嗖地一下從棺材後麵竄了出來,直接就跳到了棺材裏,那棺材蓋子“啪”地一聲合了起來。乾盼山說著就要動手去搬那棺材蓋,師兄突然猛的一條,踩著棺材蓋就朝著乾盼山撲了過去。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呢,就聽到小離大叫了一聲:“少白哥哥小心啊,是那個怪物!”


    她剛說完,我就覺得頭頂刮過去一股子腥風,四周的煞氣一瞬間濃了起來。我一甩禦鬼扣,嘴裏叼住一支鬼煙,手上一甩打火機直接把鬼煙就給點著了。


    我猛吸了一口,感覺肺就跟被鞭炮炸過似的,讓我差點沒把嘴上的鬼煙吐出去。再一看,乾盼山連滾帶爬的從棺材後麵跑了出來,雙手一立,嘴裏念著什麽,緊接著師兄就飛身從棺材頂上跳了過來,那棺材後麵頓時閃過一道藍光伴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師兄一把拉住我胳膊頭也沒迴的就往甬道裏跑,邊跑邊說:“我們有麻煩了,這是個配骨局。”


    話音未落,一聲尖嘯從棺材後響了起來,我仔細一聽,那聲音竟然好像是個小孩兒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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