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地上,沒顧得上四周,聽小離這麽一說,就朝她目光所及之處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條破敗的樓梯很突兀地出現在了我們右側的牆壁上。


    我和師兄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十分不解,人在封閉狹小的環境裏容易出現幻覺,難道真讓二白蒙中了,我們現在是在一個超大號的棺材裏?


    我看了半天,怎麽看都像是我們上樓時候的那條一踩直掉渣的樓梯,師兄往前走了兩步,我看到他踩了兩級樓梯,用手電網上照了照,緊跟著“嗯”了一聲。


    我也抬頭順著樓梯往上一瞧,二白也跟著“咦”了一聲。我們的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層樓板,而在樓梯的盡頭,則是一個方形的洞口。


    二白問道:“哥,這樓有點邪啊。咱剛才還是露天呢,這怎麽一會功夫就多出個樓頂啊,要不我們上去瞧瞧吧。”


    我心裏有點打鼓,就對二白說道:“這兒可是黃皮子的老巢,咱可不能亂走。沒準上麵就有個老黃皮子坐在樓上等著咱們上去開大餐呢,我覺得咱應該先出去才對。”


    說完,我就往四周照了照。可這一照我又傻眼了,牆壁上就是灰色的水泥,雖然有的地方已經開裂了,可是看那縫隙的大小,除非我們都變成皮影兒那麽薄,否則就別想從那擠出去。


    師兄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我先上去。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再上來。”


    我點了點頭,就看到師兄打著手電一步步地走上了樓梯,不一會,半個身子就已經鑽到了樓板上的洞裏。


    師兄朝我們說了一聲:“暫時沒問題。”


    不等師兄說完,我也有點等不及了,拉著小離就跟了上去。把小離送到上麵,我剛一露頭,我就發現師兄站在一邊,用手電照著這層的四個角。


    我用手電照了照四周,就發現這層右手邊還是一條樓梯,除此之外,還是沒有一扇窗。這可有點不妙,現在就算是有窗戶給我們跳,恐怕我們也是在三樓的位置了。依照這樣的高度跳下去,我和師兄是無所謂,但小離肯定是會受傷。


    師兄迴過身摸著下巴看著我,好一會才說道:“這裏,不太對勁兒。”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對師兄說道:“我說師兄啊,咱在場的人都瞧不出這不對勁兒了。咱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你要是瞧出什麽東西,就趕緊說說吧。”


    師兄微微點了點頭把手電打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這裏。”


    我看著師兄手電光的方向,就發現那好像有個白色的東西,我仔細的看了一下,感覺好像是一根沒燒完的蠟燭。


    師兄看著我說道:“剛到二樓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根蠟燭。現在,又出現了一根。”


    小離在一旁說道:“如果每一層都擺了一根的話,那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呀?”


    師兄卻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仔細的看過那根蠟燭上的細節,應該就是同一根。”


    我心說,師兄這也有點太懸了吧,這大晚上的,是不是同一根蠟燭他都能分得清,真不愧是“柳夜貓”,眼神就是好使。


    師兄走過去,把那節蠟燭拿在手裏對我們說道:“其實,我在這蠟燭上做了記號的,你們看。”


    我看著師兄手裏那根蠟燭上,刻著一個字母“l”,心裏反而更納悶了。如果這根蠟燭是在二樓的話,那我們到了三樓應該看不見才對。可現在看起來,要麽就是這蠟燭自己長腿跑上來了,要麽,就是有人在刻意的給我們製造一種錯覺,混亂我們的視線。


    二白對我說:“其實很簡單啊,下去一個人看看二樓是不是也有個一模一樣的蠟燭不就得了?”


    我點著頭對師兄說道:“是啊,咱們應該下去看看,樓下有沒有蠟燭就明白了。”


    師兄點了點頭,照了照我們上來時的位置。可這一照,我們跟著就是一愣,那個開在樓板上的方形洞口,竟然也消失了!


    看到這裏,師兄拿著手電飛快的跑向了一旁的樓梯,我和小離也跟著跑了過去。到了樓上,師兄就朝著左上的那個角落跑了過去。我和小離跟在他身後,看到師兄蹲在地上,身子微微怔了怔。


    我走過去,就看到師兄的身旁擺著根蠟燭上刻著一個字母“l”,而他手裏拿著的那根,竟然也刻著一模一樣的一個字母“l”。


    這次輪到師兄傻眼了,他拿著兩根蠟燭比劃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同的地方。看到這,我猛地迴過頭,拿手電去照地上的洞口,果然,那個洞口也像之前兩層一樣,全都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算是有黃皮子在這作祟,但這也太違反常理了。如果說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出現了幻覺,那還說的過去。但是,如果是三個人同時出現幻覺,那這事兒可不好辦了。


    這四樓的環境,好像和二樓一模一樣,我心裏也有點發虛,之前進這廢村之中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瞧見什麽特別高大的建築,這原本隻有兩層的小樓,卻變成了四層!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傳說中有一種“妄境”,會根據人的意念而變的越來越大。眼前的這四樓,難不成就是個“妄境”?


    我搖了搖頭,心說不對,這肯定沒有那麽懸。黃皮子再厲害,也不可能自己弄出個傳說中才有的東西。記得曾經聽老頭子講過一件事,說他年輕在大慶油田支援建設那陣碰到過一個活活累休克的人。那是在一個冬天的傍晚,路過下班的油田職工發現那個人。當那人被人救迴來的時候,大家驚訝的發現他腳下的鞋底兒都磨沒了,腳丫子上一片血肉模糊。更奇怪的是,那人趴在地上,手上沒有一塊兒是好的。


    一開始大家都說這人是撞到“大煙泡兒”(一種暴雪極寒天氣)給凍懵了。可是就奇怪了,就算是撞到“大煙泡兒”了,也不至於手腳都磨壞啊。再說那人距離值班室就不到五十米遠,可這路上幹幹淨淨兒的,連點雪沫子都沒有,要真有大煙泡兒,他應該早被埋住了才對啊?


    等那人恢複意識以後,大家就問他究竟咋迴事。那人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跟平常一樣往值班室走。結果走著走著,眼瞅著走到值班室門口,手都摸到值班室的門了,可是門一下子就不見了,再抬頭一看,離值班室還是有幾十米遠的距離。


    他就這麽來來迴迴的在這走,可是一摸到門,就又迴到出發的地方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就是走不到地方。


    大家都說這是碰到鬼打牆了,隻有老頭子說不是。老頭子說,那值班室的門上沾著血,也就是說這人確實是走到了門口。如果是鬼打牆的話,這人應該怎麽走都是在原地亂轉,而不應該是在這幾十米之間反複。我也問過老頭子,他到底知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老頭子也隻是說,興許是讓過路的動物給迷住了。說白了,就是有什麽修煉的動物,迷住了這個人,讓他產生了幻覺讓他以為一直沒走到地方,然後就又轉迴到了起點。


    是不是我眼前看到的都是幻覺,而我自己不知道?眼前的師兄和小離,莫非都是黃皮子製造的幻覺麽。想到這裏,我仔細地看著師兄和小離,想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可看了半天,我也沒敲出來倆人有什麽不對勁兒的。我伸手又使勁兒擰了自己胳膊幾下,結果也是挺疼的。


    我抽了口涼氣,小離有點納悶地看著我,師兄也迴過頭來,眯著眼睛沒說話。二白問我在幹嘛呢,我把我想法說了出來。


    師兄淡淡地說道:“如果真的是我們一起中了黃皮子的障眼法,其實也好辦。讓二白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二白是鬼魂,是輕易不會被幻覺影響到五感,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在原地溜達,讓二白去外麵看看我們是不是還在二樓不就結了。


    我剛想叫二白出來,忽然餘光就瞥到在樓梯的盡頭,有兩點綠油油的光芒一閃就不見了。我心裏一驚,忽然想起昨天張婆婆說的話,如果二白不在我身上,我在這些人裏是最容易著道的。難道這些黃皮子就是想讓我把二白放出來,然後上我的身讓我著道?


    想到這裏,我反而不敢叫二白出來了。師兄似乎也察覺出有些異樣,猛的一迴頭。但樓梯上的孔洞內卻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瞧不見。


    我對二白小聲說:“二白,那些黃皮子就在等著你出來呢,千萬別離開我。”


    二白嘿嘿笑著說:“哥,我不會離開你的,別擔心。”


    我歎了口氣對他說道:“別跟我在這耍嘴皮子了,我好的不學,這貧嘴你倒是學會了。我倒有個好主意,呆會你精神著點,。”


    二白“嗯”了一聲沒說話,我把師兄和小離叫了過來,跟他們詳細地說了我這個“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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