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置身在這片廢棄的小村裏,我還真是從來都沒想到,在如今這種被現代文明處處霸占過的世界裏,竟然還有如此荒涼可怖的地方,當然這裏是不會有人住了,但卻藏著另一種比人可詭異的多的東西——黃皮子。


    四周早就已經黑的像染了墨似的,如果不是昨天張婆婆一再囑咐要晚上才能找到這裏,我還真就不想這麽晚再來這個鬼地方。


    師兄和乾盼山還有紮紙劉三個人早就竄到前麵去了,我和小離在後麵跟著,眼看他們仨的手電的光都變成了綠豆那麽大的兩個點,我和小離也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我靠,這啥玩意!”


    我聽到乾盼山朝喊了一聲,他們仨手上的手電光就開始劇烈的晃動著,我隱約地瞧見不遠處好像聳立著一個巨大的影子,緊跟著他們仨的手電光一下子就滅了!


    小離輕叫了一聲,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顯然她也是瞧見了那個巨大的影子。我拉著小離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二白在我腦袋裏說:“哥,咱趕緊過去看看吧,他們別是中了埋伏。”


    我點著頭,拉著小離快步的朝師兄仨人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剛剛在他們三個的手電光滅的一刹那,我隱約覺得那影子有點像是個動物,不過那瞧那體形,好像不比黑瞎子小多少。


    來到跟前,師兄三個人連同哪個巨大的影子一起都不見了。留下的隻有空曠的一塊空地,看起來有點像是村裏集會的地方。


    小離瑟縮在我身邊,用手電照著一邊顫抖著說道:“少白哥哥,那裏……是……是不是有個人啊?”


    聽小離這麽一說,我趕忙把手電照了過去。就看到手電光的盡頭,似乎真的有個人。我朝那人走了兩步,就發現那人已一種十分詭異的姿態趴在地上。頭衝著我們,身子則隱沒在了手電光圈外的黑暗裏。


    小離嚇得躲在了我的身後,我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出禦鬼扣朝那個趴著的人摸了過去。剛走了兩步,我就瞧見那人身子好像往起拱了拱。看那人穿的衣服不像是師兄,不過好像也不像是現代人的衣服。


    我站住腳步看了一會,發現那人又不動了。難道是我看錯了?我揉了揉眼睛,那人還趴在地上好像沒有挪動過的樣子。


    我壯著膽子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剛走了兩步,就看到那人的腰往起一拱,跟著就聽到“嗤啦”一聲,那衣服裂開到口子,猛地從裏麵竄出個黑影來。那黑影“嗖”地一下落在了地上,朝著我們一“呲”地叫了一聲。


    手電光一晃,我就看到兩隻綠色的眼睛正發著光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小離“呀”了一聲躲在了我身後。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隻野貓,它正瞪著眼睛看著手電光,弓著腰呲著牙。再一看地上的,哪是人啊,不過是一件帶著帽子的破衣服。裏子都有些都糟了,看來是那野貓把這衣服當窩了。


    眼見不是黃皮子,也不是什麽人,我心裏還是不敢放鬆。師兄他們仨還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樣了。


    我正想著,忽然就覺得有人一下子從背後把我給抱住了。緊跟著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聽小離叫了一聲,好像也讓人給捂住了。我一急,就想動手。這時候我手上的手電光也滅了,就聽黑暗裏有人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少白兄,別出聲,你快瞧瞧周圍。”


    我一聽這聲音是乾盼山啊,也就不掙紮了。我拿眼睛瞟了瞟四周,就發現在黑暗之中,不時的有青綠色的光點跳來跳去,我再仔細一看,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些綠色的光點都是一雙雙的小眼睛,躲在不遠處的破房子裏正盯著我們看呢。


    二白也炸毛了對我說道:“哥,是那些黃皮子!”


    乾盼山看我不掙紮了,也慢慢地放開了手。我聽到小離的喘息聲就在我旁邊,不過卻沒聽到師兄和紮紙劉的聲音。


    我貓著腰蹲了下來,乾盼山湊到我耳邊說:“少白兄,看來咱是走不了啦,要是你能活著出去,一定得讓紮紙劉給我糊個媳婦啊,我這英年早逝,還沒個媳婦……”


    我一聽乾盼山又在這窮酸,就拍了他一下,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扯沒用的。


    沒想到,我旁邊又有人低聲說了句:“我呸,你這道士說話咋這麽喪氣。就你沒娶媳婦啊,我們誰娶了,要紮找別人,我可不管你!”


    這是紮紙劉的聲音,聽到他說話,我不由的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都沒事。不過師兄在哪我還是摸不準。


    忽然我就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蹭我,我扭頭一看就看到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睛正賊溜溜的盯著我。我嚇了一跳,手電就給按開了,就看到一隻眼睛溜圓,嘴巴有點尖像貓不像貓,像狗不像狗,還黃不垃圾的東西在那往我衣服上放東西呢。


    我“嗷嘮”一嗓子,把其他幾個人嚇了一跳。他們迴頭一看,也都不由的喊了起來。這一喊不要緊,四周那些黃皮子可炸開了鍋,我就聽到四周稀稀疏疏的聲音好像無窮無盡似的。


    乾盼山喊了一聲:“跑!”


    我拉著小離,沒了命的往迴跑。手電也顧不得打了,隻覺得腳下跟安了彈簧似的,跑的那叫一個快。剛跑著跑著,忽然我就瞧見前麵有個巨大的影子。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一下子就撞在了那東西上麵。


    這一撞給我撞的七葷八素,鼻子都快歪了。小離撞在了我背後,喊了一聲“哎喲”。我感覺腦袋有點發昏,眼前都冒了金星了。抬起手來一照前麵的影子,就看到一張猙獰的臉正盯著我瞧呢。


    一看那臉慘白慘白的,獠牙在我手電光下泛著寒光,我也沒瞧出來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正發懵呢,就看那臉旁邊又長出一張人臉來,看著我眨了眨眼睛。


    我晃了晃腦袋,仔細的一看,不由的一愣:“師兄,你去哪了?”


    師兄看了一眼我身後,沒有說話,伸出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我把小離也扶了起來,讓她站在我身旁。


    “跟我來。”


    師兄轉身就走,我可不敢耽擱,帶著小離跟上了師兄。走過到那張猙獰巨臉,我才發現,這個巨大的影子好像是個石頭雕塑,雕的應該是隻老虎蹲在了那。再一看旁邊,隻有半個石頭墩,蓋在積雪下,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他娘的是鎮邪的石頭獅子啊。


    往前一看,隻見我們麵前是個搖搖欲墜的二節小樓,可能這小樓是這村子裏唯一的雙層建築物了。師兄一閃身,走上了樓梯。


    我迴頭看去,也看不到乾盼山和紮紙劉兩個人的手電,更是聽不到半點聲音。他們倆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不見了蹤影。


    “咱就不管他倆了?”踩著直掉渣的水泥樓梯,到了小樓的二層,我喘著粗氣對著師兄說道。


    師兄仔細地看著屋裏的四個角,對我說道:“他倆是去吸引黃皮子的注意力了,一會就會迴來。這裏就是黃皮子的老巢。”


    小離疑惑地說道:“不對啊,張婆婆不是說,讓我們找一個最大的院子嗎?可是,這裏是樓呀?”


    師兄點著頭說道:“就是這裏,隻是,這裏好像被人給重新改建了。”


    改建?這荒村野嶺的,是誰沒事兒閑的跑這來改房子啊。就算是改成豪華別墅,估計也沒有誰有膽子住在這吧。


    正想著,我就拿手電四下照了照這屋裏。一照之下,我就覺得有點奇怪。要說一般土樓,不會是直上直下的一層隻蓋一間房,就算是蓋一間房,怎麽也是得修個走廊放樓梯吧。


    可我眼前的這棟小樓有點太奇怪了,通往這二層的樓梯是直接從二樓的底部開了個洞,有點像是閣樓的意思。而且,這二層四周的牆上都是清一色的灰色水泥,連個窗戶都沒有,我怎麽瞧怎麽覺得別扭。


    師兄轉了一圈,有點疑惑地問我:“你們,覺得這裏像什麽?”


    像什麽我倒是沒看出來。二白說這四周連個窗戶洞都沒有,倒像是個棺材,我就說二白別自己嚇自己,這要是棺材,那我們不都成棺材瓤子了,再說哪有豎著放棺材的。


    這時候,小離怯生生地指了指上麵說道:“這小樓怎麽沒有房頂啊,”


    我用手電照了照頭上,發現這小樓好像還真沒有房頂,上麵露著天,手電光能直接照出去。


    正說著呢,我忽然感覺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兒。再一看,我們上來時候通過的哪個洞竟然不見了!我嚇了一跳,打著手電四下照了一圈,也沒能發現那個不起眼的洞口取了哪裏,不禁冷汗跟著下來了。


    “咱上樓時候的那條樓梯呢?!”


    我邊照邊問師兄,師兄聽我這麽說,也開始用手電照著地麵,可不管我們怎麽找,那通往樓下的洞口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已經幹裂的水泥地麵上。


    這時候,小離地用手電指著前怯生生地說道:“少白哥哥,寒舞……那樓梯在……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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