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乾盼山說這麽說,我趕緊又瞧了過去。可是那一男一女已經走出了“貓眼”的範圍外,不知道進哪個房間去了。我挪著身子,左右看了看,“貓眼”裏卻隻剩下空蕩蕩的走廊。


    剛想撤迴身,我突然從貓眼裏看到對麵的牆上,映著一個影子。我把眼睛湊了過去,想仔細的瞧一瞧,那影子動了動就不見了,影子不見的同時,我也聽到了隔壁關門的聲音。看樣子,那一男一女是住在了我們隔壁的房間。


    正當我想問乾盼山剛才到底看到什麽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張女人的臉出現在了“貓眼”裏,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我頭皮都跟著炸了起來。我一手捂嘴,一手指著門,瞪著眼睛,差點叫出來聲來。


    緊跟著門鈴就響了起來,乾盼山有些鄙夷地看著我,打開了門。隻見小離站在門外,側著脖子往裏看了看。一見我醒了,她輕輕推開擋在門口乾盼山,徑直朝我跑了過來。原來是小離,我鬆了口氣,心說這幾天的神經都快崩斷了,都是乾盼山,出的什麽餿主意,非讓我跟壁虎似的趴“貓眼”上。


    小離看著我有點好奇地問道:“少白哥哥,你們在這幹嘛呢?”


    我瞅了一眼乾盼山沒好氣的說:“你乾大哥讓我趴門上警惕偵查呢。”


    小離眨著眼睛看了看我,似乎沒明白我說的什麽意思。我擺了擺手,讓她別問了。小離倒也是挺乖,還真就沒刨根問底。


    她從口袋裏拿出個小盒子,遞到了我手裏,眨著一雙大眼睛笑著對我說:“少白哥哥,我知道因為上次你給我叔瞧病,你的打火機壞了。你看,我特意給你買了一個新的。”


    打開了手裏的盒子,我眼前就是一亮:“哎喲,這不是黑冰經典限量版嗎?”


    小離看我樂了,點著說道:“後麵有你的名字那,我特意定製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把那打火機拿出來,翻了一圈,還真就看到我的名字了。浮雕的凸起,用手一摸,挺有感覺。


    我甩著打火機,聽著它開合的聲音,那哢嚓的聲音,簡直太悅耳了。


    我看著手裏的打火機對小離說道:“喜歡,太喜歡了。我可怎麽謝你好呢!”


    小離靦腆的一笑,沒有說話。乾盼山在一邊酸溜溜地咳嗽了兩聲,我也沒理他,把打火機踹到了口袋裏。


    紮紙劉賊溜溜地笑著,轉身打開了另一個行李箱:“嘿,妹子送的不錯。我紮紙劉也不能太差了哈,我也給你帶了不少的好東西,你看看肯定用得著。”


    我低頭一看,不由的驚唿了一聲。隻見紮紙劉的麵前的行李箱裏,竟然滿滿登登地全是鬼煙。


    我走過去隨便拿起來一包,拆開封口一聞,好家夥,這引魂草的味道可比我自己找的可強多了。看那鬼煙的包裝也都挺講究的,都是鐵盒裝的,火漆封著口,弄的還挺像樣的。


    乾盼山又是酸溜溜地哼了一聲,坐在旁邊不說話了。我發現這乾盼山有時候就像小孩似的,總喜歡跟人爭。眼前沒給他準備家夥式,他這有點不樂意了。


    我湊到紮紙劉跟前悄悄說道:“你沒給乾大哥準備家夥式嗎?”


    紮紙劉縮著脖笑了下說道:“那我要不準備的話,他不得吃了我啊。”


    說著紮紙劉把鬼煙搬開了些位置,露出了下麵的東西。我一看,全是用塑料防水紙包好的黃符。


    還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東西,不過看樣子應該就是給乾盼山預備的了。乾盼山歪著頭,假意是看著別處,實際上他已經拿他那隻獨眼瞄了好幾遍我們麵前的箱子了。


    我一笑拿出一包黃符紙來對他說道:“乾大哥,別說,這符紙還真是不錯。您快來瞧瞧。”


    乾盼山聽我這麽說,咧著嘴可樂了,從沙發上一下字蹦了起來,我看他那模樣,就像恨不得一腦袋就紮到了行李箱裏。


    乾盼山拿著黃符看了半天,說沒他自己弄的好。我和紮紙劉相視一笑,沒說話。我們整理了一番家夥式,打算想想下一步該如何做。


    紮紙劉說和乾盼山上午打聽了一圈,也沒有什麽太好的消息。那個算命的老頭始終都沒有再出現過。這如大海裏撈針的行動,我也早已經猜到了結果。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師兄留下的那條短信。可是我們幾個看了半天,也沒人能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正當我們冥思苦想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了一絲不太和諧的聲音。我一看手表,這才晚上七點啊。我看了小離一眼,發現她臉已經通紅通紅的了,低著頭在那也不說話。


    乾盼山一語不發地側著耳朵在那聽,我打了個響指,朝他擠了擠眼睛,心說這屋裏還有個小姑娘呢,他這樣不太好。乾盼山卻沒理會我,直接找了個水杯,貼在了牆上。我心說,這乾盼山還真有這癖好?也太那個點了,紮紙劉顯然是見怪不怪了,抄著手,賊笑著盯著我和小離看個不停。


    我看著這倆大哥,開始有點後悔跟他們一起來了。我剛想叫乾盼山別聽了,卻發現他越聽眉頭就皺的越緊。我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乾大哥,你這已經太那個了,咱能不能別這樣。”


    乾盼山卻一伸手把我摟了過去,對我說道:“你聽!”


    我一看他又來這招,心說,你愛聽你聽吧,打死我也不幹這事兒啊,好不容易在小離麵前建立的光輝形象,可不能就這麽付之東流啊。


    乾盼山一急,眼睛一瞪,想喊出來。可是他似乎是怕隔壁房聽見了,於是強壓著聲音對我說道:“那男的好像是在叫救命……”


    我白了乾盼山一眼說道:“您管人家叫什麽呢,他叫救護車都跟咱沒關係啊。”


    乾盼山一聽我這麽說,急的直撓頭,搓著手對我說道:“哎呀,少白兄,我剛才可真看到那女孩身上帶著煞氣了!”


    他這麽一說,我再一聽,好像那男的確實是在叫救命,隻是隔著牆壁,聲音有些模糊,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我正聽著,忽然就看到乾盼山口袋裏掉下來個東西,“嗡嗡”地在地上震了起來。我低頭一看,竟然是那個七孔攝鬼鏡,那攝鬼鏡孔洞上的銅片飛快的轉了起來,好像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乾盼山也愣住了,把那銅鏡撿了起來,像看羅盤似的把那銅鏡端在了手裏。隔壁忽然就沒了聲音,連那男的鬼哭狼嚎似的叫喊都聽不見了。


    乾盼山端著攝鬼鏡,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門口,打開門就開始敲隔壁的門。敲了一會,也不見有人過來開門,乾盼山急的一按門把手,就發現隔壁的門竟然沒有上鎖!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慢慢的把身子探了進去。屋裏一片漆黑,被用窗簾擋了個結結實實。


    二白說屋裏的煞氣好濃,我也感覺有點打怵。走了幾步,我忽然就看到屋裏有個人影飄飄悠悠地冒了出來。等我再想仔細看,那人影一下子就沒了。我按了兩下牆上的總開關,電燈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紮紙劉和小離站在門口,沒進來。


    我和乾盼山打開手機,往前摸去。乾盼山手裏的銅鏡,原本是哢嚓嚓的轉個不停,可忽然間就停了下來。乾盼山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推到了門外。


    屋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我聽到乾盼山叫了我兩聲,但那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我迴頭看著身後,卻發現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對二白說道:“看來是個幻身以上的家夥,沒準已經修成真身了。”


    二白凝重地說道:“哥,我好像,看到了一雙腳走了過去……”


    我咽了口吐沫對二白說道:“肯定是這屋裏的人著了道。”


    二白卻趕忙說:“不是,我就隻是看到了一雙腳,憑空的……走了過去。”


    二白剛說完,我就瞧見地上一雙慘白慘白的人腳,一步一步地從我麵前走了過去。看到那雙腳,我感覺後脊梁一麻,腦袋嗡的一下,心說這是什麽玩意,窺目下的鬼魂也不會就隻有一雙腳啊?我正想著,忽然就覺得身上有人從後麵攔腰把我給抱住了。我就覺著一股香味飄了過來,我身子一軟身,感覺一陣眩暈。


    二白突然說了一句:“我靠,哥,你怎麽光膀子了?”


    我一低頭,發現身上的毛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人給脫了下來。二白說他剛剛又看到那雙腳了,這次看起來,有點像是男人的。我往後退了兩步,感覺自己腿肚子有點轉筋。你要說長的再難看的鬼怪,我可能都不會怕。但這看不見摸不著,就能瞅見一對腳的玩意,我可還真是有點發懵。


    正想著,我往後退了一步。腳跟剛落地,就感覺踩到了些東西,緊跟著我覺得肩膀一麻,舌頭根一疼,我心說,壞了,這是要著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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