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轉了幾圈停了下來,見我們三個人都直勾勾地瞅著她,不由得抱著二白往後退了好幾步,怯怯地看著我們。師兄迴頭看了看我,我又看了看他,我倆應該都不知道該不該去問小離。一向直來直去的乾盼山也說不出話,在那悶著直歎氣。


    其實打剛才見到小離腰上的那東西,我就感覺自己腦袋裏“嗡”的一聲,心裏隱隱地有著一種不詳的預感,想立刻就衝過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東西。可我剛一邁步,就看到小離轉過身,停了下來,這倒讓我不敢再上前去一看究竟了。


    之所以乾盼山和師兄都是一臉的神色凝重,我估摸著他們也一定是覺得小離腰上的那東西,是鬼爪青雉詛咒的圖案。二白當然是沒看到小離背後的東西,還在那問我們怎麽都不說話了。還沒等他說完,小離又是抱著它一陣搖晃,搖的他附身的那隻兔子娃娃的耳朵跟著晃了起來。


    我嚴肅地朝著小離走了過去,低下頭看著她。小離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有點害羞地躲著我的目光。


    我輕輕拍了拍小離的肩膀,認真地說道:“小離,讓我看看你的腰。”


    我的聲音嚴肅的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小離卻愣了愣,然後又往後退了一步。


    小離怯怯地看了我兩眼說:“少……少白哥哥,你要幹嘛呀,寒舞和乾大哥可都在這呢……”


    剛想跟小離說明白,沒想到乾盼山卻直接衝了上來,嚇得小離一下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想問乾盼山要幹嘛,沒想到他一伸手,捏在了小離的脖子上。小離還沒等叫出聲,就直接就暈了過去。


    乾盼山一隻獨眼通紅通紅的,看得我一個激靈,他對我說:“你和她說不清楚這些,這事兒耽擱不得。你快點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也……”


    我歎了一口氣,乾盼山這脾氣一上來比火箭都急。我也懶得跟他爭什麽,看來小離是被他按到了脖子兩邊的動脈,暈了過去,要是一般人可沒他這手法。我把小離放倒在了沙發上,輕輕地掀開了她的外套。她腰上先前那個我隱約見到的圖案慢慢顯露了出來。


    看著小離那纖細腰肢,我先是一愣,緊跟著把頭轉了好幾個方向。可也不知道是光線太暗,還是怎麽的,我怎麽都瞧不清楚那圖案到底是不是鬼爪青雉的圖案。二白看我掀小離的衣服,有點不知所措,緊張兮兮地問我在幹嘛。


    乾盼山一步踏過來,一瞪他那隻獨喊了一聲:“竟然不是?!”


    師兄聞言也走了過來,看到小離腰上的圖案,也跟著“嗯”了一聲。眼前小離腰上的並不是鬼爪青雉那帶著煞氣的詭異圖案,我瞧了半天,到覺得像是個紋身。


    二白從小離的胳膊中擠了出來說道:“這好像是朵蓮花呀,還蠻好看的。”


    聽了二白的話,我長出一口氣,感覺如釋重負一般。看來我這神經已經都被那三隻腳的野雞給折磨的越來越細了,碰到一丁點事,我都會覺得草木皆兵。


    我把小離的衣服蓋好,坐在沙發上苦笑了一聲,師兄和乾盼山也都坐了下來。一想到我今後的命運就如同茫茫大海裏的一條小船,我就覺得有點對不起二白。可轉念又一想,那鬼爪青雉就是害的我和二白如今陰陽兩隔的罪魁禍首,我要是不把揪出來,這口惡氣我還真是咽不下。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心中怒火難忍,越想越來氣,恨不得現在就把那鬼爪青雉抓出來,拔了毛做成燒雞。


    我一拍茶幾,站了起來吼道:“這大興安嶺,我是去定了,不把那鬼爪青雉打的連它媽都認不出來,我就不叫李少白!二白,去準備家夥式!”


    二白答應了一聲,跳下沙發,朝著大屋跑了進去。乾盼山似乎也被我這話給鼓動的有點熱血,摩拳擦掌地拿著他那把吊魂草搓成的木劍,要跟我商量如何對付鬼爪青雉。我和乾盼山就這麽一來一往地說著要準備些什麽東西,師兄則一語不發地在那盯著茶幾發呆。


    乾盼山說大興安嶺那邊要比哈市冷的多,要我們多準備點禦寒的衣物和高熱的食物,我覺得也對,現去當地準備不熟不說,還耽誤時間。於是我就轉過頭對師兄說:“我看這個可以,師兄你覺得呢?”師兄卻好像跟沒聽到似的,還在那摸著下巴一語不發。


    我走過去拍了拍師兄的胳膊問他:“想什麽呢,叫你都聽不見。”


    師兄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說,昨晚,林子裏跟著咱們的那個人究竟會是誰呢?”


    我聽說師兄這麽一說,然後這才迴憶起來,昨晚我們在林子裏鬥那兩具女屍的時候確實有種被人監視著的感覺,弄的我渾身上下不自在。可後來光顧著對付那些蝕蟲了,也沒看到有什麽人在。


    師兄頓了頓,用他那淡淡的語氣說道:“其實,昨晚我剛到林子裏的時候,並不是聽見你們說話才摸過去的……”


    乾盼山聽師兄這麽說,眨了眨一隻獨眼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那的?”


    師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那,但是我打手電的時候照到了一個人影,一閃就不見了。我順著那人影的方向追過去,就看到了一團煞氣,也就是二白。”


    師兄看了看二白又看了看我,繼續說道:“我開始的時候以為是你們幾個。但是後來再查探那兩具屍體的時候,我看你總往身後看,我也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我看,於是我就特意留了個心眼。”


    師兄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來,我一瞧黑咕隆咚奇形怪狀的,沒認出來是什麽。師兄在上麵按了按了,我就看到那東西亮了起來。師兄一抬手,把那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我一看發光的部分好像是個屏幕,再仔細一瞧,那屏幕上的牆紙貌似是個卡通人物。這不是師兄的手機嗎?怎麽弄的跟什麽秘密武器似的。他那手機後麵的蓋子上綁著一大坨黑色的玩意,看起來有點像是防水膠布。


    師兄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對我和乾盼山說道:“這是我昨晚用新改造好的手機夜視功能錄的,迴去之後我剪了一下,你們來看。”


    我知道師兄是個宅男,而且也是個出類拔萃的技術宅,但對於改造手機這種超出我理解範圍的事情,我真心是沒辦法直視他了。看著師兄手機裏泛著綠光的畫麵,您別說還真像那麽迴事。


    我看到錄像是從我們認出師兄之後,在那查看兩具女屍的時候開始的。師兄照了照自己。就把手機擺在了一邊,對著我們身後的位置。我能很清楚地看見不遠處的樹幹和地上的雪花。視頻裏沒有聲音,畫麵顯得有點單調。


    過了大約五分鍾,師兄輕輕說了一句:“來了。”


    話音未落,我就見到屏幕上突然從樹後麵露出一個人的身影。那人穿著很奇怪,在綠色的夜視狀態下,顯得十分詭異。我看到他好像穿了一件長袍,我自始至終都沒見到他有移動過。那人的頭發似乎很長,有點像是女人的披肩發。看那距離,大概離我們有個十幾米遠,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沒有任何動作。


    視頻到這裏突然晃動了一下,畫麵一下子翻轉過來,我看到師兄的半張臉露了出來,好像正在不停的看著後麵。畫麵抖了一陣,晃到了我的臉,應該就是師兄讓我別說話的那陣。我看到我點了點頭,然後把頭轉了迴來。手機就被師兄放迴到了之前的位置。


    這次我卻發現那個監視著我們的人從畫麵中消失了,隻剩下遠處略顯空洞的樹林。我看了看師兄,他用手指了指屏幕的右上角,還沒等我看仔細,乾盼山卻忽然叫了一聲。


    我沒好氣兒的對乾盼山說:“乾大哥,咱能不一驚一乍的麽,魂都快讓你嚇飛了。”


    乾盼山張著嘴,瞪著眼睛指著手機屏幕,在那張了半天嘴愣是沒說出一句話。我順著他手指看了過去,一看不要緊,不禁下來一身冷汗。隻見屏幕右上角的位置是我們旁邊的一棵樹,而剛剛消失了的那個人正露出半張臉來往我們這邊看,那人的眼睛微微的發著光,就好像夜裏的貓眼似的。


    我看到師兄手電光的光圈在四周晃來晃去,可那個人仍舊是站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這裏。他那頭發厚的像是毛氈似的掛在頭的兩邊,露出半張麵無表情的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這個人的半個頭,他的整個身子全部都隱沒在了我們旁邊的樹後。


    就這麽持續了有幾分鍾,那臉忽然閃到了樹後,不見了。我看著手機屏幕,覺得脊梁骨有點發寒。師兄似乎沒有停止播放的意思,淡淡地看了看我沒說話,用手指拖動了手機屏幕上的進度條。我能看到手機屏幕上那綠色的夜視效果很亮,應該就是師兄扔完打火機點著汽油桶的時候。


    畫麵很晃動,應該是我們摔在地上的時候。畫麵一暗,緊跟著整部錄影就播完了。師兄又把進度條往迴拖了一點,反複的播了幾遍,讓我仔細看。


    我看了三遍,那部分的畫麵有點混亂和模糊,說實話我沒再看到那個詭異的窺伺者。可師兄還是一遍一遍的在那重播著。直到我看到第五遍,錄影結束的一刹那,我忽然覺得心裏泛起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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