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老頭子說出來的這幾個字的時候,腦袋裏瞬間閃過了幾個讓我顫抖的詞來,原始、未知、蠻荒還有蘑菇的味道……


    去他妹的蘑菇吧,我甩了甩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老頭子。二白一直在我腦袋裏不斷的重複著那個地名“大興安嶺”。


    老頭子嘴上可是說不遠的,可這看起來也沒近到哪去啊。看著身邊一臉迷茫的乾盼山,還有不斷眨著眼的師兄,我心說,這倆人恐怕沒比我淡定到哪去啊。


    “那……您和您的那些老朋友們,研究出具體位置了嗎?”


    我抱著一線希望試探著問了問老頭子,換來的是他老人家斬釘截鐵地搖著頭。


    “記錄的信息有限,隻說鬼爪青雉被收服在大鮮卑山脈之中名為銅墟的地方,並沒有說清楚具體位置。鼎上直言,銅墟為‘不詳之域,邪雉封於此。’”


    聽老頭子這麽一說,我心裏就一個字——完。要是連老頭子他們那麽有學問的人都不知道具體在哪,那我們這自己找過去,恐怕更沒戲了。


    老頭子看我沒說話就歎了口氣說道:“這種機會,聊勝於無,你們再考慮考慮。實在不行,我再請黃玄爺來一齊想想辦法。”


    聽老頭子這麽說,我心裏也明白了,連黃玄爺都沒辦法的事兒,就算再想,恐怕也都隻是拖延一些時日。這鬼爪青雉的詛咒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綁在了我們幾個的身上,就看誰倒黴,誰就先炸。


    “哥,你說,那野雞來找咱們的時候,是會先吃你還是會先吃我呢?”


    二白應該是想開個玩笑,但我聽了心情反倒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這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夾在漢堡裏的雞腿,正在想它什麽時候會被人吃掉。


    “砰!”


    乾盼山猛地拍著椅子站了起來。


    “乾大哥……您這是?”


    看著一臉視死如歸的乾盼山,我有點迷糊,師兄和老頭子也一齊看向了乾盼山。


    “士可殺,不可辱!我寧願自刎也不會讓那鬼爪青雉得逞!”


    乾盼山說著就往外走。


    “等,等會!”


    我一看苗頭不對,一把就把乾盼山給拽了迴來。


    “您這是要尋短見去?”


    我拉著乾盼山坐下,他死活不坐,我隻好上前按著肩膀給他按到了椅子上,他還想站起來,又被我給按了下去。就這麽一來一迴,他坐在那不動了。


    我笑了笑,對乾盼山說道:“要尋短見,那也成,我想我們都不會攔著您,是吧師兄。”


    師兄看著乾盼山,慢慢點了點頭,看的乾盼山一扭頭,似乎有些生氣。


    我轉到一邊,假裝不在乎的說道:“哎呀,您說要是死了一了百了也成。但這要是死了連魂魄都被那三隻腳的野雞給玩弄了,嘖嘖……想想都難受。”


    我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著乾盼山。他聽了我的話,身子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麽。


    “魂魄,都會被那玩意給……”


    乾盼山喃喃自語,怔在了那。我剛以為我的話對他有作用了,沒想到他又一拍椅子,站起來就往外走。


    “哎,我說乾大哥,你這一驚一乍的怎麽迴事啊。這又要去哪啊?”


    我走過去站在了他麵前,把去路給堵在了身後。


    “我迴去,先把我魂魄封了。然後你替我保管!”


    乾盼山說著就要推我,我一看攔不住了,正想辦法呢。一雙手從後麵抓住了乾盼山的胳膊,我一看,是師兄走了過來。


    “沒了魂魄,你怎麽行動?”


    師兄緩緩地說道。


    乾盼山嘶了一聲,又眨了眨眼說道:“對啊,我要是先讓魂魄離體,那可沒辦法自己往養魂瓶裏鑽啊。要不,我就讓魂魄先離開一半,用另一隻手往養魂瓶裏塞,也不對……”


    說著說著,他看了看我倆,一拍腦袋對我和師兄說道:“你倆幫我把魂魄先封起來不就好了!”


    我一捂額頭,徹底對乾盼山無語了。


    “盼山,你先等等。雖然解煞的機會如大海撈針,但你若不試上一試,又怎麽會知道究竟能不能行呢?”


    老頭子走過來,拍了拍乾盼山的肩膀說道。


    “對啊。試都不試你就死心了,也太不爺們了吧!”


    我拿話激著乾盼山,不知道是老頭子的話管了用,還是我的激將法成功了。總之,看他慢慢平靜下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如今鬼爪青雉的詛咒已是在我們身上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拚一下!


    這麽一想,我心裏頓時有了不少底氣,手上的力氣也足了,心裏也開始慢慢盤算起來。


    正想著,小離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走到一邊淡定地接起了電話。


    “喂,小離啊。找我什麽事兒啊?”


    聽著電話裏小離的聲音,我這美的都快上天了,鬼爪青雉帶來的陰影也淡了一些。


    “少白哥哥,你和寒舞說,要給我二嬸招魂的事……”


    小離在電話裏這麽一說,我這才想起來之前答應她找乾盼山給她二嬸招魂來著。


    於是我趕緊對她說道:“哦,對。你看我,光顧著辦事兒了。人已經找好了,你現在在哪?”


    “在我二叔家,二嬸也迴家調養了。”


    小離說著,我看了乾盼山一眼,看來他是暫時不會尋死了,正和師兄在那商量什麽呢,老頭子則坐在一邊不住的點著頭。


    “那你就在那等著我們吧,到了給你打電話。”


    聽見小離甜甜地嗯了一聲,我掛了電話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商量的怎麽樣了?”


    我走過去左右看了看他倆問道。


    “盼山說要去找鬼爪青雉的老巢,爸和我也都讚成,就差你了。”


    師兄看了看我,我就一笑說道:“我能不去嗎,少了我就你倆這組合,我也不放心啊。哦,對了,剛小離來電話,問給她二嬸招魂的事,這兩天被那幾個倒黴催的弄的團團轉,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


    “招魂麽?那可別耽誤,你們先去,咱們晚點再商量。”


    老頭子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


    我們三個簡單商量了一下,乾盼山說家夥式都在身上,也不用準備什麽太多的東西,直接去就行。一看他精神頭還不錯,我也就沒再多想。


    一路上,我戴著眼罩聽著乾盼山說的話,沒了先前那股子視死如歸的勁兒,反倒是鬥誌昂揚的,也不知道老頭子和師兄是怎麽給他洗禮了一番。


    沒有多久,就到了小離他二叔家裏。


    “這是你們第一套房子嗎?”


    乾盼山對床上躺著的老夏說道。


    老夏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人也胖起來了,感覺眉宇間有一股英氣。


    “是。轉業後我就直接買了這套房子。”


    老夏迴答也算簡單,乾盼山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就算是你們這輩祖宅,事就好辦多了。”


    “我要你太太的一件衣服,要穿過的。”


    乾盼山對著老夏說道。


    “張姐,麻煩你去找一套娟兒常穿的衣服出來。”


    老夏吩咐著保姆,不一會,那保姆就拿出一件毛衣來。


    “太太去醫院前就穿的是這件,您看行麽?”


    張姐拿把衣服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說道。


    “行,我還要你太太的一根頭發。”


    乾盼山邊說,邊從懷裏掏出個東西。我一瞧,這不是在他家做替身法時候的那個草人嗎?


    “你太太的姓名和生辰,我都要。”


    老夏朝保姆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許桂娟,1974年6月15日生人,大概下午5點多。”


    保姆拿來一根頭發,遞給了乾盼山,我和師兄還有小離都站在一旁看著。乾盼山把頭發綁在了草人的身上,手裏掐指算了兩算。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紙,用隨身帶的一支記號筆在上麵畫著什麽。


    小離在一旁拽著我的胳膊小聲說道:“少白哥哥,這位乾大哥寫的是什麽啊。”


    看那上麵畫的一條一條跟塗鴉似的,我其實也不太知道他到底寫的是什麽,但在小離麵前不能丟了麵子啊,於是隨口說道:“應該,是你二嬸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還有他道家的一些符咒。”


    說完,乾盼山就把手裏黃符紙貼在了草人上麵,把草人擺在了桌子上。


    “這是化身,如果招來的是一些借竅的孤魂野鬼,也省的它們作祟。等確定招來的是你太太的魂魄,我再把她的魂魄給她打迴到身子裏。”


    乾盼山說著口中念念有詞,這迴我就沒聽的那麽清楚了,不過聽起來有點不像是中文,到有點像是少數民族的語言。


    我有點好奇,就碰了碰師兄:“他嘰裏咕嚕說什麽呢?”


    “應該是上方語,我也聽不太準。”


    師兄正說著,乾盼山伸手一指那桌上的草人,喊了一聲“來”。那草人一個激靈竟然從桌子上站了起來!


    “唿”地一聲,草人身上的符紙竟然自己燃著了,可奇怪的是草人竟然毫發無損的。看的老夏也是把眼睛睜的老大。


    “咦?”


    乾盼山疑惑地走到桌前,看了看草人。我和師兄也忙上前跟著他看了起來。


    “怎麽樣,招到了嗎?”


    乾盼山皺了皺眉看著我們愣愣地說道:“招是招到了,不過……”


    我忙接著問道:“怎麽?”


    乾盼山撓了撓頭十分不解地說道:“不過,隻有一魂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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