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這些年,張依依在武媚娘的教導下,成功領悟了技能“拐著彎罵人”和“不動聲色地揭人傷疤”。


    她對謝從護的行蹤了如指掌,也對他接下來的計劃了然於胸。可謝從護卻還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換了個人。在這種敵明我暗的有利情況下,張依依當然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優勢。


    九零年代末,不是沒有人在婚前發生過關係,更不是沒有過誰不曾婚內出軌。可在這個年代,這些事至少還在人們難以啟齒的範疇之內。前者還好,隻要最後那對男女還是走到了一起,人們的態度還會寬容一些。像是遇到了夫妻結婚後僅幾個月就生下足月的孩子這些事,大家都還是看破而不說破的狀態。可後者卻還屬於一旦暴露就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大醜事。


    在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一樣,誰誰誰出軌了還有臉光明正大地上街,於公共場合宣揚什麽“真愛”。


    所以張依依故意在謝從護麵前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她直勾勾地盯著謝從護的臉不放,滿意地看見他臉上浮現一抹心虛。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張依依滿意地勾起了唇,非常地享受這種能自由地操控對方情緒的感覺。


    謝從護聽到那句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昨天晚上自己跟曲葉的事被這個女人發現了。軍人強硬的心理素質在此刻發揮了強大的作用,謝從護很快恢複了鎮定。在心裏對自己說:愚蠢如她,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蹤的。


    為了保護曲葉,謝從護當然不會承認。甚至為表清白,他就像所有被妻子懷疑是否出軌的丈夫一樣,沉下臉去先發製人地道:“胡說八道什麽!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嗎?”


    說完,越過張依依,頭也不迴的往家走去。拒絕跟她繼續溝通。


    殊不知,他這些心理都被張依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目送謝從護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張依依麵露不屑,嗤聲道:“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哪來的臉說別人不要臉!”


    她看了看天色,估計離吃晚飯的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現在謝母應該在準備做飯,她不好意思迴去像元春夏那樣什麽都不做,光坐等吃飯,更不樂意在明知謝家人都敵視自己的情況下,還要笑著討好他們。於是為了自己的心情著想,張依依決定在外麵遊蕩一會兒,等到吃飯的時候再直接迴家。


    鑒於要改變形象的計劃,張依依覺得自己出門丟個垃圾丟了一小時,卡著吃飯時間迴去也不太好。所以她特意走到小區門口,進了一處水果店。打算買一籃水果迴去。


    九零年代末的水果雖然貴,可是卻比後世的要好吃很多,張依依隨意挑選了一些蘋果,橘子等普通水果,付了錢。提著袋子慢悠悠地往謝家走去。


    時值盛夏,天色漸晚。沿路都是下了班匆匆趕迴家去的行人,還有三五群放了暑假的孩童結伴在一起,玩著跳石子、彈玻璃珠、跳皮筋等小遊戲。


    張依依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忍不住找了張長椅坐下來。她掐指一算,愕然地發現,在自己那個世界,她也是出生於九零年代初的孩子。如果兩個時空的時間都一樣,她現在也有這些孩子一樣的年紀,大概六七歲吧。


    隻是身為孤兒的她,這時候剛開始上小學沒多久,她謹記院長說的,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非常用功地讀書。每逢課間休息時間總要拚命地趕作業,複習。因為結束課程後,迴到孤兒院,她還是要幫著阿姨幹活,或者幫她做些手工貼補院裏的開銷。到了晚上,孤兒院也不會因為她要趕作業替她開一盞燈,因為那太費電。


    學生時代的記憶,似乎就停留在每次鈴響後,班上的女孩子結伴出去跳皮筋,而她總是會羨慕地偷偷瞧上幾眼,然後默默地,低下頭,繼續趕作業的畫麵。


    孤單麽?


    一開始是有的。不過後來慢慢地就習慣了。


    所以在穿越之初,她才能適應得那麽快。


    紮著漂亮小辮子的可愛小姑娘高高跳起,將同伴放置肩膀高度的皮筋勾在腳下,期間還有頑皮的小男生時不時地來搗亂,引起女孩子們群起而攻之。


    “張小天,不許搗亂,不然我告訴你爸去了!”六個女孩中,唯一一個留著短發,個子高挑的那個指著小男孩的鼻子罵道。


    調皮的小男生張小天笑得一臉得意。“你去呀你去呀,反正今天我爸不在家!”


    短發女孩氣得衝上去要打他,張小天遠遠地逃開。


    六個女孩繼續玩著遊戲,剛玩了一會兒,短發女孩完成了壓皮筋的動作,正準備跳出圈子時,冷不防身後出現了一個影子,重重地推了短發女孩一把。女孩登時摔倒在地,發出一聲巨大的響動。


    這件事就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誰也沒有料到。


    直到短發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大家忽然慌了。幾個跳皮筋的女孩一擁而上,嘴裏問:“王倩,你還好嗎?”


    張依依也擔心地走上前去。


    短發女孩抬起了頭,幾個女孩頓時嚇得連連後退,尖叫不已。“血!好多血!”


    那本來因為疼痛、委屈而哭出聲的短發女孩王倩聽了這話,心裏湧出一陣恐慌,更加大聲地哭了出來。


    見狀,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調皮男孩張小天拔腿就跑。作為附近唯一靠譜一點的大人,張依依當仁不讓地走上前去,對幾個孩子說:“你們誰家裏有電話,或是知道哪裏最近的電話的,趕緊去打120叫救護車過來!”又問:“誰有手帕?”


    紮著小辮子的小姑娘率先迴過神來,顫聲說:“我、我有手帕。”她慌裏慌張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塊,通身雪白,隻有一個角落裏繡著兩朵可愛的小黃花。


    張依依接了過來,捂在王倩的傷口上,又衝她們說:“你們最好分工合作,兩個人去打電話,一個人去幫我找點水來。一個人在這裏陪我,還有一個,最好是家住最近的,跑迴家拿急救箱過來,我先幫她止血。”


    女孩們終於意識到她說了什麽,一陣慌亂之後,也很快照著張依依說的去做。


    紮著小辮子的小姑娘選擇留在了這裏。


    張依依的鎮定感染了兩人,王倩漸漸止住了哭聲,可心裏還是有點害怕。她擔心地問:“姐姐,我會死嗎?”


    “不會,隻是蹭破了點皮。”張依依舉重若輕。


    事實上,額角破了個洞,哪是什麽小問題?真是小問題的話,她也不用大驚小怪地叫救護車了。可是看女孩真是怕極了,張依依才故意用輕鬆的語調去舒緩她的情緒。


    小姑娘們果然鬆了口氣。


    張依依扶著王倩在原地坐下,傷了頭部的人最好不要隨便移動,就怕會出現腦震蕩什麽的情況就不好了。


    其他幾個小姑娘也陸續地迴到這裏來,張依依用其中一個拿來的急救箱,為王倩簡單處理了傷口。眾人呆在原地,等著救護車的到來。期間,張依依也跟她們淺談了幾句,知道幾個孩子都是軍區大院裏住著的,紮著小辮子的小姑娘叫梁尋,今年七歲大。91年生。


    拿來急救箱,看起來沉穩又可靠的小姑娘叫魏薇,今年八歲大,90年生。


    兩個去打電話的女孩一個叫曹欣,一個叫何笑笑,都是七歲,91年生。


    打水的那個憨厚可愛,體型有點圓潤,叫宋琪琪,是這裏最小的孩子,才六歲,92年生。


    而剛剛造成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叫張小天,這大院裏出了名的小霸王,平時橫慣了,隻有王倩的哥哥王峰才能治得住他。


    王倩因此惡狠狠地說:“等我哥從隊伍裏曆練迴來了,我就成全他不想上學的願望!”


    “為什麽呀?”宋琪琪可愛地問:“倩倩姐你怎麽這麽好呀?他這麽對你你還滿足他的願望?”


    張依依和其他女孩忍俊不禁。


    王倩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笨!我是要我哥打得他住院!請病假!”


    救護車姍姍來遲,醫護人員見了孩子頭上的傷口處理,滿意地點點頭。“急救措施做得不錯,不然等孩子失血過多就麻煩了。”


    但是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都是群小孩,不由得為難地看向張依依:“作為在場的唯一成年人,您方便跟我們一起去趟醫院嗎?”


    躺在擔架上的王倩連忙說:“依依姐姐,拜托了,我爸在部隊,媽媽還沒迴來。你陪我去好不好?”


    經過剛才的事,王倩已經對張依依產生了依賴之情。


    麵對六個人十二雙期盼的眼睛,張依依真是說不方便也不行了,“好吧。”


    “倩倩?”


    正好這時候旁邊來了一人,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修長高挑的小少年。望著眼前的救護車和熟悉的人,不由得驚訝出聲。


    王倩轉過頭去,驚喜地說:“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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