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覺得這建議非常好!


    所以她第二天早早地起床,拿著隨手翻出來的珊瑚手串去了古玩店,換了五萬塊。轉去商店街,為自己的形象做了些打扮。最後去了菜市場,精心挑選了一堆食材去敲開了謝家的門。


    無視謝母看到自己時,那僵硬住的笑容和有些驚奇的目光,張依依發揮著自己厚臉皮的技能,兩步三步竄到廚房,把自己手裏的食材分門別類。嘴裏道:“媽,我昨天跟那朋友聊得有點遲,睡得晚了。今天沒及時趕迴來做早飯,勞累您老了,真是不好意思。您放心,今晚我來掌廚,保準給你們整治出一頓大餐。您就好好歇著吧。”


    謝母卻惶恐起來,一把攔下她打開冰箱的動作,滿臉戒備。“咱們家的廚房不用你進,我自己來就好。”


    張依依頓住看她,這種怕自己投毒的眼神是怎麽迴事?


    謝母在她難以理解的目光下,知道自己剛剛說話的口吻,可能太不客氣了,導致氣氛有些僵硬。於是艱難地笑了笑,盡量放鬆了語氣說:“我的意思是,咱們家不是一直都是我做飯的嗎。我都習慣了。”


    在張依依迴過神前,她手裏的東西全被奪走。謝母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買迴來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順道把她拉出了廚房。


    然後,“婆媳”兩人站在明亮幹淨的客廳中,相顧無言。


    不,正確地說,張依依愣愣地看著謝母,而謝母用一副迎接敵人的姿態迴望張依依。她挺直了背脊,堅定不移地站在廚房門口,一臉“你想進廚房,必須得踏著我的屍體過去!”的表情。


    張依依隻能認輸,幹笑著說:“那我先迴房了。”


    謝母冷淡地應道:“去吧,到飯店的時候我叫你。”


    張依依臉色尷尬地上了樓。謝家二層小樓的空間非常多,一樓是廚房客廳,再加謝家父母的臥室和書房,還有一個衛生間。樓上也有三個房間,分別是謝家三個孩子的。


    當然,元春夏跟謝從護結婚後,就占了人家的房間。謝從護不想跟她有任何的關係,所以每次迴到家都會跟因為愧疚,遲遲沒有完婚,還單著身的大哥謝從武擠一擠。


    上了二樓,張依依站在走廊上,有些吃不準自己的房間是哪個,不得不求助係統。


    正在此時張依依右側的房門被打開,出來了個高挑消瘦,臉色蒼白的男人。


    是謝從武。


    他走出門來,一轉頭,就對上了張依依有些吃驚的眼睛。


    四目相對了半晌,謝從武微微皺了下眉頭。


    張依依當作沒看見一樣地朝他笑了笑。“大哥。”


    謝從武眼中流露一絲訝色,他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從來不正眼看人的“弟妹”今天居然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唿。


    不過謝從武經商多年,這點定力還是有的。隻見他迅速地恢複了之前波瀾不驚的模樣,衝張依依點了點頭作為示意,繞過她,下了樓。


    太好了,還有個不那麽仇視自己的人!


    張依依開心地想。


    “喀嚓”一聲,走廊盡頭的那扇門也被打開,昨晚見過的謝從玉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


    有了之前謝從武的示好,張依依這迴無比輕鬆地揚起一抹友好的微笑,抬起手笑道:“嗨!從玉。”


    ……謝從玉一臉見了鬼似的,驚恐地關上了房門,順道上了兩道鎖!


    張依依:“……”


    我有那麽嚇人嗎?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張依依直接打開剩下那扇唯一沒有人出來過的房門,進了去。


    ……三秒後,張依依又衝了出來。幾欲嘔吐。


    我去,那真的是房間嗎?確定不是垃圾場?


    謝從玉聽到了一些響動,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打開了一絲縫隙窺視。


    她看到“嫂子”在原地幹嘔了幾下,然後一臉難受地扶著牆站了好一會兒。似乎又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才腳步踉蹌地下了樓。


    謝從玉不確定她會不會突然上來,所以沒有出去。


    過了差不多五分鍾左右,她才看到頭頂塑料袋、臉上戴著口罩、腳踩兩個塑料袋、身上綁著圍裙、雙手都戴著手套,拿著掃把,全副武裝的“嫂子”走了迴來。在自己房門口深深唿吸了好幾次,才緊閉著眼睛衝了進去。對,真的是衝!


    然後就聽到那間房裏傳來“乒乒乓乓”連續的響動。期間,“嫂子”又衝出來好幾次,都是一臉缺氧的樣子。


    她在做什麽?


    謝從玉好奇地想。


    張依依在打掃!


    一進門,隨處可見內衣、內褲、零食包裝袋、吃剩的果核、鞋襪,髒到不行。右側有房間那麽高的櫃子櫃門大開,裏麵衣服成堆,散發著一陣陣詭異的味道。同樣雜亂無章的還有那張雙人大床,上頭有多少東西就不一一細說了,反正跟地板比起來也沒好到哪去。最讓張依依受不了的,是那被睡到,已經泛黃的枕巾,和皺巴巴都發餿了的床單。


    更可怕的是,這些東西各自的氣味,因為原主喜歡拉窗簾、關窗戶睡覺的緣故,在這封閉的空間中混合在一起後……就形成了一種全新的必殺武器!其威力,比起現代的生化武器也不遑多讓!


    張依依一邊打掃,一邊後悔昨晚自己為什麽不練龜息*呢?


    用了整整兩個小時,房間才算打掃幹淨。


    張依依拖著兩個有人那麽高的垃圾袋下了樓——髒衣服太多,她自認洗不過來也下不去手碰,更不好意思開口讓人幫忙洗,想著自己有錢,幹脆把那些發餿的衣服全扔了——頂著謝母、謝父、謝從武三個人驚訝的目光,厚著臉皮神色自若地走了出去。


    轉了個彎,感覺身後三道灼人的視線都不見了,張依依才鬆了口氣。


    原著裏隻大概概括了下元春夏的個性,比如沒皮沒臉,好吃懶做,動輒打罵人,舉止粗俗之類的。與謝家人的關係如何,也可以從元春夏出了那檔子醜事後,謝家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些。當時元春夏與奸夫一起被捉奸在床,被謝從護蒙在鼓裏的謝家人雖然氣憤,但僥幸之心也占了大半。


    因為他們終於能正大光明地擺脫這個女人了!


    謝家人對元春夏之厭惡,也可以從後來曲葉嫁進謝家之後,明明沒有什麽特別出色的舉止,還是得了謝家上下所有人的歡心這一點可以看出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也許隻夠六十分的曲葉,在負一百分的元春夏的對比下,散發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光輝!


    這一點在謝母身上尤其明顯。本以為寶貝小兒子謝從護這輩子都要跟元春夏這種女人,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誰知道峰迴路轉,兒子不僅擺脫了那醜陋的元春夏,還娶到了一個又漂亮又能幹,進門就給她生下了個寶貝金孫的兒媳婦!高興得謝母簡直是把曲葉疼進了心坎裏。家務活兒一樣不許她沾手,在事業上還給了曲葉最大的自由。


    想到最後曲葉被人稱作“世上活得最美麗的女人,自己做出了一番事業,又找到了高富帥又專一的老公,生了個乖巧可愛的兒子,還遇到了世上最通情達理的婆婆。”,而“自己”這個踏腳石卻默默無名,貢獻了一切“價值”之後被扔到某個黑暗角落裏去,張依依就一陣不舒服。


    看著手上兩大袋垃圾,張依依覺得自己得打起精神來,“元春夏”的改頭換麵計劃,這才剛剛開始呢!


    垃圾桶太小,根本裝不下張依依的垃圾。她隻好立起袋子,放到垃圾桶旁邊,幸好另一邊是牆,可以讓袋子靠著不會倒下來。不過她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把袋子的口紮得緊緊的,防止裏麵的垃圾漏出來。


    處理完垃圾,張依依氣喘籲籲,費勁地抹了一把額頭,不出意外地摸到一手的汗水。而且抬手臂的時候,她好像又聞到了一股從腋下發出來的味道。


    ……為了不被自己臭死,或者不每天洗三次澡把皮洗下一層,她必須得把武功重新撿起來了!


    張依依這麽決定完,轉身準備迴謝家。卻見從路的另一邊,一個高大挺拔,麵部線條剛毅的男人緩步走來。看長相,正好是謝家客廳掛著的全家福上的人。


    “謝從護?”張依依試探著叫他。


    謝從護抬起頭望了過來,看到張依依的時候,臉上原本可以稱得上是高興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他皺了皺眉,口氣有些衝地對她說:“你怎麽在這裏?”


    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像謝從護這樣敵意滿滿的態度,張依依很久沒遇上了。想到對方接下來就要對自己出手,張依依也收起了跟對方打好關係的心思,冷淡地迴答:“扔垃圾啊。”


    她雙手抱胸,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著謝從護,半開玩笑道:“心情這麽好啊?是昨天撞著桃花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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