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上他們倆的婚禮定在了8月30號,星期天。何姨他們懶得搞那套封建迷信選日子,於是就定在月末,準備的時間長一點,而又是星期天,大家都方便。這場婚禮據說從15號那天我去陸家勸說過後就開始籌劃了,中間何姨提出了不少新式的方案,都被陸霽澄否決掉了,夏攸之更是表示不用太麻煩,最傳統的就好。於是到了現在快兩周了,最後定下的方案是就在市中心那家陸氏旗下的大酒店辦,不過是紫藤蘿主題,似乎是因為他們倆是在母校的紫藤蘿長廊下定情,婚紗戒指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也都由本人選好挑好了。


    何姨說他們在28號去領了證,也就是同天我們收到了請柬。


    按照原著的設定,夏攸之是孤兒,隻有一個現今遠在海外的養母,所以說那些繁瑣的過程也一概從簡了,何姨直接叫我當天十點跟顧俞到酒店就好。


    我轉發給顧俞,他到了晚飯的點才迴我說好。


    當醫生真忙啊…我不無感慨,沒再迴消息打擾他,他卻問我:“明天有沒有空?”


    我失笑,迴道:“你說說我哪天沒有空?”


    顧俞:“幹什麽?我們林總可是大忙人啊,一天下來信息也沒空多發幾條。”


    我:“我那不是怕打擾你嗎,顧院長?”


    顧俞:“哎,林總別提了,我就是個表麵院長,大家都清楚我什麽水平。”


    我:“哎,顧院長還真別說,我不也是嗎?大家都以為我還是雷厲風行女強人,殊不知林氏已經落到了林默手上,這個總不敢當不敢當。”


    顧俞:“哎,林總,我們真是一對亡命鴛鴦,命苦啊。”


    我:“哎,可不是嘛。”


    顧俞:“好了不扯了,明天我請林總吃飯,林總您意下如何啊?”


    我:“顧院長都發話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第二天下午顧俞來了林家接我,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拉了沈之心陪我一起選衣服,又精心化了妝,絲毫沒敷衍的我坐到副駕駛上,眨著眼看顧俞,顧俞看著我似乎有些疑惑,於是也跟著我同時眨起了眼…


    啊,這該死的,根本不存在的默契。


    我挫敗地別過臉,問:“我今天不好看嗎?”


    “你哪天都好看。”顧公子當機立斷,伸手攬過我的肩,湊過來吻了吻我左眼的眼尾,“尤其是眼睛,特別好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微笑地看著顧公子勾著帶了風流的笑幫我係上安全帶,又坐迴去係上自己的。


    我拉下副駕駛的鏡子,從包裏摸出眼影盒,咬牙切齒:“顧俞,你知不知道,你吻那一下花了我辛辛苦苦化了好久的眼妝。”


    顧俞正要打著發動機的手頓了頓,自然而然點了點嘴唇,果不其然看到了亮閃閃的眼影。


    我看到他的動作心裏又好氣又好笑,顧小朋友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要不…我再給你親迴去?”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徹底氣不起來了,抽了張紙給他擦擦,打開眼影盒開始補妝。


    “今天的顧小朋友是個熊孩子。”我含著笑小聲嘟囔。


    顧俞正發動好車,聽到我的聲音又歪頭看向我,迷茫地眨了眨眼。


    我把眼影刷放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快點走吧。”


    我眼看著路越來越熟悉,顧俞把車停進了y大,拉著我直奔燒烤店。


    …我不氣得太早了。


    我到底為什麽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還不如穿個t恤裝嫩。


    顧俞把我安頓在燒烤店門口坐著等叫號,自己神神秘秘地走開說要買個東西。


    我於是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玩手機,過了沒多長時間顧俞就迴來了,手上拿著兩杯奶茶。


    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麵那天他請我喝的那家。


    他笑嘻嘻地遞給我,“喏,你的,雙拚大杯。”


    我接過來,抬頭看他:“今天什麽日子?你跑來跟我追憶過往來了?”


    他拿著他的那杯奶茶衝我笑,眉梢眼角俱是風情,與初見那眼如出一轍,可他的眼神卻在躲閃,笑容也隱隱帶著些勉強,“不是什麽日子…就陸霽澄夏攸之他們明天結婚了嘛,可能會有些事兒發生…”


    我嘬著嘴裏的奶茶,越聽越不對味兒,電光火石之間,我想到一種奇妙的可能…


    “你不會要去搶婚吧?”我連忙打斷他,把奶茶放在一邊,“…操…你不會喜歡的是陸霽澄吧?今天約我出來攤牌的?”


    顧俞聽完愣了一下,隨後笑出聲來,正巧旁邊有了空位,他拖著椅子坐到我身邊,順勢將手搭在我肩上,“瞎想什麽呢?這件事跟你有關係…”


    我靠進他懷裏,問:“什麽事兒啊,讓我們沉著冷靜的顧院長慌成這樣?”


    顧俞剛要出聲,卻正巧叫到了我們的號,他牽著我進店坐下,終於隻是釋懷般對我笑笑,“明天你就知道了。”他說完這句便低下頭在菜單上勾勾畫畫,之後又遞給我,我接過紙質的菜單,隻見最底下的空白寫上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我愛你。”


    我刹那間心如擂鼓,下意識抬頭看他,他已經低垂著頭微微紅了臉,不太自在地摸了摸後腦勺,見我看向他才抬頭與我對視,道:“不管發生什麽,記住那句話就好。”


    我紅了臉,飛快地勾了幾個菜,思考著該拿這張菜單怎麽辦,路過的服務員已經急匆匆問:“已經點好了嗎?”我點點頭,她不由分說奪過了我手上的菜單,看了一眼正要走,又反應過來什麽,仔仔細細又看了一下,然後曖昧地朝我笑了笑,從口袋拿出紙筆刷刷記下點下的菜,又悄悄把菜單塞給我,笑道:“你男朋友還挺浪漫的。”


    我於是端詳起那張菜單,突然感慨:“顧院長就是顧院長,字都這麽瀟灑不羈不同尋常。”


    “……”顧俞盯了我一會兒,歎了口氣,“這麽半天你就這想到說這個?”


    “你沒見人服務員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是什麽字嗎?”我手托著腮衝他笑,“哦,其實還有想說的。”


    他挑挑眉,示意我繼續。


    我衝他笑,勾勾手示意他把手掌伸出來,我用食指在他的手心上一筆一劃寫道——“我也愛你。”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我,隨後握住我的手,拽到自己麵前,在伸出的食指上落下一吻,他笑,手都不放繼續道:“我知道。”


    他因為說話唿出的氣全撲在了我的食指上,癢癢的,曖昧而勾人,我抽迴手,在心裏憤憤。


    沒想到,竟然棋差一招…他竟然比我更會…


    好吧,現在是顧公子營業,撩不過很正常。


    我在桌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把那張菜單折起來放進包裏。


    雖然隻有三個字,也算是顧俞寫給我的第一封情書了。


    …情書?


    我來了興致,敲敲桌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來,老實交代,你上學那會兒有沒有給人寫過情書?”


    顧俞聞言愣了愣,摸摸鼻子,“…還真寫過。”


    我窮追不舍:“寫給誰的?她?”


    “不是…”他又摸摸耳垂,“給那個之前跟你說過的級花…”


    我微微湊近,繼續:“寫了什麽啊?”


    “就…我是xx班的某某,我喜歡你,要不要在一起…”顧俞邊說邊四處亂瞟,死活不肯看我。


    我沒忍住笑了,問:“這她都答應你了?”


    “誰叫我長得好看呢?”他聽見我笑這才看向我,“我那會兒還是籃球校隊的,算個名人好吧?”


    籃球隊的?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似乎,我也有熟悉的人上學那會兒是籃球隊的…?


    “說到籃球隊,我跟你說,我們學校籃球隊事兒是真挺多的,各種隊服,冬天還會發那種長款的黑色羽絨服,在學校裏特別紮眼。”他突然來了勁兒,興致勃勃地跟我說。


    黑色羽絨服?


    “哎,等等,我們學校好像也是,籃球隊會發黑色羽絨服,背後印白色的學校名字的英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背影,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在哪兒見過。


    他聞言笑了,道:“是嗎?這麽巧?一模一樣誒。”


    菜終於來了,我們倆又一次在這兒麵對麵擼串,不過這次就的是奶茶。


    這個話題似乎打開了他的話匣子,我們倆邊吃他邊跟我講述少年時光,我幾乎能想象出他上學那會兒意氣風發的模樣。


    一定很耀眼吧。


    除了不明來曆的聲音,應該沒有其他的煩惱吧。這樣的人卻在原著裏隻是個配角,隨隨便便就會被人遺忘。


    真讓人不甘心啊。


    最後他將我送到林家門口,臨下車時拽住我,輕輕吻上我的唇,他的麵容匿在黑暗中不甚清晰,隻有一雙眼是亮的,直直看著我。


    他放開拽住我的手,輕聲道:“我愛你。”


    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隻眨眨眼不敢動。


    他看著我的模樣,笑了笑,揉揉我的頭,“傻子,迴去吧,明天見。”


    我於是依言下了車迴了家,好半天才迴過神,臉燒得厲害。


    今天他好奇怪啊…


    迴房間的路上碰到了敷著麵膜的沈之心,她瞟了一眼我,一臉奇怪地轉身叫住我,“你幹嘛一臉傻笑?明天是陸霽澄結婚又不是你結婚,出去約個會約傻了?”


    我白了她一眼,迴到房間後撲到床上深深舒了一口氣。


    明天…感覺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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