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身上的詛咒,在醫療部的技術下被逐漸消除,但與此相對的,近期發生的□□卻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不僅僅是局勢上緊張的問題,雖然因為正處在病假期所以沒有過多關注,但安達還是從幾位同事的口中聽說了最近發生的幾件比較大的事情,比如10834號本丸出事失聯,等時政的調查隊過去的時候,本丸裏的刀劍全員暗墮叛逃,審神者失蹤,目前被推定為死亡,最後本丸被封鎖。


    一開頭的編號都是第一批審神者所獨有的,雖然因為時間過去了很長,那些本丸裏的審神者很多早已經不是初代的那些審神者了,但也相對意味著那些本丸裏的刀劍的練度和心智應該都相當成熟,時政在選擇接任者的時候也會多多少少考慮一下品行,無論是被攻陷還是刀劍自身暗墮的可能性都不大。


    但偏偏事情還是發生了。


    時政這邊的高層判斷為是叛逃的本靈所為,覺得自己被挑釁了,通知下來進入備戰階段,尤其是鷹派的,那架勢恨不得直接衝進敵群打上一架。


    安達這邊的鴿派偏向於警戒但先按兵不動,畢竟如果是本靈們為了向時政展示自己的實力以此作為籌碼的話,要不就是還會出現類似事件,要不就是會有代表前來談判,無論是哪種,等都要比到處亂竄尋找不知道躲在哪的敵人來的要好。


    時政這邊和本靈之間的矛盾說簡單也簡單,其實就是無非就是審神者人數的大量增多卻又不對品行進行考核,導致大量的分靈暗墮,迴歸本靈的時候連帶著汙染了本靈的靈力源,對於付喪神來說,靈力源被汙染絕不是一件小事,但時政這邊無法做到及時止損,甚至給出了類似於放任的對策。


    而本靈們為了靈力源不被繼續汙染最終導致自身的徹底墮化而想要拒絕繼續為時政提供分靈,但出於最開始簽訂的協議,本靈們唯有叛逃來盡可能的降低分化分靈的數量,同時也是想逼時政出手解決這件事。


    但實際上事情又並非是這麽簡單就可以解決的。


    首先是時政內部的兩極分化,鴿派和鷹派各自占有不同的觀點,鴿派認為應該盡量配合本靈們的想法,對於之後招募的審神者的品行認真考核,但鴿派的數量稀少,幾乎沒有多少話語權。


    而占據大部分優勢的鷹派所持有的觀念很簡單,那就是刀劍隻是幫助人類消滅時間溯行軍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自然不會把對方放在對等的層麵。刀劍是需要保養和修複沒錯,但如果把本靈所要求的措施一個個實施下去,不僅時政這邊需要大量裁員可能導致人手不足,對抗溯行軍的實力削弱。


    最優先的肯定是對抗時間溯行軍,戰力一旦削弱很可能會出事,而改革所需要投入進去的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同樣不可估量,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而且改革放下去可能造成的動蕩甚至可能讓時政的底層直接崩盤。


    而讓鷹派最不願意采取這些措施的重要原因是:哪怕是一些考察過後,審神者品行良好,對待刀劍友善,還是會有一小部分出現暗墮的現象,這種現象就像是在告訴人們,審神者的虐待和不友善並不是導致分靈暗墮的原因,那麽既然這不是原因,花大量精力去整改又能削減多少暗墮的數量呢?


    這也是鴿派的理論沒法獲得多大支持的原因之一。


    也因此,時政這邊與暗墮叛逃的本靈們,雙方是一種僵持的狀態的。


    但這種僵持的狀態注定還是要被打破的,已經按捺不住的本靈們,終於還是亮出了手段。


    思考著問題的安達從醫療部迴到了本丸,才傳送到門口就看到今天的近侍太鼓鍾猛地推開門衝到他麵前,小家夥燦爛的笑臉陽光十足。


    “嘻嘻,主公!你迴來啦!怎麽樣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可以跟我說說啊?”


    “我是去醫療部,不是去聊八卦啊。”安達無奈地抬手敲了敲太鼓鍾的頭,嘴上說著,心裏卻開始思考有沒有聽到什麽有趣的傳聞。


    “我好像有聽到幫我治療的同事提到過,萬屋新開了一家提供給短刀們的遊樂場。”安達摸了摸身邊小少年的腦袋,一邊領著對方往辦公區走,“怎麽,有興趣嗎?”


    “哦哦!!聽起來好像很帥氣誒!!”太鼓鍾的眼睛仿佛迸發出來光彩。


    但小家夥眨了眨眼睛又冷靜了不少,偏過頭看向身邊的安達問道;“主公是有什麽困擾的事情嗎?”


    “被你發現啦。”安達無奈地一笑,沉思了兩秒,正巧已經走到了辦公區門口,他來開門示意太鼓鍾跟進來,又反手將門關上,做到了太鼓鍾的對麵,神情認真起來。


    “小貞,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想迴答的話,可以不用迴答的。”


    “嗯?可以啊。”太鼓鍾麵露詫異之色,但也還是乖乖坐好。


    “小貞你,會在什麽情況下暗墮呢?”


    “誒?”太鼓鍾顯然沒想到安達會問這樣的問題,臉上吃驚的表情沒有絲毫掩飾,但看到安達嚴肅的表情,他也放下了調侃迴答的心情,正經了起來。


    “說實話,我想不到。”太鼓鍾思考了一會,認真的迴答道,“作為本靈我們所經曆的時間都是漫長而真實的,所經曆的也幾乎把所有可能都經曆過了,我想不到在這樣漫長的時間之後,還有什麽能讓我產生那樣強烈的情感衝動。”


    “就算是被戳到之前經曆的痛點,但痛歸痛,該放下的,該想通的其實都已經放下了,想通了,不然早在那些經曆發生的當下,我們就應該因為那些事而墮化,也就不會有這麽多年之後的我們存在於這裏。”


    “本靈的感情其實都偏向淡薄的,人類的行為也早已看透了,所以無論是珍惜又或是摧毀,不尊重又或者不在意,其實我們都是經曆過了的,現在這個樣子,基本已經是定性了的,輕易不會被改變。如果真的要說什麽能讓我暗墮的話,應該就隻有強製性地感染了吧?”


    “別看不動行光現在一種自暴自棄的樣子,上了戰場那家夥可絕對不會掉鏈子,他就是習慣了那樣,每天不抱怨幾句就心裏不舒服,當然也有可能是想引起主公的關注?這麽一想那家夥小心機還蠻重的?!”這麽說著,太鼓鍾不由地嘟起嘴來。


    “不過話說迴來,我說句主公你可能不愛聽的,別看鶴先生現在這樣表現的很在意,當初在高天原之上的時候,鶴先生也不是沒有因為陪葬品的事情被嘲諷過,而且嘲諷他的還是同樣在安達家待過的一位,說起來那位的性子也是真的惡劣。”


    “不過當時鶴先生更多的也隻是一笑而過,雖然也會不爽地想惡作劇,但我看得出來他是看得開的。”


    “現在的鶴先生,我因為中間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有從和泉守那裏打聽到,大概是從被暗墮氣息感染到的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吧。”


    “如果是這樣我反倒是安心了一些呢。”安達並不在意太鼓鍾提到的這些事實,微笑起來,顯然所言非虛。


    “誒?”這倒是讓太鼓鍾有些驚訝起來,“主公不會覺得失望或者生氣嗎?畢竟明明是自己生前珍重的刀劍,最終卻對自己並不是很在意這樣……”


    “小貞,你要知道,”安達抬手撫了撫衣袖,“要一個人去承受另一個人過於強烈的感情,是很容易吃不消的。這樣說也許自私了一點,但我覺得,鶴丸他能夠放下反而更好,他會有更好的未來。”


    “主公……”太鼓鍾盯著麵前的人,試圖從對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勉強又或者虛假,可卻都沒能找到。


    “不過這種話還是別現在跟他說,免得刺激到了。”安達無奈地輕笑兩聲,又嚴肅了神情,“你所說的我大致了解了。但是本靈是這樣的,分靈是否會有不一樣呢?”


    “啊,這個啊。”太鼓鍾隨意地擺了擺手,“舉個例子,主公你別看現在宗三那家夥成天自怨自艾的,其實跟不動行光那家夥的狀態差不多,雖然是分靈,保留的記憶有限,但心裏該看開的都已經看開了,就算沒有那部分記憶,但卻會有相同的心境。那種狀態與其說是真那麽想,更多的是一種長久培養下來的習慣,改不掉了大概。”


    “所以其實我真的不是很能理解暗墮的原因呢……”太鼓鍾說著說著用手指敲了敲腦袋,“主公知道嗎?”


    “我若是知道,也不會特地來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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