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鄭的海盜哈哈大笑“我們是鼠輩, 你是什麽難道你還是抓耗子的貓不成”


    眾海盜跟著哄堂大笑,明顯不將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裏。


    他們常年在海上生活, 對於陸地上的江湖一向不怎麽關心,南俠的名氣再大, 大不到海盜的耳朵裏去。


    之前包拯和雲娘雙雙昏迷,展昭還沒反應過來, 包拯就被暴怒的海盜控製了,他也沒別的法子, 怕海盜對包拯不利, 隻能束手就擒。


    因此這些海盜是沒見識過南俠展昭的真本事的。


    展昭將肩上的趙受益放下來,趙受益忙跑到劉恩身邊,劉恩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再離開自己身邊半步。


    南清宮侍衛的佩劍並非凡品, 劍鋒凜然,寒光閃閃,展昭大喝一聲,長劍直取鄭姓海盜的咽喉。


    電光石火間, 眾海盜甚至來不及驚唿,就被人擒住了自己的頭目。


    展昭將長劍架在鄭姓海盜的脖子上, 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肩膀“別動小心人頭落地”


    那海盜還要掙紮,展昭拿劍的手上加了一分力, 一縷殷紅順著劍鋒緩緩流下“告訴你了別動爺爺的劍上可沒長眼睛”


    那海盜咬緊牙關, 青筋暴跳“沒想到還是個英雄人物, 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是哪位朋友啊”


    展昭嗤笑“你聾了嗎,告訴你,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展名昭,你是個有眼無珠的混賬東西,今日就叫你開開眼”


    說著,手腕一翻,啪嗒一聲,將那鄭姓海盜的一隻耳朵割了下來,甩在甲板上。


    “這就是你口出狂言的下場”


    那鄭姓海盜也是個好漢,竟一聲痛都不喊,反對展昭道“冒犯英雄,是我等的罪過。幾位今日可自行離去,我等絕不敢阻攔。隻是我們大當家至今昏迷不醒,幾位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若是信得過我們,就請留下尊姓大名。日後若有是非,也可做個了結。”


    展昭道“看你還是個爽快人,好。我叫展昭,這你也知道了,家住常州,江湖朋友抬舉,稱我一聲南俠。”


    他一抬下巴“那邊那個昏過去的人,廬州人士,通直郎殿中侍禦史權知江南賜緋包拯,你記得他叫包拯就好。”


    蔣平笑眯眯地拱手“鄭兄,咱們都是老相識了。”


    鄭姓海盜冷哼一聲“等大當家醒來,第一個把你祭海”


    蔣平抱臂不語,依舊笑眯眯的。


    劉恩一隻手拉著趙受益,不好施禮,略一點頭“劉恩,京城人氏。”


    他通身的高人氣派,倒襯得這略顯倨傲的態度並不突兀。


    趙受益也一點頭“趙元亨,京城人氏。”


    他倒不心虛用了假名,畢竟他的真名說出來才是沒人相信的那個。


    那鄭姓海盜說話算話“來人,給幾位英雄取艘小船來,送英雄上岸。”


    有海盜領命,從船舷吊下一艘小船,趙受益幾人順著軟梯下了船,直到雙腳踩上陸地,展昭這才放開那鄭姓海盜,讓他坐小船迴去了。


    等到幾人都迴到會仙樓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眾人累的累,餓的餓,叫廚房又送了一桌飯菜來,也不分什麽身份尊卑,圍坐一處,狼吞虎咽,吃完後各自迴房歇息,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陸續醒來,恢複了元氣。


    包拯目前情況特殊,趙受益不敢冒險叫外人知道他昏迷的真相,隻得叫劉恩給他清洗身體,換了身幹淨衣服,安置在客房裏。


    隻是一直昏迷下去終究不是個事情,趙受益正在考慮應該怎樣讓包拯清醒過來。


    係統明確提示了,包拯此時的狀態是離魂,三魂七魄不在肉身之中,這才表現出昏迷不醒的症狀。


    但是這個魂是為什麽離的呢


    據蔣平和展昭說,這是包拯與雲娘一同照了古今盆造成的。按照邏輯,既然是照了古今盆出的事,那再照一次說不定就能迴魂了。


    蔣平搖頭道“絕非如此簡單。古今盆如今在海盜手裏,這些天他們已經將那盆子研究出花來了,正著照反著照都試過,沒用。揚州城有名的巫婆神漢都一一請來診治過,都說生魂離體,不知往何處去了。總之就是束手無策。”


    趙受益沉吟“這就難辦了”


    他隻知道古今盆是文曲星君包拯的寶物之一,具體的功能如何不是很清楚,這個盆在狸貓換太子裏唯一的戰績就是被包拯的老婆李氏拿著對月祈禱,得到了一盆聖水,治好了宋仁宗的親媽李太後的眼睛。


    除此之外,他對這個盆一無所知。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那敲門聲不急不緩,敲門的人也不說明來意。


    蔣平揚聲道“是小二哥嗎”


    他們並沒有叫小二送什麽東西上來,怎會有人來敲門呢


    趙受益和劉恩對視一眼,劉恩將他護在身後,右手搭在刀柄上。


    無論如何,小皇帝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見他們如此緊張,展昭也握緊了劍,嚴陣以待。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一群大男人,竟被我嚇到了不成”


    展昭道“管你是男人女人,報上名來,何必在這裏裝神弄鬼”


    那女子伸手一推,門竟然開了。


    趙受益問劉恩“你進來之後鎖門了嗎”


    劉恩將刀抽出“鎖了。”


    他是ai,不是人。


    人有疏忽大意的時候,ai沒有。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將門從裏麵反鎖上了。


    如今門被人從外邊推開,這說明


    那女子踏入屋內,先躲開劉恩砍過來的大刀,又避開展昭刺過來的長劍,順手將蔣平的分水峨嵋刺撥到一邊,這才怒氣衝衝地對趙受益道“你這人好忘恩負義若不是我給你送信叫你留意文曲,你哪能注意得到揚州的局勢如今卻叫他們對我喊打喊殺的,你們趙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嗎”


    趙受益見這女子身手詭異,劉恩與展昭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於是道“展義士,劉恩,停手吧,這位姑娘沒有惡意。”


    那女子展顏笑道“正是如此,我沒有惡意。”


    她本是十五六歲,如春花嫩柳的年紀,這一笑分外動人,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暇去注意她的美貌。


    趙受益向她拱手一禮“姑娘之前送信的義舉,元亨在此謝過了。”


    那女子挑眉“元亨元、亨、利是個好名字。”


    她也向趙受益福了一福“小女子姓寇,名窈娘,見過趙公子。”


    寇


    趙受益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微微點頭。


    果然是那個寇。


    趙受益麵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姑娘之前信上寫的四個字,在下尚未完全參悟,不知可否請姑娘解惑”


    寇窈娘笑道“那信不是我寫的,是我娘寫的。信上寫了什麽,又是什麽意思,我都不明白,我隻是個送信的罷了。”


    趙受益又道“那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拜見令堂”


    寇窈娘搖頭“你來得不巧,家母上月亡故了。”


    趙受益歎道“真是一件憾事,還請寇姑娘節哀。”


    寇窈娘道“生老病死,人間常事,我輩中人並不以此為念。”


    趙受益讚歎道“姑娘豁達。不知姑娘此番到訪,是為了”


    寇窈娘道“是為了替人送一樣東西。我從來也隻是個信差罷了。”


    趙受益道“不知這東西是送給誰的”


    寇窈娘從袖中取出一個枕頭“喏,就是這個,是送給床上那個人的。他應該就是包拯吧”


    趙受益點頭“正是。”


    寇窈娘眉開眼笑“果然,我沒有算錯。”


    說著將枕頭遞給趙受益“這是他的東西,記得給他枕上。除他以外誰也不要枕,否則折壽。”


    又看了一眼趙受益“記得,別人都不要枕”


    趙受益端詳一番手裏的枕頭。


    這是個普通的布枕,裏麵填充的應該是糠,外表平平無奇,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居然是個寶物。


    屬於包拯的枕頭,別人都不能枕


    這不就是遊仙枕嘛


    趙受益數了數陰陽鏡、古今盆、遊仙枕,文曲三寶湊齊了兩個,這倒真是巧了。


    寇窈娘道“東西送到了,我就迴家啦。”


    說著就轉身要走。


    趙受益忙攔住她“不知這枕頭又是誰托姑娘送來的”


    寇窈娘笑道“我娘叫我送來的。”


    趙受益道“令堂不是已經亡故了嗎”


    寇窈娘道“隻許你有兩個娘,不許別人也有兩個娘”


    說完轉身離去,瞬息之間,已不見了人影。


    見他走了,劉恩緩緩收刀入鞘“此女有古怪,恐非塵世中人。”


    趙受益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是萊國公家裏的人。”


    “萊國公”展昭興奮道“是殺退了契丹的萊國公嗎”


    趙受益點頭“天下間哪有兩個萊國公呢”


    唉,看到沒有,又是一個寇準的迷弟。


    狄青也是,展昭也是,提到寇準雙眼都放光。


    你們這些武人啊,就知道崇拜寇準,真是傷透了朕的心啊。


    展昭道“沒想到萊國公竟然會派人給大人送東西,看來大人也頗得萊國公重用。”


    趙受益輕咳一聲“展義士,等包大人醒了,你可千萬不要將些這話說給他聽。”


    展昭疑惑“為何”


    趙受益道“一則,剛剛那姑娘說了,此枕是她母親托她送來的。萊國公再神通廣大,也當不了她的母親,因此,此枕不是萊國公送給你家大人的。二則,包大人乃朝廷命官,是皇帝的臣子,即使是重用,也是皇帝重用他,與萊國公沒有關係。包大人光明磊落,不搞官官勾結那一套,你若說他受萊國公重用,等同於是說他結黨營私,他又怎能樂意。”


    展昭思索了一下,點頭道“確實,大人不喜歡聽這些話。”


    趙受益道“好了,展義士,勞煩你將包大人的頭抬起來一些,我給他換個枕頭。”


    展昭不解“好端端的,為何要換枕頭”


    趙受益揚了揚手裏的遊仙枕,笑道“人家都把寶貝送到你手裏來了,又怎能不用呢”


    他算是明白了,寇準家裏一定有幾個真正的能人異士,算準了包拯就是文曲,算準了包拯有難,所以才來提點他。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那邊又給他送了遊仙枕過來,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遊仙枕,就是喚醒包拯的關鍵。


    不過


    既然寇準府裏有個這麽能掐會算的人,怎麽之前他在寇府搭班子裝神弄鬼忽悠寇準的時候沒被當場拆穿呢


    難道說寇準府上的那個人其實不在乎寇準被不被人騙,隻在乎包拯過得好不好


    這麽一說,寇準其實也挺慘的


    果然,包拯在換上遊仙枕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悠悠醒轉了。


    展昭守在他床前,滿麵喜色“大人,你終於醒了”


    “展義士”


    包拯輕輕喚道“麻煩水”


    展昭忙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包拯一飲而盡,稍微緩解了喉嚨裏火辣辣的幹咳,這才慢慢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


    忽然,他停住了。


    展昭問“你夢見了什麽”


    趙受益也問“對啊,你夢見了什麽”


    他其實也挺好奇包拯離魂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麽呢。


    包拯驚唿“陛下”


    展昭一愣。


    就見包拯立刻發揮出他作為武力滿值的文曲星君所該有的矯健身手,飛快地下床,跪倒在地“臣包拯,叩見陛下”


    趙受益忙去扶他“包卿快快請起,你剛剛醒來,還是快去床上靜養為妙。”


    隻見蔣平一個踉蹌,“這”


    他聽到了什麽


    陛下


    皇帝


    不會吧不是個親王嗎


    這差輩了啊


    展昭瞪大了一雙眼睛“你是皇帝”


    趙受益好不容易才將包拯勸迴了床上,聞言道“沒錯,朕乃當今天子。”


    包拯在床上急道“陛下為何在此”


    趙受益坐在桌子旁,接過劉恩給他倒的茶水“朕在京城,接到了江南茶政有變的消息,因此微服私訪,來揚州探查一番。”


    又將範家信使死在範府門前、自己拿到信件知道揚州茶政出了問題、假裝天花從京裏偷跑出來、在揚州看見茶農傾茶、又闖入海盜船將包拯和展昭救了出來這些事情都一一和包拯說了一遍。


    隻是隱去了文曲星君的有關情節,隻是說劉恩在範家信使身上找到的就是當初蔣平托他送去的那一封,海盜雖然殺了人但沒有找到信件。


    蔣平識趣地沒有拆穿,展昭自己才剛從海盜船上下來,連到底發生了什麽都不太清楚,因此趙受益就順順利利地將包拯忽悠過去了。


    畢竟他就算是指著包拯的鼻子跟他說你是文曲星君下凡包拯也不會相信,這人還是個無神論者來著,估計三寶在他手裏也就是當個擺設用。


    為了照顧包拯的接受能力,趙受益暫時對他隱瞞了一些真相。


    包拯點點頭,慨然歎道“原來如此,隻是可惜了範大人家的那位信使。”


    那信使也是無辜遭殃了,誰能想到送個信還送出來了殺身之禍呢。


    趙受益道“當務之急,是要將江南茶政撥亂反正。”


    畢竟包拯昏迷的這些天裏,那位黃公公可是已經把包拯苦心經營的局麵攪成了一鍋粥,還逼得茶農將自己一整年的心血都倒進大運河裏。


    上一迴這麽熱鬧,還是美國資本主義危機導致的大蕭條那會兒呢。


    包拯羞愧道“揚州如今的這個局麵,是臣的過錯。臣有罪。”


    趙受益搖頭“不怪包卿,要怪也隻能怪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照一盆水也能將人照得昏迷了這麽多天呢。”


    包拯心下也奇怪,究竟為什麽自己會昏迷這麽長時間。


    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剛剛醒來的時候,那夢還很清楚,他還想要把這個離奇的夢境將給展昭聽他知道,自己昏迷的原因,古今盆的秘密就在夢境裏。


    但看見皇帝坐在屋中,包拯嚇得一個激靈,早就顧不上什麽夢境了。


    等他再要去想,那夢境就像是太陽下的薄霧一般,早已消散了。


    包拯也釋然,不過是一個夢,忘了也就忘了吧。人終究是活在陽間,不是活在夢裏。


    至於自己為什麽會昏迷


    反正已經醒了,再糾結為什麽昏迷已經沒有意義。


    大不了,他以後再也不照那個什麽古今盆不就好了嘛。


    見包拯的麵色逐漸好轉,趙受益也鬆了一口氣。


    這可是文曲星君啊,他人員精簡的保皇黨裏一顆閃閃發光的台柱,保皇黨的未來就在你的肩上了,你可不能陷入毫無意義的自責情緒中不能自拔啊。


    包拯歎道“現在揚州城裏的茶農既然已經開始傾茶,那我們無論如何挽迴,都不可能恢複茶商和茶農對官府的信任了。臣之前所定的政策,一定是無法實行下去了。如此,茶農們今年真要血本無歸了。”


    他原本的政策現在也很難再實行下去現在人人都知道,官府要茶商買一斤好茶時搭配著買兩斤次茶,這種壞印象已經深入百姓的內心了,現在無論官府怎麽說,茶商都不會相信了。


    你說買一斤好茶隻需搭幾兩次茶


    你說搭這些茶葉不會虧本,我還有得賺


    我憑什麽信你


    就算我真的還有得賺,我也不樂意理你了。


    我有這真金白銀的本錢,我做點別的生意不好嗎


    幹嘛非得買你這搭配著次茶的茶葉呢


    趙受益點頭“確實,你這個政策實行不下去了。明天一早去衙門,就叫他們貼出公告,允許茶商自由買賣,官府不再逼迫茶商搭買次茶了。先把堆在港口的那幾船茶葉賣出去一部分再說。”


    他答應了瓜洲渡的茶農,半月之內就會有人來買他們的茶葉。


    說話要算話,他一個人肯定買不起五船茶葉,還是得發動廣大茶商去買才能讓那些茶農都找到買主。


    包拯歎氣“為今之計,隻得如此。”


    “隻是可惜了那些茶農,遭此無妄之災,他們船上積壓的那些次茶,估計再難賣出去了。對於他們來說,今年的損失不可謂不大。”


    趙受益看著包拯無精打采的模樣,知道他估計正在心裏責備自己,剛想安慰,就見展昭一下子坐在床邊,拍了拍包拯的肩膀“這算什麽,包在我身上我江湖朋友多,一人叫他們買個十斤八斤的茶葉,怎麽也不能叫那些茶農虧了本去”


    蔣平忍不住笑了,就見展昭轉頭對他說“像他這種家大業大的,直接賣他一萬斤。”


    趙受益笑著搖頭“南俠,你的江湖朋友固然仗義,可他們能仗義一年兩年,難道還能仗義一輩子嗎茶農們迴了山場,可是年年都要種茶葉的。再者說,普通人家,閑來無事買那麽多茶葉幹什麽這個問題要想解決,隻能從根子上解決。”


    展昭這才想起他是個皇帝,似乎不應該在皇帝麵前這樣隨意,忙要從床邊站起來。


    趙受益擺了擺手“你就坐在那裏吧。”


    這一位也是夠倒黴的,開開心心地喝著酒,忽然自己家大人暈倒了,還一暈就暈這麽長時間。被抓到海盜船上忍饑挨餓這麽些天,吃了兩個燒餅跟人打了一架,好容易才逃脫險境。


    之前趙受益沒在他麵前暴露皇帝的身份就是不想讓他在自己麵前立規矩,折騰這麽久了,好好坐著歇會兒不好麽。


    展昭坐在包拯的床邊,忍不住問道“若是要從根子上解決,那又該怎麽辦呢”


    趙受益開了個玩笑“若要從根上解決,隻有從此以後不叫茶農種茶。”


    見展昭瞪大了眼睛,趙受益馬上道“這當然是不可行的。治本之策,隻有為那些茶商不願意購買的粗晚黃茶找到合適的買主。”


    “可是誰又願意買那些粗晚黃茶呢”


    趙受益摸著茶杯口“這話問得好。”


    “粗晚黃茶,其味苦澀,沏成茶水味道不佳,所以沒有人願意買它。可是若不用它來沏茶水呢”


    “若是將它碾成粉末,混在點心裏呢或者摻在麵藥、澡豆裏呢”


    “茶葉沏成茶水,佳或不佳,老嫗能解。可是與米麵糖油、香料胰子混在一起,即使是風雅名士,也隻能聞到一股茶意。”


    說白了,這些粗晚黃茶下腳料,既然沒人願意買,不如略略包裝,進行一下深加工,作為另一種商品上市。


    想到後世各種抹茶味點心、茶味洗漱用品,趙受益笑了。


    “隻怕到時候,江南茶葉供不應求,現在的茶價還要再翻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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