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些什麽!米斯達,請你幫我解釋一下!”


    納蘭迦早已笑得難以自持,不隻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解釋聽起來有趣搞笑,還因為自己竟能在這樣的情景下做出這種解釋,而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則更精彩。布加拉提完全不懂一臉嚴肅且茫然,福葛雖然了解納蘭迦的說話習慣還是臉上一窘,阿帕基則露出嫌惡的神情,偷偷“嘖”了一聲。


    “啊……說起來、納蘭迦也沒有說錯啦!”


    米斯達更是一個組織語言能力不行的人,尤其是在麵對這種狀況時,感覺自己似乎還不如納蘭迦解釋得到位。


    “沒錯?所以……美男計?口水讓人肚子疼?”


    布加拉提上前拍住正因大笑肩膀抖個不停的納蘭迦,眼神朝著兩人看去,喬魯諾此刻完全不像他所說的那樣,臉仍舊是少年的模樣,隻是此刻看起來非常冷漠。他微睨著眼,用餘光打量著地上痛成一團的女人,雙手緊緊捂住肚子,煞白的臉上已經滑下不少汗來,看起來被折騰得很慘。


    “對於你此刻的痛苦我無法感同身受非常抱歉,但我想布加拉提一定能懂。他剛才因你而感受到的痛苦一定是你的無數倍,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要對他下手,可我並不打算放過你。抱歉小姐。”


    嘴裏不論說著多麽紳士的話,喬魯諾都無動於衷,甚至看了一小會兒感覺無聊還拿起香檳喝了一口。夜幕下的草地隻有低矮的燈光,沒有夜晚的聚會,婚禮早已散場,這裏隻餘他們幾個。


    “……唿、呃!……你……你這個……騙子!”


    女人早已沒了淡定,胃部像是被絞碎了一般痛到快要失去理智,瀕臨極限時,剛要暈過去那要人命的疼痛就停止。但停頓也隻是一瞬,來不及懷疑,新的一輪疼痛又爆發了。


    “我並沒有騙你,比如我知道你是誰派來的,而且你確實很像我的母親。不管是黑發,還是圓而明亮的眼睛。”


    這樣說著,喬魯諾彎腰摸了摸那頭黑發,用指尖勾起一束來湊上鼻子聞了聞,略鮮明的女性香氣讓他眯上眼睛。


    “好熟悉的味道,我甚至還記得這個洗發水的牌子。真是可惜呐啊——”


    沒人聽得懂喬魯諾在說什麽,這裏儼然成為了他的主場,連岸邊露伴都在一旁以看熱鬧的心態悄悄畫著速寫,對於女人因疼痛而揪成一團的臉特別在意。


    “我才……才懶得告訴你,唔!被、被你……這種手段低劣的……混蛋所算計,……哈、哈哈!倒不如自我了結。反正迴去的話……他、他也不會……放過我!”


    因皺眉而更顯深邃的五官看起來十分猙獰,麵對喬魯諾那冷漠的神情,女人已經放棄抵抗。在唿喚出“ss”之後,柔軟的替身在可見的情況下編織出半透明的灰□□,線在經過極度收縮之後很難再看見,隻是被燈光晃到才偶爾出現一點閃光。


    悲哀的是替身雖強大卻遇到了如此相克的存在,女人在眼眸中流露出絕望後,呆滯的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網整個覆蓋在自己身上。


    像被勒得相當緊的香腸,手臂脖子之類已經有收縮的溝壑出現。接下來該是綻裂,在高速移動中的網此刻正切割著“ss”主人的身體。


    到底哪種更痛倒是沒人知道,女人在肌膚即將皮開肉綻之前意識到胃部已經不再痛了。她該承受的隻有自己替身的傷害,不過相對於被上頭那位虐待致死,這樣也並沒什麽區別。


    “還要再掙紮嗎?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頭痛欲裂也感受得到少年撫摸上自己頭發的手,在溫柔撫動兩下後,原本痛苦的束縛有哪裏感覺不太對。沒錯,是腹部的位置,就在剛才痛苦難捱的地方,那裏有溫熱的奇妙觸感。


    “呃、……什麽?”


    無意識下問出口來,女人睜開眼低頭看去。有一隻手,表麵已經開始因為被分割而流出血液,恐怖的畫麵雖然以前也看過,但當意識到那隻手是在保護自己的時候,連瞳孔都開始收縮。如果說自己是想要自殺,大概也就一半一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替身使者,逃走簡直難如登天,自我了結也隻是仗著對方有想問的問題而不希望自己這麽快死掉。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價值隻是敵人,那也不會留她多存活幾個小時。


    隻是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會主動伸出手,而那也僅僅是陪著自己一同被割裂而已。難道他是想要抓著人防止逃跑嗎?!


    “你叫,什麽名字?”


    清澈通透的眼眸中依舊不摻雜任何雜質,喬魯諾在凝視著女人的時候,眼裏溢出的溫柔之息似乎讓疼痛都緩解了幾分。


    “……懶得告訴你!”


    沒心思繼續跟他多廢話,女人閉上了眼睛等待更加徹骨的疼痛來襲。可在閉上雙眼時,一陣輕輕的“唿”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靈魂遭受打擊的震懾感。


    ——替身被攻擊了,一直試圖絞緊的網也停滯了。


    “你!”


    “別生氣,我不希望你死,所以你絕對不會死。隻是眼下我需要你迴答我一個問題。”


    在女人震驚的視線中,喬魯諾靠近的臉慢慢遠離。與此同時,那隻緊抓著長發的手也放鬆了些,卻還是拖著女人一直朝旁邊的座椅方向挪去。


    與那渾身綻裂的痛苦相比頭皮被拽住拖走並沒多痛,占據女人心中的是內心的恐懼。這個看起來純粹說話又溫柔的少年,下手卻非常狠辣無情,甚至讓人迷惑。他對自己溫柔卻麵露冷漠,一邊說著像他的母親一邊毫不客氣地折磨著她。


    “喬魯諾,你覺得她是老板的人嗎?”


    一旁默不作聲的布加拉提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上前示意他鬆開,隨後認真觀察著女人。


    “也許吧!所以我才要問一問。”


    “在這裏?”


    “在這裏。”


    試探著問了一句,喬魯諾卻神色堅定地點了頭。如今已經拿到三枚金幣,接下來隻能一直朝著目標前行。而現在,也就是非常重要的時刻——到底小隊的眾人要何去何從。


    有幾個會跟隨布加拉提的步伐,就本人而言,布加拉提並沒有去設想過。雖然希望能夠提供助力的人可以盡量多一些,但那是有可能拚掉性命的孤獨之旅,他沒有資格強求其他人陪同自己一起送死。


    “你如果說不出口的話,我就替你說好了。”


    整理了一下女人的衣服,順便幫她修複好已經破損的部分,隨著新的一輪疼痛出現,女人的臉已經皺得看不出表情。她無法開口,喬魯諾隻好替她說出來。


    “此次暗殺的目的,看來並不是露伴老師,而是布加拉提對嗎?從露伴老師的身邊一個一個鏟除掉保護力量,到最後甚至讓他孤身一人?派遣我們保護的目的,為的是露伴老師不被另一股勢力奪走,而鏟除我們的目的大抵也是如此吧!你說是嗎?你這條boss的走……狗?”


    毫不客氣地嗤笑對方隻是條狗,女人沒有生氣,她依舊處於震驚中無法迴神。出發之前boss並沒有告訴她,普羅修特與貝西二人就是死在這群人手裏的,如果提前知道,自己一定會更加謹慎!


    冷汗順著白到透明的臉頰上滑下來,女人閉口不言,繼續聽喬魯諾的說辭。


    “說出來其實很可笑對吧?明明同屬一個黑幫團體,互相之間卻隻能殺戮。老板派遣殺手追殺我們,某些沒暴露的力量也在爭奪露伴老師。如此重要的存在既不能死,又不能交給其他人,boss也隻能忍著。他有沒有說過露伴老師到底存在著什麽樣的威脅?”


    咄咄逼人的口吻讓女人無法應答,在過著接到命令就工作的日子裏,誰會去輕易打探關於boss的目的?對方不迴答是一種可能,除此之外就都是死。


    喬魯諾清楚,所以也沒指望女人給出答案。


    “在每一個‘熱情’成員的眼中,可能boss都是深藏不露的。臉也並沒有看過,聲音都沒有,用電腦下達命令就變得安全,即便他走在自己的身邊也無法察覺這個人就是他。不知道年齡跟臉,除了他是男性意外一無所知。所以每次隻要底下人有動作,他都會指派他人或親自動手鏟除,絕不留活口!”


    還有多少惡行已經記不清了,轉了個身,喬魯諾眯起眼看著岸邊露伴,隨後露出純潔燦爛的笑容。


    “露伴老師是唯一一個見過老板的人哦!並且還活了下來,了解了對方的替身能力,而老板也無法親自殺死他……”


    不可思議的眼神追隨著喬魯諾,女人忘了身上的痛,瞪大了眼睛不舍得眨。


    喬魯諾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神秘莫測的男人確實沒人見過他,凡見過且知他身份的沒一個活下來。然而那個站在風口浪尖被三股勢力爭奪的男人,竟然擁有著這樣的能力!


    “所以我說的並沒有錯吧?我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股而已。”


    說完,喬魯諾環抱著手臂,如同欣賞雜技一般看向女人的臉。那張原本成熟美麗的臉龐有些掛不住,來迴遊移的目光慌亂異常,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他呐啊——”


    說了句極其曖昧的話,卻讓納蘭迦與米斯達十分在意。蹙著眉頭的米斯達將目光從喬魯諾身上移到布加拉提身上時,對方給出的無表情就是沉默的認同。


    “你、布加拉提這到底怎麽迴事?要把露伴老師送到老板那裏去嗎?”


    米斯達感覺自己好像個傻子一樣,什麽都被蒙在鼓裏。


    “我們,要打倒老板。”


    不動聲色張開嘴小聲說了一句卻重如千斤!布加拉提的迴答讓納蘭迦也跟著一起“哈——?”了起來。


    “你瘋了嗎布加拉提?!才當上幹部,就這麽想要坐上老板的位置?”


    “並不是。”


    搖搖頭迴看向米斯達,布加拉提給出了迴複。


    “作為黑幫其實我並沒有立場這樣講,但至少在我眼裏,老板是邪惡的!默許毒品流通,禍害著無數那不勒斯群眾,至少在我眼裏,他是邪惡的一方!”


    完全不敢相信布加拉提會說出這樣的話,在米斯達看了一圈發覺感到驚訝的隻有自己跟納蘭迦時便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不知情的如今隻有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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