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再出來以後,我們也沒直接迴他的住所,而是去看望藤——被抓迴木葉軟禁的“草木”——我自然也默許了卡卡西去見她,不僅因為我已經不再吃藤的醋,也由於這次探望是我主動提出的。


    總不好甩開來醫院找我的卡卡西,單獨行動吧。


    到公寓的時候,才發現負責看守和照顧藤的,已經變成了原阿斯瑪班。不過我不知道這是臨時的安排呢,還是會長期這麽下去。但我想應該不會是長期的,“豬鹿蝶”的後人再加一位上忍班的中堅戰忍——何況三位中忍少年還需要通過修行和野外作戰任務不斷成長——怎麽看都太浪費了,藤僅僅被定為c級任務而已。


    當然我得承認,對於藤本身而言,讓阿斯瑪班看守,總比讓暗部看守要人性化一些。無論是阿斯瑪本人,還是三位少年,起碼都還是比較有人情味的忍者。


    隻不過藤的狀態比我預想的還要差,聽井野的意思,她現在連飯都不大肯吃,隻有實在餓得受不住時才願意扒拉幾口,還食不知味的樣子。


    “沒事,願意吃就行,這說明她還沒想通過自裁來抵抗。”在走廊上,卡卡西說的很有道理。一方麵,藤還不需要被特別擔心,她還能再支撐一段時間,另一方麵也說明她其實心中還懷有希望。


    這個希望寄托在誰身上,大概不言而喻。


    大致介紹了一下情況後,鹿丸將房門打開。(老實說,這裏名義上還是我申請的公寓,一下子這麽多人都有鑰匙,我又被迫變得“無家可歸”,應該心有抱怨的也該有我一位,不是麽?)


    丁次正一臉悲催地和阿斯瑪麵對麵下棋,藤不在客廳裏。井野拽了拽我的胳膊,然後指指臥室的方向。我意會。


    朝卡卡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隨後又一點頭。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可以過去看看,他就不去了。“她應該也不太想看見我。”


    我點了一下頭表示讚同。是的,她現在更想見到宇智波鼬,得意不起來了吧卡卡西老師~


    不怎麽正經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我脫了鞋光腳走到藤的臥室前。(不知道我的房間怎麽樣了,估計變成阿斯瑪班看守期間輪流休息的地方了。)連續敲了幾次門,也不見有迴應,再敲時卻隻聽到一聲孱弱而不耐煩的迴應:“有什麽事嗎?”


    啊,幸好沒再私自逃跑。“你醒著就好,我來看看你……”想著自己的聲音應該還算有辨識度,是不是還要再報姓名呢?


    可是跌跌撞撞的腳步已經響起,門從內打開了,少女紅腫的雙眼正不斷湧出淚水。


    “小夾,救救我,帶我出去吧!”


    她本能地使用了最熟悉的語言,按理來說6位在場的忍者(也包含我在內)裏,有4人是聽不懂的,但或許藤突然間的態度太過強烈,因此房間反而陷入了寂靜。


    事實上我認為她一下子對我表現得過於依賴不利於我救她出去,更何況卡卡西也能聽懂……不過應該能用我之前照顧過她作為理由搪塞吧。


    隨後隻得又慢慢地安慰她,可關於我製定的計劃沒有對她吐露分毫。


    看著她瘦削的臉頰,我還是默默決定加快計劃執行的進度,早點將她送出去。讓我擔心的並不是她不思茶飯,而是她變得毛躁不修邊幅的頭發和衣著,和見到我後激烈期盼我救她出去的態度。


    不修邊幅意味著她已經放棄了自己活著時最在意的外表,對我太過期待很有可能會變成對我的怨恨;我怕她在焦慮的等待中精神變得扭曲,不怕她會放棄生命或是傷害自己,就怕她又將我當成阻隔她與鼬相見的人,哪怕隻是不小心說出在無鄉家的經曆、或是有關鼬的任何事情,我都有可能被牽連、被懷疑、定義成木葉的“叛徒”。


    怪我變得冷血吧,在過分理智的情況下,我自然會這樣考慮自己的危險。


    因此,在迴去的路上,我抱著剛采買到的香噴噴的麵包,趁卡卡西走到別的店裏時,竟鬼迷心竅地跑到垃圾桶邊試圖對烏鴉們說話。


    ——但我是真地抱著嚐試地態度接近烏鴉的,萬一那裏恰巧有一隻是鼬養的烏鴉呢!


    剛一接近就被驚飛的烏鴉自然不大像被馴養的,剩下幾隻膽子大的烏鴉,除了始終警惕地瞪著我的,就是無動於衷地在垃圾堆裏翻腐食的,我真地不知道該怎麽區分它們。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


    “夾夾?”當卡卡西也拎著蔬果雜貨找到我,遠遠地但一臉錯愕時,我更加深了自己像個白癡的想法。


    “沒什麽,沒事。”我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麽好,“你有沒有注意到……烏鴉的眼睛居然是黃色的吔。鴿子的羽毛時雪白的,但眼睛是紅的;烏鴉的羽毛是漆黑的,可眼睛確實黃的,大自然的配色還真是隨意……”


    “呃,怎麽說呢,我之前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卡卡西可能是在努力給我麵子了,但是分明還可以再努力一點!


    然而過了一會,就在夕陽落下,而歸巢群鴉也從霞邊飛過、留下一片殘聲後,身旁的男人又開口打破沉默:“不過,我記得宇智波止水——你可能見過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不光會盯著烏鴉看,還會對烏鴉講話,給烏鴉喂食。”


    “啊?”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起止水,可不由得又警惕他是不是注意到了什麽。


    黃昏鴉聲讓人肝腸寸斷,我竟要如此防備我本該滿心眷戀的男人。


    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小夾,你已經迴家了,正常一點吧,愛你身旁的丈夫。——我對自己說。


    “為什麽要喂烏鴉?”我問。


    “也有人這麽問他。止水說想試試能不能把烏鴉變成夥伴。”被霞光照亮的側影非常漂亮。我誇了佐助、誇過寧次,但怎麽感慨也不夠的是他的俊美。


    能成為他身邊的、枕邊的人,我多幸運啊。在我想的時候就能夠擁抱仰慕的人,不是很幸福嗎?他是我一生都願仰望的光芒。


    “為什麽宇智波家的人沒有通靈獸呢?”我忍不住問到。為什麽有的人有、有的卻沒有,有的忍者家族世代簽訂和通靈獸契約,有的靠自己發現然後師徒繼承。為什麽像宇智波和日向這樣的大家族,卻不怎麽使用通靈獸?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高高的人影迴過頭來笑了一下,眉眼溫柔。“你說得對,我也沒見過宇智波家的人用通靈獸召喚術,無論是帶土、止水還是鼬,他們從來都不借助通靈獸的力量。


    “我覺得……”他繼續說,“可能通靈術本身也不屬於低階忍術,對查克拉的消耗也很大,其實一般情況下不必要使用;更何況假如能夠開眼,寫輪眼本身就很費查克拉,且一旦開了萬花筒寫輪眼之後,能夠使用的能力一定有替代甚至超越通靈術的。”


    “所以之所以沒有通靈獸,大概就是如此吧。”我歎息了一聲:寫輪眼的強大的確讓人摸不著邊界呀。


    “不過如果說僅僅隻是借助獸類的力量,寫輪眼本身應該就能做到。”卡卡西又補充到,像好為人師似的分享他所知道的一切,“比如說,止水在幻術方麵特別有天分,鼬也是。寫輪眼本身也有催眠的作用,這一點估計佐助也能做到……團藏大人應該也已經掌握了。”


    “真可怕呢——你們這些有寫輪眼的家夥。”


    “嗯?總覺得夾夾說的‘你們這些’帶有一點歧視的意思?”卡卡西放慢了一點腳步,又跟上來湊近說到。


    我一哂,“豈敢!都是開罪不起的大神。我隻希望你明天訓練我的時候,不要虐的我太慘。”


    落在後麵的人停頓了一下,於是我也隨之轉迴去,打量夜幕降臨下的他。


    “我會真地下手的,夾夾,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啊。”我笑著看他身後垂落的深藍下最終一線餘白。“求之不得。”我想做你的女人,但從來都不想你把我當成弱者。


    帥帥的銀發人沒再吭聲,但是抬腳繼續走到身邊來。


    等到他騰出一隻手來牽我的手時,我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但你確實不會因為我突然失蹤了幾天,一生氣就借訓練的機會揍我吧?”


    握著我的手猛然用力,漂亮的灰眼睛轉過來瞪我:“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幼稚啊!話說你也知道自己失蹤了那麽多天會惹我擔心嗎?還有——


    “明知道我已經生氣了,為什麽迴來第一時間不迴家見我?夾夾!”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是他的單身公寓,不是我們的家……


    “——不是你告訴我的,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嗎!”


    對不起,對不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火影]知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活頁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活頁夾並收藏[火影]知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