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鳴人過來問櫻桃的事情。”寧次的話聽得我一頓。


    也不清楚自己該有什麽樣的心情,但本能地冷靜。“那為什麽沒有直接問我?”原來那時兩個人一臉嚴肅地在說這些啊。


    “鳴人可能剛聽說這樣的事情很驚訝,可見到你又不忍心傷你吧。”


    “是嘛。自從他迴來,還沒有人告訴過他呀……”大家都不忍心提起,或許也是因為大家都還在思念著小女孩吧。不過,我也當下做了個決定:“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大家千萬不要顧慮到我而不願意提起。”


    “小夾……”


    “相反,如果大家都能夠記得我可愛的女兒,我應該高興啊。”是該走出來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是應該還不算晚,“而且即便櫻桃不在了,寧次也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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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居然說了這樣的話,現在迴想起來真不知該如何形容,應該說狡猾吧。


    “疼!”倒吸一口冷氣,要不是木村前輩按著我的肩,險些要從椅子上掉下去。


    木村前輩處理著我的背傷沒說話,倒是麵前端著棉紗的加藤麗蘇擠眉弄眼地說:“真怪事了,你居然知道疼呢!我還聽護士們說,你一來就去找那位日向美少年了,不光交流感情還幫人家準備起體檢來。怎麽,你不是打算帶著身上的膿瘡去給人家做手術嗎?”


    我咬著牙聽這位現任護士長冷嘲熱諷,同時也注意到木村前輩處理創口的手法……明顯是故意弄得這麽疼的。


    說好的“慈父”之心呢?


    “我還沒到帶傷做手術的境界。”頓了頓,趁著木村前輩將酒精棉球拿開的工夫,連忙說:“況且寧次的主治醫師是木村前輩,我還能有什麽好擔心的!”


    過了一會,新換上的棉紗沾到肌膚上果真沒那麽疼了。


    “哼,算你聰明。”我覺得是阿麗替木村前輩說出了心聲。


    傷勢很快處理結束,消毒又割去壞組織的傷口被我自行用醫療忍術愈合,重新穿上外套後,我也不禁鬆了口氣。


    “木村前輩,我想借用一下配藥室。”將椅子調轉過來,和阿麗並排麵對木村,我說到。


    “要配什麽藥嗎?”前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不過我知道他也隻是關心。


    我便笑著迴答:“嗯,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最近眼睛有些不適,所以自製一下眼藥水。”


    剛一說完,就見前輩露出了笑容:“你配的眼藥水一向非常好用。其實如果以後肯迴到醫院來做門診大夫,說不定也能去坐鎮眼科了。”


    阿麗和我一齊笑出聲來,我連連點頭說好,“聽起來不錯呢,藥物方麵的話,我其實也就擅長針對眼睛了。”


    “好呀好呀!”阿麗連聲讚許,抓著我的手對木村前輩說:“要是小夾能迴來,木村先生就有幫手了,醫院又能迴複到原來的樣子。”說著又轉向我,大大的美目像有星星在閃動,顯然很有勁頭。“小夾,要是在火影大人哪裏做的不開心了,歡迎隨時迴到醫院來!”


    木村前輩一聽,立即提醒這位已經替代了我和今井——魚蓮——的護士長說話注意,不能太沒遮攔。可阿麗雖然平素就對前輩敬畏有加,此時卻正在興頭上,於是隻是吐吐舌頭做鬼臉,前輩看了也隻得無奈。


    後來阿麗還有工作要向木村前輩匯報,於是我也就順勢告辭了。走之前感謝他們的好意,又開了許多“假如迴歸醫院”的玩笑。


    可我心理清楚,人生從來也沒有迴頭路。十多年前,我不是從醫院去的醫療急救班,但從急救班請辭後卻是去的護士班。木葉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如果不向前走,就打落到比醫療忍者地位更低的地方。


    那麽,即便是有一天綱手不需要我、或者認為我不夠稱職了,不讓我在暗部開發部和主力辦公室,她也不會讓我迴到醫院的——醫院是她年輕時一手搭建的醫療班大本營——她又怎麽會把不信任的人放在這裏。


    除非等到我“退休”的那一天,才有什麽“榮歸故裏”。


    正低頭想著事情,不妨忽然被攔住去路。我雖也詫異於沒提前發現來人,可抬起頭一看也心服口服了。


    從卡卡西的胸前抬起頭,看見熟悉的麵罩,我心裏也像終於放下了一塊石頭。


    “你來了呀?”看情形應該是此前的傷勢恢複地差不多了,不過火影到底沒曾把他派出去搜尋我或者藤,說明綱手判斷他的狀況不適合野外作戰。


    我不由分說地將他的手拉起來,直接試探身體狀況。


    “果然,還得休息個一兩天。”


    “那倒不用。”他狀似不留痕跡地將手抽了出去,好像在別扭著什麽。


    別扭的是什麽,我大概心中有數。“先陪我去一趟配藥室吧,然後我們一起走。”


    “走去哪?”他的表情淡淡的,明明是最親密的人卻要刻意疏離。


    我幹脆再次撈起他的手,直接挽在懷裏。“那還用說,當然是離開醫院迴家。難不成沒病還要賴在醫院麽。”


    一頭銀發的大男人總算沒再執拗,狀似不情願地被我拉走了。


    在配藥室裏,話題才真正打開。


    “我聽天藏說了一些情況。”


    就在我從玻璃櫃裏取器皿和藥劑的時候,卡卡西靠在操作台外緣開始了。


    我當然聽出他不是來跟我分享信息的,而是攢了一些問題需要獲得解答。我也很快地在心理開列出他可能會提的問題,不禁感到頭疼,倒不是他問的問題會有多麽刁鑽,而是我實在不喜歡對他說謊。


    “嗯,他都說了些什麽?”這也是偶像的力量:堂堂的前暗部成員,跟火影匯報完之後就跑去跟卡卡西介紹情況——雖然我多少能理解因為此事和我直接相關——不過話說迴來,但從卡卡西對暗部的影響力來看,他還真適合繼承火影之位,上忍班現在能在這方麵勝過他的恐怕真的不多。


    另外一位能對暗部影響重大甚至直接操控暗部的,就屬團藏了吧。看來如果卡卡西想競爭下一代的火影,其中的一位勁敵竟是團藏。


    嗬,瞧這心操的,火影怎麽選關我個仙氣的事。


    正詫異於自己的思維跳躍,卡卡西卻在此時從一個我最不認為重要的問題開始了。


    “那兩個孩子是怎麽迴事?”


    “……啊?誰……無鄉和小玲吧?”我馬上反應了過來。


    卡卡西頷首默認了我的推測,那矜持的樣子讓人看了總覺得……為什麽有點好笑哈哈。


    “木秀是霧隱村前叛忍的姓氏,大約3年多前從叛忍名錄裏劃去了。木秀是那個男孩的姓氏,女孩不是他的親妹妹,但女孩恐怕是血繼繼承者,具體是哪一族還在查。”


    “嗯,我知道。”我告訴卡卡西他差不多幫我複習了一遍。


    接著他又問:“怎麽認識他們的?”


    於是我從那一次的出訪任務、到在街上如何撞見無鄉、如何以醫生的身份接觸這對兄妹都簡要介紹了。“亡川也知道,那次出訪是他和我一起完成的。”


    “那他怎麽既沒有向火影大人稟報,也沒有向團藏大人稟報?”


    我怎麽會知道?“他可能覺得兩個小鬼而已,不重要吧。”


    “夾夾。”男人原就低沉的聲音又重了幾分,似乎在表達不滿或抗議。


    沒急著應聲,我帶上護目鏡,點燃了酒精燈,試劑一瞬間變成了粉紅色。


    大約總算被化學變化轉移了注意,疑問隨之而來:“你在配什麽藥?”


    我停頓了一下,不打算賣關子就直接告訴他:“眼藥水。”


    一道疑惑聲傳來,已不是暗部分隊長的人沉吟了片刻後不禁猜到:“難道說,是……”


    我原本湊近了試管觀察,此時默契地想到他要說什麽,便笑著睇了一眼。


    “是你用過的那種眼藥水也不是。這算是改良版。”曾經和他在醫院見的第一麵,我便送給過他這樣的藥水,還是因為他寫輪眼疲勞的原因。“不過你現在大概不需要眼藥水了,有我和火影大人輪番治療你的眼睛。要是你願意的話,暗部現如今也有些階段性的成果,說不定我和火影大人申請一下,會批準給你使用。”


    於是卡卡西在開口的時候,雖然音色依然低沉,但已然柔和了不少。“那這藥水是給誰的?”


    我彎了彎唇,心中說不清是什麽感受。“呐,先講明白,我在外麵可沒有‘私生子’——更何況以無鄉的年紀,他出生的時候我還沒成年呢——當然也沒做過任何荒唐事。可你有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我就不清楚咯,就算有也千萬別讓我知道哦。”


    一旁的男人發出的聲音好像是從鼻孔噴出的氣息。接下來配藥室裏就隻有試劑沸騰的聲音。


    等我蓋滅了酒精燈,也將成品倒入新的藥水瓶裏後,一雙常年戴護指手套的手卻在我之前伸過來,修長好看的指節攏住瓶身,我的護目鏡也被他一手摘下去,深灰色的眼睛湊近,他說:“決定了,從明天開始我親自鍛煉你,這些天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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