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聽得正津津有味呢。到此竟然結束了,我們紛紛一歎,這時,阮針繼續說道:“至於別的噬骨人,有成功的典例,袁天罡正是已知的第一位!所以他的手劄中才記錄了角軟骨的詳情。還有的噬骨人,通過大量的走訪查探和蛛絲馬跡。成功的將七個孕有角軟骨的人囚禁宰殺,吞噬了七塊角軟骨,一遇風雲變化龍!總而言之,達成心願的噬骨人均成就斐然,名傳一方。”


    “現代想找同類就沒這麽麻煩,直接把醫院的x光片檔案竊了,定位精準無誤。”林慕夏舒緩了眉毛,她深思的道:“沒有絕對的好與壞,一切事物,有利就有弊,像把雙刃劍。掌握在好的人手裏,它就是好的,被宵小的人利用,便淪為壞的。”


    我隱約的想到了點模糊的,詢問道:“阮老爺。角軟骨具有遺傳性嗎?”


    “有一定的遺傳性,但概率並不大。”阮針稍作思考,他揣測的道:“這症狀屬於超隱性基因,最多的情況是隔了許多代遺傳。知道為何現如今沒有任何關於角軟骨的記載與傳聞嗎?追其根源,還得提曆史上這位有著‘白起轉世’稱號的楊姓奸臣,當時皇帝怒了,為杜絕再有類似的情況,將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人殺掉,並銷毀了袁天罡手劄中的第五卷《識骨》,此事隻寫入了明朝皇族世代相傳的《大明秘典》,我第一位師父與一個明朝皇室的後人有交集,機緣巧合借閱了《大明秘典》,窺得此事,當作異聞說與我聽。”


    “如果奸佞能量很大的話,對其滿門抄斬,一定有漏網之魚的。”我覺得天有點悶便拉開了窗戶,開玩笑的道:“楊斌也姓楊,與其為相似,有角軟骨又是噬骨人,然後隔了n年,這家夥沒準是楊姓奸臣的後代呢。”


    林慕夏敲了敲我的腦袋,“哪有這麽巧的事?”


    “未必……楊姓奸臣的祖籍是鴻河縣,是現如今的天南地帶。”阮針的眼皮抖了抖,他推測的道:“按你們描述的案,對方性情兇暴,刮角軟骨,一定是知道了它的作用,我敢打保票,這案犯十有是楊姓奸臣的後代。”


    “您怎麽能如此肯定?”我詫異的道,之前僅是牽強的猜測,沒想到竟然得到阮針的認同。


    “第一,《大明秘典》和那位明朝皇族的後人,葬身於集火鎮那場毀滅性的大火。第二,我的第一位師父早已亡故。”阮針條理清晰的分析道:“因此知道噬骨人存在的,唯有我一人,現在算上你們幾個。當然,不排除那位後人其祖上將《大明秘典》借閱過其他人,不過這情況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他們很在意自己宗族的秘辛,我第一位師父能看見,還是因為給對方看病,為了找此病的根源,對方猶豫了好久,直到快病死了才迫不得已借其翻閱的。”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睿智的說:“您搬入集火鎮,除了修生養息,有沒有《大明秘典》的緣故?”


    阮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嗯,我除了研究醫,還特別的喜歡明朝曆史。當時看好了兩塊地方,我左思右想,遷入了集火鎮,住的院前身還是對方的宅院,想碰碰運氣,試試能否在地下翻出《大明秘典》。淩星火這小幫我挖地尺,翻了n次,最終毫無所獲,故此我推測《大明秘典》已被燒為灰燼。”


    “阮爺爺……您讓我翻地,敢情因為想找書。”淩星火躲在病床旁,他露出半個腦袋道:“說了您別打我啊,有次我真的翻到了一個腐爛的木盒,裝了金龍刺繡的黃布包袱,淩亂不堪,打開時發現它的真身是一本書,不過老鼠將其啃咬成了碎片,完好無損的唯有六、七頁。那天我肚著了涼,想拉肚,您家又沒有紙,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拿它當開腚紙了……紙不夠用,我便拿金龍包袱擦的……”


    “你個混小!六七頁啊!”


    阮針朝裴奚貞探出手,他痛心疾首的說:“把鐵傘借來一用,看我今天不打的他滿地找牙!六七頁!這得記了多少事?我讓你挖地,為的就是這點玩意,竟然被你擦屁股了!”


    “阮老先生千萬別動怒。”裴奚貞抬手安撫對方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糾正道:“順便補充下,我這不是鐵傘,是陰陽傘。”


    我哭笑不得的道:“大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拿老鼠爬過的玩意開腚,就不怕得出血熱?”


    ……


    七點零五分,寧疏影輕聲的呻吟了句,他享受的道:“現在感覺好舒服。”盡歡共亡。


    阮針來到病床前,探手翻動寧二貨的眼皮,他摸了摸肝髒外的皮膚,“盤膝坐好,我這就施針,期間千萬別亂動。”


    “好。”寧疏影嘴角動了動。


    我們識趣的集體退離病房,湊在門玻璃前觀望,阮針同樣的盤膝坐於寧二貨背後的床尾,掏出了枚光澤瑩潤的金針,他右手雙指撚起一枚,猶如一道金色閃電般,插於寧二貨的第五節脊柱偏左的部位,然而他並沒有像之前展現的那樣一氣嗬成,手指搓動的輕擰。


    寧二貨的額頭滲出冷汗,攥緊拳頭,他臉色蒼白,仿佛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楚。


    過了約有五分鍾,阮針將第二枚金針插進與第一枚平行的脊柱右側,針身卻進入了分之九十的長。


    寧二貨疼得身不停地顫抖,汗如雨下,拚命的坐穩不掙紮!


    這次持續了一刻鍾,寧二貨終於適應了疼痛,不再打顫。


    阮針拈起第枚金針,電光火石間,針尖打入寧二貨的身體,對應其體內的肝髒,然而勢頭並沒有停滯,整根金針盡數沒入寧二貨的體內,下一秒!金針躥出了他的前胸,筆直的飛向床對麵的牆壁,它透入牆體半厘米時,金針停固!


    “我靠!打穿了寧二貨的身體?”我瞪大了眼睛,難以想象歲老人的蓄勢一針能有如此威力。


    林婉婉若有所思的道:“不,準確的說,是穿了影哥的肝髒。”


    “我記得……阮爺爺給我爺爺治癌的時候,第針也是打穿了身體。”淩星火透露的道。


    寧二貨竟然沒有流露出半點痛苦,反而享受的不得了。阮針嘴唇微動,似乎和寧二貨交流了數句,然後沒再動彈,老人應該是很累了。針已經紮完,我推開病房門,詢問的道:“寧二貨,感覺如何?”


    “不適感竟然消失不見!”寧疏影淡淡一笑,他鬱悶的道:“不過……我這條骨折腿,盤起來真痛。”


    我站在阮針身側,敬佩的道:“阮老爺,我扶您到另一張床休息吧。”


    他嘴邊始終保持著先前的笑意,卻安靜的毫無反應……


    第八百一十二章竟對此下毒


    阮針死了,無疾而終,算是一種福。m第針耗盡了他的命源,卻換來寧疏影生還的希望。這屬於生命的傳承。阮針沒有後代,這一輩差一丁點修得圓滿,唯一讓他掛念的,是幹孫女寧綢的現狀。還有。他臨死前對寧疏影說,第針穿透了腫瘤的病心點,短期抑製住了,不妨礙患病前的生活節奏,約麽能持續兩年。但艾滋病毒。像未知數,畢竟阮針沒有涉獵過。


    他的最後一句話,“小夥,我延續了你的命。離死很快了,我的要求隻有一點,不火化。如果有朝一日有了綢兒的消息,把這一切寫在紙上燒於我墳前。如果綢兒有需要,代我好好照顧她,再見。”


    寧疏影躺在床上,我看見他第二次哭了。是一個人蒙在被裏抽泣的。


    興許是阮針最後的一番話,打動了除了小師妹幾乎不近人情的寧疏影,我們聽完時心情異常的沉重,分別與坐姿的阮針屍體合影,便聯係了殯葬中心。林婉婉和蔣天賜守於病房,剩下的,包括與阮針最有感情的淩星火,辦理其後事。盡歡低扛。


    林慕夏執意親自駕駛靈車,我們先是到弘曆街這喪失一條龍添辦了所需的東西,守坐在棺材旁,一駛向城北外郊的四北村。


    村口,我們停住,一行人抬著棺材走向深山。


    花了一個小時,我們終於抵達了這風水為五鬆鎮墳的墓地,陰嗖嗖的。背脊一直有涼風在往毛孔裏拱。


    隨行的有位殯葬中心的專員,他說這地方旺陰,屬大龍的不能站風水局裏頭,裴奚貞尷尬的退到五棵老鬆樹外,感覺舒服了不少。我們開是放棺,準備埋土的時候,突然,一股陰風忽然刮過,我們眼前的情景漸漸模糊,臨昏迷前,我隱約的注意到了一個頭戴鐵麵具的人出現,手心裏托著類似於青銅燈的玩意,接著我就陷入了無盡的漆黑!


    醒來時,已然是晌午,陽掛的老高!


    眾人幾乎同時恢複的意識,鼻動了動,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所有人站起身,望向墓坑時,驚住了!棺材蓋被掀開放在一旁,裏頭的火已經把阮針的屍體燒了分之九十,隻剩下焦黑碳化的模糊人形和他的臉,但正一步步被火焰吞噬。


    事已至此,想阻止來不及了,阮針臨終前一再要求不火化,我們也盡了力,卻事與願違。


    “究竟是誰幹的?”裴奚貞扶著老鬆樹,他鬱悶的道。


    我揉了揉僵麻的腦袋,驚疑不定的說:“昏迷前,好像看見了鐵麵具人托著青銅古燈,莫非是7s絕密的燈神?”


    “按理說不對啊,燈神與阮針算忘年交,不可能破壞掉他的遺體,毀其陰緣。”林慕夏匪夷所思的整理沾有泥土的衣服。


    “管你狗屁燈神,不讓我阮爺爺走完最後一步。”淩星火攥緊拳頭,他懊惱的道:“還好棺材是金屬的,否則這真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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