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意識到這個孩子被自己逼得有點瘋了。


    當他整個人縮在神父身旁發抖, 崩潰的眼淚掉在神父的頸窩的時候, 這可憐的表現終於觸動了那個男人所剩無幾的良心。


    把一個不可一世的、桀驁不馴的人, 養成一個沒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可憐蟲, 這件事情既叫人想要炫耀, 又叫人覺得可惜。


    但這並不是神父的本意。


    神父對待安德裏, 就如同一隻貓在花園裏扣下了一隻蝴蝶,它觀察它, 玩弄它,卻不想叫它折翅斷裂。


    等艾伯特的身份死去後, 他會放他自由。他甚至期待未來還能從別人的嘴裏再次聽到這隻蝴蝶的名字。


    這種期待出於一點養父的責任、一點愧疚,還有一點長年累月的感情。


    神父抬手摸了摸安德裏的頭。


    安德裏猛地抬起頭來, “您醒了?您感覺怎麽樣?”


    月光照進窗戶,叫神父能看見身邊躺著的這個人, 他狼狽得像是一隻淋了雨的小狗。


    神父道:“我沒事。”


    父子倆在床上安靜地躺了一會兒, 安德裏不再發抖了,他的聲音也恢複了平靜,“我真像在地獄走了一遭。”


    神父握上他冰涼的手,但是還沒有開口就被安德裏打斷了, “您不必向我道歉, 您毫無錯處。”


    “而且。” 安德裏笑了一下, “我接下來要對您做的事情還要過分。”


    這注定將是一個混亂的夜晚。


    經曆了失而複得的悲喜落差之後, 年輕人的行為超出了控製,他被自己的憤怒和悲傷主宰,沒有心力再去掩飾自己。


    混亂從脫口而出的愛意開始。他的養父別過臉, 無聲地拒絕了他。


    這樣的表現比嗬斥和震驚更叫年輕人難受。


    “我真是蠢呀。” 安德裏笑道,“您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接下來夜晚的內容有關紅痕,熱度和濕吻。淫猥的聲響一直傳到了房門外,幸好今夜無人經過這裏。


    那恩將仇報的小畜生抱住了自己的養父,他知道該怎麽做,那些褻瀆的事情他早已經在腦海裏做了無數遍。


    那雙像是屬於某一位青年貴族的細致、修長的手,被他的主人用來服侍心上人。


    “停下!安德裏!現在停下我會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位神父道。


    他的語氣少有的強烈和驚慌失措。


    安德裏停下了動作,他掰過神父的臉,道:“您之前也是這樣的嗎?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神父沒有迴答,安德裏自顧自地繼續動作。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養孩子是一件多麽叫人頭疼的事情,他之前要你做他的父親,現在又想要你做他的情人。


    神父心中無奈地歎一口氣。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好煩鴨


    被衝昏了頭腦的養子還在發泄自己的惡意,“那個獵豔者有觸碰您嗎?他為什麽放過了您?僅僅因為您美麗的皮囊嗎?您像現在勾引我一樣勾引他了嗎?”


    神父給了他的養子一巴掌。


    那聲清脆的巴掌很快叫安德裏從興奮裏冷卻下來,他帶著掌印的那半邊臉微微偏了過去:“抱歉,神父。”


    他覆下身來親吻,像是為自己的言語不妥道歉。


    他們像是糾纏在一起的荊和棘,長在向陽的山坡上,陷在尖銳的愛意裏,倘若一方要離開,想要將它們分開的人都會把紮得鮮血淋漓。


    這樣的愛欲是不容於世的。安德裏想到。所以我現在才這樣疼痛。


    曾經有這樣一句流傳在德羅斯第的話:什麽是男人做|愛?就是叫石頭裏開花。


    可是安德裏的身體又怎麽會是石頭,青年的身軀柔韌、溫暖,當被心上人無意觸碰的時候,那細瘦的腰肢愉悅又害怕似的顫抖起來,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那青澀的顫抖無疑是很取悅人的。


    愛人之間有著神奇的魔法,他可以用手指叩開堅硬的石頭,叫裏麵流出汩汩的泉水來,也可以一個親吻,一個動作,就叫花開進人的身體裏去。


    現在那花就開進了安德裏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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