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給這些日子鬧得人心惶惶的連環殺手起了個綽號——“獵豔者”。因為受戮的都是德羅斯第有名的美人。


    她們淒慘的死狀叫德羅斯第的女人們不願意再出門。同時市政廳為了防止居民遇險頒布了宵禁, 周四的夜晚, 女人們不被允許外出。


    這無疑是一個無奈的舉動。


    看起來男人們在這次事件中相當安全。


    但是很快, 那位殺手就向德羅斯第證明他並沒有給與男性特殊的豁免權。


    第五個受害者被發現是個男人,他被削去了鼻梁和耳朵,還有一小截腕骨。


    有人辨認出他是馬南·特納, 市政廳成員亨利·特納的小兒子,一位因為英俊而出名的花花公子。


    奇怪的是, 那位花花公子一直引以為傲的那雙憂鬱的灰色眼睛並沒有被帶走,顯然,兇手對於眼睛的審美要求頗高。


    倘若馬南·特納的靈魂尚在此處, 這個生前自戀的男人恐怕會揪著兇手的領子質問他。


    這個發現叫德羅斯第的另外一半人也陷入了恐慌, 一時間, 美男子們也開始人人自危。


    羅傑德這天被安德裏叫來協助他的工作,他們現在正在發現馬南·特納屍體的地方。


    這是鍾塔底部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平日裏除了校準鍾表的工人以外, 沒有人會來到這裏。


    “這裏平時都是上鎖的。” 那個鍾表工人道, “我一般也不會來這裏。”


    “那你今天怎麽來了?” 安德裏問道。


    “例行檢查,大人。” 那個工人迴答。


    馬南先生被削去鼻子後不複俊美,他閉著眼睛, 長長的睫毛落在眼下,麵容看起來帶著詭異的安詳。


    顯然, 這位先生死前並沒有遭受太多的痛苦。


    羅傑德注意到那位先生的右手覆蓋著左手,搭在胸腔上,似乎正在虔誠祈禱的模樣。


    “羅傑德, 過來幫個忙。” 安德裏道。


    他們把酒和白醋的混合物灑在馬南先生的屍體附近,以此來讓被擦去的血跡顯形。


    但是同前幾次的情況一樣,屍體附近並沒有太多的血跡,他們是在別的地方被放幹了血,然後再被轉移到這裏來的。


    “看來我們的宵禁政策反而方便了那個兇手。” 羅傑德道,“這個塔樓的位置比之前發現屍體的地方都要遠。”


    “這恰恰說明那位先生居住的地方靠近中心區域,或者就在剛開始發現屍體的那幾個街區。”安德裏道,“他該有一輛馬車。外來者的馬車需要在德羅斯第登記,即使他是在這裏買的馬車,馬車行也會留下他的名字。”


    “住所、馬車、職業。” 羅傑德道,“接下來排除沒有機會作案的,找到那個人也隻是時間問題。看來我們很快就能揪出那個變態收藏家了!”


    安德裏道:“相比於收藏家,我更願意稱唿他為一位虔誠的信徒。”


    羅傑德笑道:“什麽樣的信徒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信仰的自然不會是光明神。” 安德裏道,“但是可供信仰的神並非隻有一位。”


    可是安德裏的猜想被證實是錯誤的,這天下午的時候,那個殺人犯被抓住了。


    立功的是米勒·布魯克。


    被抓起來的是個有力氣的矮個男人,他就住在距離發現梵妮小姐的地下室不遠的地方,鄰居們對他並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據說他在德羅斯第沒有親人,平日裏性格孤僻,生活也很潦倒,而且酗酒成性。


    這個失敗的男人太符合殺人犯的形象了,他連眼睛裏都透出殘忍的光。


    更加重要的是,被抓後這個男人就自己承認了罪行,他還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自己對於那些女人的邪惡幻想。


    問起為什麽殺害馬南先生,那個男人迴答他是因為妒忌那位先生比他更受女性歡迎。他也解釋了那雙小腳,聲稱那是他故意留下的障眼法。


    羅傑德聽聞了這個消息,他急匆匆地趕到神父府,卻發現安德裏還坐在那裏陪神父喝茶。


    “有什麽急事嗎,羅傑德?” 神父問道。


    “下午好,神父。” 羅傑德道,“我有一些事情要同安德裏商量。”


    安德裏跟隨羅傑德走到了庭院裏,神父坐在裏麵能瞧見羅傑德著急上火的模樣,他正壓低了聲音同安德裏說著什麽。


    “米勒已經審完了那個男人,確定就是他了。” 羅傑德道,“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裏什麽也不做嗎?”


    安德裏道:“你想做什麽?”


    羅傑德道:“趁現在去搜查那個男人的家,至少要先米勒一步找到那些證物。”


    安德裏搖頭,“沒有意義。”


    羅傑德道:“那我們去截......”


    羅傑德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平靜了下來,“不是他,對嗎?”


    安德裏道:“一個粗魯狂妄的屠夫,他是沒有耐心將屍體當做朋友一樣對待的。米勒他太著急了。”


    著急到被一個急於將殺人的榮光披上身的無能者欺騙。


    羅傑德道:“那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安德裏道:“距離下一個周四還有三天,用來找到那位被冒名頂替的先生足夠了。”


    **


    阿契貝同他的情人道別,那位姑娘有些依依不舍,“為什麽不再多陪我一會兒呢,親愛的?”


    阿契貝笑道:“那個變態殺人犯昨天對男人下手了。你的男人可是德羅斯第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你難道就不為他感到擔心嗎?”


    愛莎爾把胳膊搭到了阿契貝的肩膀上,她調侃道:“我倒是想讓我的男人留下來過夜,隻是他太聽他哥哥的話,一定要按時迴家。”


    阿契貝道:“你難道不聽他的話嗎?嘿,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艾伯特出現的時候,你一下子就把我忘記了!”


    愛莎爾吻了吻吃醋的情人,“我尊敬那位神父。當然,或許曾經有一點點愛慕。但是現在你才是我心裏最特別的人。”


    “有多特別?” 阿契貝道。


    愛莎爾想了想,道:“神父就像天上的月亮,而你是我屋裏的燭火。”


    阿契貝故意道:“你是說我不如他明亮?”


    愛莎爾笑道:“不是,我是愛你隻照亮我一個人。”


    這一對愛侶在門口摟摟抱抱,又說了許多情話,等到月上梢頭,阿契貝才舍得坐上馬車離開。


    盡管現在算不上很晚,但是街道上並沒有什麽人,因為那個殺人犯,德羅斯第的很多原本會持續到夜半的商店和集會都關閉了。


    阿契貝從車窗往外看,提著燈的一小隊治安官騎著馬同他的馬車擦肩而過,一位治安官同阿契貝點頭致意,這叫阿契貝有安全感許多。


    等下了馬車,阿契貝同那位車夫道別,並且支付了他一個銀幣。


    阿契貝打開花園的門,接著穿過庭院走向屋內,他心裏裝著別的事情,沒有察覺到身後那道沒有離開的目光。


    好的獵人會跟著他的獵物迴到它的巢穴。


    作者有話要說:神父:我不在名單上不科學 :)


    安德裏:保護我方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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