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是多少號?”雲杜若有些急切地問。


    “那畜牲把我女兒打成這樣,我怎麽能不記得。”安彩文點點頭,想都沒想就告訴我們,似乎這個時間已經深深烙印在她心裏,“九月十五號!”


    雲杜若和我頓時不約而同張開嘴。


    九月十五日!


    這正是慕寒止死亡的日子,年維民那晚已經被證實就在慕寒止的房間,晚上迴來處理的血衣很可能上麵沾染的就是慕寒止的血,安彩文的話再一次證明年維民和慕寒止的死有直接的關聯。


    “年維民有沒有在你們麵前提過什麽兇案?”我想了想很平和地問。


    “他性格爭強鬥狠,還有什麽是他幹不出來的。”安彩文提到年維民聲音變得很冰涼,“倒是有一次,他拖欠別人貨款,找上門好言好語求他支付,他非但不給還和要款的人發生爭執,我記得當時他趾高氣揚地說過一句,我殺人都不怕,還怕欠你錢!”


    雲杜若一邊記錄一邊繼續問。


    “在年維民被殺之前,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尋常的事?或者有什麽人接觸過他?”


    “他的事我們母女都不理會的,何況他後來有錢後,在外麵有不少女人,把這裏隻是當旅館,沒地方睡了就迴來一下,他在外麵接觸過什麽人和事,這些我們就不清楚了。”安彩文搖著頭迴答。


    我特意詢問了年維民生意上的事,可安彩文也並不清楚年維民是如何發跡,隻知道年維民好像錢突然了起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安彩文好幾次想提出離婚,可年維民占有欲極其強,並且拿年雅琪威脅安彩文,說如果敢要離婚,不會放過她們母女,安彩文為了年雅琪不得不委曲求全。


    至於年維民為什麽在外麵有女人也不肯離婚,安彩文說是年維民裝模作樣,因為生意的緣故,年維民道貌岸然的想讓別人不知道他劣跡斑斑的底細。


    “如果真有異常的地方我倒是想起一件。”年雅琪在旁邊若有所思地說。


    “是什麽事?”我好奇地問。


    “年維民在外麵有很多女人,他基本很少迴家,不過從上個月的八號開始,他就把自己關在家裏,什麽地方也不去。”年雅琪迴憶了一下認真地說,“而且什麽人也不見,因為他很少迴家,晚上睡覺也在他修建的密室裏,一直開著燈,所以上個月八號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


    “對!我還忘了這事,而且他還請了道士到家裏來做法。”安彩文連忙點頭補充。


    “請了道士到家中來做法?!”韓煜聽到這裏頓時來了精神。


    年雅琪帶我們去她提到的密室,其實是年維民在樓下把地下室重新裝修出來的一間房間,安彩文告訴我們,平時年維民會把一些重要的物品存放在裏麵,叮囑過她們母女不能進入,安彩文和年雅琪本來就不想過問他的事,從來也沒有進去過。


    雲杜若推開門,我們驚訝地發現整個房間裏貼滿了黃色的符籙,就猶如張鬆林的道緣堂一樣,而且在裏麵居然還供奉這神像對於這些我和雲杜若都一籌莫展,韓煜走進去後,撕下一張符咒看了半天,皺起眉頭說。


    “這是鎮鬼三煞符,用來驅鬼避邪的,年維民供奉的是道家三清祖師,看來還是信道之人。”


    “不可能!”安彩文一口否定了韓煜的說法,“他向來目中無人,隻有他自己,從來不信這些,他如果真信奉這些的話也就知道什麽叫報應,我認識他二十多年,從來沒見他信過這些,隻是從上個月八號開始,他突然在房間裏布置和張貼這些東西。”


    韓煜在房間裏走了一圈,門口掛著一麵八卦鏡,鏡子下麵是一個道家的三清鈴,牆上掛著一把法劍,房間四角擺放著一盞七星蓮花燈,房間的中間灑滿了銅錢。


    韓煜皺著眉頭走到我們身邊,壓低聲音說。


    “這房間擺設不簡單,是道家的五封結界,用來驅魔鎮鬼的,但凡在這房間中,鬼魅惡靈不得近身。”


    我和雲杜若聽得瞠目結舌,一個月前我絕對會對韓煜說的話嗤之以鼻,不過現在有很多事我不得不相信。


    “能布下這樣結界的人應該是道家高人,可奇怪就奇怪在這結界有名無實,根本沒有發動。”


    “你是說有人騙了年維民,故意弄這些糊弄他?”我小聲地問。


    “這我也不明白,能布下這樣結界的道行不低,絕對不是招搖撞騙的人,但為什麽不發動我就不清楚了。”


    雲杜若把注意力從韓煜和我的談話中轉移到安彩文母女身上。


    “你剛才說,年維民從上個月八號開始就足不出戶,那他這個月十九號,就是前天又是怎麽離開這裏的?”


    “他請了一個道士,應該是道士,我是這樣想的。”安彩文指著房間裏麵的東西說,“前天那道士來找他,在房間裏說著什麽,然後年維民就跟著他離開了。”


    最後一個見到年維民的人到目前來看是安彩文提到的道士,看樣子年維民很害怕所以才躲在這裏,可是什麽原因讓他離開的呢?


    “你好好想想,和年維民一起離開的那人長什麽樣?”雲杜若認真地問。


    “都是晚上來的,那人戴著帽子低著頭,我從來沒看清過臉。”安彩文搖頭迴答,想了想補充說,“不過,有一次我從他身邊經過,無意中碰到那人的手,感覺好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雲杜若再問了一些問題,都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告辭完安彩文母女,我們出來後,雲杜若忽然若有所思地說。


    “年維民既然對那個帶他離開的人言聽計從,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就是殺他的兇手?”


    “不可能!如果安彩文說的那個人就是布置房間的人,能布下這樣結界的人,要殺年維民何必那麽麻煩,而且根本不會留下絲毫線索。”


    第055章 名門會所


    安彩文說過年維民是從上個月八號突然失常,躲在家中不敢見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年維民接觸的道士,所以我們很想知道年維民在上個月八號那天到底都出現在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或者發生了什麽事。


    和年維民有關係的人都走訪的差不多,要麽就是八號這天沒有見過年維民,要麽就是時間太久不記得,年維民的秘書在翻查他行程安排中,八號那天下午有一個會議,在會議結束後年維民是沒有安排的,一般情況下年維民要去什麽地方都是由他司機接送,可那天年維民是自己開車離開,就再沒人見過他。


    不要司機單獨開車可見年維民要去的地方並不想其他人知道,這條線索本來看著要斷了,我忽然想起宋遲,他是金融調查科的,或許能通過他調查年維民在上個月八號的消費記錄,找到年維民的一些蹤跡。


    我和雲杜若還去找他的時候,我相信宋遲應該是恨我的,至少我從他臉上的表情能看出來,雖然還沒有到千刀萬剮的地步,不過已經咬牙切齒了,多半還在為上次我在他婚禮上攪局的事耿耿於懷。


    宋遲來迴在我和雲杜若臉上看了半天,白了我一眼後,迴頭給韓煜打招唿,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因為年維民的案件中牽扯出了道士,這方麵韓煜應該比我們擅長,所以特意把他也叫上,希望能幫上忙。


    說明來意後宋遲嘴上對我是不依不饒,但對於我提出的要求一點都不含糊,我們在他辦公室等了半小時後,他拿著一份資料迴來,告訴我們說上個月八號年維民去過一個叫名門的地方。


    名門!


    韓煜聽到從宋遲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去這種地方當然不能帶司機。”


    “名門是什麽地方?”雲杜若和我一愣,好奇地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探靈筆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君不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君不賤並收藏探靈筆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