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不是說要去見不準的後人,可您姓傅啊?”薛心柔問。


    “我的確是不準的後人,先祖傳承一本文獻史書,就是眾所周知的竹書紀年,但是先祖傳承的這本才是真正的全本,裏麵記載了很多和正統史記出入很大的內容,我曾經懷疑過這本文獻史書不過是毫無任何價值的野史。”傅瑾風心平氣和對我們說。“是七哥根據文獻史書上記載的內容,用他找到的遺跡和古墓像我證明這本書的價值,七哥雖然是盜墓的,可從不覬覦這本書中的記載,他找到的那些遺跡和古墓,隻是想打消我的疑惑和顧慮,從未拿走過一件東西。”


    “傅老,七爺把您當莫逆之交,他重情重義臨死都沒有像任何人提及過……”


    “什麽?!”傅瑾風目瞪口呆看向宮爵。“你,你剛才說什麽?”


    看起來傅瑾風還不知道朱七已死的事,等宮爵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時,傅瑾風重重坐到椅子上,一臉悲痛欲絕的樣子,嘴裏不斷的蠕動:“說好誰先走,一定要去送最後一程,你怎麽能瞞著我……”


    “七叔一直重情重義,他駕鶴西去,應該知道你一定會前往悼念,他生前在我們麵前都瞞著你的身份,又怎麽會在死後去拖累你,這個秘密七叔守了一輩子,他自始至終就沒打算告訴任何人。”葉九卿歎息一聲說。


    傅瑾風老淚縱橫,痛心疾首說:“我今天的名聲和地位都是七哥給的,沒有七哥我什麽都不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什麽拖累,是他麵麵俱到,凡是都先替我想,生前是這樣,臨死竟然也不肯讓我送他最後一程,這名聲我根本就沒在乎過。”


    “其實他也挺不容易的,我相信七爺很希望您能去,可畢竟你們身份和立場都不相同,七爺不想走了之後還給您添麻煩,七爺一番心意,傅老您別辜負了。”葉知秋說。


    “他,他走時候可安詳?”傅瑾風聲音哽咽。


    “七叔走的時候,我一直陪著他。”葉九卿神情哀傷的搖搖頭。“他老人家走的,走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他還有最後一件心事沒有了解。”


    “我們來找你,就是想為七爺完成遺願,如今能讓七爺在九泉之下瞑目的就隻有你了。”我說。


    “七哥的事就是我傅瑾風的事,你們想問什麽,隻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傅瑾風點點頭。


    第696章 顛覆


    “七叔千裏迢迢從關中到此,他老人家專程來找你,到底是為雙什麽事?”葉九卿問。


    傅瑾風直言不諱,他和朱七是莫逆之交,自己是不準後人的這個秘密,也隻有朱七知曉,同時朱七也毫無保留告之他先祖留下的秘密告訴傅瑾風。


    最開始的時候朱七並沒有意識到不準傳承下來的文史抄本和朱家的秘密有什麽關係,直到一次朱七把貝殼殘片給傅瑾風看的時候,傅瑾風發現上麵的玉豬龍圖案竟然在文史抄本中出現過。


    然後和朱七詳細查閱上麵記載的內容,這才讓朱七得知了先祖秘密和九龍程瑞尊有關。


    “兩年前七哥突然來找我,約我前往香山一見,他給我看找到的另一塊貝殼圖案,為了追查朱家先祖留下的秘密,七哥一輩子都耗在上麵,說實話我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隻是不想打擊七哥,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


    傅瑾風迴憶起兩年前的事,那也是他最後一次看見朱七,找到的另一塊貝殼讓傅瑾風吃驚,可當朱七告之貝殼的來曆,以及在三門峽找到的九座黃腸題湊皇陵,以及皇陵主人是周穆王時,傅瑾風這個搞了一輩子文史研究的權威徹底的震驚了。


    竹書紀年中廣為流傳的一篇正是穆天子傳,這篇穿插著神話和傳說的傳記一度讓傅瑾風認為竹書紀年的真實性,但上麵所有的記載,隨著穆天子陵墓被發現,全都被一一證實。


    “七爺向您提到過九州鼎嗎?”薛心柔問。


    “當然,作為史學家還有什麽比九州鼎更讓人入迷的東西,我一直試圖從文史抄本中找到線索,事實上我的確有了一些發現,但是七哥兩年前告訴我一些事,徹底推翻了我所有的推測。”


    “七爺告訴您什麽了?”田雞問。


    “朱家先祖留下一樣可以得到天下的寶物,七哥反複推測最終發現,朱家先祖留下的寶物其實就是九州鼎。”傅瑾風提到九州鼎激動不已。“大禹在鑄造完成九州鼎之後,就被秘密藏匿在一處青銅宮殿之中,而知道這座宮殿位置和下落的隻有朱家先祖,由此可見,大禹鑄造九鼎並非是為了象征王權和天下,而是另有更重要的原因和目的。”


    “這些我們已經知道了。”我把兩個貝殼拚湊在一起,隱約能看出一座青銅宮殿的輪廓。“七爺一直在找尋的就是這座青銅宮以及藏匿在裏麵的九州鼎。”


    “當時這個消息讓我大感震驚,這意味著流傳後世的九鼎一直都是贗品,真正的九州鼎至今下落不明。”


    “也不能算是贗品,對於一般人來說,九鼎的意義就是天下王權的象征,根本沒有真假之分,唯一的區別就是,藏匿於青銅宮中的九鼎上銘刻的紋路和流傳後世的截然不同。”葉九卿說。


    “傅老,的確是這樣,很難去判斷真假,至少從夏朝開始一直傳承到東周末年的九州鼎,都是同一件器物,雖然並非是大禹鑄造的原物,但上麵卻藏匿著青銅宮下落的線索。”葉知秋指著最後一塊沒找到的貝殼。“這部分線索就在九州鼎之中。”


    “七哥來找我,也是為此事,他讓我翻閱文史抄本,看看裏麵可有周穆王和九鼎之間的記載。”傅瑾風看看我們,一臉認真問。“當時我看七哥心急如焚,也沒有細問原因,既然各位陪同七哥找到穆天子陵墓,七哥為什麽要找周穆王和九州鼎之間的記載?”


    “傅老,整件事說來話長,我在穆天子陵墓中看見篆刻的金文,根據上麵的記載,周穆王在西征之前,首先發動了對東南地區的征伐,是為了討伐東夷,攻占一處部落時在戰利品中發現一枚長有雙翅飛龍的玉石,上麵的龍形竟然和周朝大軍旗幟上黑白相間的龍一樣。”葉知秋說。


    “這段曆史我還清楚,根據文史抄本中的記載,穆天子當時征伐的東南地區,從地理位置來區分的話,應該屬於紅山文化的範圍,不過紅山文化的區域靠近遼西,周穆王接觸到的很有可能是紅山文化居民遷徙的分支。”傅瑾風點點頭。


    “對,周穆王得到的那塊玉石正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宮爵說。


    “紅山文化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玉豬龍,是最早的雙翅龍紋,應該是傳說中的應龍,可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傅瑾風從旁邊書架上拿出兩本書,翻開後找到周朝的旗幟圖案和一枚玉豬龍的圖案。“周朝的旗幟是黑白相間的龍,居然和玉豬龍上的龍紋相似,隻是沒有雙翅,很明顯是應龍的簡化圖案,為什麽周朝會用應龍當旗幟呢?”


    傅瑾風問出這話,我們頓時相互對視,很顯然朱七並沒有向傅瑾風提及月宮九龍舫的事,我猜想朱七並非是有意想要隱瞞,應該是不想把傅瑾風牽扯進來。


    “傅老,這不是應龍,這是羽龍。”葉知秋試探的指著書中插圖說。


    “羽龍!”傅瑾風頓時大吃一驚,嘴角蠕動了半天。“難,難道周朝的旗幟和,和月宮九龍舫有關?!”


    “您也知道那艘船?”宮爵漫不經心問。


    “我搞文史研究的,一輩子都很嚴謹,對於月宮九龍舫多少還是有些耳聞,但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認為那不過是好事之徒杜撰出來的荒謬。”


    “傅老,月宮九龍舫並非是無稽之談,那艘船真的存在,而且七爺就是那艘船上人的後裔。”葉知秋不慌不忙說。“您說的沒錯,月宮九龍舫和周朝的旗幟有關,乃至再往前追溯,整個華夏的遠古曆史都和那艘船有關。”


    “……”傅瑾風目瞪口呆,驚愕的搖頭。“不,不可能,如果真有月宮九龍舫,為什麽,為什麽七哥沒有告訴我。”


    “七叔不告訴你,其實原因很簡單,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找到,何必讓你知道一個沒有留下絲毫線索的傳聞,即便後來七叔知道月宮九龍舫的存在,他就更不會告訴你了。”葉九卿說。


    “為什麽?”傅瑾風一臉疑惑。


    “你是搞文史研究的,而且還是這方麵的權威翹楚,你可知道,一旦月宮九龍舫被證實的話,就意味著你之前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是錯的,那艘船的存在足以顛覆華夏遠古的所有曆史。”葉九卿心平氣和迴答。“七叔和你是莫逆之交,他又怎麽忍心告訴你這個事實。”


    “顛覆華夏遠古曆史?!”傅瑾風震驚無比,來迴看看我們。“真正的曆史是怎麽樣的?”


    “一時半會哪兒能說的清楚。”


    傅瑾風嚴謹同樣也古板,他如果不搞清楚真相,一定會追問到底,我隻能盡量用簡短的話語告訴他,如果沒有月宮九龍舫的出現,發生在遠古的黃帝和蚩尤之間的戰爭結果會被直接改變。


    問鼎中原的就應該是蚩尤,然後就是大禹,如果不是月宮九龍舫提供了九州全貌土地,恐怕華夏一族在史前洪水中就該消亡,直到最近的春秋戰國,齊國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成為霸主,也全然是那艘船的緣故,若是月宮九龍舫有心扶持,統一六國或許就是齊國。


    “諸如此類林林總總的曆史事件,都是被月宮九龍舫操控的結果,您如果認為這艘船的存在是荒謬的話,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應該被改變才對。”宮爵說。


    “這,這麽說,我窮其一生心血去研究的一切都,都是錯的……”傅瑾風目光呆滯。


    “不是錯的,而是您隻能看到結果,而無法去觸及過程,不慣是傅老您不行,任何人都無法去知道這段曆史的真相。”葉知秋搖搖頭聲音柔和。“不過,七爺並沒有騙您,竹書紀年中的記載是真實的,從夏朝開始,月宮九龍舫對曆史的影響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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