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時間內,50名白銀騎士僅剩下來7、8人,而趕來救援的20多名射手,也隻剩下4、5人。僅存的人全都無比驚恐地盯著韋陌派,在這個殺人狂魔麵前,強大如白銀騎士也無助的像一隻隻小白鼠,被兇殘的貓玩弄於股掌之間,幾乎沒有了生的希望。


    此刻,樹林中又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暴風雨前的寧靜,預示著最危急的時刻即將到來。


    韋陌派也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盯著百裏羽恆,怪異地咧開嘴說道:“竟然能傷到我,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羽恆背靠大樹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額頭的汗不斷流出來。井夢汐站在幾名白銀騎士的身後,雙手緊緊握著弓箭,竭力保持鎮靜。


    韋陌派的眼珠向下轉,把目光放到了羽恆手中的長劍上,略帶疑惑地問道:“那把劍看起來也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啊。妖劍?魔劍?極星刃?難道是弑星刃?不可能,你這樣的小鬼怎麽可能擁有神器。”


    韋陌派歪著脖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吸幹你的血,答案自然分曉。”


    “唿~”韋陌派周身又散發出一團黑氣。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突然羽恆身後的一個射手發狂地尖叫起來,不顧一切轉身就跑。


    “我也不想死。”另外一個射手緊跟著跑了起來。


    “迴來~”一名白銀騎士轉身大聲喊到。


    “噗~”一道黑影過後,一道血光橫著飛出,灑在地上。


    “我喜歡。”韋陌派伸手捏著另一個逃跑射手的脖子,大笑道:“哈哈~求饒吧,哀嚎吧,我喜歡這種聲音,好興奮,或許我會饒過你們。”


    韋陌派刺耳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求求你,將軍,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老小。”那個射手跪在地上不斷哀求著,滿臉淚水,褲子也已經濕了。


    “啪~”一股血噴出,韋陌派輕輕一提,便把那個射手的脖子扯斷。


    “對不起。”韋陌派一臉嚴肅,無比冷酷道:“或許我並不喜歡。”


    “一起進攻,我們殺了他。”井夢汐迅速連射3箭,然後拉滿弓對準天空。


    縱然僅存的人合力攻擊,但仍舊沒有絲毫作用,在韋陌派麵前依舊不堪一擊,剩下的人一個個都倒下了。


    兩名白銀騎士合力攻擊韋陌派,韋陌派身形一轉,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木衛星!”井夢汐對準天空射出一道光箭,隨後一道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直接集中正要痛下殺手的韋陌派。


    “好險。”一名白銀騎士剛轉過身,突然兩隻手從光柱中伸出,扼住兩名白銀騎士的喉嚨。


    “你們還沒明白嗎?我是不可阻擋的。”韋陌派從光柱中走了出來,最後兩名白銀騎士倒在地上。


    “好了,就剩下你們兩個。”韋陌派轉身麵對井夢汐,詭異的表情發出冷笑。


    井夢汐眉頭緊鎖,再次拉開弓。


    “放棄抵抗,我可以饒你一命。”


    “流綺星連~”井夢汐大喝一聲,用盡全力射出一箭。


    “轟~”井夢汐正麵擊中韋陌派,產生爆炸。“吱吱~”突然從煙霧中騰起一道黑影,化成一團巨大的黑暗,像一個鍋蓋籠罩在井夢汐麵前。


    突然白光閃過,羽恆瞬間衝到井夢汐的身前,左手劍擋住韋陌派的五指,右手劍斜著挑上去,刺向韋陌派的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韋陌派大驚,身體立刻向一邊傾斜,但仍舊沒有躲開羽恆極快的一劍。右肩上被劃開一道血口,一股血噴了出來。


    “唔~”韋陌派吃痛,手上力量瞬間爆發,一股黑氣噴湧而出,重重地打到羽恆的身上,連同身後的井夢汐一齊震飛了出去。


    韋陌派歪著脖子,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伸手從肩膀上慢慢摸下來,表情更加猙獰,怒吼道:“血,吸幹你們的血。”這是他今天第一次表現得如此憤怒。


    “吱吱~”韋陌派怒吼著,張開雙臂,身上的黑氣變成了紅色,化為一隻巨大的紅色蝙蝠模樣,撲向羽恆和井夢汐二人。


    “嗵嗵~”突然幾道光波穿過韋陌派的身體,其中更有一柄劍從後刺入了韋陌派的腰部。


    “啊~”韋陌派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羽恆定睛一看,在韋陌派身後,夏一鳴伸出手臂,渾身冒出紅色的血力。夏一鳴渾身是血,尤其胸口上已經血肉模糊。


    “大哥~”羽恆驚喜地大聲喊了出來。


    “該死的白銀騎士。”韋陌派站了起來,麵部已經扭曲,雙眼激凸,嘴裏的四顆尖牙都露了出來,怒吼道:“殺掉你。”


    “中校小心~”井夢汐驚唿到。


    韋陌派身影一閃,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夏一鳴。


    夏一鳴從身後迅速抽出一柄劍,對準韋陌派就砍了下去。


    “唿~”韋陌派的身體竟然像一塊黑布旋轉起來,繞過了夏一鳴的劍鋒。


    “噗呲~”伸手貫穿了夏一鳴身體。


    羽恆張大嘴猛吸一口涼氣,呆住了。


    夏一鳴瞪大眼睛,血水不停地從嘴裏流了出來,身體不住的顫抖。


    “哧~”韋陌派把手從夏一鳴的身體裏抽了出來,用另一隻手掐住夏一鳴的脖子,把夏一鳴舉了起來。


    “鐺鐺~”井夢汐連射幾箭,都被韋陌派用手擋了下來。


    韋陌派轉過頭,看著羽恆和井夢汐,嘴角揚起。


    “大哥~”羽恆這時才喊出聲來,淚水噴湧而出。


    “啊~~”雙手舉起劍,用力揮下。


    一道巨大無比的紅色劍風擊出,貼著地麵,夾帶著巨大風勢衝向韋陌派。


    “哈~”井夢汐也全力射出一道巨大光波。


    紅色劍風攜帶著金色光波,以雷霆萬鈞之勢壓向韋陌派。


    “啊~啊~~”韋陌派怒吼著,身上騰起巨大的黑氣,正麵迎接著紅色劍風。


    “轟~”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風卷著塵土向外爆開。


    “啊~~”羽恆在巨大的爆炸中,仍能看見韋陌派的影子,立刻狂吼著衝了上去。


    韋陌派單手推出一團黑氣,借勢向後一躍,高高躍起。


    “唰~”羽恆揮劍將黑氣斬開,隻見韋陌派的身影飄在半空中,身後又兩隻巨大的黑色翅膀。


    韋陌派冷冷地看著羽恆,還有張弓一直對準他的井夢汐,臉上抽搐著,說不清的扭曲怪異。他的身上全是血,幾處明顯的傷口不斷有血流出,那柄刺穿他腰部的劍,還留在他的身體裏,露出明晃晃的一截劍頭。


    “姑且放過你們,但會要你們生不如死。”韋陌派最大限度地張大嘴,發出像哀嚎一樣的笑聲,“哈哈~~”雙翅一振,飛走了。


    “大哥~”羽恆衝過去抱起夏一鳴。


    夏一鳴身上已經血肉模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嘴角抽動著,以極細的聲音,慢慢地,顫抖地說:“羽~恆~”


    “大哥,我在。”羽恆嘴裏快要發不出聲音,眼淚已經流到了他的嘴裏。


    “照~~顧~好~蜜妮安,和~寶寶~…”夏一鳴嘴唇輕碰,斷了氣。


    “大哥~”羽恆仰著脖子,哀嚎了幾聲,便哭暈了過去。


    ***


    陽光刺眼,頭痛欲裂。


    當羽恆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木屋裏,身上纏滿了繃帶,劍和鎧甲亂堆在一邊。


    “大哥~”羽恆心頭一震,隨即大哭了起來。


    聽到羽恆的哭聲,井夢汐推門走了進來,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羽恆哭了一會兒,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井夢汐,道:“大哥真的死了嗎?”


    “嗯。”井夢汐點點頭,道:“包括中校在內,所有白銀騎士全都犧牲了,跟我趕過去的22名射手也全部犧牲了。隻有我們兩個活了下來。”


    羽恆雙手捏住被子不停顫抖,嘴巴也死死地咬住被子,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又哭了一會兒,羽恆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腦袋昏昏沉沉,躺了下去便睡著了。


    夢中,羽恆反複夢到夏一鳴,那熟悉的麵容和溫柔的聲音。突然,夏一鳴不見了,一個全身是血的人高舉著手,從後麵衝向夏一鳴。


    “大哥,小心~”


    羽恆猛地從夢中驚醒,天已經黑了,月光從木屋破敗的一角透進光來,床邊的木凳子上,擺放著一杯水和兩塊麵包。


    羽恆感到身體的力量被抽離,身上特別的冷,但這些都不值一提,因為他感覺到心痛,特別得痛,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夏一鳴死了,永遠的離開了。


    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夏一鳴了。


    他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教他劍術的人,為他描述外麵精彩的世界,帶他一點點的認知那些原本無法想象的精彩的世界,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體會到家的溫暖。


    從陽原鎮來到帝都,幾年過去了,兩人亦師亦友,夏一鳴對待自己就像弟弟一樣,無微不至。自己已經完全的,徹底的依賴夏一鳴,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會想要和夏一鳴說說,分享自己的感受。而現在,夏一鳴卻離開了,羽恆感到巨大的,無法言喻的悲痛,這個世界上最依賴的人離他而去,沉痛的孤獨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大哥~”羽恆曲起腿,把頭埋在胸前,再一次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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