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後,他隻感覺到天旋地轉,一切都在轉,但是不是輪圓了轉,是上下蹦,就跟跳繩似的,他低頭一看,自己並沒有跳,抬頭再一看,周圍還在蹦。


    想到了這裏,他苦笑了一下,嗎的,真多了,於是他用手背隨便的擦了下嘴,打算出去洗把臉醒醒酒,可是就在這時,門外洗手池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罵聲。


    這很正常,在這種地方打架簡直就跟上廁所一樣普遍,於是他也沒往心裏去,晃晃悠悠的推開了門,醉眼朦朧的看去,隻見三個三青子(小混混)正在打一個女人,為什麽說他們是小混混呢,那是因為他們三個的頭發都不一樣顏色,有黃有紅,就他嗎沒黑。


    隻見一個黃毛此時正抓著一個女人的頭發然後狠狠的扇她耳光,邊扇邊罵:“你mx的,給臉不要臉,你當你是明星呢啊,還挑這個挑那個的!”


    那女子似乎也是這間店中的小姐吧,她此時頭發被抓,也奮起反抗,不停的用手反抗著,並且嘴裏罵不停。


    另外那倆人似乎在看熱鬧,沒上手,一人拎著半瓶依舊麵帶笑容邊喝邊看戲。


    張是非覺得,他倆是純傻逼,拎著瓶啤酒在廁所也能喝下去,夠港的了,但是他並沒有英雄救美,他現在喝多了,天旋地轉之間也沒顧忌上上前揍這些人渣,另外一看那女的這牙口也不是啥善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多半是價錢沒談明白遇到了三個裝逼的了吧。


    那圍觀的兩個人看見了張是非從裏麵的隔斷出來,見他看,便罵道:“看他嗎啥,沒瞅過啊?”


    張是非也沒搭理他們,就這些孫子,如果在他清醒的時候現在早躺地下了,但是他現在頭暈的不行,便走到一邊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臉,一旁的打罵聲繼續,他權當是放嗨曲兒。


    涼水洗臉,使他稍微的精神了一下,照了下鏡子,還行,還是那麽帥。


    洗完了臉後,他便想出去,但是發現門口被那幾個人堵上了,於是他便晃晃蕩蕩的走到那些人麵前,拍了拍一個紅頭發的說道:“讓我過去下唄。”


    “過你mb啊!”那個一頭紅毛的混混隨手一甩,半瓶啤酒都潑在了張是非的臉上,以及t恤上。


    那些人哈哈大笑,張是非則十分平靜的擦了擦臉,沒說話,然後滿臉笑容的轉身向迴走了幾步,但是就在一刹那間,他順手抄起了洗手池旁用力擦廁所的拖布,然後轉身就像那個紅毛男的腦袋上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拖布在張是非的手中輪出了個優美的拋物線,然後重重的砸在了那個紅毛男的腦袋上,咣的一聲!那個紅毛男二話沒有就趴在了地上,腦袋被敲出了個大口子,血染的頭發更加的紅了。


    這裏說下這個拖布,就是灌籃高手中鐵男賜給三井揍宮城的那種神器,頂端是一排跌條,兩邊很鋒利,敲倒個人跟玩兒似的,站著的那幾個人驚呆了,連那黃頭發的也忘記了繼續打那個女人。


    地上那孫子腦袋被花了,正在地上打滾嗷嗷直叫,剩下的那兩個人望著張是非,隻見張是非一臉的狠笑,他罵道:“好好說話就是不行,我看是給你們臉你們不要吧!?破草帽子沒簷跟我曬臉是不?啊?!”


    那兩個小混混見同伴掛彩,便鬼叫了一聲向張是非撲來,張是非一笑,丟掉了手中的拖布,一個箭步上前跟兩個小混混廝打了起來。


    由於酒精的作用,之前那種莫名的哀傷現在全部轉化成了怒火,不吐不快,這些日子他過的實在太窩囊了,需要發泄,發泄!


    要說這些小混混,也就是那種高中輟學出來學古惑仔跟大哥混為大哥擋刀的貨,沒有什麽膽量和本事,唯一的特技就是無知,他倆哪是這個從小就和胖子稱霸校園的鳥人對手?盡管張是非喝多了,但是也差好幾個等級呢,況且現在的張是非根本沒意識留守,沒幾下,張是非便一腳蹬在了那個黃毛兒的小肚子上,黃毛兒被蹬的差點兒翻了白眼兒,蹲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那個旁邊的綠毛兒趁機一拳打在了張是非的胸口,張是非也沒覺得疼,他反手一圈直接把那綠毛揍了個滿臉桃花開,鼻血嘩嘩的,張是非輕蔑的笑了一下,現在這綠毛兒應該明白花兒為什麽這樣紅了吧!


    那兩個人見張是非這麽厲害,便也沒敢再得瑟,隻好拉起了地上倒黴的紅毛兒,然後飛快的逃跑了。


    衛生間內又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了張是非和蹲在地上那個年輕女子,張是非抻了個懶腰,揉了揉脖子,頭還是暈,他也沒理那個女人,現在滿臉的酒味兒實在惡心,便又去重新洗了個臉,將髒衣服脫了下來,光著個膀子。


    他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包麵巾紙,然後擦了擦臉,現在才聽見蹲在地上的那女人細微的抽泣聲,他轉頭望了望那女人,隻見她此時正蹲在地上,雙手環在膝蓋上,然後把頭埋在了裏麵,一頭燙了波浪漂染了顏色的齊肩短發,目測個頭不小,但是身材瘦弱,纖細而水嫩的脖子上似乎帶著一條銀或者是白金的項鏈。


    此情此景,使得張是非心中有些不忍了,他歎了口氣,算了,畢竟再怎麽說也是女人,自己剛才喝多了沒反應過來沒及時救也有點過分,於是他便拿起了紙巾走到那女人麵前蹲下了,輕輕的對那女人說道:“別哭了,為那些人哭不值,來,擦下吧。”


    那女人聽張是非聲音挺柔和,便抬起了頭,瞪著大眼睛望著張是非,這女子也是標準的瓜子臉,但是沒帶美瞳,大大的眼睛,即使沒帶美瞳這眸子也顯的十分黑亮,假睫毛剛才廝打掉了,真睫毛也挺長的,很白,煙熏妝早已被淚水弄花,難的看見了真正的麵容,很漂亮,她望著張是非,表情並不像是那些柔弱女性般要撲進他懷中,反而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樣子。


    而張是非此時卻感覺到腦袋‘嗡’的一聲!!!


    徐瑩!!!這兩個字如同悶雷一般的打在他的腦海裏。


    以至於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周圍的壞境也不上下跳了,酒精似乎馬上化成了汗水,思想也慢慢清晰起來,使得他隻能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第五十九章 重逢未必喜悅


    那女人抬起頭來,身材五官無一不是和那畫中人一摸一樣,張是非立馬驚的出了身冷汗,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刨除滿臉的濃妝以及頭型發色之外,這蹲在地上的女人簡直就和那徐瑩一摸一樣,啊,不,如果非要再找點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膚色,徐瑩由於常年勞動,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而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則是通體雪白。


    一時之間,張是非竟然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錯覺麽?徐瑩不是以前那個時代的人麽?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看她的眼神,似乎根本不認識自己一般,見此情景,張是非便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見那女子望了望他,然後淡淡的說道:“謝謝。”


    張是非張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瞪大了眼睛望著她,難道這是做夢麽?還是我喝多了產生的幻覺?


    等等,他忽然又想起來了之前陳摶曾經對他說過的,人生是個大苦海,凡是死去之人多半都會經曆輪迴,生生世世不會更改。


    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那徐瑩轉世?怎麽會這麽巧,盡管張是非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見到自己和徐瑩的再會,可是如今再會的地點與方式,卻是他沒有料想得到的,以至於一直時間愣在了那裏,渾身發抖。


    那女子見張是非滿臉酒味一副癡呆相,臉上的表情竟然出現了一絲厭惡,可能是將他認定成又一個醉鬼了吧,隻見她說道:“你…沒事吧?”


    竟然連聲音都那麽像!!被她這麽一說,張是非便馬上迴過了神來,他知道自己失態了,於是便感覺到有些尷尬,但是這種尷尬很快被喜悅代替,隻見他頓時熱淚盈眶,也顧忌不上許多了,頭腦一熱,竟一把將那女子摟進了懷中,眼淚刷刷的掉落了下來,隻聽他顫抖的說道:“徐瑩!我迴來了!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走了!不會……”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硬生生的將他的話打迴了肚子中。


    隻見那女人用力的掙脫了他,然後滿臉怒氣的抽了他一耳光,張是非被打蒙了,左邊臉火辣辣的,由於酒精的關係,不疼,隻見那女人滿臉厭惡的站起來了,嘟囔了一句,又是醉鬼。


    說完後,她便整理了下衣服推開了衛生間的門便走了出去,張是非顧忌不了那麽多,他連忙起身衝了出去,從後麵拉住了那女子的右手,然後說道:“徐瑩!是我啊,孔雀,你不記得了麽?”


    那女子用力的甩開了手,然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說完,她便飛快的走了,留下來張是非一個人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發呆,看來她是真不記得了吧,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不過這是難免的,這世界上有誰能記得自己前世的事情呢?


    這時,一旁的服務生走了過來,是剛才為張是非帶路的那小子,這小子挺尖,剛才衛生間裏那麽大的打鬥聲他不可能聽不見,不過在這裏上班沒點腦子可不行,現在見沒什麽事兒了,便走了過來,他笑嗬嗬的對張是非說道:“哥,喝多了吧,我帶你迴去?”


    那女人此時已經走沒了蹤影,但是張是非依舊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此時聽見旁邊這小廝說話,便迴過了神,他搖了搖頭,然後問道:“剛才那個女的,是你們這兒的麽?”


    那小廝點了點頭,張是非便又問道:“她叫什麽,有電話麽?”


    聽張是非這麽一說,那服務生的眼神頓時一轉,然後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哥,我們這兒不讓透露小姐的名……”


    “少跟我廢話!”張是非不耐煩的說道,他太了解這類人了,於是便從兜裏掏出了一百塊錢塞到了那服務生的手中,然後說道:“快說。”


    “哎!哎!”那小廝頓時喜笑顏開,將錢塞進褲兜裏然後伏在張是非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她叫梁韻兒,是不是真名我不知道,電話也沒有,這是這行兒的規矩,哥應該也懂吧?”


    張是非點了點頭,他知道,幹這行兒的一般都工資日結,而且一般透露真名,有的連身份證都是假的,一是安全,二是安全,三還是安全,沒辦法,現在太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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