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


    是的,說的就是現在的咖啡館(。)。


    她這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by:櫻穀.開咖啡館不是為了讓自己禿頭的.你們兩個性別都不同就不要搞出情敵氛圍了好嗎.就算要搞也在她背後搞別讓她看到啊.裏繪。


    ————————————————


    栗川早紀嘟著嘴坐在不遠處。


    很不高興的樣子。


    ——好吧。


    事實上是真的不高興。


    因為早上沒有好好吃東西,她本來是想中午大吃一頓的——能用美食勾引店主跟她撒撒嬌最好了。正處於這樣的原因,不久前點的外賣香氣撲鼻,葷素搭配均衡,足夠讓女孩子把一整天的工資全都交代在這頓飯上。


    可她已經徹底沒了胃口。


    金發姑娘悶悶地用筷子戳自己的午飯,咽下去的飯粒沒有戳爛的多。


    看得櫻穀裏繪歎了一口氣。


    ...她情商很正常,當然能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不對付,也知道這姑娘很不喜歡霍克斯。可是人家說到底也是咖啡館的客人,隻要他規規矩矩的,又付錢買了單,她一個開店的哪裏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


    她沒在認真做生意,不代表她想要當場倒閉。


    這兩者區別還是蠻大的。


    她想。


    少女垂眸,纖纖手指虛握住瓷杯杯柄。


    瓷杯精致,可她的手指、她手背覆蓋的這一層肌膚、甚至是她的手腕,要比瓷杯的做工還要精致。


    杯壁映出她帶三分冷淡的眸光。


    ——而且,有些事情是不能放任的。


    她對自己說。


    櫻穀裏繪冷情但不絕情。好幾年的交情擺在這兒,她並不介意對栗川早紀好,甚至可以縱容女孩許多作為店員不該有的放肆。但是她心裏同樣有分寸,有些事情可以任由栗川早紀肆意妄為,而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觸碰的雷區。


    畢竟......


    畢竟,如果這種縱容過了度,讓這姑娘產生不該有的念頭,才是真正害了她。


    而櫻穀裏繪不想害她。


    徐徐歎一口氣,茶發的美人低頭微抿杯中咖啡。


    ——好苦。


    她想。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太困了,才不會喝它。


    櫻穀裏繪其實是放了糖的,可惜咖啡本身就是苦味比較重的飲料,那種苦澀感並不是加糖就能遮掩掉的東西。


    ...除非她想喝的不是加糖咖啡,而是加了□□的糖水。


    少女蹙一蹙眉尖。


    是無可比擬的美麗的姿態。


    ——擁有這般美貌的人,連蹙眉的樣子都是西子捧心,好像無時無刻不在向身邊人訴說自己的魅力。


    然而她本身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


    ...不是不好喝,事實上,她泡出來的咖啡對那些有咖啡癮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如果不是係統暗中幹預,她絕對能讓這裏火爆成網紅店。


    可惜她自己的日子已經夠顛沛流離,不需要用苦咖啡來憶苦思甜,所以她還是更喜歡能讓她在艱難生存的時候快樂起來的甜食。


    她歎氣,瓷杯輕輕落迴桌麵。


    ——算了,不勉強自己。


    何必強迫自己一定要喜歡這個呢?


    世界上好喝的飲料多著呢。


    有【富江】的能力在,就是大家都在飲茶品茗的時候她一杯杯倒可樂給自己,都不會有人舍得給她半個冷眼。


    這樣的她,任性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喜歡喝嗎?”


    “?”


    突然有聲音響起來,打破了咖啡館一直以來的靜謐。


    櫻穀裏繪微微一怔。


    而那個人隻是繼續說下去。


    “小店主明明是開咖啡館的,卻好像並不喜歡喝咖啡呢。”她聽見那個已經很熟悉的聲音這麽感慨著。


    “......”


    她表現得有...這麽明顯嗎?


    少女略一偏頭。


    霍克斯果然正注視著她。


    ...是全神貫注的姿態。


    而沒有了那副讓她覺得“過分有趣”的有色眼鏡,她能輕而易舉地對上男子的視線。


    在大多數平民,甚至於在同事眼裏性格都很是傲慢又堅強的no.3英雄,有一雙十分符合他人設的、銳利的眼睛,可以輕易地帶給任何人壓迫感。而當他這樣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仿佛所有無形的防禦都能被這種目光撕碎,被迫將最深處的內在展現出來。


    櫻穀裏繪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嘛,反正也沒有人規定開咖啡館的人就一定要喜歡喝這個吧?”


    腦子裏蹦出很多吐槽的語句來,明麵上,茶發少女仍然是風淡雲輕的姿態,隻是用瓷匙隨意地將杯子裏的東西攪拌得亂七八糟。


    “——再說了,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也許我不是不喜歡咖啡,隻是還沒找到我喜歡的類型呢。”


    嗬,不可能的,做夢吧。


    與其喝那種詭異的甜咖啡,她不如直接去喝糖水。


    ...糖水她還真能喝兩杯呢(。)。


    心裏這麽吐槽著,輕聲細語說話的少女依然帶著那種溫和疏離的神色。她眼睫垂落,於是就仿佛有金色的碎光從她眸底傾灑而出,明媚勝過灼灼的天光。


    霍克斯笑了起來。


    “好吧,小店主,你說的都是對的。”


    他溫聲道。


    ...畢竟,誰能對著這雙眼睛說“不”呢?


    他想。


    至少他做不到。


    ——————————————————


    天色很好。


    似乎因為即將結束今天的工作,那輪灼日更慷慨地將光輝灑在大地上,仿佛給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一層蟬翼的金紗。金紅色的光彩溫暖而耀眼,那一點點白日即將逝去的感傷都在這種明亮中化作柔情,如水如煙、如夢似幻。


    櫻穀裏繪稍微駐足多看了一會兒。


    ——然後她掏出鑰匙。


    鎖門。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熟練工。


    金發碧眼的姑娘在一旁幫忙,手腳利落、動作輕快,甚至還沒有忘記投給霍克斯一個挑釁的眼神。


    在忙完了一係列的“每日任務”後,她雙手背在身後,笑彎了眼睛。


    “那我們就明天見啦,裏繪醬?”


    “嗯,好。”


    “如果太困的話打電話或者發短信跟我說一聲就行!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裏繪醬那麽累的模樣我炒雞心疼的!”


    “我會的,別擔心啦。”


    “那我就迴去啦?”


    “不要再追劇追到半夜了哦。”


    “qaq裏繪醬!”


    茶發少女微微笑了起來。


    那實在是一個太美太美的笑容,婷婷如出水蓮花,眉目皆可入畫。看著這樣笑起來的她,周圍所有的風景好像都褪去色彩,距離他們越來越遠,最後如同照片上虛化的背景,成為她一個人的陪襯。


    像極了唐國的那句詩: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快迴去吧。”她柔聲道。


    栗川早紀一副雲裏霧裏的茫然神色,隻知道一個勁的點頭。


    ——讓人非常擔心她把腦袋晃掉。


    於是櫻穀裏繪無奈地看著她以踩在雲裏的飄忽步伐踉踉蹌蹌,整個人不像是走遠,倒是像被風吹遠的。


    ...沒救了。


    少女歎一口氣。


    迴身。


    ——於是頓時被麵前覆蓋下來的陰影嚇了一跳。


    她睫羽劇烈顫動一瞬。


    很快又平靜下來。


    “哎?您...”


    ...你怎麽還沒走啊。


    早紀那姑娘有時候真的是吐槽到重點上。你們職業英雄都這麽閑的嗎?不不不,重點是,請先生你像以前那樣識趣,她關店的時候就乖乖告辭不多話可以麽,不要再給她找事情了她真的很累啊喂。


    於是少女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裏目前隻剩他們兩個人了。


    劃重點,隻剩,兩個人。


    櫻穀裏繪:......


    糟糕。


    早知道就該晚一點再把早紀那姑娘哄走的。


    失策,太失策了。


    櫻穀裏繪式冷漠jpg。


    *


    在少女近乎無奈的目光中,身材高挑修長的年輕男子安靜佇立在她身後兩步遠的位置,後背巨大的羽翼安然合攏。


    近似溫順的姿態,仿佛收攏利爪的猛獸。


    可她心裏很清楚,無論如何遮掩,猛獸就是猛獸。


    ...這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


    她想。


    霍克斯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是因為剛才兩個女孩子之間的談話,又好像隻是因為在注視著她。


    ——是讓人很難承受的目光。


    男子擁有足夠出眾的外表,而更吸引人的是那種年紀輕輕就久居上位的氣勢,意氣風發、又百折不撓。即便去掉那副能夠讓90%的女性心動的容貌,隻是這一身氣質,都能讓無數姑娘甘願為他俯首稱臣。


    所以,為什麽一定要吊死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呢?


    這麽優秀的人,什麽類型的美人找不到啊。


    快醒醒吧。


    雖然心裏波濤洶湧(bushi),明麵上,少女還是那副淡然平靜的姿態,隻是睫羽輕輕閃爍片刻,如夜空裏璀璨的星辰。


    霍克斯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小店主接下來還有什麽事要做嗎?”


    他溫聲問。


    這種口吻讓櫻穀裏繪很多話都卡在喉嚨裏。


    她歎了口氣。


    “我...”


    “請允許我送小店主你迴家吧。”


    他這麽說著,溫煦的口吻卻根本不容任何人迴絕,“最近這裏有點亂,我實在放心不下讓你一個人迴去。所以,哪怕不是讓我以一個追求者,而是一個英雄的身份送你迴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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