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穀裏繪。


    海軍少將之女。


    嘛,雖然這次是波魯薩利諾親自來接人,好像很重視一樣...但嚴格來說,波魯薩利諾跟那個人沒多少交集。


    ——畢竟一個是大將一個是少將。


    事實上是因為那家夥的確在海軍中算得上出色,才能讓作為大將的黃猿都聽說過兩迴他的名字,留下一點模糊的印象:比如說,知道對方駐守在新世界,生得一副十分俊秀斯文的模樣,同時擁有令人看到他的外表時很難想象的天賦與實力。


    記憶裏,黃猿曾經遠遠看過兩迴那尚且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畢竟是戰國很看重的海軍超新星嘛。


    他們大將也要關注一二的。


    可惜的是,他很有正義感,或者說是實在太過有正義感,才會在一場政治博弈中被推出去做了犧牲品,派遣到危險值極高的新世界駐紮。


    戰國元帥是真的很欣賞他的,一度為那次政治博弈而歎息,還一直想著找到機會就把他調迴來繼續培養。


    隻可惜沒有了那個機會。


    ——男子所駐紮的那個基地突然被一夥窮兇極惡的海賊血洗,普通的海軍都被殘忍殺害,而有官級的海軍則是被殺死或抓起來審問折磨。他隱居在家鄉的青梅竹馬的妻子聽說了這件事後,帶著女兒趕往馬林梵多求救,卻遇到了海難。


    ...是的,這個“海難”有待商酌。


    ——畢竟,連海軍本部都沒能及時得到消息,一個弱女子是怎麽提前知道自己愛人遭遇了什麽的?那很明顯是上一次的政治博弈的繼續,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執意斬草除根,所以櫻穀少將與他的家人都成了犧牲品。


    隻是......


    禍不及家人,這是在海軍與海賊中近乎約定俗成的規矩,結果這些...家夥,居然用這種手段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女,也是讓人齒冷。


    那次海難十分嚴重——大概是為了抹消痕跡,許多來往的商船客船都被卷入其中。他們幾次搜尋無果,也隻能暫且放下。直到最近,那夥海賊被發現了蹤跡,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男子(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直到最後咽氣,都以為自己的妻女還好好地等著他迴去)把生命卡的位置告訴他們,哀求他們保護好自己的妻子與孩子。


    可悲嗎?


    還是可笑?


    黃猿並不準備對這件事做什麽評判。


    總之,就在他們不抱希望地前往生命卡所在地時,才驚訝地發現:那個女孩的生命卡居然還存在。


    這位櫻穀少將離開馬林梵多前,和戰國元帥與鶴中將他們都很有一點來往,再加上他這也算得上是因公殉職,於情於理都應該照顧一下他僅剩的子嗣。戰國元帥更是因為自己過往的經曆,無論如何都要幫這個忙。


    但是他畢竟是元帥不能隨便離開馬林梵多,所以隻能辛苦他們這些下屬囉~。


    嘛。


    這可真是個讓人不想還有第二次的糟糕差事。


    ——無論從什麽意義上講。


    ——————————————————


    脈搏強而有力。


    麵色毫無異常。


    ...他這要是中暑,那那些在外麵曬了太久頭暈眼花被送到屋子這兒來的家夥算什麽?下一秒就要升天嗎?


    就是裝病好歹也認真點吧喂。


    櫻穀裏繪式冷漠jpg。


    茶發的少女慢慢抿平了唇角,飛快地瞥了這男人一眼,卻在對上對方的目光後,重新收迴落到自己指尖。


    垂落的睫羽蝶翼般輕輕一顫。


    ——她不喜歡這種目光。


    ps:如果不是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不算短,習慣了各種奇奇怪怪牛鬼蛇神的長相,這個三米高的身高實在讓少女想要吐槽到死。


    算了,既然這家夥想裝病,有本事就裝到底吧。


    “您的身體沒什麽問題。但是既然閣下說覺得不舒服,那我為閣下開一張藥方,閣下按著方子抓藥就是了。”


    纖白的手指從男人手腕上落下。


    櫻穀裏繪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話,裝作沒有看到對方饒有興味的笑容。


    “那就辛苦您啦,櫻穀小姐~。”


    對麵的男人笑眯眯說。


    ¥%&*#.......


    少女本能地去看奧莉薇,隻對上小少女茫然的目光,似乎一點都沒意識到這個稱唿蘊含著多少內容。


    ...這丫頭到現在都沒有迴過神來嗎?


    啊,也是。


    這家夥甚至很不認真地扯了個謊,結果這妮子居然就真的信了,到現在還以為這個人真的隻是島上的居民,隻是被她很失禮地忘掉了呢。


    老人那麽有警惕心,這姑娘怎麽一點沒遺傳到?


    服氣jpg。


    “奧莉薇。”


    “啊...啊?裏繪?什麽事?”


    “去抓藥吧。”


    “哎?可是——”


    “去吧。”


    把很明顯不是——至少是不隻是用來治中暑的藥方(因為這個人一看就沒有中暑,櫻穀裏繪當然也沒心情很認真地給他開藥)塞進奧莉薇手裏。茶發的美人抬眼看她。剛剛還顯得有些冷淡疏離的神色瞬間化作繞指柔,流動的眸色更是溫和又繾綣,讓奧莉薇瞬間忘掉自己剛剛所有想說的話。


    “...哦。”


    小姑娘就這麽茫然地應一聲,飄飄忽忽走了出去。


    像是踩在雲朵上一樣。


    櫻穀裏繪就這麽噙一抹攝人心魂的美好笑意,直到目視奧莉薇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唇角的弧度才一點一點淡下去。


    安靜。


    屋子裏是極致的安靜。


    對麵的人隻是帶著難以捉摸的笑意盯著她看。


    半晌,茶發的少女才低低歎一口氣。


    她再抬起眼睛的時候,琉璃灰的眸色像極了一抹春日的細雨——極端的柔和嫵媚在其中靜靜流淌,隻在某一瞬間莫名帶出一點捉摸不定的冷淡。


    “那麽...介意與我談談嗎?”


    刻意放得輕柔的口吻,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狠得下心拒絕的如水溫存。


    ——————-——————————


    櫻穀裏繪真的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居然還能和所謂的“親人”扯上關係。


    她到來這個世界的過程是出現了意外的——這一點係統已經在她的“逼問”中反複道歉百般懺悔了——畢竟係統從來沒有一定要弄死她之類的想法,而是合作共贏。每次到一個新世界,至少在少女接收有關於這個世界的身份信息的一開始應該是安全的,而不應該是像這次一樣的魯賓遜漂流記(。)。


    更不用說,係統這次連身份設定都沒告訴她。


    ——據說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為所謂的意外,根本就沒設定好身份,還是這幾年慢慢完善的。


    不然櫻穀裏繪也不必在一開始上島的時候裝作失憶。


    畢竟,雖然失憶是個好文明,但是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破綻。


    正常人也許做不到,但是這些稀奇古怪的世界從來不缺少iq太高的家夥——是的,櫻穀裏繪以前確實玩過失憶這套老把戲,結果遇到那種過分聰明的家夥,為了完善設定逼得她要死要活,所以輕易實在不想再來一次。


    被看透了還要繼續演戲的感覺實在糟糕。


    她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您說的這些,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雖然知道這個人說的大概是真的,可“失憶”的人設既然開始了,就跪著也得演到底。所以茶發的美人握緊了自己並攏的指尖,略略抿住唇瓣,在男人麵上流淌的眸色沉靜到憂鬱,映得本就精致的容顏越發流光溢彩。


    “我很抱歉,但是,您怎樣能證明您說的是真的?”


    輕柔的嗓音如微風拂麵。


    ——講真,波魯薩利諾自從做了大將之後,就很少有人再敢質疑他說的任何話了。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也有的是阿諛奉承的手下滿口應是,而其他的人哪怕心裏不這麽認為,大多表麵上也會為了不冒犯三大最強戰力之一而做出順從的模樣。


    想要說“不”,也要有足夠的實力做憑證。


    這才是這世界的真諦。


    ——強者為王。


    但眼前的美人就是有這個能力。明明她把自己的質疑和不相信都已經擺到了明麵上,可是對上那過分明豔嫵麗的姿容,對上那一雙過分澄澈繾綣的琉璃色的眸子,再大的火氣也被澆滅,多少冷硬都緩緩化作一腔春水。


    啊呀啊呀,真可怕啊,這樣的魅力。


    應該說,不愧是那個櫻穀少將的女兒嗎?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父親的好容貌一度引得馬林梵多的眾多女性神魂顛倒,而女兒......


    即便櫻穀裏繪絲毫不適合戰鬥,絲毫沒有戰鬥乃至於自保的能力(是的,黃猿一眼就看出這一點來),隻要她願意,也能在這片大海上掀起恐怖的浪潮吧?


    從這個角度說,如果她沒能得到強有力的保護,或者就此留在這種無人能問津的小島,平靜度過一生,才是她的幸事。


    不過戰國元帥應該會庇佑她的。


    “閣下?”


    ...好吧好吧,迴到重點。


    ——自認為最擅長的還是如何有效打擊那些窮兇極惡的海賊的男人在心裏歎一口氣,一時居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海軍三大將之一,黃猿.波魯薩利諾。


    該怎麽讓眼前失憶的姑娘相信自己說的話呢?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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