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美貌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她能顛倒眾生。


    ——————————————————


    這座宮殿給她的第一感覺是...


    ...冷。


    是不是吹了太久的冷風,所以產生了錯覺呢?


    櫻穀裏繪開玩笑般這麽問自己。


    ——她此時的心態居然莫名輕鬆。


    四周無人,她也就安靜坐在床上(這怎麽看怎麽顯得粗製濫造的大環境,陳設雖然少了點,居然“五髒俱全”),細細瀏覽周圍。隻要想到這是自己至少要逗留上幾天(這還是最好的情況)的地方,她心底就莫名生出荒謬笑意。


    以至於眼神也莫名清冷。


    空曠,靜謐,以至於風聲都莫名的淒涼。牆壁都過分的雪白,雪白到近乎慘白,再加上這是虛生活的地方,就總讓少女覺得這整個宮殿都是由森森白骨堆砌。


    ——好像看到這宮殿,就會看到埋葬於其下的無數屍骨。


    櫻穀裏繪閉一閉眼睛。


    *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你這麽覺得嗎?”


    “你不喜歡?”


    “...隻是我很少穿這麽單調的顏色罷了。”


    “是嗎?那這的確是我沒有仔細留意的錯了。不過相信我,你穿這個很漂亮,就稍稍委屈一下裏繪你,好嗎?。”


    藍染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撫摸她麵容的動作也溫存,好似當真在麵對自己心愛之人。


    於是櫻穀裏繪垂著眼簾不再出聲。


    大概也是知道開口無用。


    她說的是實話——她真的極少穿這種(尤其是是緊身的)白衣。


    雖說有這份美貌在,穿什麽衣服都絲毫無法減損她的動人之處,但櫻穀裏繪到底不是喜歡打扮得特別顯眼。一是要想俏一身孝,純白著實頗有些顯她美色;二是...就是單純說這衣服,穿這種近乎晃眼的純白走在大街上也未免也過顯眼,她沒興趣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在守孝發喪。正因如此,她更搞不清楚選這顏色的藍染是個什麽毛病。


    ...自己咒自己?


    有誌氣(。)。


    在心裏吐槽兩句,少女扯一扯自己袖口,似乎是在遮掩難言的煩躁和不安。


    藍染看見了她的小動作,隻微笑著當做沒看見。


    倒是很包容的模樣。


    ...如果目光不是這麽專注地停留在她身上的話。


    客觀角度講,如果不是穿在櫻穀裏繪身上,這身衣裳滿滿都是槽點:款式簡單,顏色白得近乎慘淡,唯一幾道黑色印痕更是絲毫談不上美觀,怎麽看都不適合女子。可就是這樣的裝束,穿在茶發少女的身上,硬是浮現出難以想象的美感。


    ——是的,美感。


    肌膚白嫩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原本淺淡的發色和眸色在這顏色映襯之下都莫名顯得鮮活,睫羽顫動時流落的眸色更是被映襯得越發楚楚明媚。更不用說這是少女原本最不願意上身的束衣,此刻凸顯出她完美的線條:一撚纖細腰肢不堪一握,雙腿修長得惹人旖旎思緒,就連胸口的弧線都被緊緊束縛勾勒。


    這完全可以稱作是世界上最動人的風景。


    也難怪她從來不願意這麽穿。


    ..未免太勾人了些。


    藍染帶著如常笑意,聲音仍舊低沉又溫和,“衣服換好了的話,願意跟我出去轉一轉嗎?好好看看我的虛夜宮?”


    不,不願意,謝謝。


    請魔鬼本鬼離她越遠越好可以嗎?


    櫻穀裏繪眉尖略略一蹙,就已經足夠男人讀出她的想法。於是藍染笑著親一親她麵頰,動作親昵,隻流轉的眸色深邃如夜半之海。


    “不想去?”


    ...廢話。


    她看起來有一點點喜歡四處溜達的意思嗎?


    “我不喜歡四處看風景。”既然孤身一人再無後顧之憂,少女也就完全沒有繼續慣著他的意思。她注視著男人的眸色沉靜又清冷,隻微微抿起的唇嬌嫩如花瓣,連帶著冷淡的聲音停在男人耳中都嬌軟,“所以我也不喜歡看這個風景,不行嗎?”


    閃爍的睫羽仿佛在索吻。


    “不行嗎?”沒有聽到迴答的女孩絲毫不失底氣地再重複一遍。


    於是藍染順從著自己心情吻她眼睛。


    “隻要你高興,沒什麽不好。”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上位者氣場”?就連這樣毫不遮掩的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由他做出來也頗有理所當然之感,以至於少女都覺得沒有推拒的底氣。於是男人就這麽自然地附在她耳邊溫聲細語,低沉的嗓音蕩起一片漣漪。


    櫻穀裏繪的眸光有片刻的閃爍。


    “你不願意出去就留在這兒,我安排人聽你吩咐,你想要出去走走的時候可以叫他,更隨時可以找我。這樣能讓你高興一點嗎?”他像抱著芭比娃娃一樣把她抱在懷裏,雖然口氣溫和如水,摸她頭發的動作卻全然透出侵略性來,“真是的,就算很可愛,也別老是任性。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


    “...任性難道不是女孩子的權利嗎?”


    沉默片刻,茶發的少女仰頭看他。


    褪去之前的冷漠和疏離,她的眼裏隻能裝得下他一個人的影子,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如最柔軟的流水,眸光更是如最繾綣的美夢熠熠生輝。


    連她唇角微不可聞的笑意都倍顯旖旎。


    “難道不是嗎?”她輕輕扯上男人袖口,音調都顯得嬌憨。


    藍染短暫地沉默片刻,低低笑出聲。


    兩人離得太近,少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胸口的震顫,連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荷爾蒙都一起撲麵而來。


    ...惹得她又擰緊了衣角。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裏繪?”


    他的聲音似乎越發低沉。


    ——那是狩獵者的聲音。仿佛隻要她露出一星半點的破綻,就會被咬住喉嚨拆吃入腹,不留給她半點反悔的餘地。


    櫻穀裏繪竟莫名想要笑出聲來。


    ...她怎麽不知道呢?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麽了。


    正因為清楚......


    “這樣你不喜歡?”


    她微微偏過頭,笑意盈盈,流動的眸光寫滿這世間最難拒絕的蠱惑,連聲音都仿佛沾染了絕非言語能形容的韻致。她就這麽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隻用眼神就能訴盡千言萬語,世間情愫。


    ——這實在是太過可怕的魔力。


    ...即便知道這是陷阱,也根本無法脫身而出。


    藍染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徹底褪去,一雙棕色的眸幽深無底。而自認沒有後顧之憂的少女就這麽含笑與他對視,沒有半點畏懼瑟縮之感。


    甚至她笑意愈深。


    “你不是喜歡我嗎?還是我這個樣子不好看?”輕聲細語的茶發美人越發不像是真實存在於這世間,盈盈顫動的眼睫下,眸色如溫暖的燭火。


    這是一場豪賭。


    而櫻穀裏繪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輸。


    ——因為她全無後顧之憂。


    ...她賭得起。


    半晌,她終於聽到男人一聲低低的歎息,刹那間吹亂了一池春水。寬厚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眸上,屬於他的溫度源源不斷傳過來。


    “我說過的吧,別這麽看我,裏繪。”


    “所以?你不喜歡?”


    櫻穀裏繪絲毫不慫。


    房間的采光很不好。就在這樣微弱的光下,她肌膚如最溫軟的暖玉白嫩嬌軟,吸引著人想要親吻啜吸。


    男人的聲音越發低沉。


    “不,我很喜歡。”


    他順從著自己心意輕輕吻她,尖銳的犬齒在她肌膚上留下紅痕,唿吸落在肌膚上都讓人覺得滾燙。


    少女安靜地閉著眼睛。


    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平穩——沒有一絲絲被男人感染的觸動,也沒有因這種發展而生出的瑟縮畏懼——平穩得讓人覺得空洞又寂冷。


    她隻覺得自己莫名想要歎息。


    “你喜歡我,是不是?”


    她又重複了一遍,似乎很執著地在尋求答案,又似乎很不安。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來。


    “是。”


    ——這一聲很低沉,低沉得莫名充滿了□□。櫻穀裏繪沒有看他的眼睛,大概是因為她很清楚,就算看的話也讀不出什麽深情。


    不過,已經夠了。


    ...已經夠了。


    她默默對自己說。


    她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少女主動靠過去,雙臂環住他的肩膀,然後吻住他的嘴唇。這個吻很簡單,隻是單純的嘴唇相觸,身上的馨香卻一縷一縷飄過去,充滿了讓人意亂情迷的味道。


    哪怕那雙琉璃色的眸子仍然清亮。


    短暫的時間靜止後,後腦勺被一隻手扶住,男人毫不猶豫地加深了這個吻,唇齒交纏間彌漫著無邊曖昧。


    櫻穀裏繪閉上眼睛,仿佛沉溺其中。


    沒關係。


    她對自己說。


    ——既然是根本擺脫不了的,那就幹脆接受。這隻是一個開頭而已...距離結尾那麽遠,誰能徹底預料到這其中會發生些什麽呢?


    隻要【富江】的能力還在,隻要這個故事沾染上一絲半點的情與愛....櫻穀裏繪就相信,她能讓這份情意從點點星火到燎原之勢,從一顆種子生成參天高樹...從最簡單的耽於美貌變成最真正的動心。


    少女輕顫的眼睫都仿佛寫上清寒。


    ——既然這家夥這麽有自信...


    那就來看看最後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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