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麽看我?”


    “因為小裏繪真的很好看啊。”鬆本亂菊托著下巴,即便被少女用言語直接點破,眼神仍然毫不遮掩,“美人就是用來看著養眼的嘛,多看看小裏繪的顏值,都能幫我下飯呢。不要介意,你吃你的就行啦,我接著看你。”


    ...你清醒一點啊!


    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像登徒子了吧喂!


    櫻穀裏繪一時竟無語凝噎。


    “怎麽,沒胃口?”


    這迴是一旁的露琪亞。


    她放下筷子,露出點擔憂和責備的眼神,“你還好意思說教別人。看看你碗裏,吃的沒有戳壞的多,你想幹嗎,減肥?”


    “...我吃不下去嘛。”


    這迴的聲音裏帶了點嬌氣綿軟,聽著就讓人從骨頭裏發酥。


    “吃不下也得吃!”


    黑發的女孩也不由得愣神。但是迴過神來後,她眉頭擰起來,本就冷淡貴氣的容貌此時更是平添三分嚴肅,“這是為了你好,別任性,聽話。”


    “qwq。”


    “不許任性!賣萌也沒用!”


    “噗——”


    眾人一起看去。


    井上織姬捂著嘴笑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笑我不該笑。”橘發的少女連連擺手,但眉眼間仍然帶著輕鬆愉悅的笑意,“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我覺得...裏繪和朽木桑的關係好像反了呢。一個撒嬌一個教育,好像朽木桑是姐姐,裏繪才是妹妹。”


    emmm。


    人身攻擊,舉報了。


    茶發的少女笑容不由得有一瞬間僵硬。


    身邊另外的兩個漂亮姑娘都不由得嬌笑成一團,櫻穀裏繪則是帶著點頭痛揉自己額角——那裏的傷痕已經徹底消失,肌膚都已經全然是之前的白皙嬌嫩,於是仿佛之前所有的事都是南柯一夢。


    ...雖然她知道不是。


    她們也都知道。


    ——————————————————


    “這個我可以拿嗎?”


    “啊,哪個...這個?快放下,露琪亞,哪個笨蛋教你的常識。不是盒裝的就都好喝,快給我醒一醒。”


    茶發的美人一偏頭,看清黑發少女手裏的物什,瞬間露出很無語的神色。


    她手指點一點旁邊那一列。


    “從那裏拿,就是喜歡盒裝的,也有很多品種給你喝。這個就別要了,相信我,你絕不會後悔放棄它的,別花那個冤枉錢。”


    “哎?可是這個盒子很好看嘛...”


    “那你反過來想一想,為什麽這個盒子要很好看?還不是因為東西本身味道不好?”繼續拾掇著想買的菜蔬零食,櫻穀裏繪頭也沒迴,說著歪理的口氣因為平靜而莫名讓人信服,“要是本身很好喝,就是再普通的包裝也會有人買的,做什麽還在設計上折騰。你要是真喜歡這個盒子,就買兩個迴家拿著玩兒,當擺飾放著也成。就是別買那麽多,迴家喝一口剩下的全扔了,圖什麽。”


    “哦...”


    露琪亞好像有點懵。


    不過她乖乖應了一聲,就把東西放迴架台。


    她是朽木露琪亞。作為朽木家的大小姐,“公主”一般的地位,任誰對她都該是畢恭畢敬的份。可現在明明是被人嚴格管教著,心底卻隻有緩慢生出的,如藤蔓般纏繞而上的...言語難以形容的歡欣。


    “家”。


    她對自己重複這個詞。


    姐姐對她說...迴家。


    於是那個房子不隻屬於姐姐,好像也可以屬於自己,是屬於她們姐妹兩個人的居所...露琪亞有了親人的陪伴,更有了“家”的所在。這簡直像是世界上最醉人最有蠱惑力的美夢,她恨不得一夢不醒,也好過迴到冰冷殘忍的現實。


    “做什麽呢,傻愣愣的?”


    走出兩步,似乎是意識到朽木露琪亞沒有跟上來,茶發少女迴過頭看她,琉璃般的眸色仍是太過溫柔的嬌嗔,“還不快跟上。真是的,就不該這個時候帶你來超市轉。拖延到這個點了,菜還沒買好,你不想吃午飯了是嗎?”


    慢慢露出笑容來,露琪亞快步到她身邊。


    “沒關係的嘛,櫻穀,她們不至於現在就餓了的。我們昨天不是還吃了夜宵嗎?再說,我記得家裏還有餅幹呢。”


    “拿餅幹招待客人?虧你說的出口。”


    櫻穀裏繪騰出推手推車的一隻手不輕不重地點她眉心,嘴上是輕柔的責備,眉眼間卻仍是近乎繾綣的笑意盈盈,“動作快點,知道嗎?”


    “是!”


    “...別那麽大聲啦,這是公共場合,大家都看過來了。”


    “咦咦咦?!”


    “...真是的,小笨蛋。”


    “不要這麽說我啊!”


    “小笨蛋。”


    “喂!!!”


    ——————————————————


    “我一會兒來幫你洗菜嗎?”


    “然後再留沙子和青菜給我們一起下飯?”


    “嗚...”


    “行啦,我看你命中注定就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沒學會走路呢就想跑了。一會兒我收拾的時候,你感興趣就在旁邊看,好不好?”


    “我,那個...”


    “怎麽,不好意思啦?”


    “......”


    “行啦,誰叫我這麽願意寵著你呢?自己的妹妹,跪著也要自己寵完,是這個道理吧?再說了,姐姐本來就是照顧妹妹的,用不著你把活兒把自己身上攬。別擺那個表情了,一點都不好看,笑一個。”


    *


    寵愛。


    ...是這個詞嗎?


    大概吧。


    兩個模樣一個比一個出眾的美人並肩漫步在街上。黑發的抿緊嘴唇,似乎有點不適應,又有點喜悅的嬌羞;茶發的噙盈盈淺笑,偶爾流轉的眸光清澈又動人,寫著她絲毫不遮掩的寵愛乃至於溺愛,更是映襯得她的姿容明豔勝過天邊霞光。


    隻要看見櫻穀裏繪此時的眼神,大概誰都不會懷疑她對身邊人的在意。


    那種在意融於骨血、更刻入骨髓。


    也許曾有人迷戀於她往日似是而非的溫柔。但隻要見到她現在的眼神,就能知道假和真之間是怎樣的雲泥之別——她把這一個人真真切切放在心上,於是隻要這個人在她的眼前,世間萬物就再也入不得她的眼,生離死別都激不起她眸光中半分波瀾。


    多情化無情,不過如此。


    ——又如何容得了別人不嫉妒。


    “!!!”


    露琪亞歡快的步伐突然一頓。


    她露出警惕到近乎畏懼的眼神,仿佛什麽很恐怖的記憶在此刻驟然迴歸,額角瞬間有冷汗細細密密滲出,浸濕了她的劉海。


    “怎麽了?”


    耳邊有很溫柔的聲音關切,似近似遠。


    “出什麽事了嗎,露琪亞?”


    “我...”


    不,不行,做不到,說不出話。這靈壓實在是太可怕了,強大到讓人一接觸到便心生絕望不說,更是濃厚得讓她近乎窒息。


    ——與她當時麵對這靈壓的感受毫無二致。


    這個人是......


    黑發少女的瞳孔近乎渙散,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近乎本能。


    “快走...”


    “露琪亞?!”


    “是他...快走,是,是那個人...”


    “......”


    沒有後半句話了。黑發的少女驟然倒下來,身體僵硬繃直如雕像,瞳孔更是被靈壓壓迫得近乎靈魂崩潰的渙散。櫻穀裏繪本能般一把將她摟住(被帶得差點一頭栽在地上),然後在短暫的猶豫後把她扶在懷裏。


    ...是所謂的“靈壓”。


    少女默默對自己說。


    也許是因為她的動作心生惱火,也許隻是單純享受強者對弱者的支配感,甚至也許是所謂的“惡趣味”。總之,周圍的空氣驟然濃厚起來,即便是她櫻穀裏繪都感知到了這力量的龐大與不可違。


    她閉了閉眼睛。


    ——雖然想不起太多所謂的“曾經”,雖然為了避免扯上“上一世”跟屍魂界來往稱不上密切...可從直覺上,她似乎就已經猜到了這力量屬於誰了。


    有平穩的腳步在逐漸靠近。


    “...藍染惣右介?”


    聲音輕得近乎囈語。


    腳步聲停下來。


    “怎麽猜到是我的?真讓我高興。”氣勢已經跟“老好人”截然不同的男子俯視著她,目光絲毫不遮掩侵略性,溫和低沉的聲音讓少女隱隱戰栗。


    他伸出手掌,落於少女麵頰,輕輕摩挲。


    櫻穀裏繪本能地向後躲。


    男人隻是笑一笑。


    “別犯傻,裏繪。”莫名過分親近的稱唿,棕色的眸子深處寫滿侵略和占有,於是溫聲細語都讓人從骨子裏發冷,“你確定現在要躲著我嗎?”


    他含笑垂眸。


    ——別!


    不安感驟然升起,卻根本來不及阻止。隻是短暫的一個眼神,甚至是如此的輕描淡寫,露琪亞就重重地顫抖起來,麵容蒼白如紙,緊蹙的眉頭寫滿痛苦。


    ——快住手快住手快住手!


    再迴過神的時候,她的手腕已經被人握住。手臂上的武器已經浮現,可藍染似乎根本沒有放進眼裏,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風淡雲輕。


    “別惹我不高興,這對你有好處,更對她有好處。你是個聰明人,你最該懂得該怎麽做的,對不對,裏繪?”


    一縷發絲被他繞在指間,帶著暗示意味地輕輕親吻。


    茶發少女僵硬如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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