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就是當時腿突然麻了一下,揉一揉就好。”


    麵對蒂娜那種震驚擔憂的目光,櫻穀裏繪覺得自己簡直嘴裏發苦。偏偏她不能流露出來,還要帶著與平時毫無區別的笑意,完成這辣雞的空白劇本。


    ——什麽團長,隻知戲多,在線搞事,吃棗藥丸。


    少女暗自裏磨牙。


    這話並不能讓蒂娜放心。她伏在少女身前,用著或輕或重的力道為她揉腿,時不時關切地問她一句感覺。


    少女也隻能帶著寬慰的笑容一句一句應答。


    最後一次,她若有所感,抬起眸來。已經被蒂娜當做是隱形人的雙黑青年安靜地站在門口,背光而立。在對上她的目光之後,微微對她露出笑容。


    ...那是一個怎樣的笑容啊。


    那是不再遮掩本性後的肆意妄為,與勢在必得。


    茶發少女的眼睫輕輕顫動一下,不著痕跡地垂下目光。


    半晌,她聽見珠簾叮叮當當的樂聲。


    ...他走了。


    可這件事根本沒有結束。


    ——————————————————


    櫻穀裏繪很確信,庫洛洛會把這一次的對話告訴他的團員——當然,具體過程大概是會忽略的,畢竟他應該不至於想要跟他的團員生死決鬥(?)。


    不過如果他們旅團真的這麽放飛自我不講求三觀,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不至於吧?


    少女嚴肅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最後覺得她還是不要再考慮這個問題比較好,於是就決定讓它隨風飄散(?)了。


    ——她非常確信這件事情再想下去會非常可怕,而她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四周靜謐。


    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醒來,而且是半夜突然驚醒。


    ....什麽情況?


    她打了個嗬欠,向一旁轉頭。


    “?!”


    櫻穀裏繪房間的窗戶不知為何大開,加上今晚的月光還算皎潔,所以房間不是徹底的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種情況下,房間裏那道黑影就格外的明顯。


    剛剛睡醒,她遲鈍的大腦甚至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一隻手已經牢牢覆蓋在她唇上,隨即人類的重量隔著被子壓住她身體,讓她徹底失去反抗和唿救的能力。


    等等!這什麽發展啊?!


    櫻穀裏繪再冷靜,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好在月光皎潔,片刻,她已經徹底清醒,與此同時,也看清了這道黑影月光下仍然美麗的金發。


    ...玩這個?


    想什麽呢?


    少女覺得自己槽多無口,偏偏現在連說話的能力都被剝奪了,就是想吐槽也做不到。短暫的遲疑後,她隻能放鬆身體,表示自己毫無反抗的意思。


    月光如水如霧又如紗。


    在這樣的月光下,微風拂過,帶起兩側的窗紗,都顯得分外美好。而也正是這樣的月光,讓青年可以輕易地看清少女過分出眾的姿容,也看清那雙水波漣漣的眸子——沒有畏懼,沒有戰栗,隻有比白日裏越發動人的寧靜和溫柔。


    他沉默著,最後緩緩收迴手來,隻是仍然壓在她身上。


    櫻穀裏繪:“.......”


    ...算了,知足。


    “嚇我一跳,你怎麽突然來了,還挑在這個時候?”房間裏實在太安靜,少女的聲音也不由得更加輕柔,“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安靜。


    依然是安靜。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看見眼前人的存在,少女自己都要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自說自話的神經病(。)。


    “你怎麽了呀?”


    這一聲就是真真切切的無奈了,“先起來好嗎?你壓得我都快上不來氣了。放心,這是我的房間,我跑不掉的。”


    再怎麽娃娃臉,俠客也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大男人,體重百來斤的那種。就是現在未必所有重量都放在她身上,也足夠讓少女想要喊救命了。


    ...是真的上不來氣,不使用誇張修辭,謝謝。


    也許是這話與他想象中的有所差別。再次沉默之後,眼睛已經習慣黑暗的少女,終於看見他緩慢露出的笑容。


    隻是那個笑容與平日裏差別甚遠。


    他從床上一躍而下。


    “有沒有口渴,需要我給你倒一杯水嗎,裏繪?”他的聲音仍然是平日裏的輕快,乍一聽似乎還是日常時候的相處模式。


    “...那就麻煩你了。”


    垂一垂眸,櫻穀裏繪這麽說著,從床上坐起來。


    應該慶幸的是,因為以前也遭遇過這種倒黴事(?),再加上危險的世界經常容易出現深夜劇情,少女連睡衣睡裙都不會挑太過暴露的。比如她此時身上的吊帶睡裙,雖然因為是夏天,料子單薄,可依舊是長及膝蓋的那種,白天穿出去都不一定有人能發現問題。


    ——更不用說她會一直在床頭放著應急用的外套。


    掀開被子,把紗製的外衫拿起來披在身上。少女悄無聲息地找到拖鞋穿好,再用一副乖巧jpg的姿態站在床頭,觀察俠客的一舉一動。


    在這樣的昏暗的環境裏,俠客仍然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水壺水杯,再麵帶笑意把滿滿一杯水端到她麵前。


    ...氣氛詭異得讓人感覺他在水裏下了藥。


    櫻穀裏繪在心裏默默吐槽一句,卻毫不猶豫地把杯子接過來,。


    ——沒辦法。一般來說,如果發展到深夜副本,就意味著眼前的家夥距離黑化不遠了。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裝作完全信任他的樣子,才有可能讓他從衝動中冷靜下來。


    所以她低頭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水,然後才含笑看他。


    “好了,說吧,你怎麽迴事?”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睡醒,還是因為時間隸屬深夜,少女的聲音比起往日越發纏綿甜美,“哪有這個時間來找我的?就是事情再著急,明天早上來告訴我不行嗎?再說,哪有翻窗戶進女孩子房間的。要是蒂娜知道了,分分鍾給你判死刑,再也不讓我見你,你信不信?”


    俠客靜靜地看著她。


    片刻後,他把水杯從少女手裏拿迴來,放在自己唇邊,也抿了一口。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夜色,沒有讓他徹底歸於黑暗,卻映襯得他原本翡翠般明麗的眸子晦暗不明。


    “那如果她不讓我見你,裏繪你會為我說話嗎?”


    他笑著問。


    ——可這笑容都讓人覺得晦明難辨。


    這話仿佛隻是單純的開玩笑,卻又好像有更多難以言喻的深意,以至於當少女的目光在他麵上流連的時候,平白生出許多思緒。


    ...好吧。


    看來這人什麽都知道了。


    於是少女麵上原本溫婉動人的笑意就這麽一點點淡去。


    “如果蒂娜不讓你見我,隻要你願意,你也總會有方法見到我吧。”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在這過分安靜的夜裏,莫名顯得寂寥,“對你們來說,蒂娜的阻止算得了什麽呢,是不是?”


    這種時候,一味裝傻充愣是沒有用的。


    ...再說,櫻穀裏繪也從來沒有興趣玩什麽傻白甜人設。


    她抬眼與他對視。


    溫柔的、憂鬱的、也是沉靜淡然的目光。一瞬間仿佛盛裝著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好像仍然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你什麽都知道了?”


    “沒有,隻是了解了一部分。怎麽,你是想要趁著夜深人靜,把剩下的講給我嗎?”茶發的少女微微彎起唇角,可沒人說得好這個微笑包含著多麽複雜的思緒。


    那一瞬間,他們兩個就這麽注視著彼此。


    ...就像是對峙一樣。


    不過,說是對峙也不盡然。因為櫻穀裏繪並沒有堅持著和他對視,而是很快垂下視線,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作。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昏暗,乍一看倒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


    “...好啊。那我講給你。”


    在這樣的沉默中,俠客終於低低笑起來。


    他緩步走到少女身前。


    不得不說,他這樣笑、這樣說話,實在給足了她壓迫感。看著他站在自己身前,茶發少女強行按捺下後退的衝動(畢竟也沒有空閑地方留給她後退了),隻靜靜看著他。


    金發碧眼的青年抬手拂過她披散下的發絲。


    ——這樣安靜的夜,這樣靜謐的房間,甚至在他麵前的少女幾乎已經徹底綻放出自己身為女性的美麗。


    憤怒、悲哀、喜愛、嫉妒.......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處於什麽樣的心理,又是什麽樣複雜的情緒,他隻知道他的衝動已經快要壓倒他的理智,讓他很想要做些什麽。


    話說迴來,幻影旅團的人,本來不就是最擅長為所欲為的嗎?


    ...他又何必如此為難自己呢?


    俠客這一迴笑得真切。


    “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裏繪,隻要你好奇。”


    他這麽說著,音調極其溫和,雙手隻輕輕地落在她肩膀上。


    下一秒,天旋地轉。


    “!”


    ——唯一慶幸的就是床上還鋪著被子,軟綿綿的不會痛。


    頭暈眼花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死死地按在床上。雙手手腕被男人一隻手掐住拉高,固定在頭頂上,腰跨位置更是被他的腿有力地控製住、動彈不得。


    他唇角噙著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空閑的那隻手落在她肩膀上,然後勾起她的吊帶,刻意用緩慢的動作向下牽扯。


    他已經絲毫不再遮掩聲音中的欲望。


    “你現在想問什麽?你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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