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一個站在櫃台的男人對白楓道。


    他身穿一條沙灘短袖,隻留發根的寸頭,年經應該在三十歲左右,此時正笑著對門外的的楓說道。


    白楓對男人點點頭算是迴答,然後走了進去。


    裏麵的裝飾倒是簡單,右邊隻有一張長椅和一張四方形的茶幾,左邊是一條大約一米五的小通道,通道旁邊就是櫃台。


    等白楓走近,男子熱情接上一份清單並說道:“您看看需要什麽。”


    清單上隻寫著三項服務,一個是砸玻璃瓶(一個五毛)。


    五毛一個玻璃瓶價格倒倒不貴,人家又是提供場地,又是把瓶子送到你麵前,事後也不用你打掃,五毛錢真不貴了。


    另一個項目則叫打沙包(十分鍾十元),顧名思義肯定就是打打沙包。


    當然僅僅這樣,估計沒多少人原因選擇這個項目,所以它還附加其他玩法,例如:可以幫忙打印照片-免費、添加慘叫雞、提供護具等等。


    而最後一個項目就很有意思了,人肉沙包(一拳八十),條件必須拳套,同時店家還要看人接單。


    合情合理的要求,不然來一個大力士,一拳上千斤那種,估計店家沒命掙八十便直接西去。


    白楓目光來迴掃視幾種項目,正思考著要點那一種。


    櫃台的男子已經盯著他的臉好一會了,然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先生,你是經常給大黃麵包的那個人吧?”


    “大黃?”白楓感覺到疑惑,抬頭問道、


    “就是我家門口那條大黃狗。”男子指了指自家的白色鐵門。


    白楓頓時明了,點點頭,心裏想到:‘原來它叫大黃嗎?真是好隨便的名字。’


    “嗬嗬,還真是你啊。”男子笑道:“我有幾次在窗邊看到你,你都是傍晚才來,外麵光線又不好,所以有些不確定。”


    “我本想著向你道謝來著,但看你好像不太願意靠近我的店,我也就不好意思叫你了。”


    “我叫聘投,聘禮的聘,舉手投降的投,多謝你照顧大黃了。”聘投伸出右手,很認真地介紹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聘禮的聘,舉手投降的投,白楓第一反應以為叫姘頭呢。


    不過聘投這名字著實讓人容易誤會,看來聘投起名不是隨意,應該是遺傳。


    “不用謝,白楓,白色的白,楓葉的楓。”白楓學著聘投的方式介紹自己。


    白癜風?聘投笑了,好名字,心中忽然有種共鳴的感覺,白兄你我都一樣啊!


    心有共鳴,他更是熱情:“白先生第一來,又對我家大黃照顧有加,這次免單如何,不知你想玩什麽?”


    “不用了,該怎麽收費還是怎麽收費吧,”白楓不想占人便宜,他給大黃麵包又不是博人恩情,單純隨從自己的想法、


    “哎~來者是客,權當交個朋友,白先生不要推遲了。”聘投走出櫃台轉頭對白楓說道:“請跟我來吧。”


    白楓見狀,隻好跟上,心裏準備事後給錢。


    他有點想不明白,好像自己介紹完名字後,聘投更加熱情了。


    小道有點長,上麵掛著電燈使狹窄的小道增添光亮,給人幾分安全感,左右兩邊還掛著一些照片,有動物有山水和鏡子當做裝飾。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白楓突然想起大黃幾天都不在門口,擔心它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於是問道:“聘...聘老板,大黃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了?”


    發生意外?這麽直接的嗎?聘投感到無語,一般人都不會直接問的吧,看來白先生不太會說話啊!


    “它很好,前幾天不知道為什麽掉毛了,然後像煥發第二春好得不了,現在就裏麵玩。”


    沒事就好,白楓沒有繼續說話,知道大黃沒事就足夠了。


    聘投借助鏡子,不留痕跡的打量身後的白楓,他大概知道白楓是什麽類型的人了。


    兩人沉默不語,很快走過小道。


    白楓頓時想起一首文言文-桃花源記。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


    小道盡頭比他想像中更加廣闊,右邊是一堵玻璃牆,裏麵全是沙包,邊邊上還有幾個大櫃子,上麵放著各種道具。


    此時有十幾個人奮力的打著沙包,聘投的生意很不錯。


    看來事不如心不止他一個,在此處的寥寥幾十人或許亦是冰山一角。


    每個人身著不同,他無法判斷他們從事何種工作。


    在快節奏的社會中,加快的不僅僅是生活的節奏,就連我們的情緒也隨之加速,噴湧而來的負能量成幾何增長,這隻怕是聘投生意興隆的原因之一。


    不少沙包上沾著照片,他們咬牙切齒一邊奮力地打一邊口吐國粹,相當熱情。


    還有一些人居然把那種橡膠慘叫雞綁在沙包上,每打一拳慘叫雞都會發出一陣極其慘烈的叫聲。白楓聽著感覺有些不適。


    同時他注意並不是所有人都在認真打沙包,有幾個人目光頻頻放在一間玻璃房上。


    白楓順著他們目光,發現在他們在看順數第一個房間,因為有門,他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隻是多留一個心眼。


    沙包房中還有一橫副,上麵寫著:發泄完就繼續努力活著吧,記住我們是個人,不要變成你發泄時猙獰樣子。


    其中不同顏色的人字最為醒目,仿佛在著重提示。


    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櫃子,是那種帶鎖的儲物櫃,不用想肯定是給顧客放置隨身物品的。


    左邊有十來個房間,看門的距離,應該都不大,隔著門都能聽到裏麵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聽聲音也不少。


    應該就是砸玻璃瓶的專用房間。


    而所謂的小道就是左邊一塊薄薄的木板和右邊一堵牆構成的。


    木板的作用應該是遮住房間,至於為什麽要那樣做,白楓就不得而知,或許是想給顧客更好的體驗吧!


    “汪汪,汪汪。”突然沙包房中傳來一聲狗叫。


    隻見一隻毛發柔順閃亮的大黃狗朝白楓飛奔而來。


    快速跑到他腳下,抬起狗頭吐著舌頭,尾巴歡快的搖著,看它的表情一定是記得白楓的樣子。


    白楓俯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大黃頭上柔順的毛發,大黃很享受慢慢眯起眼,尾巴搖的更快了。


    旁邊聘投看到大黃享受的樣子,不由說道:“看來大黃是真的喜歡你,別看這家夥現在乖的很,其實它很雞賊,一般男人摸不了它的狗頭。”


    “汪汪汪汪。”還在享受的大黃瞬間變臉,呲牙咧齒地向聘投叫兩聲,仿佛在說:你在我壞話?


    “哎,真是白眼狼,白養你十來年了。”聘投怨聲自哀。


    大黃依舊不給麵子,繼續朝他叫喚。


    “白先生,讓你見笑了。”聘投帶有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白楓能看出來,一人一狗平時就是這樣互動:“我能到那邊看看嗎?”他一指到沙包房。


    “當然可以,請跟我來。”聘投說完,快步向前走去,親自當向導。


    “謝謝。”白楓先是道謝,然後走了進去,大黃也緊隨其後。


    兩人一狗來到一個空閑的沙包處,期間吸引了不少目光,應該都是在看白楓。


    因為白楓現在身高將近一米九,在龍國,一米九的身高算是很高了。


    況且長得高的人都容易吸引目光,不外其他,長高就像森林中高大的樹木,就是顯眼。


    沙包是懸吊式的,鐵鏈把沙包館連接在天花板,全紅的沙包已有些暗淡,上麵帶著許多褶皺,其中一塊還掉皮了,由此可見它中了多少拳?


    “白先生會打沙包嗎?”聘投問道,這是他對新顧客必須要問的一個問題。


    很多人在電視上看著別人打沙包,一拳又一拳打到沙包砰砰響,覺得很過癮,很簡單。


    但是沙包並好打,它比你相象中更加結實,其中的反震力是很可怕的。


    許多新手看到沙包就興奮不已,衝上去用盡全身打一拳,但是若是發力不當和角度不對,極大可能會讓手腕受傷。


    聘投剛剛營業的時候就有兩個倒黴蛋,因為用力過猛把手腕給折了,害得他賠了好大一筆錢,從那以後他就學聰明了,先問問,不懂再教一下。


    “會一點點。”白楓淡淡迴道,他在小時候在父親教導下,經常打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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