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徐鶯鶯為什麽喜歡白楓。


    因為她知道白楓的內心和外表截然不。


    他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人


    而且他的溫柔,他的體貼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


    她記得有一天早晨,自己的桌上莫名其妙多了兩塊蛋糕,僅僅是她在前一天不經意間說了一句:“有點想吃蛋糕了。”


    他能在你感到熱時把小風扇對著你,能你口渴時默默為你倒上一杯水,在你不舒服時悄悄地把工作全部完成。


    他永遠都是那副冰冷的樣子,似乎從不關心周圍所有的事,又似乎關心著所有的事,他做了卻又從不講,就像一個善良而孤獨的陌生人,默默守護著一切卻不求迴報。


    徐鶯鶯永遠記得那個夏天。


    一個總有許多玻璃容器的架子因螺絲鬆動突然倒下,那時她正處於架子下方,驚慌之中,她做出最愚蠢的選擇,閉上眼睛抱著頭蹲在地上。


    耳邊不斷傳來玻璃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挑挑撥著她的神經,讓她的身體自覺地顫抖。


    當碎裂的聲音停歇時,她緩緩睜眼時發現自己安然無恙。


    架子並沒有砸到自己身上,轉頭看去,是白楓。


    他依舊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俯著身子雙手張開虛抱著徐鶯鶯,堅實的身體如同不可倒地的支柱撐著那個的架子。


    衣服上沾著貼著玻璃,手臂上一道被玻璃劃開的傷口正不停流著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


    疼痛沒有讓白楓叫出聲來,他慢慢推開後麵的架子,蹲下身子抬起徐鶯鶯的右手,此刻一片透明的玻璃正插在這隻雪白的小臂上。


    徐鶯鶯好像沒有從驚嚇中恢複過來,沒有理會白楓的動作,而是靜靜看著他。


    白楓從身上的大白褂撕下一條白布,用他萬年不變的語調說道:“忍著點,有點痛。”


    說著他迅速拔出玻璃然後熟練的包紮好。


    做好這一切,他才開始處理手上的傷口,沒有多餘言語,好像做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徐鶯鶯在一旁靜靜注視他的側臉,眼中逐漸濕潤。


    事後,徐鶯鶯悄悄地看監控。


    視頻中,架子倒下的瞬間,白楓像電影的超人一樣,沒有絲毫猶豫飛奔到她的身後。


    每當想起那無反顧的身影,徐鶯鶯內心無比感動與甜蜜。


    “看到沒,已經廢了,不由我們再培養一個?”應曉瑛用手肘戳著徐佑明,讓他看看自己女兒的花癡模樣。


    “一把年紀說什麽呢。”徐估明迴道。


    而周豪不停用手機拍照,嘴裏還嚷嚷著:“你沒了,沒了,我跟你說你沒了,我要你給我斟茶遞水和洗腳。”


    此時徐鶯鶯才反應過來,抬頭一看,發現三人用一樣的眼光看著她。


    瞬間明白剛才肯定讓他看到自己花癡樣,一下子羞紅的臉,實在受不他們的目光,隻能掩麵而逃:“我要去洗手間。”


    看著落荒而逃的徐鶯鶯,應曉瑛徹底明白女兒是陷進去了。


    “老家夥怎麽辦。”


    “兒女自有兒女福,管那麽多幹嘛?”徐估明淡淡說道。


    “徐叔說得有理,伯母您就別操心了,鶯妹又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思法,我們給建議就好。”周豪很認同,不斷點頭附和。


    “你還意思說,都叫你主動一點。”應曉瑛怒其不爭。


    她有意撮合兩人,但周豪就像一條鹹魚,表麵答應相當爽快,背後就全當聽不到。


    周豪脖子一縮,露出尷尬的笑容,之前他裝透明就是怕徐母提起這事,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完全躲不掉。


    剛好今天時機正好,他收起嬉皮笑臉,露出難得的嚴肅。


    “伯母,我不早跟你說過了嗎。我對鶯鶯隻有兄妹之情,絕無連結之意,相信鶯鶯對我也是相同的感覺。”


    “您做為過來人,應該非常清楚,感情是無法強求的。若是強行撮合我跟鶯妹,我們都不高興鬧得兩家不安寧,那又有何意義。”


    周豪把說到這份了,應曉瑛也無話可說,暗歎兩人有緣無份:“伯母知道了,以後隨便你們。”


    “我們都老了,兒女的幸福讓他們自己去追求吧!我們要做的,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給出合適的建議。”徐估明插嘴道。


    “行行,聽你的,好像就一個惡人似的,矣,真是淡吃蘿卜瞎操心。”


    氣氛逐漸緩和。


    周豪恢複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伯母您這話我可不同意,您願意操心是我們的福分,怎能說淡吃蘿卜瞎操心呢!”


    “您辛苦了,來來,喝杯荼潤潤喉。”說著馬上給應曉瑛倒茶。


    這時,徐鶯鶯臉上掛著微紅,正好迴來從洗手間迴來,看到桌子一片詳和的氣氛,問道:“在聊什麽呢?怎麽高興。”


    “你爸和周豪叫我以後不要多管閑事,都你們長大了,有自己想法,讓我不要瞎摻和。”應曉瑛道。


    徐鶯鶯聽明白她的意思,露出笑容:“謝謝媽,您最好。”


    她最害怕就是母親這關過不去,現在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少來,吃飯吧,都涼了。”


    傍晚時分,白楓糊裏糊塗地迴到小區門口,眼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的鐵門,腦海滿是剛才看到的一幕。


    他很後悔為什麽朝裏麵看了一眼。


    好難受,我為什麽會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白楓不斷自問,但卻想不到原因。


    他雙眼透露淡淡紅光,難以言語的感覺不斷湧上心頭。


    白楓的人生就像一張隻有寥寥幾筆的白紙,上麵沒有曲折,沒有色彩,更多的是灰色。


    上學時期,他沒有結識到朋友,一方是缺少與人相伴的願望,在他眼裏一個玩和幾個人玩沒有區別,另一個因為個性問題,其他同學也沒打算和他交朋友。


    畢業後,第一簡曆投在芯海集團,然後奇跡般被招募了,隻是工作後他經常接觸的人也隻有徐鶯鶯一個。


    縱觀他的一生,除了缺少交際以外,其他好像非常順利,但沒導致他在很多方麵都缺少經驗,許多事對他而言是未知,是謎團,其他人輕易理解的事,不代表他能明白。


    白楓看向不遠處的彩色光牌,門口的黃狗就不在,上麵盡情發泄四麵在彩色燈光下那麽耀眼。


    遲疑數秒,他邁起步伐向前走去。


    白楓雖然時常投喂的大黃狗,但不代表他喜歡那裏。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白楓能聽到蹦蹦蹦的聲音和玻璃碎裂的聲音,慢慢走近門邊,那裏那是一口白色的鐵門,嶄新鐵門的風格和外麵破舊裝修格格不入。


    上麵還貼著一張紙,上麵寫著門沒鎖。


    白楓打開門,白光便順著門透了出來,裏麵明亮的燈光加白色的牆壁宛如白晝,和外麵漆黑的夜晚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同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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