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幾句之後,sword與探員們在另一間辦公室坐定。jj發現自己很難把眼前這個大方利落的調查員和學生時期常常以穿著運動衫帆布鞋的sword聯係在一起。或許是兩年前那個生澀而心事重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現在的muriel sword看上去與之前判若兩人。


    “sword……?”猶疑之下,jj問道,“我聽說你是來華盛頓上學的?”


    “沒錯。”sword解釋道,“所以這是我的兼職。”


    “好一個兼職。”rossi禮貌地打量著辦公室。這間辦公室的設計比公孫那邊經典許多。不同於公孫充滿現代風格的有機玻璃和金屬,sword的辦公室以淺色的木製家具為主體,一整麵牆的書架上塞滿了各類書籍和紙張文件,顯得有些淩亂。


    sword成為了公孫理合夥人的事情,要從四年前說起。四年前,sword還在念大二的時候,公孫理離開了kathrin的律師事務所,來到華盛頓成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因為公孫之前就有很豐富的經驗,在華盛頓也收獲了很好的口碑。在為幾個名字不能說的人物調查了一些不便透露的事件之後,公孫的事務所也從狹小的門麵房變成了裝著落地窗的高層辦公室,生意也越做越好。正好這個時候sword離開fbi來到了華盛頓,便被早有此意的公孫招來做助手。很快,公孫發現讓sword做端茶倒水整理數據的工作實在是太浪費,便想出了這個“合夥人”的主意,在sword取得了pi資格之後,就掛出了“lg與合夥人調查所”的招牌。


    從往事裏迴過神,sword笑了笑,迴答rossi:“過獎了。我隻是在公孫忙不過來的時候來處理一些案子。”sword說著,打開了剛才從公孫那裏拿來的資料夾,“比如說這次的斷電案……我拿到的資料基本上全在這裏了。”


    jj點點頭接過資料夾。


    從兩天前開始,華盛頓多處商用建築被在夜晚切斷電源,並且遭到破壞,財產損失巨大。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商業大樓都夜晚無人,所以迄今為止沒有人員傷亡。然而因為案發地在首都,unsub又體現出強烈的暴力傾向,bau決定在更大問題出現之前介入調查。


    早在bau介入之前,電視台就已經開始跟蹤報道這起事件,並且給unsub起了“華府剪刀手”的別名。因此,jj決定利用電視台,發布對bau有利的消息。因為unsub的斷電和破壞行為表現出他的控製欲和表現欲,所以剛到華盛頓,jj就特地在電視台向市民征集線索,希望引出unsub。然而unsub沒有找到,卻先接到了公孫理的電話。


    sword解釋說,“17分局的detective withrow有的時候會找公孫幫忙,這個案子就是他前天帶來的。我想你們應該知道stephen tasler?”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概是tasler化工的前任ceo?”rossi迴想道,“他已經臥病在床很多年了……這和斷電案有什麽關係?”


    sword點點頭,繼續解釋:“stephen tasler前些年因為腦溢血接受治療,但是之後還是進入了深度昏迷,需要借助醫療儀器才能繼續唿吸。但是那天晚上,tasler住的房子停電了,儀器不能繼續工作,導致了stephen的死亡。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個意外,但是tasler的女兒堅持認為斷電是人為造成的,去警局報了案。當時警探手上還有兩個謀殺案要破,分不出警力。所以detective withrow來找我,讓我先去查一查tasler死亡案有沒有謀殺的跡象。”rossi發現sword敘述案件流利而專業精煉,顯然是經驗豐富。在這之前rossi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過sword說過這麽長的一段話。


    “的確都是斷電……”jj看著案件資料,說道,“但是現在unsub的目標都是商業樓,而tasler案是住宅,也好像沒有破壞行為?”


    “確實沒有。”sword搖了搖頭,“但是昨天我在tasler家調查了一整天,發現他們家的全部用電器都燒壞了,可是marylin,tasler的女兒卻跟我發誓,那天晚上他們根本沒怎麽用電,不可能因此電源跳閘導致斷電。我百思不得其解,還是看了你們的發布,我才發現這和你們案件裏unsub斷電的手法一樣。”


    “是的。”rossi凝重地點點頭,“我們已經查出unsub是用黑客手段讓樓內電源過載,從而達到斷電的目的。”


    “我知道現在看來認定案件之間有關聯可能還太早,”sword說,“但是unsub犯案頻率很高,而且十分熟練,我懷疑在襲擊商業樓之前,unsub有過演習……有可能就是tasler家。”


    “的確有這個可能。”rossi讚成道,拿出手機,“garcia正在調查電子線索,我會告訴她關於tasler家的事情——不過,按照案件現在的關注程度,我相信如果之前有別的斷電案,我們現在都會接到消息,但是至今為止都沒有聽說過更早的案例……”


    sword低頭掃了一眼厚厚的案件資料,語氣輕微的變化沒有逃過探員們的眼睛:“我知道這隻不過是個猜想……但是,我還有個請求……”


    “你說。”jj看著sword。


    “能不能請你們在得到消息之後告訴我一聲”sword又加快語速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我也好決定是繼續調查還是把案子留給bau……”


    rossi與jj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最後jj說道:“這是當然。”


    sword心裏鬆了一口氣。


    公孫這幾天不知道因為什麽忙得飛起,人都不怎麽找得到。今天一大早,sword正驅車前往事務所,腦海裏一邊思考著tasler家可疑的情況,一邊順手打開車上的廣播。或許是個巧合,廣播中正轉播著bau的發布會。sword就馬上意識到自己手上的案子和受到高度關注的華盛頓剪刀手案有微妙的關聯。


    一開始sword沒聽出是jj在做發布,趁著紅燈,手都已經伸向了手機,打算聯係警。卻忽然聽見jj一句“如有線索,請按照屏幕下方聯係方式與bau取得聯係。”sword手一抖,放在支架上的手機滑進了座椅下。


    sword對自己沒脾氣。


    等到她趕到達事務所的時候,辦公樓下的電視機還在播報著bau的發布。jj看上去與兩年前沒有什麽不同,正認真地對著話筒講話,攝像機隻截到jj的後麵站著一臉嚴肅的hotch和沉穩而氣勢強大的rossi。sword站在原地看了幾秒鍾,然後快速地轉身,強製打斷了自己開始在畫麵裏四處搜尋的視線,走向電梯的路上,打通了公孫的電話。


    得知了reid不在,sword才放心出來對jj和rossi簡述案情,可是sword卻一邊說著案子,一邊不停思考為什麽reid沒有和小組一起行動。兩年調查所的各類工作逼迫sword不惜一切代價提高效率,本來將案子交給bau就可以結束了,道別之前,sword卻又發現自己匆匆提出請求,想要繼續調查這個案子。


    就像寒夜裏常在身邊的一團火焰,明明知道血肉之軀還不能觸碰,卻不能控製自己做一些無限靠近的事情。就像現在,她一臉平靜,但心裏卻不能停止好奇reid不在華盛頓的原因——是hotch的部署?還是說reid根本就不在bau工作了?


    sword想要問一句,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心裏排練了很多隨意順便的語氣,積攢起來的句子到了嘴邊卻都又一下子碎裂。


    jj和rossi兩人正拿好了資料要離開,剛剛站起來要往門口走去的時候,jj迴頭看了一眼sword,說:“謝謝你的幫助,很高興再見到你。——這幾年一切都好嗎?”jj的語氣消除了正式感,似乎是完成了工作之後的隨口閑聊。


    “都好。你呢?”sword條件反射地迴答。


    “不錯,”jj點點頭說道,“隻是最近因為部門換了主管,有很多書麵工作要做。還好garcia和reid在匡蒂科幫助整理文件,不然我們有的忙了。”


    sword一愣。


    “好了,我們要迴總部了。”jj揮揮手裏的資料,“有消息我們會聯係你的。”


    說完,她和rossi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公孫理敲門的時候,sword正在辦公室整理桌麵。


    “怎麽樣?”公孫理問道。


    “bau正在查tasler那裏有沒有黑客手段斷電的可能。”sword抬頭掃了公孫理一眼,繼續手上的事情,“查完之後會告訴我們結果。”


    “——我真是搞不懂你。”聞言,公孫作扶額狀靠在門框上,“這個案子你到底想不想辦?一開始打算丟給我,現在卻又不願意放手了。”


    sword幽幽看了一眼公孫理,也不說話。


    “好好好,我知道。”公孫理走進來坐下,“你們年輕人玩的這些套路我真不懂。”


    “你聽不聽案子了?”預感到三千字關於“世風日下”的演講,sword直接打斷公孫理。


    公孫理眨眨眼:“聽。”


    tasler家裏斷電的事件和剪刀手斷電案之間的聯係,sword在請公孫理幫助bau的時候就已經解釋過一次。所以sword專門介紹了她最開始調查的tasler家的基本狀況。


    “一開始我是按照謀殺的思路調查的——動機,作案機會,手法之類的。”sword解釋道,從左手邊的一摞文件裏又抽出一份資料,與之前給探員的一模一樣,“stephen tasler的相關社會關係全都在這裏了。”


    公孫理接過看了幾眼就合上了:“別給我來詳盡資料的這套,講給我聽。”


    sword笑了,打開自己手上一份做了批注,整理好關聯順序的記錄本,說道:“stephen tasler,化學家,去世時64歲。他大概在40歲左右創立了tasler化工,一直到tasler化工發展壯大才退休。”


    “化工?”公孫理翻看著資料夾裏stephen tasler年輕時的照片,問道,“得罪了不少人吧?”


    “化學哪有那麽可怕?”sword反駁一句,“——但你說得沒錯,十年前因為建廠的問題和一個小鎮上的居民鬧出了些不愉快,後來好像還因為汙水排放和疑似有毒排泄問題有過法律糾紛,但是似乎達成了和解,於是這件事就沒什麽下文了。”


    公孫理點點頭又問道:“除此之外呢?”


    “還是那些陳詞濫調。”sword繼續說,“家庭問題。tasler隻有一個親生女兒,就是堅持報案的marylin,30歲,會計師,她的母親早在四五年前就去世了。那之後,tasler又娶了第二任妻子,lte,她自己有和她前夫的兩個孩子,分別是21歲的男孩gary和19歲的女孩dawn,案發時兩個孩子應該都住在大學。lte有一個弟弟,也時常來tasler這裏住。”


    公孫理聞言放下了手裏的資料:“可能遺產分配也有問題?——應該找找這些人有沒有犯罪記錄、負債記錄之類的。”


    “marylin倒是沒怎麽提到遺產這件事。”sword迴答,“我也想看看犯罪記錄,但是detective withrow現在還沒有迴複我,我拿不到資料。”


    “你等他?”公孫搖了搖頭,“還不如自己動手。”


    sword順著公孫理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的電腦:“你是說……自己來?我們沒這個權限吧,合法嗎?”在lg與合夥人調查所裏,公孫理算是技術擔當,雖然sword和公孫兩個人在電腦方麵,都還停留在“熟練運用各類常用軟件”的水平上。


    公孫聳聳肩:“反正不違法。幾年之前某個警局有個人給過我一個賬戶什麽的。”


    sword站起來,把座位讓給公孫,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看看啊。”公孫打開警局的頁麵,登陸了賬戶,然後輸入了tasler的信息。


    “這也太慢了吧。”sword看著網頁上旋轉了三分鍾的等待標識,問道。


    公孫理還沒說話,電腦上忽然跳出了一個彈窗,上麵是大寫的紅色字母:“警報:檢測到入侵”。


    “你幹了什麽?”sword吃了一驚。


    公孫理顯然也愣了一愣,後來忽然想起了什麽:“哦,我之前接的一個活兒,委托人要求極其私密,所以找人幫我做了個安全係統。這應該是那個係統的報警。”


    sword和公孫理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兒,電腦上除了那個安全警報之外沒有別的一場。公孫提議道:“拔網線吧?”


    “等等,會不會是斷電案的unsub?”sword說道,“你先別動,我打個電話給bau,看看他們能不能追蹤到黑客。”


    sword拿起電話,撥通了jj留下的號碼。那是一個座機,sword估計應該是garcia的辦公室。


    兩聲忙音之後,電話通了。


    “喂?”因為情況緊急,sword搶先問好。


    電話那邊靜了幾秒鍾,正當sword要再出聲的時候,話筒中傳來了一個輕微失真的聲音:“sword?”


    sword也一愣,不自覺握緊了電話筒,一時間忘了說話,電話線上隻傳遞著電磁帶來的雜音。


    “喂?”電話那頭的人又一次問道。


    sword這才迴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卻是連忙把電話甩給了旁邊一臉茫然的公孫理。sword朝拿著電話的公孫理一邊使眼色,一邊在桌子上用手指劃出字形:“re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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