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莊明就深刻理解了什麽叫做實事求是的唯物主義精神。理解的深刻程度, 能夠直接去考政治考試了。


    遭遇了詭異的白發, 莊明撐住了。


    遭遇了成群的鬼屍, 莊明頂住了。


    可是現在,麵對一群學者專家的連番轟炸莊明崩潰了。


    心態崩了, 真的崩了。


    他的世界觀正在搖搖欲墜。


    處理鬼屍的時候, 莊明就察覺到一眾專家學者眼神總在不斷地往他身上瞄。雖然好像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 太過頻繁,就, 頭皮發麻。


    果然。


    在莊明處理完地上的鬼屍之後,專家們就圍上了莊明開始各種提問。剛才事發突然, 他們不是不驚嚇, 也不是不好奇。隻是剛才的時間不適宜。


    現在看著莊明處理完地上的東西。他們就開始各種好奇了。


    “小莊啊!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剛才探過了,這些地上的屍體可都沒有唿吸啊。怎麽就還能動呢?什麽原理啊?”


    莊明解釋道,“那是石碑上寫的煉製過的屍體。至於為什麽能動……大概就是因為煞氣和陰氣吧。”


    李教授積極提問道,“那什麽是煞氣?什麽是陰氣呢?驅動這個古屍的原理是什麽啊?”


    這問題問得太深奧, 就跟人類為什麽會有思維一樣令人費解,莊明咽下一口老血,“我要是能弄明白這個,我早就得道成仙了。”


    “害呀,也是。” 李教授笑著拍了拍莊明的肩膀,“別灰心, 雖然現在這些東西我們解釋不清。但是凡事都有規律,隻要科學還在進步,早晚有一天會能夠解釋的。”


    莊明聽了默默無語, 他總算知道李教授的三觀為什麽絲毫沒有撼動了。


    合著在他眼裏這些鬼屍不過就是個未解之謎罷遼。跟尼斯湖水怪一個性質,早晚有一天要被寫進十萬個為什麽裏麵去的。


    莊明尷尬地笑笑,“您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啊。”


    李教授思索了一下,“一開始還是有點驚慌的。但是我仔細一想,這東西不就跟僵屍螞蟻一個性質嗎?”


    “僵屍螞蟻?”


    “對,一種真菌寄生了螞蟻之後會控製螞蟻的大腦和肌肉,以便讓自己更多的傳播。所以這屍體動了,說不定也是因為有真菌之類的寄生了呢。”


    莊明聽著這話細思恐極。這話說得太有道理,差點把他給洗腦了!


    不行!不行!


    雖然李教授說的僵屍螞蟻確實很像,但是這些屍體是確確實實被陰煞驅動……但是陰煞萬一就跟真菌一樣……


    “啪!”


    莊明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疼痛拉迴他的思緒,也成功讓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反駁真菌說的例子。


    還有鬼使呢,那可是個即是實體,又是虛影的存在。這個和真菌寄生沒有半毛錢關係。


    莊明在心裏穩住了自己震動的心緒,搶救迴了他搖搖欲墜的三觀。。


    真的不能跟著李教授的思維走!


    邏輯過於縝密,容易把人帶偏,動搖道心。


    從前室出來之後,探查中室後室的過程就順利很多。


    莊明總算可以堂而皇之地舉著香一直燃燒。看著自己手裏的香嫋嫋升起,莊明幾乎感動得落淚,太不容易了!


    因為有了香的緣故,不少藏在陰暗角落的鬼怪都被揪了出來。這個墓室裏,除了耳室的鬼屍數量太多,其餘的能看到的邪祟都清了個幹淨。


    一直跟著莊明在墓中探索的專家們,但凡看到莊明對付邪祟,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末了,還會給莊明海豹式鼓掌。


    他這一路走來伴隨無數掌聲和香灰。


    雖然莊明知道教授們這是給他捧場,但是莊明莫名就覺得自己是個耍猴戲的。


    好氣哦,可是還要保持微笑。


    最後探索完這個墓葬,莊明覺得自己脾氣好了不止一點半點,耐心和細心也是成幾何式地增長。


    差不多可以去幼兒園任教了。


    簡無憂坐在凳子上,聽著莊明一通解釋,笑得差點栽道在地上,還是牧道廷手疾眼快,把她給撈迴了自己懷裏。


    簡無憂靠著牧道廷的手臂,邊笑邊擦眼淚。


    莊明的經曆真是太慘了,她忍不住。


    莊明看著簡無憂一抖一抖的肩膀,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莊明:“你還笑!你沒有心!你……”


    莊明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牧道廷冷颼颼的眼神給嚇得閉嘴了。


    行叭!


    你有鬼使了不起咯。


    簡無憂伸手擦掉眼角的淚水,還是沒有蓋住嘴邊的笑意,“行了,符還剩多少?都送你了還不行嗎?”


    莊明挑眉,“真的?”


    簡無憂聳聳肩,“真的,給你了。”


    莊明臉上瞬間不愁苦了。


    耳室鬼屍太多,他怕符紙撐不到後麵,就沒有把掛在牆上的鬼屍全給燒了,所以符紙還留下一小半。


    而簡無憂的符,因為流傳太少,在黑市上至少五位數一張。


    那小小的一摞符紙,既然簡無憂說剩下的都給他了,那他就是一夜暴富啊!


    簡無憂繼續問道,“那你們見到墓主人的棺槨了嗎?有沒有看出來什麽情況?”


    莊明搖頭,“棺槨應該是在最後一間後室。但是後室有一小部分坍塌了。剛好把棺槨給砸了。”


    “這樣啊……”,簡無憂有點意外,這墓主人也是實慘啊。


    墓外麵有九炎堵著,有家不能迴。墓裏麵不僅被他們偷家,現在連床都被砸了。


    嘖嘖,嘖嘖,這墓主人要是有意識估計得委屈地哭出來。


    “那個,簡顧問還有幾個問題得和你說一下。”


    “你說。”


    “第一,那個耳室裏的鬼屍沒有全部清幹淨,所以可能還得你下去一趟。”


    “哦,好啊可以。” 簡無憂無所謂地點點頭,反正莊明說那些鬼屍不恐怖,那她也就不在意去清理一下。


    “還有,這個墓我懷疑和簡家有關係。”


    “啥?” 簡無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墓主人姓簡,據說傳承了很多鬼神之術,他們這一支聯係了煉屍之術。” 莊明嚴肅道,“簡家有關於這部分的介紹嗎?”


    “不應當啊。” 簡無憂點點自己的下巴,“簡家的傳承應該是沒有斷過才對。但也說不清,畢竟也不知道具體年份。”


    莊明歎了口氣,“那就這樣吧。還有個事情,我在後室似乎看到了身著玉甲的雕塑,雖然因為坍塌碎裂了,但是上麵纏繞的陰氣十分濃鬱。甚至比那些鬼屍都厲害。”


    簡無憂習慣性點點頭。


    “那玉片我看著有點像之前被你淨化了的那些。”


    簡無憂:“……”


    簡無憂:“……?”


    簡無憂:“……!!!”


    簡無憂在沉默之中用臉上的表情精準地表現了自己的震驚。


    不是?


    什麽玩意?


    之前的玉片?那可是她鬼哥哥守墓的雕像啊!


    居然在這個墓裏?


    敲!墓中墓啊!這麽刺激的嗎?


    簡無憂在沉默之中捋出來一個清晰的邏輯。


    自家鬼的墓不知道什麽時候沉到了地下。後來這個姓簡的家族把自己的墓建在了附近。然後,時隔多年,自家鬼哥哥重返人間,墓也重新出現,把那個簡家的古墓給擠塌了。


    這樣一想,就什麽都對上了呢。


    簡無憂心裏有點小竊喜,扭頭看著牧道廷道,“鬼哥哥,你說這墓?”


    牧道廷淡淡地點頭,“有可能。”


    簡無憂嘴角勾起來了,如果真的是,那便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鬼哥哥,那我們就下墓去看看吧?”


    牧道廷揉了揉簡無憂的發頂淡聲道,“可以。”


    簡無憂原本的計劃時今晚就下墓的。畢竟如果墓裏真的套著牧道廷的墓葬日寇的話,那她是不想帶著太多人下去的。


    可是,她準備下墓的計劃被莊明攔截了。


    原因很簡單,莊明要求和簡無憂一起下去。


    雖然莊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沒被牧道廷的眼神戳死。


    但是他挺住了。


    他原本就對墓中的情況存疑,現在簡無憂的鬼使明顯好像知道點什麽。他就更不放心簡無憂一人帶著鬼下去。


    簡無憂看著莊明滿臉嚴肅,挑了一邊的眉毛問道,“你確定要跟著?”


    莊明:“不僅我要跟著,小白也同行。”


    這次突然被拉過來躺槍的白清臣,異常堅定地點點頭,“我也要跟著。”


    皮進的囑托他是沒有忘過的。讓簡顧問和一個厲鬼單獨進墓,他還是有所擔心的。


    簡無憂托著下巴,眯了眯眼笑著說道,“你知道你們兩個像什麽嗎?”


    “什麽?”


    “特別像擔心女兒第一次相親的老媽子。幹什麽都得跟著。”


    莊明:“……” 沒寧這麽損的女兒,謝謝!


    白清臣:“……” 公,未婚。謝謝!


    簡無憂看著兩個人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樣子,倒也不腦,簡無憂迴頭在牧道廷唇角輕輕親了一下,“鬼哥哥,對不起啊。這兩個人要打擾我們了。”


    牧道廷神色不明地看著簡無憂,未發一言。


    沒出聲就是不高興。


    簡無憂非常擅長從牧道廷冰山一般的臉上上看出自家鬼的情緒。


    要哄呢。


    簡無憂眼眸明亮,眼角小小地彎出一個上翹的弧度。哄鬼這事,她最在行了。


    她鼻尖對著牧道廷,張嘴輕輕咬上牧道廷的薄唇。沒有吮吸,也沒有啃咬,就是輕輕含著,像是含著涼涼的冰塊。


    似乎是冰塊耐不住她唇齒的熱度。冰塊合攏,也開始碾磨她的唇瓣。


    簡無憂眼含笑意,調皮地伸出舌來輕輕地一舔。


    牧道廷眸色暗沉,伸手扣在她後腦勺後,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開始施力。


    可是簡無憂的唇卻離開了。


    順著牧道廷的唇角滑到耳邊。


    唇瓣沒有上口紅,但卻異常紅潤,在牧道廷耳邊微啟,聲音嬌媚婉轉,“鬼哥哥,你就當是娘家人上門了好不好?我會給你補償的。”


    這句話說完,簡無憂聲音驀然壓低,用隻有牧道廷能聽見的音量道,“進了墓裏,想怎麽樣還不是隨便你,別弄傷就行。”


    這話說得,簡直特別賣隊友。


    但是沒辦法,誰讓她就是這麽一個見色忘義的女人呢。


    牧道廷眉眼沉沉地掃過簡無憂,最終在她後頸按了按,低聲道,“隨你。”


    簡無憂高興地笑了。


    就在她笑著的時候,突然就被牧道廷抱了起來,掉了個。變成了後背靠著牧道廷的樣子。


    簡無憂疑惑道,“鬼哥哥怎麽了?”


    牧道廷低聲道,“補償。”


    “補償?你現在就想要……嘶……” 簡無憂還沒說完,就被牧道廷在後頸咬了一口,沒有流血,但是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嘖嘖,鬼還是在生氣呀。


    簡無憂抬手撫摸牧道廷的側臉,輕聲撒嬌道,“鬼哥哥你輕點,咬疼我了。”


    牧道廷聽到這句話,在牙印上輕輕吻了一下。


    簡無憂感覺到某個厲鬼輕柔的動作,頓時就覺得自己好了,還能再被咬個十七八遍的那種。


    簡無憂笑著抬頭,就看見對麵莊明喝白清臣兩人表情複雜。


    莊明白清臣: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jpg


    引起不適了,謝謝。


    簡無憂看著這倆貨的表情冷笑了一聲,嘖,還是直接打死算了。真辣眼睛。


    莊明壯著狗膽道,“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稍微,稍微注意一下影響?”


    簡無憂對莊明和白清臣說道,“你們要是跟我進墓就習慣點。反正就算在墓裏,這種事情也隻增不減。”


    簡無憂的語氣十分理直氣壯了。絲毫沒有對此感到羞恥。


    完全彰顯了一種愛咋咋地愛誰誰的風格。


    “你就不害羞嗎?”莊明捂著臉絕望問道。


    他已經可以預見到,不久之後這墓裏將是一個虐狗的屠場。


    簡無憂眨眨眼說道,“我為什麽要害羞?這可是我的對象。時時刻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親親抱抱不是很正常嗎?該害羞的不應該是那些撞見了這種事情的人嗎?”


    莊明知道簡無憂是在嘲諷他非要跟著下墓。


    但是!


    這話怎麽就聽起來那麽令人生氣呢?!


    你虐狗你還有理了!


    你們這種人在電視劇裏活不過十集!


    簡無憂表情非常無辜,“我可本來就是帶著鬼使度蜜月的。你們非要跟過來的。”


    莊明:“這還是我們的錯了?”


    簡無憂理所當然地點頭,差點沒把莊明氣了個仰倒。


    他做著被虐狗的活,還要操著老媽子的心。


    他苦啊!


    也許是莊明表情太過悲憤,簡無憂良心發現地提醒道,“對了,你下墓的時候呆的裝備全一點哦。後室裏可能還有髒東西哦。”


    簡無憂說完就拉著牧道廷走了。


    她可不是危言聳聽,如果這個墓葬真的是牧道廷的墓,那裏麵的髒東西可一點都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李教授:反向洗腦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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