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無憂自己挑靈器就簡單許多, 她原本就是個懶散的性子, 能躺著絕對不坐著。


    在她發覺自家鬼找東西隻看靈氣是否深厚, 半點不看合不合適的時候。她就知道,挑靈器這事, 與其靠鬼, 不如靠緣分。


    簡無憂打定主意自己動手, 但是話雖如此,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費勁兒。甚至連閉眼都不閉, 隨意感知了一下,就憑直覺拉開個抽屜。


    外麵的修士隻感覺抽屜拉開瞬間, 濃度極高的靈氣撲麵而來。可是還沒看見簡無憂手裏的靈器是個什麽東西。


    簡無憂就已經把東西收起來了。


    修士們:……看都不讓看。


    別說修士們了, 就連白清臣莊明他們都沒有看到簡無憂拿到了什麽靈器。


    隻是,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簡無憂拿到那個靈器之後,立馬給皮進打電話請假, 說是要處理私事。


    但是皮處他隨口問了簡顧問一句去哪後……


    簡無憂坐在後座,看著前排兩隻碩大的燈泡,嘴角抽搐地敲了敲前麵的椅背。


    “我去處理點私事,小白莊明你們兩個跟過來幹什麽?”


    語氣煩躁,肉眼可見的煩躁。


    前排副駕駛上的白清臣縮了縮脖子,“那個……皮處說讓我們跟著你, 等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再放簡顧問你的假。” 換言之就是監工。


    “嘖!”


    白清臣聽到這聲音,整隻狗子都抖了一下,就連開車的莊明都手一抖, 讓車走了一個蛇形。


    這一轉彎,簡無憂直接撞到牧道廷懷裏。但是牧道廷一動不動,剛才車輛的晃動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他坐在原位上不動如山。


    簡無憂抬眼看過去,某隻鬼閉著眼睛臉色冷淡,靠在後麵的椅背上。


    自打上了車,某個厲鬼就一直是這副冷淡的樣子。或者說,自打昨天晚上被簡無憂推開,某個鬼就一直是這副冷淡的樣子。


    很明顯的不高興。


    簡無憂:……湊合著過唄,還能離咋地。


    說實話,放在任何其他時間,簡無憂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推開自家鬼使的。但是,沒辦法啊,她急著進墓裏。


    這要怪,就隻能怪她手氣太好,一抽,抽到了個極其罕見的靈器。


    說是器還不太合適,應該叫做香。


    她本來是認不出來的,充其量感覺到了這香上的靈氣充沛。但是她看到了自家鬼使眼眸裏一閃而過的複雜。她就知道,這香絕對有故事。


    她抱著自家鬼哥哥手臂磨了好久才得知了這香的名字——浮夢檀。


    雖說這浮夢檀擺在她眼前她認不出來,但是一說名字她肯定知道啊!


    浮夢三生罔奈何。


    據說這香隻要在生前最眷戀的地方點燃,前世的記憶都會一一浮現。就算過了奈何橋千百遍,入了輪迴萬萬年,都能幫你把當年的舊夢尋迴。


    簡無憂一想到這個功效,她簡直是眼前一亮。


    表麵上看起來,天天做夢的她不需要這種東西。


    可是實際上,她太需要了啊!她的那些夢,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也像被人撥亂的棋盤。


    她零零碎碎地夢到過很多過往,看起來是撿迴很多記憶,但實際上都是些細碎的片斷。


    前一天晚上,她還是雙十年華,後一天晚上她就是剛入墓的小蘿卜頭!前一天還和自家鬼使相親相愛,後一天就被鬼冷淡地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大腦猶如一個精分。


    夢境就像是跑錯頻道的老舊電視,在各個年齡階段的她身上反複橫跳,跳得她投都禿了。


    所以,她急需要找到根線把珠子穿起來,把棋盤撥亂反正。


    這浮夢檀就是那根線啊!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簡無憂自然要立馬出發去墓裏了。


    萬一,去墓裏找迴全部的記憶,從此她晚上一夜無夢,那簡直不要太開心!


    雖然打了電話請假,卻被皮進告知要先處理個小事件。簡無憂的好心情也絲毫沒有被擾亂。


    反而是輕快地拉著鬼使迴家了。


    截止到這個時候,牧道廷的態度都還沒有什麽問題。


    對於牧道廷來說,簡無憂人是他的,不論記憶是否完好,他都不會放走她。所以恢複全部記憶這件事,他不急。早點晚點都可以。


    但是,可能由於簡無憂過於激動了。當晚休息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小腹開始有種發漲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問題,她來例假向來隔月來。上次來月經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


    簡無憂拿著手機算算日子,距離她該來的時間還有一周,應該沒問題。簡無憂放心地放下手機。


    因為第二天就要出發去墓裏,簡無憂想著晚上就不鬧了,早點休息。


    可是,牧道廷未能領會。


    不知道是因為看了白天一席嫁衣的簡無憂的緣故,還是因為她馬上要恢複全部記憶的緣故。


    簡無憂才剛躺下,就被箍住了手腕壓在頭頂,牧道廷在她心口的紅痣上流連忘返。


    然後,似乎是不滿足這一點接觸,冰涼的手掌也附上去了,力氣很大,在小左上留下一道道淺紅的印子。


    這一番動作,弄得簡無憂腰都軟了,嘴裏的拒絕也不再連貫。


    簡無憂總算知道,她當初那一身痕跡怎麽來的了。


    這鬼下手太兇。


    就在簡無憂猶豫要不要稍微再往下進行一點的時候,她突然感覺一陣暖流流出,慢慢打濕了她的內衣……


    敲!


    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簡無憂太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了!可能因為得到了浮夢檀太激動,某些曆來準時的親戚它提前了!


    簡無憂一把把牧道廷給推開,提著睡衣直奔洗漱間。


    床上,運動進行到一半被中途打斷的鬼使十分不滿足,平複了一下唿吸。隨後緊緊地跟在簡無憂身後,來到門前,卻被簡無憂碰的一聲關在了門外。


    牧道廷安靜地站在門口等著,沒有離開,也沒有出聲。


    片刻之後,簡無憂推門出來,差點被站門口的牧道廷嚇死。


    簡無憂推推自家鬼使的胸口,“鬼哥哥,睡覺了。別在這裏站著了。”


    牧道廷眉頭輕蹙,眼眸深沉,手指抬起簡無憂地下巴想要繼續吻下去。


    唇瓣卻碰到了簡無憂溫熱的掌心。


    “不行哦,最近都不行。” 簡無憂眼神清亮,歪頭繼續道,“不方便。”


    牧道廷抬頭看著簡無憂,鼻尖嗅了一下淡聲道,“不過是來了葵水。”


    簡無憂臉上瞬間飆紅,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你知道就行了嗎?!幹嘛要說出來!


    但是這是自家鬼,得寵。


    牧道廷看著簡無憂突然羞紅的臉,神色莫測地伸手撫摸兩下,隨即把簡無憂抱在懷裏,“為何害羞?”


    簡無憂心累地捂著臉,“能不能不說出來……”


    牧道廷對於此事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聲音低沉地說道,“我見過。”


    見過?


    見什麽?葵水嗎?他什麽時候見過?見誰的?


    簡無憂疑惑的表情太明顯,被牧道廷看到。


    牧道廷低聲在她耳邊提醒,“你哭著來找我的時候。”


    簡無憂愣怔一瞬,突然從腦子裏翻出來個場景。


    小小的她穿著一身月白的漢服四處找人,漢服下擺上全是斑斑血點。好容易找到了牧道廷,她往牧道廷懷裏一縮,就慘兮兮道,“鬼哥哥我流了好多血!”


    簡無憂:……當年她怎麽能這麽蠢?!


    這一定不是她的鍋!


    這絕對是垃圾古代的鍋!


    簡無憂這麽想也沒錯,畢竟她十二歲被送到墓裏還沒有來過葵水。而古代對於這方麵的公開教育基本為零。


    e…


    簡無憂想了想,當年自己都不懂,直接撞到牧道廷懷裏,這東西是什麽,怎麽處理,甚至月事帶怎麽穿……


    這份貼身教導,簡無憂臉已經燙得冒煙了。


    就,很澀情。


    這份坦誠來得太突然。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這鬼不能要了!


    “我們還是分床睡吧!”簡無憂飛快地說完不給牧道廷反應機會,直接一蹲,從牧道廷懷裏逃出來,往床上一躺,卷好被子就沒再露出過臉。


    其實簡無憂也沒有那麽害羞的,隻是有一瞬間有點尷尬。從牧道廷懷裏躥出來的時候,她就想通了。


    害,不就是個教育問題嘛!


    她還教過自家鬼使穿內褲呢,真是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她之所以卷卷被子就是想皮一下而已。


    但是,簡無憂萬萬沒想到,今天白天消耗太大,還沒有補過覺。躺進被窩的時候已經是意識模糊了,然後……一個沒留神就這麽直接睡了過去。


    牧道廷就站在床邊目光深沉地盯了簡無憂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睡得挺好的簡無憂起來,看到自家鬼使神色淡漠地站在床邊,心裏咯噔一下。


    皮過頭了。


    簡無憂眨眨眼,滿臉無辜地湊上去親了親牧道廷嘴角,隻得到了牧道廷淡淡的一瞥。


    簡無憂心裏頓時哇涼哇涼的。


    完了完了,鬼哥哥都不饞她的身子了,真的生氣了。


    嚶,現在抱抱還來得及嗎?


    那必然是來不及的。


    反正直到簡無憂和牧道廷上車,她都沒有把自己鬼哥哥哄好。上車時的心情都十分卑微。


    充分證明了,什麽叫做逗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這會兒因為車不穩撞在一起,簡無憂歪頭看了看牧道廷,依舊是神色淡淡的樣子。


    不應當。


    這不應當。


    這簡直就是對她撩鬼能力的侮辱!


    簡無憂也不管前麵兩個燈泡了,非常主動地蹭到了牧道廷腿上,拉開牧道廷的胳膊環住自己,特別乖巧的蹭了蹭牧道廷的下巴,“鬼哥哥,我錯了嘛。”


    牧道廷沒有說話。


    簡無憂再接再厲,“我也是想早點知道全部嘛。我是想要多了解我的鬼使一點。以前那麽多時間,你在哪兒,做什麽,我都向知道……”


    簡無憂說著,又親上了牧道廷的嘴角。這次不是蜻蜓點水一般,而是附在他嘴角細細磨蹭,時不時像小貓一樣伸出舌頭舔一下那冰涼的唇瓣。


    簡無憂做這些的時候眼睛始終是看著牧道廷的。


    一雙含情的眼眸帶著無辜,期許還有一點勾引,清靈帶著慵懶的聲音道,“我錯了,沒有鬼哥哥我睡著都不安穩呢。現在,你陪我睡會兒好不好嘛?”


    牧道廷喉結上下滑動,閉上了眼睛。


    簡無憂勾唇笑了,閉上眼睛,她就撩不動他了嗎?


    簡無憂低頭,直接咬上了牧道廷脖頸間的凸起。


    牙齒輕輕叼著,雙唇含著,順著它上下滑動的動作,慢慢移動。


    後排寂靜的空間裏突然多了一道粗重的喘息。


    牧道廷伸手把簡無憂拉起來,聲音沙啞到,“分床?”


    簡無憂立馬伸手發誓,“打死我都不分!”


    眼神無比真摯。


    牧道廷看了她一眼,體內的躁動壓都壓不住,腦海裏的想法逼得鬼發瘋。他伸手扣住她腦後,箍住她的腰肢,耐不住地親上她的唇瓣。


    簡無憂雙臂勾著牧道廷的脖頸,極其順從地迎上去。


    前排的白清臣看這一幕簡直驚了個呆!


    親什麽親!什麽玩意啊!


    這麽不講究的嗎?!


    就這條件你們兩個還想震一震,來個avi的嗎?!


    前麵有人呢!啊不,有狗呢!注意影響啊!


    白清臣默默地變迴了原型,在副駕駛座上縮成一團,兩隻厚厚的大白爪子也按住了自己的耳朵。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莊明則是在悄悄瞄了一眼後視鏡之後,被鬼陰冷的目光嚇得一哆嗦,立刻按下了前後排之間的擋板。阻隔了後排和前排的聯係。


    我自閉了,二位請繼續。


    在擋板升起來之後,白清臣鬆開爪子,放過了自己的狗耳朵。


    這車是他們調查處裏最好的一輛。內部寬鬆舒適,擋板上升來之後,前後隔音效果極好,後麵就是放鞭炮,前麵也聽不到動靜。


    據說,這車就是專門照顧某些癖好奇特的有錢人的。


    所以白清臣放心得拿狗爪子戳戳莊明,“莊哥,我覺得真的不像。”


    “不像什麽?” 莊明開著車問道。


    “我覺得簡顧問的鬼使真的不像皮處說的那樣……” 白清臣抖抖狗耳朵說道。


    莊明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那也隻是皮處的懷疑,也不一定確認。所以才讓我們跟過來觀察一下的。”


    昨天簡無憂拿了靈器直接就迴家了。


    莊明和白清臣負責善後走得晚一點,和張副院長交接好之後,就帶著四悲迴了調查處。


    皮進看了眼四悲,問了點製服四悲的時情況。


    莊明和白清臣如實迴答了。


    皮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然後,皮進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對莊明和白清臣說,這次簡無憂處理私事,讓他們跟著簡無憂一起,好好觀察一下牧道廷。


    白清臣對此很不解。在他看來,簡顧問的鬼使雖然嚇人了一點,但是平時安安靜靜的,從來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隻有對簡無憂才有點反應。所以……隻要簡顧問在,應該沒有什麽危險才對。


    但是皮進對白清臣搖了搖頭說道,“按理來說,但凡厲鬼出世,天地間必有異像。洪水,地動,星辰異變,這些都算,應該都是有文獻詳細記載的。可是我查了很多資料,沒有一個時間能和簡無憂的鬼使對上。”


    白清臣疑惑地問道,“不應該吧?那麽多記載。”


    皮進皺眉說道,“那些記載要麽已經有鬼對應,要麽就是年份太淺,達不到那個鬼使的程度。所以我懷疑……”


    莊明和白清臣一時間沉默了。


    皮進最後說道,這次也就是讓他們觀察一下。主要原因還是擔心簡無憂養鬼為患,太過危險。


    白清臣狗腦袋又過了一遍昨天皮進的話,扭頭看了後麵的擋板一眼,內心有點不可置信。


    這要真的是……


    白清臣嘟囔道,“可這行為太沒麵子了吧……一代大佬,居然天天在這裏和我們簡顧問情侶吵架。”


    莊明聽了,想到剛才的驚鴻一瞥,表情也是一言難盡。這鬼使要真是那位……


    就,很迷醉。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努力的!可惜依舊是個短短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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