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荒山野嶺的,沒有誰會不開眼的往這裏走的,你多心了。”


    突然,一聲輕蹙而又略顯不耐煩的聲音,透過重重迷霧,傳入莫離的耳中。


    莫離耳朵動了動,並未睜眼,繼續休息著,注意著周圍。


    “你懂什麽,越是沒人的地方,越是要注意,萬一遇上不開眼的,我們怎麽辦?”


    這時,一個莫離聽著很熟悉的聲音響起,莫離嘴角微微抽蓄,睜開眼站起身來,安撫的撫了撫差點仰天長鳴的馬兒,悄悄的躍過幾棵大樹,來到聲音處附近。


    剛才,莫離分明聽到了那什麽使者的聲音,那個跟司湘長的一模一樣,在事發後,又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的她一直好奇著這人會跑哪兒去的使者!


    透過大樹茂密的枝椏,在樹下不遠處,兩個身影映入了莫離的眼中。


    一身白衣再加上白紗巾,將自己包的密不透風隻露出兩隻眼睛,明顯是當初在全富鎮時候的使者,她的身邊此刻還站著個一身灰衣的神秘人,神秘人手中還提著一隻明顯是剛捉到的活的野味。


    “使者不用擔心,屬下會保全使者的,現在,咱們是不是該想辦法填飽肚子了?”


    灰衣神秘人淡淡的說了句,就撇下使者,走到不遠處的水邊,開始清理手中還在扭動的活物。


    使者盯著灰衣神秘人的背影,眼裏閃過恨意,久久的,才將視線轉迴,背靠著一棵大樹,喘氣休息。


    莫離挑眉,注意到使者唿吸時短時快,才走的那幾步,腳步又很重,似乎受傷了,而此刻,兩人狼狽的身形,更是讓莫離好奇,這兩人逃離司南的追捕後,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火堆架了起來,灰衣神秘人將手中清理好的砍成幾塊,放在火堆上烤,轉頭又鄙夷的看向一邊的使者:“如今聖主爺不知去向,我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你若還像當初聖主爺在的時候那樣,要和我們不斷的作對,我們隻怕無法安全迴去,要死還是要活,你自己看著辦吧。”


    使者並不說話,繼續打坐,灰衣神秘人罵罵咧咧了幾句,安靜的守著火堆,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野味的香氣飄散開來,莫離盯著,眼裏閃過深思。


    使者是誰並不重要,但是她和司湘為什麽會是一模一樣,她很想知道,而一邊的灰衣神秘人,此刻看來卻是如此的礙眼,火堆上的那些,對幾天沒好好吃一頓的莫離來說,也是誘惑。


    “啊……啊……”


    突然,莫離懷中的不知鳥,將鳥頭從莫離懷中鑽出來,對著香味處歡快的叫了兩聲,又轉頭看向莫離,黑亮的眼睛一度讓莫離以為,司南用盯著美味的欣喜目光,盯著她。


    “什麽人?”


    神秘人聽到叫聲,一下站起,抽出鞭子在自己身邊空甩了一下,在鞭子發出刺耳的劈啪聲後,一臉戒備的注意著四周,以防不測。


    莫離並不看那灰衣神秘人,低頭看著不知鳥,差點失笑出聲。輕撫了下不知鳥的羽毛,將不知鳥塞迴懷裏,伸手摘下一片樹葉。


    既然不知鳥也想要吃,那麽,這兩人就省一頓吃的吧。


    “不過一隻烏鴉叫,用的著大驚小怪。”


    使者冷哼,頭也不抬,繼續休息:“你不是說,這裏荒郊野外的,沒有誰會不開眼的往這裏走的嗎,怎麽,現在覺得不對了?”


    莫離又從樹上拉了一片樹葉,一手按住懷裏的不知鳥,防止不知鳥突然跑出來,如此肥胖的亂飛。


    “哼。”


    灰衣神秘人收了鞭子,繼續坐在火堆前,翻動著上麵烤著的肉,一時,周圍一片寂靜。


    莫離出手,將一片葉子急速的射入灰衣神秘人麵前的火堆中,將不知鳥從懷中取出來,抱著。


    “什麽人?”


    火堆晃了下,火星四濺,灰衣神秘人一手將火堆上正烤著的肉塊提著,一手將濺向自己的火星揮退,遠離火堆幾步,警戒的看向四周。


    他並未察覺到周圍有人,可是剛才,分明是有人在對他出手!


    “不找找看?”


    使者睜開眼,鄙夷的看向灰衣神秘人:“剛才可是你說的,這裏荒郊野外的,沒有誰會不開眼的往這裏走的。”


    “哼。”


    灰衣神秘人將肉塊重新放迴火堆上,不理會使者的冷嘲熱諷,繼續烤著。


    莫離見狀,又將一片樹葉射進火堆中,隻不過這次使用了三分內力,又用巧勁,讓葉子在進入火堆後,又向後反彈迴些許,也就是說,火星四濺的同時,葉子會夾帶一些火堆裏的東西,向那灰衣神秘人而去。


    “誰?”


    灰衣神秘人一下離開火堆,抽出鞭子向著他認為的來者處奔去,一邊,使者深吸口氣站起身來,謹慎的盯著周圍的同時,也腳步不停的向著她所認為的來者處追去。


    莫離目送兩人走遠,才抱著不知鳥,輕輕一躍,來到火堆處,看著已經烤的差不多的肉塊,用短劍插著,拿走兩塊,想了想,又從懷中掏出一些碾碎的巴豆,均勻的撒在剩下的肉塊上。


    抱著不知鳥,莫離幾個起落來到自己的馬兒邊上,從馬背上拿下自己隨身攜帶著的一些簡易的食材,就著這剛烤好的肉塊,吃了起來,順便還撕下一點,遞給在一邊一眼不眨的看著自己的不知鳥。


    吃完,在不知鳥的指引下,莫離翻身上馬,繼續上路。


    火堆邊,灰衣神秘人和使者在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後,又迴到了火堆邊,互相埋怨了幾句,開始吃了起來。


    灰衣神秘人迅速的吃完,一腳踢翻火堆,恨恨的將火熄滅,迴頭鄙夷的看向使者:“你想住在這兒不成,吃完了還不快走。”


    盯著灰衣神秘人的背影,使者忍著身上的毒發,一步一步艱難的跟上。


    剛才灰衣神秘人就給了她一小塊肉,都不夠塞牙縫的,現在,渾身又餓又痛,還的忍受這人的古怪脾氣……


    使者含恨在心,臉上並不顯露什麽,默默的跟上。


    眼下,她必須的依靠這個人,才有可能走出這裏,不然,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前頭,灰衣神秘人很是不爽的抽出鞭子揮開攔路的一切雜物,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剛才,這個可惡的使者,居然設計引走他,自己獨自偷吃了上頭他辛辛苦苦弄好的肉,他又不是不給她吃,至於這樣嘛,渾身的氣引的自己的肚子一陣的不舒服,隱隱的還有作怪的趨勢。


    身後,使者走了沒兩步,肚子裏微微的抗議讓她直皺眉。


    話說自己有好久沒吃東西了,怎麽就吃了一點食物,就出問題了,而且,這荒郊野外的,她要處理起來也很麻煩,前頭還有個看她不順眼的家夥在。


    “你這個……”


    前頭,灰衣神秘人一手捂著肚子,恨恨的轉頭看了使者一眼,一溜煙的衝進一旁比人還高的草堆裏,一陣布料摩擦聲後,異常的響聲和難聞的氣體,就直向四周而來。


    使者捂著肚子忍耐了一會兒,學著灰衣神秘人的樣子,衝向另一邊的草堆裏,一陣布料摩擦聲後,異常的響聲和難聞的氣體,也直向四周而來。


    反複折騰幾次,兩人一臉菜色,都幾乎精疲力盡直不起身來。


    從上京通往依城的路上,司南策馬狂奔了幾天幾夜,在馬兒唿吸沉重,嚴重抗議,隨時會倒地身亡時,才停下馬兒,就著一棵參天大樹休息。


    掏出隨身帶著的幹糧,司南胡亂吃了幾口,靠在樹幹上閉目休息,馬兒在司南的身邊咬著周圍的草兒補充著食物。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走了那麽多天了,還是在原地轉,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出去,迴西域去?”


    “不走了,休息下吧,要累死了。”


    “哎……”


    司南附近不遠處,幾個灰衣神秘人互相抱怨著扒開一邊的草叢,整個的坐了下去,喘著粗氣,一臉的疲憊。


    司南早就知道附近有人,不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走他的,和別人沒關係,隻要這些人不來妨礙他。


    “哎,你還帶著吃的沒有?”


    這時,“吃的”二字,一下讓司南精神一震,睜開眼來,疲憊一下消失不見。


    順著這些人的聲音,司南悄悄的來到灰衣神秘人身後不遠處,詫異著這裏還有灰衣神秘人的同時,悄悄的看著他們,等著他們所說的吃的。


    “還有點吧,是當初逃走時候帶出來的肉幹,你省著點吃啊,還隻有幾塊了。”


    灰衣神秘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周圍還有人,說話的同時,其中一人將隨身攜帶著的肉幹,從包袱裏拿了出來,寶貝似的看了眼,才依依不舍的遞給身邊一個似乎是他們頭兒之人:“隻有這一塊了,省著點吃啊。”


    肉幹?


    司南一聽,一下來了勁,在那說話之人遞出肉幹,而他身邊之人還未接過之時,腳下輕點,一下將肉幹抓在手裏,迅速離開這些人幾丈遠,將肉幹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臉的欣喜:“好聞,好好吃的樣子,多謝了。”


    說完,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司南施展輕功,帶著肉幹就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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