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兀的聲音響起,眾人聽到聲音,皆迴頭向那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江寒生剛迴頭,注意觀察自己父母此刻的臉色,被身後的響聲嚇了一跳,迴頭就見到王幽蘭臉色慘白,膝蓋以下全是湯汁。


    地上,破碎的陶碗,碗裏已經摔爛的鮮魚以及其他一些輔料,紅紅綠綠的,零散的灑落在王幽蘭的腳邊。


    “蘭兒,你怎麽樣?”


    江寒生焦急,再也不顧周圍眾人眼裏的驚訝,飛快的起身,抱起王幽蘭就往自己的院落跑,地上那冒著白煙的殘羹,分明告訴在場的眾人,那是剛出鍋的,很燙。


    “天那,你是怎麽做事的!”


    聽到異動從外麵跑進來的福嬸,目送江寒生離去,看著地上的狼籍,一巴掌打在春梅臉上,硬是把春梅從驚嚇中打醒了。


    “老爺,夫人,小梅不是有意的。”


    春梅趕忙跪下,不顧一邊已經被打的腫起來的臉,對著上位的兩位說著。


    不知道自家小姐現在怎麽樣了,春梅心裏無比的焦急,暗惱自己怎麽就那麽笨,那麽燙的湯,居然全灑在自家小姐腳上了。


    春梅心裏著急,可是目前的狀況容不得她跑去照顧小姐,隻能在心裏著急。


    無意當中,春梅眼角看到楊月盈臉上一閃而逝的冷笑,暗自心驚。冷靜下來,春梅不覺迴想剛才的事。端茶送菜這些事,平常自己經常做,可謂駕輕就熟,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摔倒,而且今兒個知道日子重要,自己走路已經非常的小心,路上有沒有障礙物,按理不可能會摔倒,但是剛才那一腳踏上去非常滑。


    想到楊月盈那一閃而逝的冷笑,春梅在心中懷疑,難道和她有關?


    綠意酒樓後麵,莫離緊趕慢趕,終是來到了自己的小屋前。


    想到流音說過的,那不知鳥將她放在屋裏的小陶瓶一個個啄開來吃裏麵的東西,心裏就有非常不好的想法。


    不知鳥很乖,胖胖的摸起來和很舒服,要是真就這麽的,那也太可惜了,而且,這還是司南臨走前交給她的,這要她怎麽交代?


    “啊……啊……”


    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屋裏響起了不知鳥那特有的叫聲,莫離心中莫名一鬆,剛要慶幸,“砰……”的一聲,似是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就傳入了莫離的耳朵。


    莫離深吸口氣,猛的推開門,向裏望去。


    莫離已經做好了屋裏被不知鳥弄的亂七八糟的心裏準備,可是見到此刻屋裏的景象,還是忍不住的瞪向一邊此刻正歡快的在屋裏折騰的不知鳥。


    正如流音所說,不知鳥將屋裏幾乎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啄開了,這些被打開的瓶瓶罐罐,此刻正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有的已經打碎,裏麵的粉末撒的到處都是,到是那不知鳥,不止活的好好的,此刻似乎還正在興頭上,還在尋找著屋裏其他並未被打開的瓶瓶罐罐,看向莫離的神色,讓莫離覺得,它分明就是故意的,就如司南臉上不經意間會出現的神色。


    搶在不知鳥之前,將不知鳥下一個攻擊目標,一個細頸長瓶,從不知鳥的嘴邊挪開,莫離一手接住不知鳥,將不知鳥放在一邊,摸了摸,很是無奈的看著。


    剛才這個細頸瓶子,裏麵那可不是普通的毒藥,真要被打開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啊……啊……”


    不知鳥很是享受著莫離的撫摸,安靜了下來,站在一邊梳理起了自己的羽毛,不在肆意搞破壞。


    莫離安撫完不知鳥,迅速打量四周,清點損失,將一些還能用的歸位,又將被不知鳥吃掉的暗自記住,折騰了好久,莫離才舒了口氣,真正的放下心來。


    不知鳥吃掉的不過是幾瓶子糖丸,毒藥什麽的都還在,隻是,那被吃空的瓶子裏,為什麽還會有排泄物的存在,還異常的,熏人!


    “你說,你要吃糖丸,就不能等我迴來啊,就知道搗亂,要是吃到了毒藥,那怎麽辦?”


    莫離低低的對著不知鳥無奈的說了句,坐在一邊休息。


    莫離當然不指望不知鳥會迴答自己,不過想起剛進屋時候的場景,就覺得好笑,這讓她又想起了某人,自己食物藏的再好,都能找出來吃掉,還一點不留。


    “啊……啊……”


    不知鳥似乎是在迴答莫離的話,歡快的叫了幾聲,將身子挪到莫離的手邊,挨著莫離的手趴著。


    “吃,吃,吃,肥死你,早晚長成個球,再也飛不起來。”


    莫離失笑,伸手點了點不知鳥的腦袋,將不知鳥挪到自己麵前,趴在桌子上看著不知鳥:“你怎麽和你家主子一樣,這麽的喜歡吃,你家主子至少還知道收拾善後,你到好,弄成個鬼子進村似的,不讓人省心啊。”


    不知鳥並不知道莫離在說什麽,將尖利的嘴巴在莫離的手上蹭了蹭,圓溜溜的黑眼珠看向莫離。


    “你呀,要我怎麽說呢,想吃也不知道找我,就這麽亂找亂吃,要是萬一吃到了毒藥,那怎麽辦?”


    莫離手指微彎,輕輕的點了點不知鳥那尖利的嘴巴,很是寵溺:“你這麽乖巧,這麽可愛,我可不想你死在我製作的毒藥上呢,以後想要吃了,記得來找我,知道嗎?”


    不知鳥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莫離,閉上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乍一看,就像是在迴答莫離剛才說的話,看的莫離很是無語。


    江府,假山裏,流音走進假山後,就從裏麵將假山合上,借著身上藏著的夜明珠微弱的光,仔細的觀察著裏麵的情況,默記著地形,以期盡快摸熟,找出關於這裏的秘密。


    假山裏人工挖出來的路從橫交錯,很是複雜,乍一看,似乎沒有任何規律。


    耐心的走在其中,經過一番摸索後,流音大致上知道這路要怎麽走了。


    走了好久,流音估摸著,天色應該不早了,再呆下去,莫離她們長時間見不到她,估計要擔心了,遂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假山的出口,靜靜的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假山外頭,因著連續出現可疑的假山移動聲,楊月盈吩咐煙兒,沒事就上假山前看看,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真的有人在。


    煙兒其實並未聽到所謂的假山移動聲,不過楊月盈是主子,主子吩咐了,她自然是照做。


    假山前一如煙兒所想的那樣,並無任何異常。


    見天色還早,想到如今躺在床上,痛苦呻一吟的青兒,煙兒眼裏閃過絲失望。


    對著假山看了一會兒,煙兒上前,慢慢的打開假山,準備進去裏麵巡視一番,以確定,假山到底有沒有問題。


    假山裏,流音察覺到假山正要被開啟,機警的避到一處角落裏,靜靜的等待著來者。


    流音好奇,這個時間,應該是江府宴會,慶祝江寒生他們迴府,並且今兒個是中秋,闔家團圓的日子,怎麽會有人來這裏?


    其實流音估算錯了,這個時候,宴會已經因著鮮魚燙人事件,江寒生離開而散了,楊月盈要迴屋準備些東西,煙兒此刻才會出現在這裏。


    等到假山完全裂開,煙兒抬步,輕輕的走進假山,借著假山外微弱的光,四下打量了下,又向裏走了一些。


    流音見進來的是煙兒,而外頭,似乎並無任何人。


    等煙兒走過拐角,消失在假山口,流音緩緩的從角落裏出來,看了一會兒煙兒走進去的那個方向,又側耳細聽,知道外頭確實沒有人,才悄悄的來到假山外,伏在附近一處隱秘的草叢裏,靜靜的等著假山裏的煙兒。


    流音有想過,改變假山開合的機關,讓煙兒在假山裏待一段時間,讓楊月盈好好的找找,順便看看變換後的假山,楊月盈有沒有本事打開,五行八卦這一行,楊月盈的精通程度到了什麽位置。


    假山裏其實除了縱橫交錯的路,還有一些不知名生物留下的排泄物外,裏麵空空的,除了黑,並無什麽危險,將煙兒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關在裏麵,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


    不過流音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青兒還躺著需要她照顧呢,她可不想間接害死人。


    等了一會兒,煙兒的身影就出現在流音的麵前。


    流音屏息,注視著煙兒走出假山,來到操縱假山的機關前,狀似無奈的看了會兒假山,才緩緩的啟動機關,將假山合上。


    一切靜止後,煙兒並未馬上離開,又看了會兒假山,眼裏露出了疑惑。


    流音見狀,暗自警惕。


    流音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假山裏的一番查探,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就算有,現在也不宜對煙兒出手,煙兒此番前來,想必是查探過後,還要迴去稟報的,她可不想現在就打草驚蛇,讓那楊月盈有所準備。


    過了一會兒,就在流音高度懷疑自己有留下蛛絲馬跡的時候,煙兒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假山,離開前,煙兒還喃喃自語了句,似乎是說:“今兒個是中秋,這兒這麽荒涼,還有鬼屋一說,誰沒事會來這裏,小姐也真是的,非要說假山這裏有人,這裏哪裏有人嘛。”


    煙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流音眼裏後,流音才從隱秘處現身,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假山,翻身離開江府,迴綠意酒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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