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楊月盈還是有兩下子的。”


    等楊月盈主仆兩離開,莫離才帶著流音,從樹上下來,來到假山前,盯著地上那一些長在石縫裏,並不起眼的植物:“剛才我們要是把這些踩了……”


    “有什麽關係,有你在,她們有什麽可怕的。”


    流音聽聞,淡淡的一笑,看向莫離,一臉的自傲。


    楊月盈除了會使毒,武功又不怎麽樣,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她,還是很容易的,也算她們幸運,沒有找莫離她們的麻煩,不然……


    “對了,姐,說到那些毒,今兒個我見你屋子裏來了隻烏鴉,胖成個球,把你存放毒啊藥啊的瓶瓶罐罐啄開來吃了好多,我本想幫你把烏鴉趕出去的,可是它胖歸胖,卻很靈活,我居然沒抓住,現在,你屋裏的那些,大概都要被它給吃了吧,也不知道毒沒毒死它了。”


    說到毒,流音想起來這裏救青兒時候,路過莫離的小屋見到的情景,不由自主的搖頭失笑。


    當時她還以為是誰惡作劇呢,將烏鴉關在莫離的屋子裏,她想幫莫離將烏鴉趕出去,結果失敗了,而時間緊迫,救人要緊,現在,不知道莫離的屋子裏,被那隻烏鴉給折騰成什麽樣了。


    “烏鴉?”


    莫離皺眉,想到胖成個球的不知鳥,眉頭狠狠一皺,一臉的擔憂:“該死,那是司南寄養在我這的不知鳥,據說那玩意很難弄到,要是就這麽死了!”


    想到此,莫離不淡定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行,我的迴去看看,它要真死了,我的出去躲躲。”


    流音詫異,沒想過從來八風不動,遇事冷靜從容的莫離,居然也會著急。不過不知鳥?那是傳說中的鳥,世間絕跡,沒想過有生之年,她會見到,不過要是就這麽毒死了……


    想到此,流音眼裏露出了怪異。


    “你……”


    莫離向前跑了兩步,又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看向流音,眼裏露出了擔憂。


    莫離雖然擔憂不知鳥的安危,不過也同樣擔憂流音,這裏不是她們的地盤,並不安全,她不放心。


    “姐,你放心,這些人我還應付的過來,我沒有你那麽強,但是也不差的。”


    流音見狀,眼裏露出了微笑,淡淡的安慰了莫離幾句,給莫離一個堅定的神色:“姐,我們當年,可是比現在艱難多了,照樣也活過來了,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恩,你小心。”


    莫離最後看了眼流音,迴身一個飛躍,離開江府,向自己的小屋而去。莫離在心裏祈禱,不知鳥可千萬別給毒死了,那鳥不好找,而且,它是司南的寵物……


    流音目送莫離離去,眼裏露出了欣慰。莫離也有牽掛的人和物了呢,這是好事,繼王幽蘭後,她們四人之中,又一個有人欣賞,可是,對方是個王爺,自身麻煩不斷,而且,據說行事很誇張怪異,不知道兩人能不能走到最後。


    轉頭看向一邊的假山,流音眼裏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她不弱,對於五行八卦,更是不在話下,這個假山,她不認為自己會輕易放過。


    再次將假山打開,流音不入假山,從裏將假山合上後,慢慢的在假山裏麵摸索了起來。


    楊月盈抬頭挺胸,來到蕭雨落的住處,一腳踢開門,很是驕傲的橫了蕭雨落一眼,鄙夷的開口說道:“中秋佳節,又適逢府裏兩位少爺迴府,夫人有請蕭爺一同前去慶賀,蕭爺聽見了沒有?”


    “嗬,你這算邀請?”


    蕭雨落冷哼,繼續著手上未完成的毒藥製作。


    “怎麽,這不算,那你要如何,讓江夫人親自前來?你配?”


    楊月盈無視蕭雨落的冷哼,徑自說完,就要抬腿離去、


    “想走,哪有那麽容易。”


    蕭雨落冷哼,伸手一抬,手裏正在製作的毒藥,就準確無誤的命中楊月盈,滿意的見到楊月盈瞬間扭曲而痛苦的臉色:“就你,你蕭爺還不放在眼裏,想當初,老子行走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跟老子鬥,你還太嫩了。”


    “你,蕭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是月盈不懂事,衝撞了蕭爺,還請蕭爺大人大量。”


    楊月盈忍著到嘴的痛苦尖叫,扭曲著臉蕭雨落低頭。


    楊月盈雖然會用毒,在一般人眼裏也算是用毒高手,但是在蕭雨落麵前,根本就是小兒科,不足為據。


    她還不想死,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適時的低頭換來自己的保命,也不算什麽:“蕭爺,咱們還有合作未完成呢,你怎麽舍得我去死呢,蕭爺你說是不是?”


    “合作?就你?哼。”


    蕭雨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笑夠了,才又低頭鄙夷的看了眼此刻因著痛,已經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楊月盈,抬腳跨過,離開屋子:“想跟我合作,拿出點誠意來,口頭說說,誰不會。”


    傍晚,江府的大廳裏,江老爺一身正裝,扶著江夫人,兩人一起來到主位上,坐下,微笑著看著在座的各位。


    江寒生和江寒秋闊別多日,終於迴來了,而且今兒個還是中秋,江府大擺筵席,為他們接風,順便也慶祝中秋團圓。


    接風宴上,江老爺將他的師弟蕭雨落介紹給自己的兒子認識,眾人彼此客氣著,各懷心事。


    江寒生舉杯,向蕭雨落敬酒。


    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蕭雨落,江寒生心裏閃過詫異。眼前的人一臉的陰鷙,雖然現在有在笑,不過給人的感覺非常的不好,陰森而可怕。這樣的人,怎麽會被自己的父親邀請進府的?


    蕭雨落亦迴敬著,扯出絲笑意麵對著江寒生。


    這就是江寒生?蕭雨落在心裏評估著,暗自發笑。


    這個師兄的兒子長的是還可以,不過可惜啊,過不了多久,就要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了吧,至於他身後的那人,蕭雨落上下打量了下江寒生後麵的王幽蘭,眼裏閃過一絲惋惜。


    王幽蘭有江南女子的溫柔與婉約,這讓他想起曾經的小師妹。兩人不像楊月盈那樣美的讓人驚豔,但是,卻也是挺美的一個人,讓人看了舒服,不過可惜,不久就要不存在於世上了。


    就在剛才,吃飯前,他放到楊月盈出來之時,接到組織的命令,有人要買她的命,出的價也不低,組織將任務交給了他,讓他去辦。


    “老爺,夫人,今天是中秋了,這杯酒,月盈敬老爺和夫人,月盈先幹了。”


    楊月盈拿起酒杯,一臉溫柔賢淑的舉杯敬向江老爺和夫人,很是豪邁的一口喝掉,贏得了在場眾人的叫好。


    “好,好,月盈啊,真乃女中豪傑。”


    江夫人一臉的讚賞,看著楊月盈點頭輕笑,和江老爺兩人一起將手中的酒喝掉。


    王幽蘭站在江寒生身後,一邊和其他站在主子身後的丫頭一樣,忙著打點飯桌上的事,一邊聽著這廳裏眾人的寒暄,四下打量。


    王幽蘭注意到,一直跟在楊月盈身後的青兒現在居然不在,換成了另外一個丫頭煙兒在了,這讓王幽蘭心裏有絲疑惑,好奇青兒的去處,不過很快,王幽蘭又將疑惑壓下心來,畢竟,那並不關她什麽事。


    酒一杯杯的喝著,菜一盤盤的上著,各院好多丫頭都去幫忙了,春梅也不例外,在廚房幫了一會兒忙後,就被一個年長的嬤嬤,指著剛出鍋的清蒸鮮魚,要春梅送去。


    春梅很是乖巧聽話,端著剛起鍋的清蒸鮮魚,忍受著手指間傳來的熱量,小心地往裏走去。


    在春梅快走近桌子時,楊月盈身後的煙兒見到春梅,眼裏閃過一絲擔憂,欲言又止,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住了,什麽也沒說,默默的別過眼去。


    王幽蘭站在煙兒的對麵,目睹了煙兒剛才的表情,又迴頭見到煙兒看著的春梅,以及春梅手中的清蒸鮮魚,眼裏閃過擔憂,心裏隱隱發抖,似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江寒生坐在桌邊,本就注意著王幽蘭,一直在思考著,斟酌著什麽時間開口說他們兩個的事比較合適,注意到身後王幽蘭的異常,感受著王幽蘭身上傳來的緊張與不安,轉頭打量著王幽蘭,眼裏露出了擔憂。


    江寒生的對麵,楊月盈注意到江寒生和他身後的王幽蘭,憑直覺,知道這兩人關係不簡單,眼裏閃過恨意,又在下一刻露出微笑,仿佛剛才,不過是人們的錯覺。


    春梅並不知曉屋裏有些人的心思,端著清蒸鮮魚,繼續往前走,準備放到主子們吃飯的桌子上去,以完成自己的使命。


    在經過煙兒身邊時,春梅突然身子一滑,手中冒著熱氣的鮮魚連帶著滾燙的湯汁,直向前方的王幽蘭飛去。


    眾人見此驚唿,王幽蘭一楞,盯著那正汩汩的冒著熱氣的鮮魚,本想運氣飛離,但是流音曾經警告過的話在耳邊響起。


    流音說:“江府有對你不利的人在,還不止一個,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會武功。”


    眼看著滾燙的湯汁帶著熱氣向自己飛來,王幽蘭站著握緊自己的拳頭,告戒自己,現在隻能不動,希望不要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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