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這一次是真真實實地殺人了。還是親手殺了我爸。”


    “我們說過,要下地獄,就一起下的。怕什麽?”


    “商商。”他低下頭,吻吻我的唇。我沒有避開。就算他現在是一個真正的殺人犯我也不會放開他。


    寶爺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任千滄有些不耐煩地接聽了電話,說道:“為什麽你每次打電話來都這麽不是時候呢?”


    寶爺在手機的那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也看不到你們是不是在床上滾著啊。要不你們繼續,我一會再打?”頓了兩秒鍾之後,他又說道:“還滾個毛啊?出事了你們還有心情滾啊!我問你,你老爹是怎麽死的?行了,不用你說了,我就看了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你下手的了。我說任大叔,你就不能克製一點嗎?你親手殺了人,以後我怎麽給你帶路啊?就算我有辦法把你帶到那邊去,人家也不可能讓你馬上投胎啊。任大叔,你就我是大爺了,你怎麽還能中了吳光的道呢。……”


    後麵寶爺說了什麽我們都不知道,因為任千滄直接把手機掛斷了,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說道:“十五那天晚上,就應該跟你這麽坐著賞賞月的。可是那晚上太多事情了。”


    “現在我們不是也能在這裏賞月了嗎?雖然月亮好像沒昨天前天那麽圓了,而且天空也有雲迴遮住月光,但是沒關係,你還是那麽帥。”我們絲毫沒有被寶爺的電話打擾到,那個晚上,我們就在屋頂看著月亮,直到淩晨才迴到房間中。


    他抱著我,吻著我,我都沒有拒絕。他是殺人犯,我就是幫兇,反正我們就是要一起下地獄的。在我剛剛走進著小樓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想到有這麽一天,我會犯下這樣的罪名。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隻要能跟他在一起。隻有他,能給我愛的感覺,家的感覺。


    寶爺是在第二天天一亮就直接過來的,我還在床上睡著呢,任千滄從窗子把鑰匙丟下去,讓他自己開門進來。


    等我梳洗好,迴到一樓客廳的時候,寶爺已經連帶著把早餐都給我做好了,還說道:“商商大媽啊,好在你家老公不需要吃東西啊,要不然就你這樣的,誰敢要啊?”


    “嗯,知道你賢惠,知道你人妻。”


    “人妻!”寶爺就怒了,“大媽,你能換個詞嗎?我特不爽人家說我人妻!老子好歹也是學校一扛把子,被你說人妻?”


    寶爺是氣唿唿地再那張古董大桌子上吃著早餐,我則是先湊到了任千滄的麵前看著他手裏的那份東西。那是一本很古老的,泛黃的頁麵,還帶著**頭像的小筆記本。有些紙張已經被弄得毛邊了,上麵的字也有些模糊了。畢竟那個時候的墨水並不防水,保護不好,字跡很容易就糊掉。


    “這是什麽?”我問道。


    “一個古墓的資料。應該是盜墓用的。科研性質的開墓,是不會這麽記錄的。”


    寶爺在那邊邊喝著粥,邊說道:“正解,不愧是任家的人啊。你們以為出來那麽大是事情,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躲起來親親我我就過去了?昨天吳光忙個半死。前前後後地打點,因為這件事的保密性質,很多事情他都要親手去做。到淩晨他都沒迴家。


    他不在家,就正好利於我了。我就溜到了老爺子的房間裏去。就拿著一個小小的手電筒,一照!哇!我感覺我那是進了耳室了。怎麽前是古董啊。裏裏外外翻了個遍,最後那本子是我鑽到床下麵,拆了他的一塊板,才找到的。如果不是熟悉古件的人,絕對看不出來那板有玄機。那年代的床就不可能有那塊裝飾板,好在我多個心眼。


    看到那本子我就知道找對東西了,就咬著電筒在床底下看,還怕吳光處理好事情過來查看的。我容易嗎?商商大媽看得懂這些東西嗎?”


    我搖搖頭,這個是真沒看懂。


    任千滄說道:“前麵是墓道裏各機關的設計圖,還配了繞過機關的路線圖。之後到達的是中央墓室。中央墓室有著一口石棺,誰的墓?”他問道。


    寶爺嘖嘖嘴,道:“任大叔也看不出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你們沒有學道法。看到那石棺!石棺在中國古代上是很少運用到的。因為石頭弄成棺材畢竟困難。記錄中用了石棺的都是很厲害的人物。而這個石棺上陰刻著很多的道家符號。最中間的就是一個太極陰陽魚的圖案。我猜測,當初用這個石棺的就是道家的人。至於是誰,不知道,有什麽用不知道。本子上沒有記錄這墓道主人是誰。但是你們看,這卻記錄了進去的路線?記路線來幹嘛?就是為了下次再去。盜墓,是不會又去了一次,還去第二次的。行規風俗不允許這麽做。那麽看來他們要進去的原因應該不是去盜墓。”


    “那是去幹嘛?”我問道。我這都聽得有些糊塗了。


    “是去運這口棺材!第一次去的時候,棺材沒有辦法弄出來,所以記錄下路線,準備第二次去運出這口棺材。”


    寶爺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從年代上來看,用這個本子的,應該是文革的那些年,一九六六到一九七六年,就算不是這些年,也接近這些年份。那時候任家當家的,應該是我爺爺。”


    寶爺問道:“對,大叔,你覺得以任家的能力能把那石棺弄出來嗎?”


    “能!任家屬於私人藏館,但是這裏麵有很多是國家藏館都想要但是要不到的東西。如果任家一心想要,我看能運出來。”


    “對啊!大院子修建的時間是五十多年前,和那棺材運出來的時間,相差不到幾年。”


    任千滄皺起了眉頭:“你是懷疑,大院子下麵的墓裏,就是這棺材?”


    “懷疑而已。本子給我,我一會去找家店,掃描一下。然後去問問我師父,說不定他一生氣之下,就都給我說出來了。我種感覺,如果那下麵真的就是這麽個石棺,任家也不至於就弄這麽大個墓去封住它。一定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任千滄沒有把本子遞迴給了寶爺,而是遞給了我,說道:“上樓先拍下來。”


    “嗯。”我趕緊拿著那本子就上樓去了,寶爺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反對。


    我拿著那本子,看著上麵泛黃的書頁,一些看不清楚的字跡。這記載著的真的是一個古墓嗎?原來盜墓,離我們是那麽近。


    我把本子裏沒一頁都很仔細地拍下來,哪怕多拍幾張,也要保證能看清楚裏麵的字。之後才把本子還給了寶爺。


    任千滄去藏館也帶著我一起去了市區。他是去尋找藏館在六六到七六年左右的那十幾年的時間裏所有的進出的藏品,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關於那個墓裏的別的東西。


    而我則是去找了樂樂。不過樂樂沒有上班,是那小妹在看著店。小妹說樂樂姐和男朋友一起去看房子了,他們計劃著明年春天結婚的。男方家裏出錢,讓他們去選一套二居室。聽著這樣的話,我突然覺得樂樂好幸福。雖然沒有找到一個有錢的男友,但是能有個穩定的小家也很幸福啊。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我又去找了朗菲儀,今天她有空,跟我一起去咖啡廳坐了坐。說了他爸爸為什麽給她選的老公都是四十歲的。之前的葉焱,看著年輕,其實也快四十了。現在選的這樣是臨市的一個房地產老板,四十二歲,有個兒子在讀高中。她嫁過去就是給人家當後媽了。


    第五十三章 是石棺沒錯


    我就笑道:“你爸是怕你自己找一個年輕帥氣的,倒頭來,那男人成吃軟飯的吧。菲儀,誰叫你那麽優秀呢?”


    菲儀瞪了我一眼,道:“優秀?哼!我連老公都不能找個自己喜歡的。算了,嫁給人當後媽就當後媽吧。反正他在臨市,我在自己娘家,我在這邊照樣能找自己喜歡的玩著。商商,我有時候真的挺羨慕的,一個孤兒,能成為今天的富家太太,老公還那麽愛你。知足吧。”


    如果可以,我更喜歡和任千滄守著我們的小樓,開個小店,就這麽過一輩子。


    下午三點多,任千滄打來了電話,讓我把早上拍的那些都印成相片,然後我們一起去一趟王雷軍那。因為他現在打寶爺的電話一直沒有接聽,擔心是寶爺在他師父那出來什麽事。


    我把相片都印了出來,跟著任千滄一起去了那小巷子,找到了王雷軍家。


    和外麵明媚的陽光相比,裏麵的光線確實暗了很多,而且那角落還有著那盞小小的煤油燈。


    在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寶爺就跪在地上,王雷軍把那些複印件放在油燈上,一張張燒了。


    頭發花白是王雷軍,就坐在一張老舊的大椅子上,他氣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嘴裏一直在喃喃地說道:“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參合這件事!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參合這件事!我早就說過……”看到我們走了進來,王雷軍停下了叨念,但是手裏還在繼續燒著那些紙,他說道:“任千滄!把那筆記本給我!”


    我們都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寶爺,他也抬頭看向了我們。很明顯,他是跟他師父撒謊說,本子在我們這裏呢。


    任千滄坐在了一旁的竹子躺椅上,說道:“王師父,那是我們任家的東西,為什麽要給你呢?”


    “呸!那是我的!我的!那裏麵的記錄都是我做的!我當初明明告訴你爺爺,不能留,不能留。他還是要留下來,惹出了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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