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沉默的看著眼前豐盛到極點的晚飯,突然就沒有了胃口, 祝穀雨知道這件事但是卻沒有說出來的話, 代表著什麽, 祁妙不願意深思,但是這代表的意思卻很明顯。


    一場晚飯就在這樣簡短的對話中不歡而散。


    除了來到這個世界剛開始的那幾天因為擔憂人身安全,無法安心睡著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躺在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看了看身邊兩個睡得熟透的雙胞胎, 祁妙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披了件外套,站到了床邊,失眠的看著外麵的月亮。


    突然有種全世界隻剩下了她一個人的孤獨感彌漫上來,讓她愣愣的望著天上月缺的明月。


    茫茫然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腦海裏無數次閃過了前世家裏的親人。


    是啊, 她也是有血緣親人的。


    為什麽要穿越呢?


    她在那個世界過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的話,現在的她肯定已經在大學裏讀書,自由自在的了。


    現在祝穀雨也終於和親生兒子相認了,那對方迴到她兒子的身邊也是應該的。


    而且一看那兒子就知道那家夥非常有錢, 有錢到隨隨便便就能買下那麽大一塊地,而且身上就算是穿著孝衣,但是那用料和刺繡無一不顯示著對方的有錢。那是她需要好多時間才能夠賺來的。


    說起來這個房子最初買的錢大部分還是莫銘和祝穀雨出的呢?要不是有農場在手,她恐怕現在都還不了那些錢吧,還有店鋪也是,現在都還沒開始賺錢, 怪不得別人總說她是個小白臉呢!


    會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完全用不上,靠的大部分全是農場和他們的幫忙。


    幹娘跟著那人住是應該的,而且還能過得比現在更好,有人服侍,不用像現在這樣天天勞碌,隻能賺到一點錢,還得天天為了錢煩惱,連一家醫館都開不起。


    明亮的月亮好像有些模糊了?


    祁妙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著外麵,許久許久,一動不動的。


    專注的望著月亮的祁妙,沒發現,就在她屋裏的對麵,同樣有人睡不著,悄聲打開門起身想在院子裏轉轉的某人恰巧看到了依靠在窗邊的她隨風飄蕩的衣袖。


    ————————


    第二天,天氣晴朗,祁妙一早就起來洗漱,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在抬起頭的時候,已經完全和平日裏一樣了。


    “走吧!”祁妙對站在一邊的莫銘說道。


    莫銘看了眼祁妙,抿了抿唇,第一次主動伸手牽住了祁妙的手,道:“嗯。”


    祁妙一愣,看向莫銘有些奇怪,剛想問什麽的時候,卻在問出口之前,就被莫銘拉著往前走,邊走還邊催道:“快點,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看著莫銘在她的盯視下越來越紅的耳朵,但還是仍然堅持著抓著她手的某人,有些意外。


    難道自己的情緒暴露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莫銘這麽異常的祁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跟著莫銘走上了去鎮上的路。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祁妙突然覺得心底的那些陰霾,像是被風吹走了一樣,不自覺的彎了彎嘴角。


    其實她也不是一個人!


    莫銘的感受卻有些複雜,前世他的親人在一夕之間全都下落不明,後來又全都離世,最後隻留下他一個人,獨自存活在世,那種孤獨感他清楚,也能明白現在祁妙在想什麽。


    雖說這件事先前沒考慮到,但是昨天知道了之後,他就立刻想明白了,這種事情是早晚都會發生的。


    他們和祝雲笙的生活差距太大,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麽矛盾,但是那隱隱的不協調感,家裏人都察覺到了,隻是一直都沒人提出來而已,而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了解決辦法,那就是他們出去住。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明朗了,祝穀雨是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的兒子單獨出去住。雖然祝雲笙真正的實力十分強大,但是別人卻不清楚,以他了解的祝穀雨,絕對是會跟著去的。


    其實祁妙也知道,這件事從知道祝雲笙建造房子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簡單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家長哪會放心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兒”單獨在外邊住啊,肯定會跟著去住的。


    她現在就是一方麵心裏覺得孤獨,另一方麵,就是有些傷心這件事情祝穀雨根本就沒事先告訴她。


    然而生活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該工作的還是得工作。


    隨著屋旁邊的動工,祝穀雨看著祁妙的眼神越發的猶豫不決,像是在就糾結著什麽一樣。


    “阿妙在嗎?”祝穀雨敲了敲門,看著緊閉的門窗和紙窗上透過的燭光,麵帶憂鬱。


    吱吖一聲,房門被打開了,祁妙看著窗外神色間帶著點堅定的祝穀雨,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幹娘,這麽晚了,怎麽不多穿一點?”


    “我們喝一杯?”祝穀雨提了提手上的酒,笑道:“上次你釀的桃花酒還剩一些。”


    “好,你等等,我去炒個下酒菜。”祁妙看著祝穀雨手上的酒壇子,這恐怕是他們家剩下全部的桃花酒了。


    祝穀雨點點頭。


    祁妙轉頭就讓雙胞胎先睡,她和祝穀雨兩人聊聊,之後,就去了廚房。


    廚房裏的一切還是那麽的熟悉,好像前幾個月一直在這裏炒菜的情景還就在眼前。


    祁妙熟練的用繩子紮起了袖子,在廚房的一角拿出了花生,快速了炒了一盤花生米,熄了火,放在桌上。


    祝穀雨早就在一旁擺好了碗筷,看著祁妙熟練的穿梭在灶台上的身影,忍不住說道:“以前除了廚子,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麽會做菜的女人。”


    許是這樣單獨相處的場景,讓祁妙感覺到了熟悉感,忍不住笑道:“你以前也經常這麽說。”


    或許是提到了以前,祝穀雨吃著花生米的速度一頓,看了看祁妙,見她臉上的笑容帶著點傷感,就知道這個聰明的家夥,已經從自己這些日子來的表現中猜到了。


    “來,今天我們娘女兩個喝一杯。”祝穀雨也不在乎身份了,給祁妙倒了一杯酒。


    祁妙吃了一口花生米,這樣的場景還真像原來世界那些男人一樣,喝酒聊天才是常態。現在她卻對這種場景居然習慣了。


    “我……我已經決定了。”祝穀雨一口喝下杯中的酒,頓時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裏燃燒到肚子裏,帶著桃花的香氣,讓人沉醉。


    祁妙沒說話,也同樣喝了一杯,顯得十分好豪爽,以前喝的那都是葡萄酒等等一類的酒,這還是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這麽豪爽的喝白酒。


    祝穀雨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借著酒勁,道:“等隔壁房子建好了,我準備過去和雲笙一起住。”


    祁妙什麽話也沒說,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下去,又快又急。兩人連剛炒好的花生都來不及吃,像是在發泄著什麽一樣。


    沒一會兒,就有點上頭,暈暈乎乎的。


    “放心……放心吧!”祝穀雨似乎是那種喝醉了就會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的類型,看著祁妙沉默,沒迴話,也能自顧自的說個不停,“就在隔壁。”


    而祁妙就像是她的反麵,喝醉了,隻是臉上浮現出紅暈,一直不停的做著喝酒的動作,就連酒壇子裏沒酒了也沒發現。


    “說起來,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你真奇怪,一身髒兮兮的奇怪衣服不說……”


    “嗬嗬,還有小滿,真可愛!”


    “哦,他那次居然尿我身上了,真是長了個小肥膽兒……”


    一直叨叨叨,然而她的聽眾卻還一直在不停的喝著酒,雙眼茫然,顯然是發現對方的話題漸漸飄了。


    ——————————


    一夜過去,天色大白的時候,祁妙醒了。


    頓時宿醉的痛苦在腦海裏簡直就要爆炸,祁妙痛苦的□□了一聲,捂住了額角感覺渾身是酒味,還犯惡心。


    “噢……”祁妙捂住頭疼欲裂的額角,忍不住在床上滾來滾去。


    吱吖一聲,房間裏的門被打開了,莫安陽端著一碗黑乎乎的熱湯進來了,看到了正像是小孩子一樣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嫂嫂,忍不住嘴角微翹,卻又快速壓下去了。


    “嫂嫂,你醒了,快起來喝點解酒湯吧!”莫安陽把手上的湯水端到祁妙的床邊,說道:“這是雲笙哥哥開的藥方,聽伯母說很有用的。”


    祁妙捂著頭,拚命忍耐住了痛苦的感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起來,她不是在廚房裏喝酒嗎?怎麽迴到房間裏去了?


    “對了,我怎麽迴房間的?”祁妙接過莫安陽遞過來的解酒湯,頓時一陣苦澀的味道直衝鼻腔,差點沒讓祁妙給手抖把藥潑了。


    莫安陽聽到這話,有些驚訝,眼神在祁妙身上轉悠了一圈兒,道:“嫂嫂不記得了嗎?”


    祁妙一口咕咚咕咚的就把藥喝了下去,頓時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差點沒讓祁妙直接又把藥給吐了出來。不過藥確實很有效,沒一會兒,祁妙就覺得頭疼的程度好了許多,這下子才能冷靜的下來迴想昨晚的記憶。


    “唔,好像我和幹娘在喝酒,然後……然後……”


    祁妙仔細的皺眉迴想了一下昨晚的記憶。


    昨晚喝酒,然後,幹娘跟她說要去和祝雲笙一起住……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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