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毫無戰鬥力的小竹子
哦豁，我在登天路上墜機了 作者：EvolLilith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鈞天？
哪個鈞天？不是他所想的那個鈞天吧？
玉幽篁驚呆了，隻想著：這這這、這人不會是千年前鈞天劍宗的人奪舍重生的吧？
正想著, 那邊遊蘢秦朗聲道：“原來是鈞天部族？吾孤陋寡聞, 先前倒是未曾聽說過，不知是在何方？盛產何種好物？”他心思簡單, 近百年來人族開始興盛, 各地大大小小部落建成, 今天新出現一個部落, 明天指不定就出現了兩個。如今正是人族部落茁壯成長的時候, 各部落見不僅互相征伐吞並，更多為聯盟，互相交換物資、技術，貿易往來。
這方遇見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部族，自然是要打聽打聽，看看有無什麽適合貿易往來之物。
饒是春雨心多主意怪, 也想不到這人上來就問這種類似“你家有什麽寶貝？”的問題, 一時瞪目，想了想，道：“我算不算？”
玉幽篁在後麵聽著, 暗罵：不要臉！
聽了他這話, 那氣質疏狂的壯實青年也是一呆，他足跡踏過大大小小上百個部落, 倒真從未見過這般……呃，不要臉的人，竟把自己比作家鄉特產。
兩人大眼瞪小眼, 最後忍不住相視而笑。
這是一種很難說得清道得明的氣場，兩人雖是初見，但都覺得頗為投緣。
兩人口音各異，但語言大致相同，是以交流起來也不算太過困難。再聊上幾句，遊蘢秦得知春雨其實並無歸屬，隻是初到此地的散人，便熱情地邀請對方到自己部落做客。
春雨欣然答應，不過在臨走前笑笑，道：“我還有一好友，他先前下水捉魚去了，許久也不見上來，我擔心他安危，不知可否請你稍等一二，我去找找他。”
遊蘢秦豪放地擺擺手，“這有什麽，吾同你一道去找！”說著，兩人便往湖邊走去，春雨問了一句這湖水怎的如此奇怪，得知此湖湖底有多種礦石，湖水又算不得太深，礦石的顏色便將湖水映成了七彩。
說來這湖起先還被認為是遭受詛咒才顯得如此不同，周邊部落無一敢靠近。還是少年時期的遊蘢秦跳了下去，將湖底摸了個透徹，告知人們此湖與一般湖無甚區別，湖中魚蝦、藻類皆可食。
秦華部族之人為了紀念他這一壯舉，將崖壁下這一潭湖水取了個名“秦湖”。
春雨不懷好意地走到湖邊，對著玉幽篁藏身的那塊石頭高聲喊道：“小竹子！小竹子！”
玉幽篁見遊蘢秦似乎沒什麽惡意，本有些想順勢出去，但他看春雨那表情，怎麽看都像是有大陰謀的樣子，便猶豫了一下。
遊蘢秦道：“你那好友下去多久了？”
春雨道：“好一會兒了。”
遊蘢秦二話不說將背上長弓和柴刀遞給春雨，又將身上長如外披的單衣脫下扔地上，“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找。”
聽得那人要下來找，玉幽篁便坐不住了，雙手一扒一撐，便跳上了石頭，“我在這兒呢！”
本以為出來了就好，哪知那青年男人對他恍若未見，撲通一聲便跳下了湖。
玉幽篁嘴角抽了抽，“喂喂！你瞎嗎？我在這兒呢！”對應他這一聲的，是男人潛入湖中的動作。
玉幽篁瞠口結舌，看向春雨，目測了一下自己到春雨那邊的距離，也不過七八丈的距離。他不由道：“他那麽瞎看不見我就算了，你也不知道攔一下嗎？”
然而春雨並不理會他，隻一臉關切的模樣望著遊蘢秦跳下去的方向。
唯一能確認春雨確確實實看見他了的，是他剛起身時，春雨瞥過來的那一眼，內含調笑，十分的不懷好意！
玉幽篁氣急，眼睜睜看著遊蘢秦遊到了他身旁不到三尺處，卻對他的大喊大叫毫無反應，又遊了開去，一臉不可思議朝春雨問道：“這是怎麽迴事？他怎麽看不見我一樣？”
春雨終於給了他一個你自己意會的眼神，不說話。
他本就是想測試心中的某個猜想，現下看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這裏的生靈動物皆如幻影，但這幻影卻並非完全不可碰觸和溝通的，至於媒介麽，大約便是此地的草木了——他與玉幽篁不同之處，便是他身負藤草編織的漁網和手環，而玉幽篁身上一點草木都沒有。
隻是不知曉這其間維度如何，需負多少草木才能顯形溝通。
更不知他們是徹底地融入了此處空間，還是僅與此處空間、時間重疊。
到底是玉幽篁口中的所說的仙府秘境，還是另一個空間？又或是越女山的另一個時間？
不怪乎春雨如此去想，這實在是太明顯了——重明鳥、秦華部族、部落紛爭與貿易，還有男子宛如蠻族的著裝打扮，這一切，都明晃晃地指向一個推測：此乃六萬多年前，人族崛起之時！
察覺到這一點，哪怕這裏的一切都透著古怪，春雨也不由興奮了起來，唯一心中稍有放不下的，便是陳霜的傷勢。
但他隱隱冒出一個熟悉的念頭：凡有莫大危險，則有莫大機遇。神器不可能隻存在於未來，也應該存在於過去，按理說，這個時間段，也應該是有一件“代舞”的。
可憐他還未知道，他身上那件原本屬於趙家小姐，後為秋山月所贈的玉簪，便是神器碎片“代舞”！
那頭，玉幽篁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喂！這怎麽迴事啊？你說話啊我知道你看得見我！”
春雨瞥了他一眼，將手中柴刀輕輕抬起，將刀刃遞向玉幽篁，玉幽篁一臉莫名其妙：“幹嘛？”
春雨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摸一摸刀刃。玉幽篁雖覺得奇怪，但還是碰了一下，隻見他的手明明靠上刀刃了，卻虛虛從刀刃間穿過。
春雨又將刀柄遞了過去，示意他碰觸一下。同樣，手指仍是從刀柄間穿過。
玉幽篁被他一套操作搞得驚疑不定，“你什麽意思？”正待再問，就見春雨朝他比了個“噓”的手指。
一陣水聲傳來，卻是遊蘢秦上了岸來。
男人赤.裸著上身，晶瑩剔透的水珠自發間落下來，滾過緊實的胸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分外誘人。若是有部落的年輕姑娘在此，指不定要尖叫出聲。
春雨一副著急模樣，“如何？可有看見他？”
遊蘢秦搖了搖頭，“繞了兩圈，沒見著什麽人影。這湖我熟得不能再熟，底下也沒有什麽暗流、溶洞，會不會是他從別的方向上岸了？”
“如此麽……罷了，”春雨搖搖頭，將長弓和柴刀遞還給他，“我這朋友也是出行在外的一把好手，想必是見著了什麽未曾見過的鳥獸，好奇之下跟著跑了，他時常這樣。”
遊蘢秦道：“不如我陪你到林中找找？你放心，林中雖有猛獸，但對付它們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了，我留個記號給他，屆時他迴來後到你們部族找我便是。”說著，從湖邊淺灘上撿了幾枚圓潤的鵝卵石，在地上擺了個箭頭形狀，遙遙指向遠方村落，“你們部族是在那邊麽？”
“沒錯，是在那邊！”遊蘢秦好奇地湊上前來看他留在地上的標記，“這是你用來和你同伴聯絡的記號？可真是聰明，應當很好使吧？我以前從未想到用這些東西來作為聯絡方式呢！”說著，露出一臉垂涎之色。
春雨笑笑，“隻是個方向罷了，若是出門在外，你也可使用此方法來同族人聯絡啊。”
遊蘢秦得了靈感，立時便決定待迴去之後，要和部落裏的人商量著弄一套聯絡暗號出來。
接下來，兩人便決定一同前往遊蘢秦的部族，秦華部落。趁著遊蘢秦不注意，春雨給了玉幽篁一個眼色：稍後再跟上！
偏生玉幽篁沒看懂，還以為是讓他緊跟著，便往前跟著走了幾步。
遊蘢秦忽地頓住了腳步，警覺地轉身，眸光銳利地掃向四周。“小心！有東西跟著我們！”
春雨一怔，目光掃過隻有他看得見的玉幽篁，迷了眯眼，目光落在玉幽篁的腳下。
那裏，青年的雙足正踩在柔軟的草上，將邊上的草葉也壓得彎下了腰。
同一時間，遊蘢秦也將目光落在了那裏。
春雨幾乎可以想到，在男人的眼中，此處應該是莫名其妙出現了兩個腳印的。
春雨內心忍不住扶額：這蠢貨，有這種天然優勢都能被發現……
純黑的瞳中冷漠神色一閃而過，青年眯著眼，心中快速思忖著。
很快，他心中便有了決斷，輕輕碰了碰遊蘢秦的手，示意他看向腳印的位置，不費吹灰之力就以賣隊友的方式讓自己站到了遊蘢秦一邊。
遊蘢秦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注意到了。春雨先他一步道：“何方高人，為何來而不現身？”話語間死死盯著玉幽篁足下，眼中的鄙夷和緊張幾乎要溢出來。
玉幽篁立馬意識到自己是怎麽暴露的了，再看春雨一臉“快走”的表情，立刻招來法器飛速後退，遙遙飛在了半空中。
緊隨著的，是淩厲到駭人的一箭射來！
玉幽篁臉色大變，雖是竭力避讓，仍是被那一箭射穿了小腿！隨即箭支爆裂開來，登時將玉幽篁的小腿炸得血肉模糊！
春雨臉色一變，他看得分明，遊蘢秦身上並未帶著任何箭支，他手指僅是搭在了弓弦上，金光從指間綻放，便搭弦成箭！那箭以他肉眼不可及之速朝著玉幽篁射去，他連阻止也來不及！
見遊蘢秦手指即將再次搭上弓弦，春雨連忙“啊”了一聲，向前撲倒。
遊蘢秦連忙迴身查看，“怎麽了？”
春雨皺眉，糊弄道：“方才我想過來幫忙，不小心摔倒了。”他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然後抬頭望向空中，一臉憂慮，“方才你射的，那是什麽？”
遊蘢秦也往空中望去，皺了皺眉，道：“那東西不見了。”
春雨立刻一臉自責：“怪我，教你分心了。”
遊蘢秦笑笑，朗聲道：“沒什麽！越氏山間遊魂異獸頗多，我們這邊的人早已習慣了！能否抓到那東西無所謂，隻要人沒事便好！”他彎腰摸了摸草上的兩枚腳印，略一沉吟，“觀這腳印模樣，那東西似有兩腳，與人腳差不多，能隱身，能飛，不知是否生翼，無甚戰鬥力……嗯，迴去記錄一番。”
春雨聽他碎碎念，一愣，啞然失笑。
兩人啟程往秦華部落走，行得約一個時辰，便抵達了部落門口。
與春雨心想的小帳篷包組成的村落不同，與其說是這裏是一個部落，不如說，已經有了城鎮的規模。高及一丈的土堆磊成的城牆，將方圓十幾裏地圍繞起來，中間有大大小小的帳篷、木屋，從城門口往裏看，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皆穿著獸皮、麻、樹皮縫製而成的衣服，草編的鞋。
遊蘢秦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開心和自豪，“這便是吾鄉，秦華部族！”
春雨點點頭，“了不起！”
戍衛城門的幾名士兵顯然認得遊蘢秦，一一笑著同他打招唿，同時用好奇而不失禮的目光打量著春雨。
“裮秦你迴來了！”
“你小子，一走就是大半年，首領都念叨你好幾迴了！”
“這人是你朋友嗎？哪個部族的呀？盛產什麽？”
遊蘢秦也一一應答，拍著春雨的後背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在外麵認識的朋友春雨！他是散人，遊曆過來的！行了行了你們少問幾句，我把人帶迴去還要向首領複命去呢！”
“嗬，這不是裮秦麽？原來還活著呐？”
一眾友好的氛圍中，忽有那麽一個不算尖銳的聲音，遙遙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玉幽篁（炸毛）：你再說一遍誰沒有戰鬥力？
==
捉蟲
哪個鈞天？不是他所想的那個鈞天吧？
玉幽篁驚呆了，隻想著：這這這、這人不會是千年前鈞天劍宗的人奪舍重生的吧？
正想著, 那邊遊蘢秦朗聲道：“原來是鈞天部族？吾孤陋寡聞, 先前倒是未曾聽說過，不知是在何方？盛產何種好物？”他心思簡單, 近百年來人族開始興盛, 各地大大小小部落建成, 今天新出現一個部落, 明天指不定就出現了兩個。如今正是人族部落茁壯成長的時候, 各部落見不僅互相征伐吞並，更多為聯盟，互相交換物資、技術，貿易往來。
這方遇見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部族，自然是要打聽打聽，看看有無什麽適合貿易往來之物。
饒是春雨心多主意怪, 也想不到這人上來就問這種類似“你家有什麽寶貝？”的問題, 一時瞪目，想了想，道：“我算不算？”
玉幽篁在後麵聽著, 暗罵：不要臉！
聽了他這話, 那氣質疏狂的壯實青年也是一呆，他足跡踏過大大小小上百個部落, 倒真從未見過這般……呃，不要臉的人，竟把自己比作家鄉特產。
兩人大眼瞪小眼, 最後忍不住相視而笑。
這是一種很難說得清道得明的氣場，兩人雖是初見，但都覺得頗為投緣。
兩人口音各異，但語言大致相同，是以交流起來也不算太過困難。再聊上幾句，遊蘢秦得知春雨其實並無歸屬，隻是初到此地的散人，便熱情地邀請對方到自己部落做客。
春雨欣然答應，不過在臨走前笑笑，道：“我還有一好友，他先前下水捉魚去了，許久也不見上來，我擔心他安危，不知可否請你稍等一二，我去找找他。”
遊蘢秦豪放地擺擺手，“這有什麽，吾同你一道去找！”說著，兩人便往湖邊走去，春雨問了一句這湖水怎的如此奇怪，得知此湖湖底有多種礦石，湖水又算不得太深，礦石的顏色便將湖水映成了七彩。
說來這湖起先還被認為是遭受詛咒才顯得如此不同，周邊部落無一敢靠近。還是少年時期的遊蘢秦跳了下去，將湖底摸了個透徹，告知人們此湖與一般湖無甚區別，湖中魚蝦、藻類皆可食。
秦華部族之人為了紀念他這一壯舉，將崖壁下這一潭湖水取了個名“秦湖”。
春雨不懷好意地走到湖邊，對著玉幽篁藏身的那塊石頭高聲喊道：“小竹子！小竹子！”
玉幽篁見遊蘢秦似乎沒什麽惡意，本有些想順勢出去，但他看春雨那表情，怎麽看都像是有大陰謀的樣子，便猶豫了一下。
遊蘢秦道：“你那好友下去多久了？”
春雨道：“好一會兒了。”
遊蘢秦二話不說將背上長弓和柴刀遞給春雨，又將身上長如外披的單衣脫下扔地上，“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找。”
聽得那人要下來找，玉幽篁便坐不住了，雙手一扒一撐，便跳上了石頭，“我在這兒呢！”
本以為出來了就好，哪知那青年男人對他恍若未見，撲通一聲便跳下了湖。
玉幽篁嘴角抽了抽，“喂喂！你瞎嗎？我在這兒呢！”對應他這一聲的，是男人潛入湖中的動作。
玉幽篁瞠口結舌，看向春雨，目測了一下自己到春雨那邊的距離，也不過七八丈的距離。他不由道：“他那麽瞎看不見我就算了，你也不知道攔一下嗎？”
然而春雨並不理會他，隻一臉關切的模樣望著遊蘢秦跳下去的方向。
唯一能確認春雨確確實實看見他了的，是他剛起身時，春雨瞥過來的那一眼，內含調笑，十分的不懷好意！
玉幽篁氣急，眼睜睜看著遊蘢秦遊到了他身旁不到三尺處，卻對他的大喊大叫毫無反應，又遊了開去，一臉不可思議朝春雨問道：“這是怎麽迴事？他怎麽看不見我一樣？”
春雨終於給了他一個你自己意會的眼神，不說話。
他本就是想測試心中的某個猜想，現下看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這裏的生靈動物皆如幻影，但這幻影卻並非完全不可碰觸和溝通的，至於媒介麽，大約便是此地的草木了——他與玉幽篁不同之處，便是他身負藤草編織的漁網和手環，而玉幽篁身上一點草木都沒有。
隻是不知曉這其間維度如何，需負多少草木才能顯形溝通。
更不知他們是徹底地融入了此處空間，還是僅與此處空間、時間重疊。
到底是玉幽篁口中的所說的仙府秘境，還是另一個空間？又或是越女山的另一個時間？
不怪乎春雨如此去想，這實在是太明顯了——重明鳥、秦華部族、部落紛爭與貿易，還有男子宛如蠻族的著裝打扮，這一切，都明晃晃地指向一個推測：此乃六萬多年前，人族崛起之時！
察覺到這一點，哪怕這裏的一切都透著古怪，春雨也不由興奮了起來，唯一心中稍有放不下的，便是陳霜的傷勢。
但他隱隱冒出一個熟悉的念頭：凡有莫大危險，則有莫大機遇。神器不可能隻存在於未來，也應該存在於過去，按理說，這個時間段，也應該是有一件“代舞”的。
可憐他還未知道，他身上那件原本屬於趙家小姐，後為秋山月所贈的玉簪，便是神器碎片“代舞”！
那頭，玉幽篁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喂！這怎麽迴事啊？你說話啊我知道你看得見我！”
春雨瞥了他一眼，將手中柴刀輕輕抬起，將刀刃遞向玉幽篁，玉幽篁一臉莫名其妙：“幹嘛？”
春雨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摸一摸刀刃。玉幽篁雖覺得奇怪，但還是碰了一下，隻見他的手明明靠上刀刃了，卻虛虛從刀刃間穿過。
春雨又將刀柄遞了過去，示意他碰觸一下。同樣，手指仍是從刀柄間穿過。
玉幽篁被他一套操作搞得驚疑不定，“你什麽意思？”正待再問，就見春雨朝他比了個“噓”的手指。
一陣水聲傳來，卻是遊蘢秦上了岸來。
男人赤.裸著上身，晶瑩剔透的水珠自發間落下來，滾過緊實的胸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分外誘人。若是有部落的年輕姑娘在此，指不定要尖叫出聲。
春雨一副著急模樣，“如何？可有看見他？”
遊蘢秦搖了搖頭，“繞了兩圈，沒見著什麽人影。這湖我熟得不能再熟，底下也沒有什麽暗流、溶洞，會不會是他從別的方向上岸了？”
“如此麽……罷了，”春雨搖搖頭，將長弓和柴刀遞還給他，“我這朋友也是出行在外的一把好手，想必是見著了什麽未曾見過的鳥獸，好奇之下跟著跑了，他時常這樣。”
遊蘢秦道：“不如我陪你到林中找找？你放心，林中雖有猛獸，但對付它們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了，我留個記號給他，屆時他迴來後到你們部族找我便是。”說著，從湖邊淺灘上撿了幾枚圓潤的鵝卵石，在地上擺了個箭頭形狀，遙遙指向遠方村落，“你們部族是在那邊麽？”
“沒錯，是在那邊！”遊蘢秦好奇地湊上前來看他留在地上的標記，“這是你用來和你同伴聯絡的記號？可真是聰明，應當很好使吧？我以前從未想到用這些東西來作為聯絡方式呢！”說著，露出一臉垂涎之色。
春雨笑笑，“隻是個方向罷了，若是出門在外，你也可使用此方法來同族人聯絡啊。”
遊蘢秦得了靈感，立時便決定待迴去之後，要和部落裏的人商量著弄一套聯絡暗號出來。
接下來，兩人便決定一同前往遊蘢秦的部族，秦華部落。趁著遊蘢秦不注意，春雨給了玉幽篁一個眼色：稍後再跟上！
偏生玉幽篁沒看懂，還以為是讓他緊跟著，便往前跟著走了幾步。
遊蘢秦忽地頓住了腳步，警覺地轉身，眸光銳利地掃向四周。“小心！有東西跟著我們！”
春雨一怔，目光掃過隻有他看得見的玉幽篁，迷了眯眼，目光落在玉幽篁的腳下。
那裏，青年的雙足正踩在柔軟的草上，將邊上的草葉也壓得彎下了腰。
同一時間，遊蘢秦也將目光落在了那裏。
春雨幾乎可以想到，在男人的眼中，此處應該是莫名其妙出現了兩個腳印的。
春雨內心忍不住扶額：這蠢貨，有這種天然優勢都能被發現……
純黑的瞳中冷漠神色一閃而過，青年眯著眼，心中快速思忖著。
很快，他心中便有了決斷，輕輕碰了碰遊蘢秦的手，示意他看向腳印的位置，不費吹灰之力就以賣隊友的方式讓自己站到了遊蘢秦一邊。
遊蘢秦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注意到了。春雨先他一步道：“何方高人，為何來而不現身？”話語間死死盯著玉幽篁足下，眼中的鄙夷和緊張幾乎要溢出來。
玉幽篁立馬意識到自己是怎麽暴露的了，再看春雨一臉“快走”的表情，立刻招來法器飛速後退，遙遙飛在了半空中。
緊隨著的，是淩厲到駭人的一箭射來！
玉幽篁臉色大變，雖是竭力避讓，仍是被那一箭射穿了小腿！隨即箭支爆裂開來，登時將玉幽篁的小腿炸得血肉模糊！
春雨臉色一變，他看得分明，遊蘢秦身上並未帶著任何箭支，他手指僅是搭在了弓弦上，金光從指間綻放，便搭弦成箭！那箭以他肉眼不可及之速朝著玉幽篁射去，他連阻止也來不及！
見遊蘢秦手指即將再次搭上弓弦，春雨連忙“啊”了一聲，向前撲倒。
遊蘢秦連忙迴身查看，“怎麽了？”
春雨皺眉，糊弄道：“方才我想過來幫忙，不小心摔倒了。”他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然後抬頭望向空中，一臉憂慮，“方才你射的，那是什麽？”
遊蘢秦也往空中望去，皺了皺眉，道：“那東西不見了。”
春雨立刻一臉自責：“怪我，教你分心了。”
遊蘢秦笑笑，朗聲道：“沒什麽！越氏山間遊魂異獸頗多，我們這邊的人早已習慣了！能否抓到那東西無所謂，隻要人沒事便好！”他彎腰摸了摸草上的兩枚腳印，略一沉吟，“觀這腳印模樣，那東西似有兩腳，與人腳差不多，能隱身，能飛，不知是否生翼，無甚戰鬥力……嗯，迴去記錄一番。”
春雨聽他碎碎念，一愣，啞然失笑。
兩人啟程往秦華部落走，行得約一個時辰，便抵達了部落門口。
與春雨心想的小帳篷包組成的村落不同，與其說是這裏是一個部落，不如說，已經有了城鎮的規模。高及一丈的土堆磊成的城牆，將方圓十幾裏地圍繞起來，中間有大大小小的帳篷、木屋，從城門口往裏看，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皆穿著獸皮、麻、樹皮縫製而成的衣服，草編的鞋。
遊蘢秦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開心和自豪，“這便是吾鄉，秦華部族！”
春雨點點頭，“了不起！”
戍衛城門的幾名士兵顯然認得遊蘢秦，一一笑著同他打招唿，同時用好奇而不失禮的目光打量著春雨。
“裮秦你迴來了！”
“你小子，一走就是大半年，首領都念叨你好幾迴了！”
“這人是你朋友嗎？哪個部族的呀？盛產什麽？”
遊蘢秦也一一應答，拍著春雨的後背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在外麵認識的朋友春雨！他是散人，遊曆過來的！行了行了你們少問幾句，我把人帶迴去還要向首領複命去呢！”
“嗬，這不是裮秦麽？原來還活著呐？”
一眾友好的氛圍中，忽有那麽一個不算尖銳的聲音，遙遙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玉幽篁（炸毛）：你再說一遍誰沒有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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