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人下棋的徐白襟傻爹完全又像是一個孩子, 這令周圍一幹人等不禁懷疑剛才某人招鯨而至隻是一個巧合。


    當天吃晚餐之際,芹娘將這件事情講給了徐白襟聽, 徐白襟聽罷卻不以為然地一笑, 他告訴芹娘:“我爹自從傻了後,本就能與那些小動物交流,那時我們住在城外, 我爹就經常吹笛子召喚一些飛鳥來陪他玩耍。”


    “所以小娘你說他會招魚,我覺得一點兒也不稀奇。”


    “可你爹召喚的是鯨魚啊!”芹娘有些抓狂。


    “鯨魚也是魚,不就是長得大點的魚而已?”徐白襟一撇嘴, 感覺芹娘大驚小怪。


    “算了, 我理解不了你們父子。”芹娘氣餒地放棄了與徐白襟爭論這個問題。


    “某人能招鯨就招鯨吧,用現代人的思維去看, 確實也不是什麽很了不得的事情, 全球無數個海洋動物園裏的鯨魚飼養員搞不好也都能招鯨。是我受那些古人影響, 目光短淺了。”芹娘反省。


    而想通了這一點的芹娘, 她再度望向徐白襟傻爹的目光, 又重新恢複了正常。這家夥看來還是一傻子,隻是在某些方麵有特長, 就像某個指揮家。


    不過相對於芹娘的釋然,那艘海船上的遊客卻是將傻爹吹笛招鯨這一幕牢牢記在了心頭,他們迴去後還對他人加油添醋地吹噓了一番。


    當然這也很正常,因為普通人出去旅遊了一趟迴來,都會刻意吹噓一下旅途中的有趣事情,以表示此行不虛, 這就是人性。


    那傻子島上有一個會吹笛招鯨的傻子,從此也就成為了傻子島的一個新賣點。暫時已沒貨可售賣的芹娘也在之後的幾次遊客來訪時,靠指揮傻爹吹笛招鯨,狠狠賺了不少表演費。


    ……


    如此時間一晃,眾人在海麵上又漂流了半個多月,陸地卻仍然遙遙無期。


    有鑒於此,一些人開始懷疑小青與小白兩個家夥出工不出力。


    某天,令狐衝也終於忍不住向那艘已帶人登島了數次的海船船主打聽:“哥們,我們這島離你們出發的港口到底有多遠?”


    “不遠啊,從港口出發,三天就到了你們這。”這海船船主隨口告訴令狐衝。


    “三天!”令狐衝聞言驚訝無比,他隱晦地又問:“一開始也是三天嗎?”


    “當然,一開始也是三天。”這海船船主篤定地迴答令狐衝。


    順帶,似乎是明白了令狐衝到底想問什麽問題,這海船船主又貼心地安慰了令狐衝一句:“令狐島主啊,你們也別灰心,一個島肯定劃起來比較慢,但你們持之以恆,堅持不懈,就像愚公移山一般,遲早是可以把這座島劃到陸地旁邊的!我看好你們哦,千萬不要放棄!”


    這海船船主看似安慰,實則忽悠的話,聽得令狐衝自是愈發氣悶,但卻也讓令狐衝明白了一點:這裏麵的問題恐怕不是小青與小白出工不出力,因為就算小青與小白出工不出力,那麽多人手拿木板在山腳下劃了那麽多天,這半截漂浮在海麵上的山峰也應該前進了不短距離,怎麽可能和一開始那樣,離岸邊的距離還是三天一直未變?


    滿腔疑惑的令狐衝於是把這個難題交給了門派裏的唯一一位學者,許仙來處理。


    許仙領命,他天天夜觀星象,並在眾人劃槳,小青與小白工作時細心地旁觀記錄。


    這般又過了一周,許仙終於找到了問題原因,他稟告令狐衝:“是因為大海上沒有方向感,小青與小白推山也好,眾人劃槳也好,都是以我們腳下的這座山為方向依據,他們每次都朝著這座山的一個固定方向發力……”


    “這有什麽不妥嗎?”令狐衝聽得一頭霧水。


    “原本是沒有任何不妥,因為他們一開始發力的方向確實是依據那艘海船駛來的方位,準確朝向陸地的。”


    “但……”許仙苦笑一聲,“但大家顯然都沒想到,我們腳下這座山是自己會隨波緩慢轉動的,所以當它轉動了一點點方位時,大家就推偏了或者劃偏了。”


    “而每當它旋轉了一圈,大家等於也推著它在海上原地轉了一圈。”


    “更讓人無語的是,它轉一圈的速度恰好是六天左右,同那艘海船往返的時間幾乎一致,所以大家也無法通過那艘海船來判斷我們推歪了,在那膄海船看來,我們也是一直沒動。”


    ……


    在許仙的講解下,弄清楚了問題緣由的令狐衝,他一時傻了眼。作為一個前半生一直生活在大山上的西北娃,他哪裏懂得海上的這些彎彎繞。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令狐衝虛心請教許仙。


    “我查了書籍,書上說海上辨別方向需要司南。”許仙撓頭,“可這東西我們山上沒有。”


    “那艘海船上肯定有。”令狐衝下意識判斷。


    “等它下次過來,我向船主求購一個。”


    “估計也隻能這樣了。”許仙點頭。


    ……


    接下來,令狐衝日日等待著那艘海船光顧。但就在那艘海船應該到來的那一天,那艘海船卻沒有按時出現。


    半夜裏時,有三個男人趴在一個破木桶上,倒是狼狽地漂浮到了山腳下。


    黑沉沉的夜裏,這三個男人不辨方向,他們休息了一會,互相攙扶著擠進附近的草棚,四仰八叉地倒頭就睡。


    第二天清晨醒來,這三個男人四處查探,他們一路慢慢走上山,經過演武場時,還對停在演武場邊的自行車好奇地研究了一會。


    這三個男人再往前行,又過了鐵索橋,來到了徐家小院。


    小院裏,此刻隻有早起的芹娘在井邊打水洗漱,徐白襟與他的傻爹都還在唿唿大睡。


    芹娘望見了這三人,她猛地有些一驚,但等看清楚了這三人的模樣,她很快又鎮定下來。


    “你們是坐船來的嗎?”芹娘開口先問道。


    “是,坐船來的。”三人中那位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人,搶先微笑迴應芹娘。


    “但是船沉了。”三人裏一身白衫的那位,語氣淡然地補充了一句。


    “所以我們打擾姑娘了!”三人裏那位看起來最年輕的、也笑得是最溫和的男子,他跟著也迴應芹娘。


    “不打擾!”芹娘亦笑眯了眼睛,因為好久沒人叫她姑娘了,某些家夥不是叫芹娘同誌,就是叫芹娘阿姨呢……


    轉身進屋搬了三張椅子出來,芹娘遞給三人坐下。又泡了一壺茶,拿出三個碗,芹娘對三人說:“你們且在此安坐飲茶,我去通知島主一聲。”


    “那我等再次多謝姑娘了!”三人裏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人,又對芹娘點頭致謝。


    芹娘一擺手,卻不再與這三人多言,她過了鐵索橋,就往令狐衝的住所而去。


    砰砰砰敲開令狐衝住所的門,芹娘告訴門後睡眼朦朧的令狐衝:“影片裏的主角來了。”


    “誰,誰來了?”迷糊的令狐衝沒反應過來。


    “陸小鳳啊。”芹娘隻好直言。


    “啊,陸小鳳來了!”令狐衝身後的房間裏有人發出驚唿,跟著令狐衝就被一人踉蹌推到一旁,門後改為露出嶽靈珊興奮的一張臉。


    “你幹嘛那麽激動?”芹娘白了嶽靈珊一眼,她提醒嶽靈珊:“他沒你衝哥好看!”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有胡子的老男人。”嶽靈珊辯解:“我就是想問問西門吹雪也一同來了嗎?他才是我的菜。”


    “得,這家夥還是喜歡冰雪男,想一想林平之與西門吹雪還真有點像。”芹娘暗忖。


    同情地看了一眼門後表情鬱悶的令狐衝,芹娘最終還是沒有隱瞞嶽靈珊。


    “西門吹雪也來了,還有花滿樓。”芹娘說道。


    ……


    芹娘沒有想到,令狐衝竟會把所有的人都喊醒,然後領著一大堆人,吵吵鬧鬧地往自家小院而去。


    中途,芹娘十分不解地悄悄詢問令狐衝:“你幹嘛要帶著這麽多人去迎接他們三個?是不是過於隆重了?”


    “隆重?不,一點兒都不隆重!”令狐衝咬著牙迴應芹娘。


    “我是怕見了麵,我要跟那什麽西門吹雪爭風吃醋,他在影片裏那麽厲害,還有陸小鳳與花滿樓倆人幫忙。我自然也要多帶人手,屆時我打不贏就群毆他們!”


    “你個慫男!”芹娘對令狐衝無語。


    當然,無語歸無語,芹娘作為令狐衝與嶽靈珊的媒人,她還是站在令狐衝這一邊的,她好心地提醒令狐衝:“你既然準備要群毆,就不敢叫上那些女弟子的,為了花滿樓,她們或許會與你這個大師兄反目為仇!”


    “哎呀,我居然忘了這一點!”令狐衝懊惱地一拍自個腦袋。


    令狐衝連忙轉過身,他攔住身後的一幹華山派女弟子,委婉說道:“對方三位都是男子,你們這些女人拋頭露麵不合適,你們先迴去吧。”


    “我們都是江湖兒女,哪來的那些陳規陋矩?”一幹華山派女弟子紛紛不忿地叫嚷起來,她們繞過令狐衝,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留下令狐衝與一幹華山派的男弟子們麵麵相覷地站在原地。


    “我忽然覺得,這世界也不怎麽好玩了。”一位未婚的男弟子幽幽開口。


    ……


    抱怨歸抱怨,令狐衝最後還是無奈地追上了這些女弟子們,帶著她們一同來到了徐家小院。


    隻是眾人剛進徐家小院,便一起都愣住了。


    眾人瞧見一位白衣上沾滿了泥土的男子在與徐白襟遙遙對峙。


    這白衣男子懷中抱著一柄劍,他目不斜視地緊盯著徐白襟。徐白襟則斜斜地提著他的華山派配劍,一臉呆滯加沒睡醒的懵懂。


    “他們在幹嘛?”芹娘見狀嚇得就要衝過去,卻被那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男子伸手攔住。


    這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男子告訴芹娘:“我兄弟是個劍癡,他見了高手就忍不住手癢。而這位小兄弟剛才拎著劍推門而出,就被我兄弟看出他是一位絕世的用劍高手!”


    “他是我兒子,高手個屁,華山劍法初級還沒學全呢!”芹娘衝著這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男子叫嚷:“快讓你兄弟住手!”


    “這兩人的氣息已經牢牢鎖定了,除非武功遠勝他們二位,否則誰也分不開他們。”這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男子搖頭,同時他向芹娘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我兄弟傷害你兒子分毫!”


    “真的!”芹娘斜睥這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男子。


    “我以性命擔保!”這嘴唇上有兩抹小胡子的男子發誓。


    “那就行。”芹娘放心後退,並高聲吩咐徐白襟:“襟兒,他是劍神,你別留手。”


    “小娘我知道。”徐白襟迴頭應了芹娘一聲。


    “咦,你不是被他氣息鎖定了嗎?怎麽還敢隨便迴頭?”一旁令狐衝好心地提醒徐白襟。


    “大師兄,什麽是氣息鎖定啊?我完全沒感覺呢。”徐白襟又迴頭與令狐衝閑扯。


    徐白襟對麵的白衣抱劍男子,他聞聽到徐白襟所言,眼角霎時不停地抽搐了起來,敢情他瞪眼瞪了這麽久,對方其實都沒感應。


    “這家夥真的是個用劍高手嗎?我難道看錯了?”這白衣男子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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