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朵愈加不爽,氣惱的道:“小子,你還挺狂的,敢不聽主人的話?”


    彭凱皺眉,心想這不是滿清吧?怎麽一副主子使喚奴才的嘴臉?態度強硬的迴應,“請你搞清楚,我們隻是雇傭關係,並不是主仆,況且也沒有誰可以做我主人。”


    大廳裏突然變得很安靜,這樣的態度,使得室內一幫人眼神都聚集在彭凱身上,反應各不相同。


    吳伯和一夕覺得不以為然,這小子真是個刺頭,連小小姐都敢頂撞。


    楚雄飛暗自讚許,那些人培養出來的怪物怎麽可能會是逆來順受的角色!


    楚香菱沒有一丁點的意外,反倒覺得如果他不這麽迴答就不是彭凱了。


    秋月暗自偷笑,這小子膽子還真大……


    高朵則滿臉通紅,認為自己丟了麵子,“你……又醜又髒又不聽話,我才不要你這樣的保鏢,氣死我了。”說著一巴掌就要扇到彭凱臉上。


    彭凱嚇了一跳,他心想著這小妮子就算刁蠻,也不至於這樣吧?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閃躲的意思。


    眾人都有些懵了,這小小姐的刁蠻可是出了名的,他們這些人可都沒少給她拾掇過。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敢?”


    說話的人正是楚雄飛,“你難道在美國受的教育就是這樣的嗎?這件事就這麽訂了,誰也不許再有任何異議,就算你媽來說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高朵一聲冷哼,一眼怨毒的看了下彭凱。氣急敗壞地跑上了樓。


    彭凱有些失神地看了看楚香菱,後者無奈地朝他傳遞了一個安慰的目光,表示這種情況她也不好說什麽…看來這一家子,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和諧,彭凱心中悱惻,死老頭,這迴可要被你坑慘了,人家都坑爹坑媽,你專坑徒弟,遇見這麽一個主兒,以後免不得要遭罪了......


    就在彭凱胡思亂想的時候,楚雄飛滿臉堆笑,一臉尷尬地說,“我弟弟死得早,這孩子無人管教,寵溺慣了,讓你見笑了…”


    好家夥,還真被自己說中了,什麽叫無人管教呀?她不是還有個媽和一個繼父嗎?彭凱波瀾不驚,很自然地迴答,“小孩子總有任性的時候,雄叔你多慮了。”


    秋月噗嗤一笑,這小子還真會裝,自己就是個小毛孩子,居然還當著老爺的麵說小小姐是小孩子…


    楚雄飛大笑,“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對了,彭凱,你還沒吃飯吧?秋月啊,你去告訴後廚,可以開始了。”


    彭凱也不客氣,雖說自己幾天不吃飯也不會感覺到餓,但食色,性也。哪個傻瓜會跟好吃的過不去?


    楚家有專門的餐廳,美食跟前,彭凱怎麽能把持的住?


    一桌子飯菜足夠七八人吃,可彭凱愣是沒有客氣,食指大動,風卷殘雲,一桌子菜大部分成了自己腹中之物。


    楚雄飛麵無異色,那人的弟子若像常人一樣,那才不正常呢。而楚香菱和高朵如看怪物一般,眼睛睜得多大。


    高朵麵露委屈道:“哎,我的紅燒豬蹄啊,就這麽沒了!”


    倒是楚香菱奇道:“你不是說吃紅燒豬蹄會長胖,你從來都不吃的啊。”


    “哼,誰說的,這下好了,想長胖也沒機會了,哎,姐姐,你說大伯這是怎麽了,找了這樣一個人來做我的保鏢,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簡直是一個餓死鬼投胎嘛,我真是命苦啊,換我一定要換!”高朵小聲嘀咕道。


    楚香菱不置可否,迴應她的一臉茫然。顯然,她也不知道原因。


    彭凱將最後一點飯渣刨幹淨,心滿意足打了一個飽嗝道:“讓雄叔見笑了,我在山上之時,很少能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這飯實在太好吃了。”


    “嗬嗬,你若是喜歡,以後讓人多做一些便是,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彭凱,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裏吧,對了,我已命人為你打點好了一切,明天你就到西京市第一高中上課吧,跟高朵同班,免得她在學校裏發生意外,這些我都安排好了。還有……明天上午我和一夕要飛往外地考察一個新項目,會離開一陣子,香菱一般也有自己事要做,彭凱,高朵和這個家就托付給你了。”


    彭凱點點頭道:“有勞雄叔費心了,雄叔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小姐的!”說完,彭凱還壞壞地對高朵笑了笑,讓高朵如墜地獄。


    “爸,你要迴公司嗎?我也正好還有點東西要處理,我跟你一起迴去。”楚香菱看了一眼手機,如是說道。


    楚雄飛和楚香菱父女倆剛走出門外,高朵如發怒的母老虎,指著彭凱道:“你叫彭凱是吧,我問你,你是怎麽欺騙我大伯的?”


    彭凱奇怪道:“欺騙你爸?像我這樣拉風的男人,需要欺騙人嗎?還有我是不是騙子,這點你可以去問你姐姐香菱。”


    “哼,別以為你騙得了姐姐和大伯就可以騙得了我,本小姐不吃你那一套。”


    女人還真是敏感啊,彭凱隻得訕訕笑道:“我說小小姐啊,你冤枉我沒關係,反正我就跟你說了吧,我呢,不是好人,但絕對也不是什麽騙子。”


    秋月突然插嘴道:“好了,別吵了,老爺剛才讓吳伯去給你準備了幾套衣服,快去洗澡換衣服,看你那一身,真是土死了,一會我和小小姐出去玩,你總不能這樣跟著我們吧。”


    高朵反應過來,說道:“秋月說得對,吳伯,你帶他去公共洗澡間吧!”


    吳伯點點頭道:“彭先生,這是新買的衣服,這個是你在第一中學的資料,這個手機我已幫你交了話費,董事長和小姐們的號碼都存在裏麵了。”


    彭凱接過東西道:“麻煩吳伯了。”


    吳伯惶恐道:“哪裏,哪裏,對了澡堂在那邊,我帶你去吧。”


    “不用了,吳伯,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吳伯轉身離去。


    彭凱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將自己的衣衫換下仔細收好,別看自己這衣衫比較破敗古怪,用老頭子的話說,他們這一派的道統遲早要傳給自己的,所以才提前將這象征道統的衣衫借給自己下山,免得進了城市顯得寒酸。


    彭凱對於老頭子難得的大方感動得一塌糊塗,直到上了火車別人異樣的眼光,才知道自己又被老頭子陰了一把。


    高朵正在和秋月討論著最近流行的香奈兒香水,突然,秋月神色古怪地看著從洗澡間出來的彭凱。


    “嗯?秋月,你看什麽?咦這小子……”高朵見秋月異樣,順著看去,隻見彭凱換了一套休閑服,幹淨的白色寸衫,外加一件黑色小馬甲,整齊的褲腳,陪上一雙白色的黑色運動鞋,怎麽看怎麽陽光嘛。


    “咳,我說兩位美女,我哪裏穿得不對嗎?”


    高朵最先反應過來道:“沒什麽不對,隻是再怎麽漂亮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你那股土鱉之氣,對不對,秋月?”


    “啊,什麽?哦,對,小小姐說得對。”秋月慌忙拿起手中的遙控,手指亂按一通,掩飾著方才的尷尬。


    高朵瞪了秋月一眼,說道:“我們呢要去打桌球,彭騙子,你要不要去?若是你害怕和我們一起去的話,就待在這裏看家吧。”


    正戲終於來了麽,彭凱微微笑道:“我怎麽不去,現在我可是你的保鏢,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高朵壞壞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反悔還來得及,隻要你跟我大伯說不幹了,也許我還可以給你些好處。”


    “好處什麽的就免了,我這個人沒什麽優點,但決定了的事從不反悔,不就是打桌球嗎?走吧。”


    高朵開了一輛紅色法拉利,突然對彭凱說道:“彭騙子,你會開車嗎?我猜你一定不會,大土鱉。”


    彭凱歎息道:“我說小小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不就一個方向盤三個踏板一個杆嗎,我看你姐姐開過了,熟的很。”


    秋月在副駕上聽見彭凱之言,“噗嗤”一聲笑道:“小小姐,這人好有意思啊,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看他還真以為看見過豬,就當真吃過了豬肉了。”


    彭凱不服氣道:“怎麽,你們不相信我?我這個人記憶很好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高朵將法拉利開到一處寬闊的地點停下對彭凱道:“要不要我們打個賭?”


    “怎麽個賭法?”


    “你若能將這車開動圍繞這廣場一圈,我就認了你這個保鏢,你若不能開,那你自己走人,好嗎?”


    秋月插嘴道:“別啊,這車撞了怎麽辦?”


    高朵壞笑道:“那就更好了,我就有理由說服我大伯,把他給哢嚓了。”


    秋月搖搖頭道:“那得,我還是下車吧,你們得瑟去。”


    “別啊,秋月,你就待在副駕上,萬一這騙子失控,還能挽救一下。”


    “哎,你們啊,我說彭凱,但願本小姐不會被撞個頭破血流,不然我這一生都不會放過你。”


    彭凱坐在駕駛位上,找尋半響之後,麵露尷尬對後排的高朵說道:“那個,這車的鑰匙呢?我記得要鑰匙才行的啊。”


    秋月搖搖頭道:“我說你土,還真是土到家了,這車啊,是音控的,噓……enginestart!”


    彭凱感受著引擎傳來的震動之聲,抓了抓頭道:“原來這大家夥還通人話啊,坐好了啊,我要開車了!”


    秋月和高朵趕緊係好安全帶,等待著末日的來臨,引擎聲變得稍大了一些,彭凱右手一動,左腳一鬆,右腳一緊,法拉利緩緩而動,彭凱握住方向盤,專注地開著車,至到四五圈過後,彭凱才問道:“這玩意兒怎麽熄火?”


    高朵滿臉不服氣道:“裝什麽裝,你原本就會開車對不對?敢欺騙本小姐?”


    “怎麽會,我說小小姐啊,你不會耍賴吧,秋月姐,快告訴我,這玩意兒怎麽熄火!”


    “不用熄火了,我看你神色激動,想必也沒開過這樣的好車,向前走,右轉兩個彎,到麗都俱樂部停下就可以了。”


    彭凱點點頭道:“還是秋月姐好,你坐好了!”彭凱一開始還開得很慢,不到一分鍾之後速度便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時速表的指針已經打到了紅色告警區域。


    看著閃電般退後的風景,秋月有些驚慌道:“慢一點,慢一點,你這是鬧哪樣啊。”


    彭凱轉身過來道:“很快嗎?我油門都還沒踩到底呢?”


    高朵反而很刺激地說道:“過癮過癮,你果然是個騙子,你以前是個賽車手?”


    “不是,我真的是第一次開車,不過我總覺得比我跑步慢了許多,要說優點呢,就是能載不少人,不然完全沒跑步有樂趣。”


    秋月笑道:“你這人還真有趣,你能不能不說大話,跑步比這個快,你就吹去吧,哎,到了,把車停在前麵的車場。”


    “endbabay!”


    法拉利的引擎之聲安靜了下去,關好車門,高朵對彭凱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善地,你確定要去嗎?”


    “來都來了,哪有退縮之理,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高朵和秋月對視一眼,壞壞一笑,往俱樂部裏麵走去。


    幽暗的霓虹燈下,半裸露著身子的舞娘們用力地蹭著鋼管,發燒音樂刺激著躁動的人群,牆角處,一對男女發出長長的喘息之聲,身體猛烈地碰撞著,揮灑著汗水的紅發男子似要把對方赤裸著的女子掐死在懷中一般。


    彭凱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歎息道:“真是個瘋狂的社會啊。”


    高朵和秋月麵色通紅,穿過嘈雜的舞廳,進入一間桌球室。


    桌球室內隻有寥寥數人,其中一人臉上有一道疤,頭發剃去左邊一半,右邊的一半長過肩頭,將一右眼隱藏在頭發之下。


    彭凱三人的到來引起了此人的注意,他突然甩了甩頭發,向彭凱三人走來道:“喲,這不是那啥?昊天集團的大千金嗎?不對,楚雄飛是你大伯,你這身份還真尷尬,小千金對吧?怎麽,上次輸在我手裏不服氣,這次找了幫手?”


    高朵說道:“呸,二狗子,別以為你在這裏稱霸一方本小姐便怕了你,上次輸球給你是因為林如峰那混蛋在一旁幹擾我,這一次,本小姐一定要讓你心服口服!”


    “喲,聽楚大小姐的意思,這一次是誌在必得了,我張五也不是怕事的主,你要賭球,我接著就是,雖說你們家大業大,像我這樣的混跡地下的人不敢對你怎麽樣,可是我張五從不賭沒有彩頭的球,你說說,你賭什麽彩頭?”


    高朵突然指了指彭凱道:“看見沒,這是我新請的保鏢,如果你贏了,我就把他讓給你當小弟,如果我贏了,你得幫我揍林如峰,免得他一天到晚煩著我。”


    張五眉頭一皺道:“揍林如峰?虧你想得出,不過話說迴來,我張五斯諾克打遍西京市無敵手,就算我吃些虧,也跟你賭了,不過你這位保鏢就一小白臉,我沒啥興趣啊。”


    被人忽視一旁的彭凱突然說道:“市井之徒,豪門腐女,這個世道怎麽了,難道真是閑著蛋疼?”


    張五聽見彭凱之言,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喲,小子,你以為傍上了富家千金我就怕你了,市井之徒怎麽了?你他媽也隻是個保鏢而已,保鏢啊,知道嗎,看門的!一抓一大把啊。”


    高朵突然說道:“二狗子,請注意你的言辭,本小姐雖然不待見他,但他也是我大伯請來的。”


    “那得,我張五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你讓他給爺賭一把,我就放他一馬如何?”


    彭凱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看來今日這小小姐是要讓自己知難而退了,雖說自己也不屑當這個保鏢,但總不能不買老頭子的麵子,他上前一步道:“雖然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怎麽個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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