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天姐姐,我倆都飛了這麽久了,你說的那個‘死生之巔’怎麽還不到啊?”桃夭撇撇嘴,“你不會像我一樣迷路了吧?眼瞅著,我們怎麽像到了一座大山裏啊?”


    “就快到了,這會師尊不在死生之巔,上次人魔一戰,他和他那個魔族弟子就歸隱南屏山。來之前,我找了土地,把能打聽的都打聽了。瞧,下頭就是南屏山了,我們下去吧!”卿天興奮一指,“嗖”一聲就消失不見了。


    “哼,真是重/色輕妹,也不等等我。”桃夭眼見卿天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連忙施法尾隨她前去。


    南屏山雖說隻是區區凡間之地,但好在山清水秀,空幽寂靜,也不失為一處避世修行的世外桃源。路癡桃夭七拐八彎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才找到在一間小木屋前,扒在門邊上偷窺的卿天。忍不住低聲數落她:“姐姐,你也太不仗義了,明知我不認路……”


    誰知,對方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呆呆傻傻望著屋子裏頭癡笑,就差沒有流口水。


    桃夭無奈扶了把額頭,心中腹誹道:“重/色輕妹,重/色輕妹啊……”之後便順著卿天的目光,看見了,那個在海棠花結界後若隱若現的白色背影——傳說中的楚晚寧師尊,彼時他正在廚房裏忙著做菜,身邊圍繞著數十個花精草妖。


    隻見那些花精草妖有的負責劈材,有的負責燒火,有的在切菜,有的在熬粥,還有的在鍋邊掌勺……一陣濃鬱的飯菜香味飄了過來,小吃貨桃夭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此刻,楚晚寧走到那兩個正在煮粥的小妖身邊,說道:“這迴多虧了有你們幫忙。我和墨燃歸隱多年,頭迴於此中秋設宴,招待我那徒兒——死生之巔掌門人薛蒙,總要做些他喜歡的菜色,不枉他走這一遭。多謝。”


    楚晚寧的聲音很輕柔,好似微風拂過荷塘,蕩起陣陣漣漪。


    “舉手之勞,神木仙君不必客氣,”小草妖笑道,“您喚我們來幫忙,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哼,一根爛木頭還好意思占山為王,自稱‘神木仙君’,全然沒把我花界放在眼裏了。”傲嬌的桃夭有些不樂意,拽了卿天一把。可是,此時的卿天就像是被楚晚寧勾去了三魂七魄,任憑桃夭說什麽、做什麽,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卿天姐姐,你覺不覺,在哪好像見師尊這背影啊?”卿天依舊毫無反應。


    桃夭見堂姐這副癡呆的模樣,覺得她隨時隨地都可能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傻事。偏偏這裏是凡間,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盤,便有點後悔跟著下凡來。要不,施法把她狠狠敲醒?


    還沒等桃夭動手,屋裏的楚晚寧又開口道:“下道菜鬆鼠鱖魚,誰來?”


    “仙君,我我我,我最會做鬆鼠鱖魚了,讓我來!”一個花精自告奮勇上前。


    “鬆鼠鱖魚,好好吃啊!”桃夭不由又吞了一下口水。


    “好,就你來做吧!也不知道墨燃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楚晚寧壓低聲音,往敞開的後/門望去,一時間眉眼彎彎,道不盡的溫柔。


    桃夭原以為楚晚寧看見什麽好吃的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身形高大,極其俊美的男子正老老實實在院子裏頭劈材。他身邊已經摞了一小堆柴,汗珠順著他小麥色的臉龐淌落下來,濡/濕了他精致得如同雕刻而成的五官。粗布衣裳也掩蓋不了他矯健的身姿,擋不住他堅實的胸肌和勁瘦的腰。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一笑,喊了句:“師尊。”


    “好一個美男子!”桃夭忍不住小臉一紅,拽拽卿天的衣角,“卿天姐姐,他就是那個憑借一己之力,封住人魔結界,擋住滔天洪水的魔吧?”


    “是啊,好一個美男子!”卿天總算是迴應桃夭了,眼睛卻是死死盯著楚晚寧不放。言語間,抬手欲要打破海棠結界,直接往屋裏去……


    桃夭看出了卿天的意圖,連忙出手將她的仙法給壓製下來。無端被阻的卿天,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小桃夭,你這是幹嘛?你是來幫忙的?還是搗亂的?”


    桃夭示意卿天不要出聲,以免驚動屋裏之人,然後就不由分說把堂姐拉到別處去了。一直到看不見小木屋,這才開口問道:“卿天姐姐,你這貿貿然往人屋裏闖,是要做什麽呢?”


    “自然是進去,和師尊表白啊!告訴他,我心中屬意他。”卿天大膽說道。


    “姐姐,不怕嚇跑你的師尊?人家可從沒見過你。”


    “這有何幹?我堂堂魔界公主,長得如此花容月貌,看上他一介凡夫俗子,是他的榮幸。待我表白後,他自然會願意跟我走。”卿天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可說不定,”桃夭搖搖頭,覺得卿天有點天真,感覺她虛長了自己三千多歲,“你之前沒聽見貝辰哥哥說,媳婦一定要心甘情願被釣起來。同理,夫君也一定要心甘情願跟你走,就像我父帝和母神,你父君和你娘親一般你情我願,恩恩愛愛才好。”


    “你怎知他不願跟我走?我會對他百般好,千般好。”卿天總算有些羞澀。


    “你對他再好也沒用,人家先入為主了。那個墨燃為了他,連魔界城主都不當,自願當個凡人,同他歸隱山林,這份情誼誰能比得上。再說,今日是他們師徒三人,時隔多年的首次中秋團圓宴,他怎會拋下眼下的一切,隨便跟一個初次見麵之人走呢?哪怕你貴為魔界公主。”桃夭解釋了一番。


    聽了桃夭此言,卿天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道:“妹妹言之有理,是我太衝動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師尊,怎麽辦啊?”


    “卿天姐姐……”在桃夭眼中,卿天堂姐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從沒見過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沮喪樣,不免心生不忍。


    “姐姐,天涯何處無木頭啊!”桃夭故作深沉安慰道。


    “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根爛木頭啊!這可是我的初戀。”卿天眼圈一紅,眼角一滴淚滑了下來,一時把桃夭嚇壞了。


    “卿天姐姐,你別哭啊!公主有淚不輕彈……”桃夭一把抱住卿天,心裏頭則是著急忙慌想法子,“有了,我們可以迴到他們師徒關係不睦的那時。等你的師尊遇到危險之時,姐姐就出手相救。有了救命之恩,你的師尊就會以身相許。話本子上,不都是這麽寫的。再說了,英雄難過美人關。”


    “果然好辦法,小桃夭,真有你的。”卿天頓時破涕為笑,“迴去以後,姐姐把那隻東海萬年珊瑚製成的蝴蝶簪子送給你,作為謝禮。”


    “姐姐,我不要蝴蝶簪子,”桃夭突然小臉漲得緋紅。


    “那你想要什麽?隻要姐姐有的,盡管開口。”卿天豪氣十足。


    “我,我,我喜歡……”桃夭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


    “喜歡什麽?”卿天追問道。


    “喜歡,喜歡,那個墨燃陪我玩。”桃夭說罷,就頭也不迴飛走了。卿天連忙在後頭追,感歎道:“小妮子,春/心也動得太早了吧?不過也好,我們姐妹倆一人搶一個夫君迴去,正好!”


    不多會,卿天便追上桃夭,領著她飛到了一座仞高千尺,壁立萬丈的山峰頂端。桃夭環視了一圈,問道:“姐姐,此處是何地?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我仙家氣派。”


    卿天拍了拍桃夭的肩膀道:“妹妹不愧為天界小公主,眼光不凡。此處名曰‘旭映峰’,是凡間上修界的聖山,說來這還是你父帝的傑作。”


    “父帝的傑作?”桃夭有些不解。


    “聽聞當年大戰,為免生靈塗炭,你母神以一己之軀阻止兩界交戰。當時,你母神魂飛魄散,你父帝心碎神傷,忍痛拿著赤霄劍,追趕一些冥頑不靈的魔族至此。一劍劈落,神州四分五裂,海水逆灌倒流,天雨栗,鬼夜哭,洪荒雷鳴,將他們生生活埋於巨山下。之後,天帝言明以此山為界,魔界無旨不得踏入凡間半步。”


    “大戰?什麽時候的事?母神魂飛魄散?父帝心碎神傷?我怎麽從沒聽他們提起過,貝辰哥哥也沒說過啊!”桃夭意外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連忙拽緊卿天的衣角,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這個,這個……”卿天這才發現說漏嘴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這些父輩們的秘辛,大都是自個從前閑著無聊,威逼利誘那些老魔兵說故事,還有些道聽途說而來,七拚八湊也不知是真是假。


    萬一桃夭迴去問她父帝或是母神,自己可吃不完兜著走。於是,立馬改口道:“這不過是話本子上寫的,我聽魔界說書人講的,當不得真。”


    “我說呢!姐姐,你嚇死我了。”桃夭頓時鬆了口氣,輕拍了胸口幾下,“你也知道,我父帝雖說貴為天界、水族和花界三界之主,但他更是全六界出了名的寵妻狂魔。為了我母神,什麽天帝之位,什麽上神身份分分鍾都可以毫不猶豫舍棄。若是我母神真的魂飛魄散,我估摸著父帝也不會獨存於世,我和貝辰可就成孤兒了……”桃夭畢竟還是孩子心性,此刻關心則亂,壓根就沒想到若這是真事,那時哪裏有她和貝辰?


    “是是是,妹妹說得對。”卿天眼見把桃夭糊弄過去了,也隻當作沒聽見,連忙換了個話題,“你看見下頭那常年冰封,寒氣逼人的池子了嗎?那叫金成池,池底有不少上古神獸,守護著各式神兵。凡間上修界的修士,隻要修行足夠,便可以化開冰麵,滿足神獸提出的一個要求,獲取屬於自己的神兵。”


    “若說此山與我天界真有淵源,吸引些神獸來此盤踞,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不過,區區凡間能有什麽神兵利器?六界最頂級的兵器皆在我天界和你魔界,譬如我父帝的赤霄和無影,再有,你父君的烈焰弓和殞魔杵。”


    “非也,非也,妹妹孤陋寡聞了吧?”說到此,卿天很是得意,“你可知這金成池下麵的兵器是何人鍛造的?”


    “何人?難不成還是神仙造的?”桃夭表示不屑。


    “聰明,皆乃上神勾陳上宮所造。”


    “萬兵之神勾陳上宮?打造赤霄劍的上神?怎麽可能?他不是一直都在天界為天兵天將鍛造神兵,怎會來到凡間?”桃夭表示不信。


    “那就要問你和你母神了。”卿天故作神秘。


    “我?我母神?與我們何幹?”桃夭一頭霧水。


    “故事發生在八百多年前,聽聞當時天後娘娘身懷小公主,即將臨產,精神不濟。聽不得勾陳上宮成日在天界‘乒乒乓乓’打鐵造兵器,日/日無法安寢入睡。於是,天帝就下令,讓勾陳上宮有多遠走多遠,找個地方呆個幾百年再迴天界。”


    “啊!感情他離開天界,還真是我和母神的緣故呀?”桃夭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是啊!你啊,天生就是個能鬧騰的,還沒出生便鬧得天界雞飛狗跳。”卿天忍不住吐槽堂妹幾句,“人家堂堂萬兵之神,不要麵子的嗎?於是,他就賭氣跑到了塵世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渡過了幾十萬年,不想被你父帝找到。”


    “行了,卿天姐姐,咱不說這個了。”事關自己,桃夭也不傻,連忙話題一轉,“你說,師尊和墨燃怎麽還不來?他們在此會遇到什麽危險,好方便我們救命?”


    “快了,快了,你怎麽比我還急?今日是師尊帶墨燃來這金成池,尋找武器。按照前世,勾陳上宮會來邀請他們進入池底一觀兵器庫,並且考驗一番。他們師徒現下感情還不睦,說是遭遇到仇家,打鬥對戰之時,兩人都會身受重傷。到時候,我們就一人救一個……”卿天絮絮叨叨將計劃說出來。


    桃夭一聽,就覺得不對:“這恐怕不妥吧!他們兩個法術那麽高強,尚且受重傷,就憑我倆半吊子的仙法道術,能把他們就出來?”


    “憑我們自然是不行,這不是還有勾陳上宮。他不認得你,卻認得我,到時候讓他暗中出手相助便好。重點是,你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否則他心生怨懟不幫我們了,怎麽辦?”


    “知道了!”桃夭本想再說兩句,突然發覺山腳不遠處有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翩翩而至,頓時小臉漲得通紅:“他們真的來了!卿天姐姐,墨燃好帥啊!”


    卿天見桃夭這副花癡樣,爆了她一記栗子頭:“我和你說啊,那個墨燃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前世他做人間君主踏仙君之時,被惡魔種下了毒花,滅情絕性,利用操縱玲瓏棋子,把修士們變成傀儡,幾乎屠盡了人間。”


    “好痛!姐姐也說是前世了。齊天大聖孫悟空成鬥戰勝佛前,不也大鬧天宮,被佛主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過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凡塵修行罷了。”桃夭是極有慧根的,要不也不會一出生,就被遠古上神賜予伏羲琴。


    “好吧,好吧,反正到時候,你顧好自己。師尊來了,我可沒空管你。”卿天決定把重/色輕妹的原則貫徹到底。


    “知道了,我可沒指望姐姐,”桃夭白了卿天一眼,“這迴我倒是要仔細瞧瞧,楚師尊到底長得什麽好顏色,讓你如此癡迷。”


    可她這才發現,楚晚寧居然戴了副麵罩,不免有點沮喪:“他為何不以真容示人啊?”


    還沒等卿天迴話,下頭的墨燃也問了楚晚寧同一問題:“師尊,你為何戴著麵罩?不嫌麻煩嗎?”


    “戴麵罩就是為了減少麻煩,此處乃儒風門境地。”楚晚寧淡淡道。


    “哦,師尊此前做過儒風門的客卿,後轉投我們死生之巔。不過,也不必如此避諱吧?又不是賣/身於他們門下。”墨燃調侃道,還故意把“賣/身”二字拉得老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去金成池取武器吧。”楚晚寧對墨燃這不恭的態度,依舊不鹹不淡的。


    “是,師尊,”墨燃不以為然往前走,走沒兩步卻又折迴來。


    “怎又迴來了?”楚晚寧不動聲色問道。


    “沒,就是想問問師尊,當年在這池子化冰取兵器時,遇見了何神獸?提了什麽要求?”墨燃笑嘻嘻問道。


    “我有不止一把武器,你問的是哪把?天問嗎?”


    “原來師尊不止一把神武啊?”墨燃挑挑眉毛,“都是從這金成池中取得?”


    “有兩把是,一把不是。天問是鯤鵬銜來的,我運氣好,當時它問我要了一個肉包子。”楚晚寧


    “肉包子?!沒想到鯤鵬竟然也是個吃貨。師尊,怎麽從沒見你用過其他兩把武器啊?”


    “平時天問就夠用了。兵者,兇器也,我倒情願那兩把武器永遠不出手。”楚晚寧的聲音越發清冷。


    “哦!”墨燃若有所思片刻,“想來,能讓師尊用另兩把神武滅殺之人,必然是十惡不赦,罪無可恕了吧?”


    “墨微雨,你今天有病吧?囉囉嗦嗦,趕緊去取武器。不然……”楚晚寧右手一伸,喊了句,“天問,召來!”一時間金光四射,一條熠熠生輝的長鞭已在手,“我用天問綁著你去。”


    “別別別,師尊,我這就去!”墨燃說罷,一溜煙跑了。


    山頂上的兩位吃瓜小公主,此刻也議論開了。


    先是卿天捂著嘴低喊:“師尊,好帥!”


    “切,花癡姐姐,連人家長什麽模樣都沒見過,戴著麵罩哪裏知道是帥,還是醜?”桃夭不屑,“還是墨燃好看。”


    “墨狗子好看什麽,他最壞了!師尊另兩把神武,一名懷沙,一名九歌,前世和他對決之時用過。一次師尊被他毀了靈核,再一次師尊被他逼死。”


    “墨燃,墨微雨,姐姐不準叫他墨狗子,否則我翻臉了。”桃夭秉持家族護短的優良傳統,就算是姐姐也不相讓。


    “喲,小丫頭片子,這就護上了?誰讓你說師尊醜的!”卿天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那,我倆誰都不準說對方喜歡的人不好,行了吧?”桃夭拽拽堂姐的衣角示好。


    “成交。”卿天居長,大桃夭三千多歲,總不能真和妹妹較真,便話鋒一轉,“鯤鵬還挺機智的,一定是看出師尊身份不凡,就隨便要了個包子,把神武交出去。”


    “要我說,鯤鵬活了一把年紀,真夠沒節操的。就他大成這樣,一鍋都燉不下,要兩燒烤架,一個包子都不夠它塞牙縫的。”桃夭不以為然。


    卿天本想出言反駁,誰知桃夭突然興奮起來,道:“姐姐,我想下去看看墨燃取神武。”


    “可是,我要在此欣賞師尊的盛世美顏,你一個人去,能行嗎?”卿天有點擔心。


    “沒問題,金成池不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能出什麽問題。再說,我都八百多歲,不再是小孩子了。”桃夭拍著胸口保證道。


    “那你去吧,注意隱身啊!不要過早暴露身份。”還沒等卿天交代完,桃夭已經“嗖”一聲消失在眼前。


    墨燃有魔族血統,修行天分極高,再加之前世做過踏仙君,便格外警覺。所以當桃夭斂去仙氣,隱於他身後時,他似乎有所覺察,轉過身來四下查看,卻什麽都沒發現。雖說心生疑惑,卻也隻得作罷。


    桃夭則在近處細看墨燃,劍眉星目,五官鋒利得像刀子一般,更是滿意。於是,自語道:“那天問不過是塊爛木頭煉製而成,沒啥稀奇,待本公主下去池底,幫你尋一件厲害的武器。”說罷,念起避水咒,便潛入水底。


    山頂山的卿天一顆心隻掛在楚晚寧身上,哪裏顧得上桃夭,壓根就沒發現她不見了。


    話說桃夭到了池底,果然見到不少水族和神獸,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鯤鵬也算排得上名號的神獸,我幫墨燃找一隻什麽樣的神獸,才可以讓他更有麵子呢?”桃夭小腦瓜一轉,“有了!”於是,立馬念起了喚龍咒。


    沒過片刻,池水便翻騰不止,一隻黑蛟龍已遊到桃夭麵前,用一雙蠟黃的眼睛,無聲地漠視著她。一見來龍,桃夭便興奮到不要不要,說道:“母神教的喚龍咒果然好用。”接著,飛過去撫了撫龍角:“老龍,老龍,你好啊!你幫我找一件火屬性的武器,要最好的。”


    老龍沒應桃夭,隻是親昵蹭蹭她。桃夭見老龍不說話,以為它不認識自己,便幻出身上的天界太陰令牌:“我是小公主桃夭,我父帝的真身乃九天應龍,我們也算半個同族。”


    誰知,老龍一見令牌竟渾身顫抖起來,眼中含淚,向桃夭恭敬行禮。而後,艱難地從嗓子眼擠出幾個破碎的音:“小,公,主……”


    “老龍,你的嗓子怎麽壞了?你生病了嗎?”桃夭最是心軟,摸摸老龍的頭,“不怕,不怕,等我迴天界,讓岐黃仙官給你熬湯藥,吃了很快就會好了。”


    聽桃夭所言,老龍激動得熱淚盈眶:“謝……”


    此刻,水底再次躁動起來,接著有人施了分水咒,從水中走出一人來,不,應該說一神。不知為什麽,老龍一時間顫抖得更厲害,遊到桃夭麵前,擋在他們中間。


    桃夭想了片刻,從老龍身後探出腦袋,遲疑問道:“勾陳上神?”


    “正是,”來人邪魅一笑,“請問你是何人?”


    “我嘛,”桃夭想到自己還在娘胎裏便得罪了這位上神,自然沒傻到自報門戶,於是機智借用堂姐的身份,“我是魔界公主卿天,本宮千歲壽辰之時,你不是來我魔界喝過酒,難不成你忘了?”桃夭雖說小卿天三千多歲,不過身量上卻是相差不多,再有二人眉眼處還有幾分相似。


    “哦,你當真是魔界公主?”勾陳上官似乎有些不信。


    “那是自然,我騙你做甚?當年,你不是送了與我嬸,娘親一般厲害的長鞭作為壽禮。我很是喜歡,名喚‘打神鞭’,鞭子這會本宮沒帶在身邊,稍後給你看。”桃夭有點心虛,就把堂姐卿天所用武器的由來說了一番。


    “此言不差,小神拜見公主殿下,”勾陳上宮作揖行禮,“不知殿下貴腳踏賤地,有何事要差遣小神?”


    “免禮,本宮不過聽說你在凡間鑄造兵器,故而過來看看。”桃夭裝模作樣答道,“不過,眼下的確,想讓上神幫個小忙。”


    “公主殿下盡管吩咐,小神定當不遺餘力。”


    “此前,你不是給了死生之巔楚晚寧,一件很厲害的武器天問嗎?今兒,他帶他徒弟墨燃來了,現下就在外頭破冰。我想讓你幫墨燃尋一件火屬性的神器,不能比那天問差。”


    “恕小神冒昧,可以請教殿下,是何緣故嗎?”勾陳上宮一臉恭敬。


    “小,公,主……”老龍扯著破碎的嗓子,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桃夭拍拍老龍安撫了一下,笑言道:“因為墨燃是我的朋友啊!”


    “小神明白了,”勾陳上宮幻出一條紅光四溢的長鞭,“殿下看看這鞭子可好?它與天問同源,威力相當。”


    “我瞧瞧,”桃夭接過鞭子,隨意甩了一下,一時間整個金成池水下都顫了顫,“此兵器甚好,就它了。”桃夭將鞭子交給老龍,親昵道:“老龍,一會你隨便出道題,就把這個武器給墨燃。”


    老龍順從點點頭,一雙濁目死命盯著桃夭,似乎有些不舍。桃夭看出它的心思,低聲說道:“你莫怕,迴頭我就讓岐黃仙官過來給你治嗓子。我先走了,要不然要露餡了。”


    “如此,多謝勾陳上神,本宮先行一步。”桃夭“嗖”一聲就飛迴到岸上。那廂勾陳上宮待桃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原本笑意滿滿的臉黑沉了下來,目露兇光,惡狠狠對老龍道:“老東西,沒想到你喉嚨被鎖住了,還能開口說話!”


    “別,傷,害,公,主!”老龍拚命說完這幾個字,卻把一口血吐了出來。


    “自身難保,還惦記你的少主呢!看來,我還是過於心慈手軟了。”說罷,他手上多了一枚寒光閃閃的龍釘,抬手直接紮入了老龍的脖頸處。老龍吃痛,渾身打顫,低吼一聲,卻再也發不出聲了。


    “你以為剛才她那番哄人的鬼話,我會信嗎?一個天界公主,再加外頭一個魔界公主,真是天助我也。還管楚晚寧和墨燃做什麽?隻要把她們抓起來,豈不是六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


    老龍意欲反抗,與勾陳上宮拚個魚死網破,卻被他一句話生生止住了:“如果,你想你的少主吃些苦頭,生不如死,盡管試試看,哈哈哈……”老龍被逼無奈,隻得流下兩滴血淚,再不敢輕舉妄動。


    待桃夭迴到山頂,卿天已發現她不見了,便急忙拉她到一邊:“妹妹,你去哪了?”


    “沒去哪裏,四處逛逛罷了,卿天姐姐不必擔心,”桃夭打馬虎眼,“姐姐快看,墨燃把冰麵破開了。”


    卿天本想繼續追問,被這麽一打岔也就作罷,轉頭看熱鬧去了。下頭的墨燃,則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隻因他前世來取過一次神武,輕車熟路。彼時,是一條黑蛟龍銜來一把無鞘陌刀,後取名為:不歸。老龍附庸風雅,隻要他上山折了枝梅花了事。


    果然,冰麵一破,水波暈皺,金成池中遊弋過來一條黑蛟龍。墨燃向老龍行禮作揖:“在下死生之巔墨微雨,請賜教。”說完,就一臉期待候著。


    老龍點點頭,用一雙濁眼盯了他半天,而後用爪子在沙地上寫了幾個字:“人族?魔族?還是神族?”


    墨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言道:“老龍,你怎麽不會說話了?我自然是人。”


    老龍再次點頭,寫道:“你的三魂七魄可否讓我一觀?”


    這個要求讓墨燃更是驚訝,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不是折梅花嗎?他想了想,問道:“如果你看了我的三魂七魄,發現我前世殺人放火,壞事幹盡,又當如何?是否會不給我武器?”


    老龍搖搖頭,寫道:“不論是無惡不作,還是積德行善,都是一人一世的緣法。老龍並不在意,隻要一觀魂魄。”


    “好,那你看吧。”墨燃迴望了一眼遠處的楚晚寧,取神武必須獨自一人,所以他也能隔岸而觀。


    老龍施法觀魂魄,很快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後在地上寫道:“你果然與眾不同,我從沒見過一個人的魂魄,被打上另一個人的烙印。”


    “誰?難道是師昧嗎?”墨燃聞言,也十分驚訝。


    老龍搖頭,接著寫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墨燃想了想,覺得難以置信:“你說的,難道是,楚晚寧?”看見老龍點頭附和,更是一副驚呆了表情:“這不科學,要不就是,楚晚寧他實在招人恨……”


    老龍一臉高深莫測,隻是把紅色長鞭獻上。墨燃看著這從未見過的神武,愣了半天,小心翼翼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見鬼!”武器“刷”一聲便被刻上名字了。


    “啊!怎麽就忘了取名這事,怎麽這鞭子和楚晚寧的天問如此相似。”墨燃本欲再問黑龍,誰知它卻默默潛入水底,不知所蹤。


    此刻,遠處的楚晚寧走了過來,問道:“取到神武了?”


    “嗯。”墨燃滿肚子疑惑,也不想和楚晚寧客套,隻是揚了一下手中的紅色長鞭。“好兵器!”楚晚寧,召出天問,“應該是一對的。”


    “什麽就成一對的,本座的陌刀不歸哪裏去了?”墨燃心中亂得很,本想問問楚晚寧,他畢竟見識多。誰知,此刻池麵突然躁動起來,從水中央笑嘻嘻走來一人,至楚晚寧和墨燃麵前:“二位的武器可還趁手?楚晚寧,我們又見麵了。”


    “勾陳上神,天問很好。”楚晚寧向勾陳上宮行禮。


    “萬兵之神勾陳上宮?”墨燃行禮問道。


    勾陳上宮頷首,墨燃一聽是勾陳上宮本尊來了,就連忙問道:“敢問上神,不知池底可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無鞘陌刀?”


    “本神閑來無事,在這凡間金成池做些小刀子,小鞭子自娛自樂罷了。若是你想要陌刀或是其他兵器,池底盡是。隻是要勞煩二位下水走一遭,任君挑選。”勾陳上宮熱情邀請。


    “這,”楚晚寧眉頭略微,沒有立馬應承下來。


    “此言當真?”墨燃倒是一臉賺大發的表情,討好喊了句,“師尊……”


    楚晚寧瞟了沒出息的墨燃一眼,隻得向勾陳上宮再次行禮:“有勞上神帶路。”


    “請。”勾陳上宮撚了一通避水咒,三人就直接下到池底去了。山頂上的桃夭一看他們走了,心中著急,便催促卿天:“姐姐,我們也跟上吧,要不他們走遠了。”


    “且慢,我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卿天拉住急吼吼的桃夭,“墨燃的武器不對啊!上一世他的武器是一把無鞘陌刀,方才他也問了,怎麽這世變了?”


    “姐姐這都參不透,世間之事本就瞬息萬變,不過是有因有果罷了。”桃夭怕被卿天查問出來,連忙開溜,“你不去,我可去了。”一溜煙便消失不見了。容不得卿天多想,怕桃夭有什麽閃失,便去追堂妹。


    別看金成池底不大,卻四處彌漫著濃重的霧氣。水路也是七拐八彎,機關陷阱特別多。卿天繞了好久,竟沒找到桃夭,越發覺得事有蹊蹺,隻想趕緊找到桃夭,帶她離開此處。


    此時,她聽到不遠處似乎有響動,直接追了過去。誰知還沒到地方,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波浪向她襲來,隻聽見桃夭大喊:“姐姐,小心啊!”卿天一個翻身,便把三昧真火使了出來,水火不容,相交許久,終於把巨浪壓下去了。


    “哈哈哈,魔界公主果然還是有點能耐的,”勾陳上宮拍拍手掌,“不過,你還是太嫩了!”話還沒說完,一把鋒利非常的陌刀便飛了出來,直取她的元靈處。


    “不要,姐姐!”被見鬼捆成一個粽子的桃夭,急得都要哭出來。那邊,被天問捆在一起的楚晚寧和墨燃卻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隻道:“小心,霧氣有毒!”


    說時遲那時快,卿天將“打神鞭”甩了出來,拚命一擋。一時間,火花四射,陌刀走偏,落到地上。勾陳上宮倒是有點吃驚:“你真有打神鞭!”


    卿天仙齡尚幼,道行不夠,一下子被巨大的衝力掀翻在地,大喊:“你不是勾陳上神,你是何人?”


    “哈哈哈,公主好眼力,我是魔族最最卑賤的魔奴,無名無姓。一直以來,我們魔奴都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魔界貴族踩在腳底,如同螻蟻一般。原本,我想利用墨燃和楚晚寧顛覆人間和魔界,讓你們也嚐嚐我們受苦受難的滋味。不過,上天憐憫我們一族,聽聞天帝和魔君視你們姐妹為掌上明珠,隻要把你們拿捏在手中,還有什麽辦不到的!”


    “你妄想!”卿天和桃夭幾乎異口同聲嗬斥道。身為兩界公主,她們平日可以調皮搗蛋,不過在大是大非麵前,必須牢記自己的責任和使命,維護六界安危。


    “像你這種,不配為魔,從骨子裏頭都是卑賤的!”卿天輕蔑罵了句,“不去走正途,通過魔族武力考核,脫離賤籍,隻會在陰暗處,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閉嘴!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我的厲害!”假勾陳上宮召來陌刀,一時間直往卿天的靈台處刺去。卿天想避開卻是來不及了,隻得把眼睛一閉。


    小桃夭早就哭得稀裏嘩啦,她還沒開始正式修行,連個武器都沒有,根本幫不上忙。


    就當卿天以為自己非死即傷之際,隻覺得有人一下擋在她的身前。睜眼一看,竟然是掙脫天問的楚晚寧。


    “當”一聲,麵具被碰落在地,這迴她終於看見師尊的臉了。果然麵如冠玉,不過此刻因為肩背上被陌刀刺中,臉上的表情有點痛苦,急切問道:“公主,沒事吧?”


    而卿天此時整個人就被天雷擊中了一般,說不上話來:“你,我,你的臉……”


    “楚晚寧,你還是這麽愛多管閑事!看看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兩個嗎?”話語間,假勾陳上宮手中便多了把鋒利異常的長劍,酷似天帝的赤霄劍,直直向桃夭心窩處飛去。


    桃夭見了劍更是傷心,覺得小命休矣,本能大喊:“父帝救命!”


    墨燃本想過去救,卻是來不及,就在那把劍離桃夭的心口處隻有毫厘。霎那間,那把劍被靜止了住了,橫空懸著,看起來很是詭異。


    一黑一白,兩個天神從天而降。兩位驚嚇過度的公主見來人,喜極而泣大喊:“父帝!”“父君!”


    假勾陳上宮一見天帝和魔君降臨,臉色驟變,知道大事不好!便想要遁逃,卻給隨後到來的真勾陳上宮給攔下來,用一條捆仙繩給綁了個結實。


    “你這該死的魔奴,趁著本神去魔界打造兵器之際,甩了這麽一個大黑鍋給我背。好在我在這池底設了幾道隱秘的結界,一旦觸碰池底的機關,萬裏之外都可以收到訊息。加之太子殿下提前報信,否則兩位公主出了事,勾陳上宮萬死難辭其咎。”


    “勾陳不必如此,也是小女頑劣,私自下凡才惹下這禍事。”天帝潤玉大度道,畢竟是自己讓勾陳上宮居無定所,有仙府歸不得。


    此刻,一眾人身上的束縛早已盡數解除,兩個小公主各自投入自己親爹的懷抱。“父帝,”桃夭委屈巴巴,指了一下假勾陳上宮,“那人可壞了!你可不要放過他!”


    “嗯,一切自有父帝在,”潤玉掏出身上的蟠龍紋帕子,將閨女的臉擦了擦,“瞧你的臉,哭得像隻花貓似的,哪還像個天家公主。迴頭,你母神又要說你。”


    桃夭不好意思,把頭埋在潤玉懷中:“母神呢?她沒來嗎?”


    “沒來,打打殺殺用不上她,我讓她安心留在天界,等你迴去罰抄《無相心經》。你這是三月不罰,就上梁揭瓦!”潤玉寵溺地撫了撫閨女的腦袋。


    “這事不賴我,是卿天姐姐說要來凡間,搶一個夫君……”聽到要罰抄經書,桃夭也顧不得幫卿天遮掩。


    “桃夭,你太沒義氣了吧!”卿天從魔君旭鳳懷裏探出頭來。旭鳳則覺得此次的確太危險了,也要讓自家閨女長長記性。於是沉下臉,敲了她腦袋一下:“鬧過頭了吧,卿天,迴去到你娘親那裏領罰。”


    “父君……”卿天開始扮可憐,“我都這麽慘了,您還忍心罰我?”


    “現在賣慘,太晚了!”旭鳳鐵了心要讓卿天受點教訓,並不退讓。


    一旁的楚晚寧和墨燃麵對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兩人似乎不敢相信,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墨燃先有反應,和楚晚寧低語道:“師尊,你怎麽和天帝長得一模一樣?”其實,在場之人也都發現這驚人的事實,不過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好裝作沒看見。


    魔君旭鳳一看楚晚寧那張臉,忍不住又敲了自己閨女一下:“你可真有能耐,居然想找個和你大伯長得一模一樣的夫君!到時候,是他喊我爹,還是我喊他哥啊?”


    卿天這迴可鬧了大烏龍,囧到恨不得,立刻馬上消失在眾人麵前。倒是小桃夭,好奇問親爹潤玉:“父帝,為何楚晚寧同你長得一般模樣?”


    潤玉不愧為天帝,一臉淡定,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估摸著,你母神經常帶魘獸去暗林玩耍。串掇著讓神農老頭,造我的樣子雕出來。”說到愛妻錦覓,潤玉的臉上漾起別樣的溫柔。


    事關天後錦覓,自然沒什麽道理可言。隻是魔君旭鳳“哼”了一下,諷刺道:“活了一大把年紀,兩個孩子的娘,還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哦,原來如此。那這木雕私自下凡,我們是不是要把他拘迴天界,按天規處罰?”桃夭接著問道,“還有,把那個墨燃帶迴魔族。”


    潤玉搖搖頭:“他們二人,在人間尚有塵緣未了,就算是天帝也不能橫加幹預。”轉向楚晚寧,言道,“楚晚寧,你方才救了魔界公主一命,且讓本座為你療傷。”


    雖說天帝尊貴,師尊楚晚寧倒也能不卑不亢,行大禮道:“謝天帝陛下。”潤玉抬手一指,一股精純的水係靈力,渡到楚晚寧的肩背處,傷口瞬間愈合。楚晚寧再一運功,發現功力提升了不少,也算因禍得福了。


    施法後,潤玉摟住懷中的小姑娘,道:“迴去吧!不然你母神該等急了。至於,魔奴……”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寶貝女兒身上,天帝的雷霆之怒,就看看他是否能承受。潤玉指間聚起一點藍色,本想往魔奴身上去。


    一旁的魔君旭鳳攔住了:“殺雞焉用牛刀,兄長,他既是我魔族中人,就讓臣弟帶迴去處置吧!也好以儆效尤。”潤玉點頭首肯,那廂旭鳳已把魔奴收入禦魂鼎中。


    此刻,潛於水底許久的黑蛟龍見一切塵埃落定,遊了出來。桃夭興奮喊道:“老龍,跟我們迴天界治嗓子吧!”天帝潤玉卻是一抬手,瞬間將它脖頸處的龍釘化為齏粉。老龍知自己苦盡甘來,立馬化成小龍,盤在天帝的手臂上。


    勾陳上宮見兩位尊神沒有怪罪自己,也是鬆了口氣,討好道:“天帝、魔君,餘下之事交由小神處置吧。”


    潤玉頷首,隻吩咐道:“記得消除楚晚寧和墨燃二人記憶,以免打亂命數。”


    “臣遵旨,恭送陛下、君上、兩位小殿下。”潤玉一行人早就禦風而去,不見仙蹤。


    勾陳上宮微微一笑走向楚晚寧和墨燃,墨燃有些驚恐:“你要消除我們的記憶!”還沒等對方迴話,隻覺得眼前一黑,神智全無。


    一迴神,勾陳上宮已經取了把無鞘陌刀,遞給他:“墨燃,你找的就是這把刀?”見到自己用了多年的兵器,墨燃興奮道:“就是它!”


    而一旁的楚晚寧則是眼底閃過一絲微覺不察的溫柔,道:“孩子氣,得個武器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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