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跟在李舜生的後麵走。


    他打量著前麵隻留下一個背影的李舜生, 對方從爆炸中清醒後, 就一直是這幅冷淡的態度,不, 說是冷淡倒也不太對,盡管看不到李舜生的臉,但畢竟他們在希望之峰學院度過了同居般的一年, 對於對方的情感, 林子墨就算隔著麵具, 也能摸出個十之□□來。


    李舜生的態度, 更像是在逃避。


    親了之後概不負責?哪裏會有這樣的好事?


    林子墨的眸色沉澱下來, 那雙眼睛摒除去所有的背景, 仿佛隻注視著麵前的一個人,裏麵的情緒波動海浪般洶湧。


    他曾經擁有過別人的愛, 那份愛意來自血緣,後來被一場該死的意外葬送, 那場意外改變了他, 讓他在十年裏都在煉獄中掙紮,有時候他會想, 如果五歲的自己沒有走丟,媽媽沒有找到他, 而他們也沒有遭遇炸.彈襲擊,那他是不是能坦然的麵對他人的愛意?


    如今,他好不容易跨出那一大步,而對麵把他拽出來的人, 卻退縮了?


    林子墨嘴角勾起笑意,那笑容很淺,連眉梢都沒能彎一下。


    他顛顛身後瘦的仿佛隻有骨架重量的女人:“李舜生,哦不對,是黑。咱們現在是去哪裏?”


    李舜生沒迴頭,麵具側臉圓滑的弧度頓了一下:“我有些事要問她,你可以離開......”


    “黑。”林子墨的聲音頓時冷下來,連表麵的笑意都懶得裝了:“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作為黑衣組織的代表,這份任務是咱們兩個組織的合作,為了防止你私自攜帶目標逃走,我有義務跟隨。”


    他的話音剛落,自己就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


    被對方的冷淡情緒影響,那股邪火很快就被林子墨的理智撲滅了,他又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穿越之後,把前二十幾年的氣都一氣兒歎完了。


    “總之,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步伐加快,他更靠近李舜生一點:“不管你要問什麽,還是要做什麽,我都不過問,隻是......這件事過去後,我們好好談談。”


    李舜生頓了頓,聲音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沉悶的帶著共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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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長!”


    霧原未咲站住,轉身望向幾十分鍾前被派去天文台諮詢的下屬:“怎麽樣?”


    “確認當時在哈沃克運輸車附近的活動的星辰就是bk-201,還有......”忠厚老實的高個下屬翻著手裏隻有短短兩片紙的資料。


    “還有什麽?”霧原未咲捏捏酸脹的眉頭。


    這次英國將哈沃克轉交給潘多拉組織,由於“地獄門”正處在東京,而專門負責研究“門”及相關現象的聯合國組織潘多拉正好駐紮在這裏,因此這次的轉交是由英國與日本公安部聯合負責,如今哈沃克被人劫走下落不明,追究起責任來,作為主要負責人之一的霧原未咲,絕對脫不了幹係。


    下屬齋藤雄介結結巴巴的接著說:“除了墜落的兩個星辰,我們發現當時還有一個星辰也在附近活躍。而且行動軌跡和bk-201重合。”


    “哦?”霧原未咲愣了下,她追查“黑色死神”bk-201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身邊有同伴。


    “是一個新生的星辰,前不久在青龍酒店附近出現過,後來就再沒有活動跡象,這次是天文台第二次監測到他......”


    霧原未咲有些疲憊的靠在牆上,伸手接過資料,一目十行的翻看起來:“代號mm-202......”


    夜晚的路燈逐個熄滅了,泛白的天際透出朝陽升起的前兆,鉛灰色的雲染著暗橘色的邊,天色亮了起來。


    “未咲。”noveer11依舊是那套白色西裝,他的墨鏡仍舊架在臉上,相當自來熟的跟霧原未咲打起招唿。


    “請叫我霧原,或者霧原未咲,西蒙先生。”霧原未咲在男人過來的一瞬間就從牆上離開,筆挺的站直身姿。


    代號noveer11的特工先生,我們先叫他的假名傑克·西蒙,西蒙聽到這話,聳聳肩,倒也沒在意對方冷淡的劃清界限的做法,擺擺手:“這件事怎麽說我們也要付一部分責任,所以,我找來了幫手。”


    霧原未咲愣了下,這才發現對方高大的身形後麵,擋住了兩個人。


    她剛想問,這一位女士,一個小男孩,是不是也是契約者,就聽手裏一直抓著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她的直屬上司。


    對方沒有囉嗦,而是直接將最重要的信息告訴了霧原未咲:“這次牽涉進來的組織不光是bk-201所在的組織,據我們了解,黑衣組織似乎和這個契約者組織達成了合作,因此......”


    “因此,這次的行動,除了你們外事四課,還有公安部另一個專門負責調查黑衣組織的成員會介入行動。”霧原未咲站在齋藤雄介麵前,對著下屬轉達上層的決議。


    “那,那個同事是哪位?”齋藤雄介眨眨眼,他的目光在周圍的人中搜尋一圈,也沒看到一個陌生的麵孔。


    霧原未咲有些頭疼的按住額角,一夜未睡讓她的眼下多了一抹淡淡的青黑:“暫時沒有透露他的身份,隻給了通訊方式,而且要求我們要將資料共享給對方。”


    “霧原小姐,打擾一下。我們可以出發了嗎?”西蒙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彬彬有禮的問道:“我們這邊暫時得到了對方的位置信息,為了防止對方轉移陣地,我們最好現在就出發。”


    “好。”霧原未咲點點頭,招唿齋藤雄介跟上。


    他們穿上防彈衣,帶上機-槍,跟著西蒙出發了。


    “他們在哪兒?”霧原問道,可沒等她聽到西蒙的迴答,一串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她。


    她從兜裏摸出手機,新來的一條短信沒有號碼顯示,通信人那裏附著剛才局長跟她講過的暗語。


    是那個神秘同事的信息,內容很短,隻有短短一句話——


    【我是零(zero),負責調查黑衣組織,請將你們查到的地址發送給我一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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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咳咳咳。”林子墨皺著眉扇扇麵前揚起的灰塵,把窗簾拉緊,確信外麵看不到內裏的一絲一毫,迴過身。


    比家裏客廳大不了多少的小餐館早就倒閉,因為距離“門”比較近,一直以來也沒盤出去,店鋪漸漸就荒廢了。此刻作為藏身之地,沒有監控,沒有人煙,正合適。


    歪在椅子上的哈沃克還沒醒,紅發亂糟糟的垂在肩上,身體虛弱而纖瘦,皮膚帶著股病態的白,一點也看不出曾經在南美紛爭中靠著“製造真空”契約能力大殺四方的模樣。


    李舜生低頭將哈沃克的雙手綁縛在椅子上,看他兇狠的動作,林子墨也明白這個女的肯定和李舜生相識,但絕不可能有再多的關係。


    於是他放心的在房間裏溜達起來,腐朽的木質地板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林子墨實在聽不下去,很快就停止了自己的行動,在櫃台後找了個還算軟和的椅子,坐下了。


    “李舜生。”他的嗓音和少年時完全不同了,裏麵幼嫩的一麵徹底消除了,剩下的是全然透著男性荷爾蒙,帶著醇厚咖啡滋味般的嗓音。


    不過,他的習慣倒是一直沒有變,每次叫起李舜生的時候,尾音的翹起總是壓不下。


    李舜生從進店以後,就沒有分一絲目光到林子墨身上,他刻意的低著頭,撇開眼,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地板,就是沒有去看對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


    “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選擇的後果。”林子墨跨坐在椅子上,兩條長腿從椅子兩邊伸出去,衝著李舜生的方向,有心理學調查過,當一個人關注另一個人時,不管他上半身是怎樣的姿態,腳尖總會下意識的朝向對方。


    林子墨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像個被磁鐵吸引的圓規,兩條腿的方向簡直毫厘不差的衝著對方。他的雙臂架在椅背上,下巴枕在自己的小臂上。


    “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就去做,如果有什麽必須完成的事,我陪你一起完成。說不出口的話不用逼著自己說,不是所有的心事都能公之於眾。我不會要求你毫無保留的向我坦明一切,因為這點小事連我自己都沒有做到。”


    “你在調查什麽,我不會再追問,可我也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會陪在你身邊,也有這個能力,陪在你身邊。”


    林子墨說著這些,壓在椅背上的手臂不著痕跡的加重了力道,他的話裏滿是誠懇,目光不曾從李舜生身上移開分毫。


    他隱約間察覺到李舜生抗拒的理由,除了一時之間的慌亂,剩下的大部分就出在麵前這個女人身上。


    究竟是什麽事,能讓李舜生如此焦慮?


    紅發的女人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便是熟悉的黑發黑眸:“黑?好久不見......”


    “大度”的林子墨默默咬牙,打算從吧台上找瓶未開封的飲料,順順哽咽在喉嚨裏的這口氣。


    然而下一秒,令他驚訝又驚喜的事情發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問:兼職生活豐富的安室透究竟是如何平衡生活與工作的?


    安室透:謝邀,我平時工作時間很少,基本上都是在陪我的女友。


    問:女友?


    安室透:我的祖國就是我的女友,為祖國辦事,就是在和女友談戀愛,你們表麵上看我是在四處奔波,兼職當打工仔,其實,我是每時每刻都在和女友約會:)


    問:???感謝在2020-03-07 00:31:13~2020-03-08 02:11: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周山 2瓶;六王畢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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