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從樹上一躍而下, 胡須顫抖著來到李舜生身旁。


    剛才那瞬間的爆炸, 地上激起的粉塵與沙石彌散開來,煙霧與火光遮擋住視線, 貓隻來得及看到李舜生被那個劃水的合作夥伴一把撲倒在地麵,生死不知。


    此刻見那個在上麵的男人毫發無損,貓的心頓時放下來大半個, 步伐也沒有之前那麽急促。


    李舜生緩緩轉醒。


    映入眼簾的是進入另一個世界前的場景, 星海公園旁的公路, 目標車隊安靜的停靠著, 星星在漆黑的天空中閃著微弱的光。


    察覺到身旁有其他人的氣息,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放在腰側, 順勢抽出了匕-首,向前劃去。


    誰知那人似乎對他的動作了若指掌, 感覺比用筷子吃飯還要駕輕就熟,手一拉一撥, 登時卸去了他的力道, 連匕-首也聽話的落入那個寬大的掌心。


    “喂喂喂,你這算不算恩將仇報啊。”和少年清澈的嗓音截然不同, 但那股懶洋洋的、隨性的語調沒有變,“李......咳咳, 黑,你還好嗎?”


    李舜生沒說話,反手將林子墨遞過來的匕-首放迴腰間,一個跳躍, 翻上了目標所在的車廂門邊上。


    “真敬業。”林子墨聳聳肩,走過去,繞過準備暴力破解的李舜生,湊在鎖孔上鼓搗。


    “龍舌蘭,你這家夥不要搗亂啊喂。”貓舔舔沾上灰塵的爪子,趴到林子墨的手邊看。


    “啪——”貓的話音還沒落地,那門竟如同變魔術般,吱呀洞開。


    “這!”貓瞪大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他發誓自己剛剛就離那個鎖和林子墨的手隻有十公分的距離,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就這樣,他也沒能看清對方是怎麽做到的。


    李舜生毫無反應,甚至沒有一點驚奇,徑直走進車廂內,衝著那個巨大的長方體箱子走過去。


    林子墨對著貓咪晃晃空蕩蕩的手,微笑道:“再怎麽說我也算是組織的成員吧?好歹要有個一技之長什麽的。”


    “哎,不是,你這......”會開鎖其實不是什麽特別的本領,重點是,他完全沒能看清對方是怎麽開鎖的!


    貓咪的胡須抖了抖,揣測:“你該不會進入組織前,是個變魔術的吧?”


    “噗——”林子墨笑出聲,線條幹淨的手指從左至右,從右至左,如同海浪般波動了一下,“魔術師?當然不可能啦,我就是個普通人來著,要說為什麽手快,我覺得吧,可能因為我打遊戲好?”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貓眼神死,無力吐槽。


    兩個人站在車廂門口插科打諢,實則都分了神,一邊注意著車內李舜生的動向,一邊留心車外會不會有突然襲擊。


    李舜生的身影凝固在那裏有一瞬間,並不長,他帶著麵具,可他身體驟然間的僵直依舊讓林子墨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


    林子墨立馬拋開聊得正歡的貓,一個箭步走進車廂。


    他一進來,這才發現,車廂正中間擺著的那個好似棺材的箱子,裏麵靜靜地側臥著一個紅發女子。


    而李舜生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還未蘇醒的對方。他皺著眉,迴憶翻開至五年前的情景,這個紅發女人正是當時在第三次南美紛爭發生時,和妹妹在一個小隊的女人。


    “這就是這次的目標?一個doll?”


    林子墨俯下身,發現對方大概是被注射了安眠的藥物,依舊一動不動的沉睡著,要不是那微弱起伏的胸膛,林子墨險些以為這個瘦弱蒼白的女人已經死了。


    李舜生神情有些複雜,眼神中多了點迷茫:“她怎麽會是doll?”


    到了這個程度,林子墨也明白這個女人似乎對李舜生有著重要的意義,並不是情愛那方麵的,而是有某些重要的信息,似乎要通過這個女人才能了解。


    他不知道李舜生和這個目標曾經有什麽瓜葛,他毫不介意,隻想用自己的方法去幫助這個仿若抓住一絲希望,牢牢不願鬆手的李舜生。


    “不管怎麽說,先帶她離開。”林子墨搶先一步背起沉睡的女子,“我們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商量下一步。”


    耳機嗡的響了一聲,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過後,黃的聲音傳來:“目標得手了嗎?”


    拿迴通訊器的貓迴應:“得手了,我們現在就去接......喵嗷......”


    他的話還沒說完,立馬被林子墨一把按住貓頭,用熟練的擼貓手法打斷。


    “貓?什麽情況?”


    林子墨敲敲耳機,毫不避嫌的再一次把無力反抗的貓咪的通訊器搶走,“是黃嗎?我是龍舌蘭。”


    他撒起謊來駕輕就熟:“稍微出現了一點小狀況,為了不讓目標暴露,我們暫時會躲藏在安全的地方,等風頭過去了,再聯係你,就這樣,拜。”


    說完,他幹淨利落地掛斷通話。


    “什麽情況?”貓愣了下,下意識尋找李舜生,想要尋求解答。


    誰知李舜生沒說話,帶著白色麵具的他隻是微微低著頭,似乎默認了林子墨的說法。


    “啊,遭了遭了!”林子墨誇張的驚唿一聲,完美地吸引住貓的注意,“聽那邊,是不是有引擎聲?好像有車正朝著這個方向駛來,這個時間點,這個偏僻的路段,怎麽想都隻可能是對方的援兵啊!”


    他動作神速地拽著李舜生,拔腿就跑,順手還把貓的通訊器往身後一扔:“貓!我們先撤!你在這邊埋伏,看看對方追來的到底是什麽人!”


    黑貓臉側的胡須抖了抖,他嚴重懷疑林子墨在驢他,不然,身為聽覺靈敏的貓科動物,他怎麽什麽也沒聽到?


    可惜林子墨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急速駛來的汽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出現在視野中。


    坐在車裏的,赫然是之前和林子墨打過交道的公-安部外事四課的課長霧原未咲。


    來的竟然是公安?


    這個答案林子墨也沒想到,看來自己身後的紅發女子是個大-麻煩,隻不過事已至此,最要緊的已經不是這些,而是趕緊溜之大吉,別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臉。


    他毫不猶豫地從地上撿起一把槍,輕鬆寫意的打中飛速行駛的汽車輪胎。


    貓都看傻了,嘴唇張開,露出貓科動物的粉嫩舌頭,吃驚道:“你怎麽打中的?”


    事實上,這個看上去非常簡單,在電影裏隨處可見的射擊輪胎橋段,在現實生活中,準確擊中一個行動軌跡不固定,高速移動的車輛的車胎,是件並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或許某些擅長用槍的狙擊手能夠做到,可那也需要經過儀器測量,或者精密計算後才能成功,也可能亂射一氣,賭賭運氣,說不定恰好能打中。


    可林子墨抬手就射,幾乎沒有經過多一秒的考慮,仿佛用槍射擊對他來說就如同唿吸般自如。


    失控的車輛頓時偏離了方向,在高速的慣性下,歪歪扭扭的朝著路邊撞去。


    “貓!留在這裏看清楚追來的到底是什麽人!”林子墨二話沒說,溜之大吉。


    車內的駕駛員顯然車技不俗,臨危不亂的鎮定更是讓她準確地判斷清情況,一個華麗的漂移,輪胎在地麵上摩擦出一道焦黑的印記,車,在翻倒的危機關頭,停了下來。


    林子墨在這一段自己爭取來的時間裏,早就帶著李舜生和任務目標,逃之夭夭。


    窩在的樹枝上貓眯起眼睛,漆黑黑一坨與背景完美的融為一體,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打開車門的兩人。


    “剛才那個黑色人影,應該是bk201。”戴著眼鏡,穿著職業裝,一臉“我是公安”架勢的霧原未咲推推眼鏡。


    在真正的星空消失之後,天上出現的虛假星空裏,每一顆星星都代表著一個契約者,天文台為他們安排了編號,以便於觀察每一顆星星的動向,每當有契約者行動時,他們對應的星星就會在天空中有對應的變化。


    代號為黑色死神,操縱電流的契約者,就是霧原未咲一直追查的bk201。


    “咦?剛才逃跑的是兩個人吧?看樣子哈沃克已經被他們劫走了。”跟著她一起走下車的,還有一位金發白西裝的外國男人。


    那男人大晚上還戴著個墨鏡,說話有股慢條斯理的紳士範,正是這次負責運輸紅發女子哈沃克,自稱來自英國外交部的傑克·西蒙。


    而他的實際身份,則是mi6最出色特工——代號noveer 11,能夠令接觸到的水分凍結的契約者。


    “來晚了一步嗎?”他歎口氣。


    霧原未咲放下持槍的手,她的困惑寫在臉上,直言不諱的問道:“西蒙先生,到底是怎麽迴事?除了cia,到底還有幾個組織參與其中?”


    “嘛,實際上,我們也掌握不到具體情報。”男人聳聳肩,“我們英方隻是秉承著國際條例,想要將哈沃克轉移到聯合國組織潘多拉而已。”


    他笑了笑:“畢竟是天國戰爭時期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契約者之一嘛,見證了南美的慘劇,肯定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秘密信息。”


    “比如說......那個如今被半徑1500公裏的隔絕區域覆蓋的天堂門裏,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1.我的jj,巨卡!巨卡!卡得我啥也看不見!喵的!


    2.今天沒聽歌,喝著奶茶碼字,美滋滋~感謝在2020-03-06 01:57:37~2020-03-07 00:31: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周山 2瓶;匣中黑貓、六王畢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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