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萊特低聲說道:“那個人叫沃特利,據說他的腦袋就跟一個硬盤差不多,能儲存好多東西,隻要是他看過的就絕對不會忘。團長一直把他當活電腦用!史蒂夫估計正在找他要資料。”


    我不禁多看了那個硬盤兩眼。沒過多久,史蒂夫就走了過來,趾高氣揚的向我說道:“我們同意合作。所得收益,二八分成,你得兩成。不過,戰利品要由我們先挑。”


    我冷眼看著史蒂夫時。眼睛的餘光卻是看向了博萊特。博萊特的臉雖然紅得有些發紫,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那個家夥在我麵前吹得很厲害,但是從他的身手和對史蒂夫的態度上看,他並不是那艘船的主事人,現在當然不敢站出來說話。


    我站起來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行,按你說的辦!咱們進去。”


    史蒂夫臉上剛露出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身後的沃特利忽然說了句什麽,史蒂夫的臉色立刻變了,轉身從沃特利手裏接過一個藥瓶:“為了保證我們合作的誠意,你把這瓶藥喝下去!”


    “想下毒?”我轉身冷笑道:“你們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史蒂夫舉著藥瓶:“我們現在有六十多人,而你隻有自己。就算你是塊石頭,我們也有辦法讓你變成一灘爛泥。別廢話,喝下去!”敗獨壹下嘿!言!哥


    我緩緩伸出手時,史蒂夫也把藥瓶舉了過來,臉上緊跟著泛起了一絲笑意。就在我手指將要碰到藥瓶時。博萊特忽然用英語向史蒂夫大聲喊了起來。史蒂夫轉頭嗬斥對方的時候,我手勢忽然一變,掌心向上拍中了史蒂夫的右手,他手裏的藥瓶頓時在我一掌重擊之下脫手而出。翻上了半空。


    史蒂夫還沒來得及拔劍,我的腳下已經連換幾個方位,從他身側擦肩而過,右手接住空中的藥瓶,左手以鎖喉的姿勢抓向了沃特利的咽喉。後者雖然一直站在史蒂夫身後,卻始終保持著警惕,但是他沒想到。我能忽然越過一個人衝到他麵前。等他端起臂弩的刹那間,我已經扣住了他的喉嚨,而他手上的臂弩也同時頂住了我的腹部。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之間,所有光明術士都反應了過來,不僅裏三層外三層的把我圍在中間,手中武器也同時指向了我全身要害。


    史蒂夫把長劍壓在我肩上:“黃皮猴子,把你的爪子放開,否則,我不介意把他砍下來。”


    “你可以砍一下試試!”我眼帶殺機的緊盯著手裏的沃特利:“你們現在的隊形保持得不錯,但是離我太近了點兒!”


    我明顯感到史蒂夫的手掌抖了一下,他馬上就厲聲喝道:“你別想騙我,你身上沒有炸彈!”


    “好眼力!”我淡淡笑道:“我這身衣服當然藏不住炸彈,但是能藏靈符。你可以問問你們的這個軍師有沒有聽過靈符這種東西。靈符爆炸的威力,不比tnt差多少。”


    我說話時,已經稍稍放開了手掌。至少不至於讓沃特利連話都說不出來。後者馬上大聲喊道:“他說的是真的!我見過東方的符籙,那種東西很可怕!”


    史蒂夫用長劍按著我肩膀停頓了幾秒鍾後,才耐著性子說道:“你放開他,我們可以重新談。”


    我從兜裏拿出一個藥瓶:“為了保證我們合作的誠意,你和沃特利吃了藥,我們再談!”


    “你在找死!”史蒂夫勃然怒之間忽然一推手中的長劍,冰冷的劍鋒一下貼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身上也緊跟著放出一道紅光,一股讓人窒息的殺氣,順著我敞開的衣襟狂湧而出。


    沃特利頓時尖聲叫了起來,史蒂夫差點兒就扔掉長劍抽身而退。我立刻怒吼道:“別動!要不然我馬上引爆靈符!”


    “你先停下來!”史蒂夫總算明白了。我身上的靈符不是像炸藥那樣,點著了就停不下來。


    我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抹,衣服裏爆出的紅光也跟著平複了下去:“本來,我對這次合作很有誠意,但是你們偏偏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也耍無賴了。”


    “你……”史蒂夫本來氣得想要破口大罵,可一想到自己的命還攥在我手裏,不由得硬是把話憋了迴去。


    沃特利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東方朋友,我們這樣僵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拋棄前嫌,好好談談,怎麽樣?”


    “談,可以。但是得在雙方平等的基礎上!”我笑道:“你們兩個把我的毒藥吃了,我也把你的藥水喝下去,然後我們再談。”


    沃特利顯然對自己的藥水很有信心:“不錯的提議,我先來!”


    沃特利說話時,從我手裏接過藥瓶,往自己嘴裏到了一顆藥丸仰頭咽下去之後,張開嘴伸出舌頭,表示自己已經把藥吃了。


    “不錯!”我舉著藥瓶對身後的史蒂夫晃了晃:“該你了!”


    史蒂夫冷哼一聲道:“我覺得,你該先把藥水喝了。”


    “可以!”我仰頭把手裏的藥水喝了個精光,抬手把空瓶子扔到地上:“這迴該你了。”


    史蒂夫從沃特利手裏接過藥瓶,把藥送進了嘴裏:“現在,放人吧!”


    “稍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兒沒做。”我說話之間,又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抬手摔在了地上。趁著暗黃色的藥粉跟碎瓷一起滿地亂濺的當口,我忽然隔空一掌,往藥粉上推了過去。


    “阻止他!”沃特利的話沒喊完,落在地上的藥粉已經被我一掌吹得七零八落。旁邊那個光明術士聽到沃特利的命令之後,下意識伸手往飄在空中的粉末上撈了過去。結果原本還有可能落地的一層藥粉,也被他們胳膊上帶來的勁風給吹得無影無蹤了。


    我鬆開掐著沃特利脖子的手掌,雙手抱肩退出去兩步,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跳腳大罵那幫術士蠢貨的時候,史蒂夫陰沉著麵孔,提劍走了過來:“你剛才摔碎的是什麽?”


    “解藥。”我直言不諱的道:“你也說了,我現在是單槍匹馬,萬一過一會兒,你們翻過臉來把我製住,強搶解藥,我可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啊。還不如,趕緊摔了才保險點兒。”


    “你這個混蛋!”史蒂夫氣得臉上的肌肉來迴亂跳,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那邊的沃特利抓著一個光明術士的袖子使勁聞了兩下:“你敢騙我,你剛才摔的是金瘡藥?”


    我不會用毒,身上怎麽可能帶著毒藥?我剛才摔的確實是金瘡藥,給他們吃下的也是專門用來防止瘴氣的解毒丸。沒想到沃特利見識不低,竟然一下就聞出那是金瘡藥。


    我攤了攤手:“你認為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沃特利冷森森的道:“敢騙我的人,現在都已經死了,最輕的一個也是被我挑出了腸子……”


    “我騙你了,你動手吧。”我把手舉到頭頂,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樣子。


    我是在賭沃特利的心理。


    中醫當中能入藥的藥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藥材混在一起去,不懂行的人,聞起來全都是一個味兒。能通過氣味分辨出藥性的人,不是沒有,但那至少也是浸淫醫術幾十年的杏林高手。我不相信,沃特利還能是中醫大國手。


    剛才博萊特告訴過我,沃特利的記憶力超群,我懷疑他是曾經聞過金瘡藥的氣味,才能一下分辨出我扔出的是什麽東西。如果我跟他談中醫、講毒藥,那就代表我在心虛;我什麽都不說的話,心虛的就是他。


    沃特利低吼道:“你剛才給我們吃的是什麽?”


    “三屍腦神丹,千日斷魂散……還是五毒穿心散來著……我怎麽就忘了呢?”我摸著下巴道:“你覺它是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你喝兩口金瘡藥就能解毒了,還問我這些有什麽意思?”


    “你……”沃特利氣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倒是博萊特湊過來問道:“項開,你把解藥摔了,還能完成交易麽?”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需要的時候,我自然能把解藥配出來。再說了,我不是也喝了那家夥的藥水麽?”


    沃特利的眼珠連轉了幾次之後,才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你們東方人不是有句話,叫什麽&;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麽?你先來吧!”


    我不想跟他們在討價還價上多費口舌,直接說道:“史蒂夫剛才開出來的條件,其實就是我的心裏價位。我拿兩成沒有問題,但是我不要你們挑剩下的東西。”


    “不行!”史蒂夫立刻否定道:“財寶可以按照總價折算給你,或者讓你先挑也行;但是聖器,也就是你們常說的法器,絕對不能這麽分配!”


    史蒂夫冷聲道:“這地方是你們東方海盜王留下的寶藏,很多法器我們都不認識,讓你先挑我們會吃虧。”


    我冷笑反問道:“你們先挑就認識了?”


    “那是我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史蒂夫顯然是有什麽分辨法器的辦法。


    我皺眉道:“這樣吧!按照我們術道上的規矩,誰出力多,誰得的好處就多。每遇到法器,可以由出力最多的人先挑一件,然後是排在第二的人,以此類推。”


    沃特利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之後,才說道:“這個分配辦法很合理。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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