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姓桑嗎?”


    桑纓眯起眼反問:“你有很多嫂子?還是說,你的易連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


    顧勇倒抽了口氣,瘋狂咽著唾沫擺手。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易連絕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他哪敢搞什麽作風問題,是我,是我腦子進水,但這……”


    但這什麽,顧勇說不出來了,一邊給自己大嘴巴子,一邊哭笑不得。


    “嫂子啊,你知道小刀會嗎?”


    “聽說了一點。”桑纓挑眉笑,她就是故意逗了下顧勇,因為他的反應和趙岩差不多,覺得她是癡人說夢,螞蟻憾大象,還想在道上創不朽神話。


    可事實對桑纓來說很難嗎?


    她隻想說難個屁。


    真正難的,是讓她和棺家對著幹,比如謀殺親夫,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還上窮碧落下黃泉的,無處可逃好吧。


    但像小刀會這種民間組織,哪怕高手再多,滅它也是分分鍾的事。


    更何況在桑纓知道的曆史文獻中,這種組織也就活躍在七、八十年代,到了掃黑的九十年代和二十世紀,根本就沒人再敢開堂口。


    就好像橫霸海內外的洪門,不也是在二十世紀後,完全消聲滅跡了。


    “隻聽說一點,你就敢讓我傳這種話,我說嫂子啊,你,你,你……”是不是頭鐵?還是……嫌命太長?


    話,顧勇不敢說,他得顧著點易瑧的臉麵,但意思寫在了臉上,還仿佛哭笑不得的暗示,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啥也不懂便吹牛皮。


    他要真這麽傳話,惹出事來易連怎麽辦?


    難不成讓易連拉幾車人去支援,把現在的烏紗帽給丟了麽。


    桑纓嘴角一揚,輕輕把手搭顧勇肩上,一邊用寸勁捏,一邊雲淡風輕的接:“我什麽?我不自量力嗎?”


    “我說小顧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穿過製服,一個魚肉百姓的小小堂口,它有何可懼?要知道這世上的王道,它是邪不勝正啊。”


    早在桑纓說我什麽的時候,顧勇就已經疼得臉色變了,逼得他不得不繃起全身肌肉抵抗,並迴彈,還一門心思的想掙脫。


    卻不想桑纓白皙的五指,如生了根似的往下壓。


    刹那間,他根本就聽不清桑纓又說了什麽,隻感覺桑纓的手,如用了千斤墜般,把他整個身體如摧枯拉朽的壓了下去。


    要不是沒感覺到殺機,就這半秒,顧勇肯定自己,在她手上死得不能再死。


    並且極有可能還是筋骨寸斷的死。


    “嫂子???”


    顧勇無力反抗的失聲,再抬頭仰望桑纓時,瞳孔裏滿是震驚和恐懼,還有形容不出的複雜。m


    估計是他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麽窩囊的沒有還擊之力吧。


    桑纓笑著收迴手,退後半步。


    “現在你還覺得,我是不自量力嗎?”


    顧勇臉色變得慘白,幾次想站起來說話,都感覺四肢百骸被電焦了一樣抽疼。


    他表情難以置信,又無法理解的喘了口氣。


    在幾次起身無果後,索性認慫的呆在原地不動了。


    因為他害怕,自己若強行起身,骨頭就會碎。


    “這是什麽?”


    顧勇腦瓜子嗡嗡響的問。


    想著他是易瑧戰友,桑纓沒有太為難他的蹲了下來。


    目光平視著他道:“我師父叫它寸勁,屬於內家功的一種吧。”


    顧勇咽著唾沫雙眼迷離。


    “內……內家功?我以前也見過內家功啊,但絕對沒有你這麽誇張,你這個,手一搭我身上,仿佛連骨頭都能被輾碎,也……也……太厲害了吧。”


    簡直都刷新了他對硬氣功,內家功的認知和三觀好嘛。


    桑纓淡笑,故意意味深長。


    “我還不算厲害,在我的師門裏,我隻是墊底的。”


    顧勇暈頭轉向的接:“是嘛,還隻是墊底啊……”下一秒反應過來,他雙眼有些脫臼:“嫂子說啥?師……師門?”


    桑纓嘿嘿了兩聲,又故意笑而不語了,隨後在顧勇石化很久後,輕飄飄道。


    “我師父,師兄,師姐還有師弟什麽的,最護短了,入門時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當時我年紀還小,什麽都不懂,後來,就真懂了。”


    “你懂嗎?”桑纓笑眯眯的。


    顧勇瞠目結舌的想,他懂啊,他怎麽不懂。


    曹孟德說的嘛,意思是我殺錯人了,雖然不好意思,但沒辦法,因為勞資就這麽霸道,也就這麽不講理,寧肯我對不起人,也不允許人對不起我。


    放在護短上麵,前後都可以省略,隻需要中間的霸道和不講理就對了。


    別說她師門護短,就是他顧家,也個個護短的。


    哪會讓自己人悶頭吃大虧。


    “所……所以,不是嫂子您一個人單挑小刀會,而是嫂子師門裏的所有人,要幫嫂子出氣,是……是這樣嗎?”


    桑纓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滿意笑容。


    “是這樣啊,所以我才說,現在不是他們說言合不言合了,而是他們徹底激怒了我師門。”桑纓想拍了下顧勇,安撫安撫他,卻不想一抬手,他就嚇得瞳孔放大,還想往後躲,就悻悻的收了迴來繼續道。


    “既然你家選擇了站中間,那就放心傳話吧,也不用替你家易連擔心,有道是江湖事江湖理,他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好,你說對吧?”


    對對對,易連今日不同往日,哪能讓他摻合到這種雜七雜八裏。


    他還想看易連穿一輩子的製服呢。


    渾渾噩噩的顧勇走了,接下來會怎麽想,不在桑纓考慮的範圍,對她來說,有趙岩這個引路人就足夠了。


    震懾顧勇,不過就是給他身後的顧家人,吃一顆定心丸,也方便他給趙權,又或者王海東帶話罷了。


    哪怕他們想魚死網破,到最後也隻會魚死網不破。


    當晚,桑纓給霍米娜和蔣娟去了電話。


    先是問了下若若的情況,知道恢複很好便放心了。


    迴頭又交待卜一去跟趙岩要名單和地圖,她是真準備九一開學後,便去一趟常春。


    同一時間,從顧海生嘴裏收到信的趙權,臉色都變得鐵青,更坐立難安的對麥正道:“顧海生不是危言聳聽之人,想她一身功夫出神入化,還這麽年輕,背後確實有師門。”


    麥正明白,在道上混的,誰還沒有個傳承有續,之所以讓趙權要迴屍體,又讓中間人去試探,就是想打聽清楚。


    “所以,顧海生也打聽不到,她師出何人對嗎?”


    趙權搖了搖頭。


    “別說顧海生,就算老向還活著,他恐怕也打聽不到,畢竟是咱們招惹在先,而不是她招惹我們。”


    這是實話,但若真的追根溯源,還是王海東招來的麻煩,若不是他覬覦七彩福利院,誰會知道哪是個馬蜂窩。


    要知道老人言,一山還有一山高,它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況國內五湖四海,隱世高人多得去了,誰特麽不是打了小的,來老的?


    “既然屍體要不迴,那此地不可久留了,麥子你說呢?”


    趙權一邊萌生退意的,一邊嚇出冷汗,想他自己竟然還敢打聽,怎麽一開始就沒想到,人家背後有很多人呢?


    搞不好自己聯係顧海生,就是爆露了位置,桑纓師門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此時此刻,他是恨不能插上翅膀的飛迴東三省,然後再嚴陣以待,想盡辦法扛過這一波。


    有著同樣驚怵的麥正點頭。


    “還等什麽,咱馬上走!”


    與此同時,還有些渾渾噩噩的顧勇,正好貓在他們賓館樓下,他就是單純的想,嫂子師門的人會不會跟著他來這,如果來了,搞不好就會有血拚,那他……到底是給趙權收屍呢,還是不收呢?


    顧勇很糾結。


    恰好這時碰到有人出攤牛腩粉,便想到自己還沒吃晚飯的要了一碗。


    剛端在手上,還沒開始嗦,就見趙權幾個行色匆匆的下了樓,一共五個人,麻溜地擠上一輛黑色桑塔納,就朝著城外開走了。


    顧勇呆了好久好久,久到天上的雨說下就下,腦子才清醒的給易瑧去了電話。


    “易連,咱嫂子真是良民嗎?”


    莫明其妙的易瑧,臉都黑了一半:“她不是良民,難道你還是良民?”


    “……”


    不不不,他不是良民,他徹頭徹尾就是個混子,以前是,以後還是。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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