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對塞洛斯和德拉科的關係似乎沒有任何影響。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有些東西恐怕已經變了,但是每天早上馬爾福大少爺依然會親吻弟弟的嘴唇把他叫起床,然後臭著臉伺候他穿衣洗漱;而馬爾福小少爺也會一如既往地心安理得地使喚自己的哥哥。有時候假如真的想選擇性地遺忘什麽東西,方法還是很簡單的。


    但是……塞洛斯可以很快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當成是德拉科青春期來了之後的選擇失誤,德拉科自己卻沒辦法很容易從中釋懷。上次那種情況下,他幾乎差點就挑明了自己對塞洛斯的情感,可是這個混蛋弟弟卻能若無其事地繼續他的生活……德拉科越想越糾結,於是除了每天在寢室裏必要的互動,他幾乎是能躲著塞洛斯就躲著,連吃飯的地方都挪到了寢室。


    在完全適應了霍格沃茨的生活以後,塞洛斯的活動區域從魔藥辦公室擴展到了圖書館。白天除了上課就是在圖書館晃蕩,查找一些資料,晚上則是乖乖地拎著書包去魔藥辦公室報道,趴在桌子上寫完作業就開始研究魔藥。斯內普對他的這一態度十分滿意,雖然馬爾福一家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塞洛斯最起碼在研究方麵是個天才啊!


    塞洛斯並不知道自己的教父大人是怎麽感慨的,他的性格本來就懶,除了玩魁地奇的時候也並不喜歡出門曬太陽,而且為了盡快迴家,他一直在從各種方麵著手嚐試著合適的路徑,所以生活從來都是規律到不能再規律,恨不得全天候地泡在圖書館或者教父大人的實驗室裏。不過課還是要聽的,古代課程和現代課程相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最關鍵的是他們使用魔法的途徑有所不同。在聽了幾節課之後,塞洛斯高興地發現自己的研究有所突破了,所以他還是很熱衷於上課的。


    這天是星期天,更是一個霍格莫德周,塞洛斯一大早就被德拉科叫醒,然後就開始坐在床上對著牆壁發呆。當德拉科迅速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塞洛斯忽然說道:“德拉科,你最近很不對勁。”


    德拉科僵了兩秒,轉過身來:“不對勁?我哪裏不對勁了?”


    “哪裏都不對勁。”塞洛斯伸了個懶腰,疲憊感被驅逐,他的臉重新煥發出神采,“老實說吧,你是不是還在對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德拉科咬咬牙:“既然你沒有意見,我當然不用再耿耿於懷。”


    “唔,我沒意見?”塞洛斯挑了下眉,從枕頭下抽出一本書,“是啊,我的確沒意見。就算本來有意見,現在也沒了。所以說你到底在糾結什麽?”


    德拉科感覺自己的世界再次和寶貝弟弟的脫軌了:“什麽?”什麽叫本來有意見,現在也沒了?他糾結什麽了都?


    塞洛斯翻到自己做好記號的一頁,清了清嗓子道:“嗯吭,就是這樣的。戀童癖……”


    “本少爺不是戀童癖!”德拉科抓狂地吼道。


    塞洛斯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我也沒說你是戀童癖啊。書上都說了,戀童癖一般都是三十歲以上的人,而且發病對象都是青春期或未發育的兒童。唔,你自己就是個青春期兒童,所以還遠遠算不上是戀童癖。”


    德拉科:“……那你還念這個幹嘛?”


    “我害怕你會因此留下心理陰影,哥哥。”塞洛斯一本正經地道,“要知道,假如你因為別人的誤導而認為這種行為就是戀童癖的話,以後到了三十歲就很有可能會發展成真正的戀童癖的。”


    德拉科:“……啊哈?假如我記得沒錯,剛開始是誰說我戀童的來著?”


    塞洛斯純真地眨著眼睛:“是誰?”


    德拉科:“……”


    塞洛斯低頭接著翻書:“根據我的研究,戀童癖是一種……”


    “都說了本少爺不是戀童癖!”


    “我隻是在給你普及基本常識……好吧,我知道你不是戀童癖。不過就算你是也沒關係,我查了很多個國家的法律,沒有一個是能管到巫師的。就算魔法部出台了相應法律,貴族們不也是照樣該幹嘛幹嘛。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的,就算你成了戀童癖……”


    德拉科暴躁了:“本少爺才不會成為戀童癖!”


    “好了好了知道啦。”塞洛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道,然後接著翻他的書,“雖然你也具有喜歡孩童的特征,但看在你自己還是個十四歲孩子的份上,這根本算不了什麽。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好好談談,因為你不應該把那個目標定在我的身上。”


    德拉科顫抖起來,好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才沒有——一點也沒有喜歡你!”


    塞洛斯冷哼一聲,揚起下巴:“對於傲嬌來說,他的每一句話都應該被反著理解——於是,你是非常的有而且十分的喜歡我!對不對!”


    德拉科的顫抖奇異地被製止住了。他挺直了脊背,慢慢地抬起頭,灰藍色的雙眼譏誚而犀利。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溫柔:“你說呢,塞洛斯,我親愛的弟弟?”


    塞洛斯聲音平板:“那就是是了?”


    德拉科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你認為是就是的,認為不是就不是。哪怕你給父親母親他們寫信,甚至用魔杖指著我,用你對付……黑魔王的時候,那種架勢對著我,我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意見。”


    “沒人逼你更改自己的意見,哥哥。”塞洛斯認真地道,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往上浮了一個調子:“假如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你自信自己有承擔它的能力,即使是錯的又能怎樣?我隻是想對你說……或許你真正喜歡的並不是我,隻是在你春心萌動的時候,待在你身邊的人隻有我,所以你才把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


    德拉科高傲地抬起頭,拳頭在袖子下握緊:“這就是你想說的嗎?”春心萌動……梅林他妹!


    塞洛斯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吧。總之,假如你想去追救世主也好,教父也好,哪怕是維尼,我都會盡全力去支持你的。”


    德拉科無力地歎了口氣:“塞洛斯……”


    “嗯?”


    “救世主或者……”德拉科的嘴角扭曲了一下,“院長什麽的,也就算了,那個維尼又是誰?”


    “誒,你不記得了嗎?”塞洛斯側了側頭,很高興他的注意力被順利轉移了:“維尼就是voldemort啊!哦,對了,你還沒有正式見過他,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他其實長得挺不錯的。”


    “……不用了。”德拉科僵著臉道:“你覺得他會有可能喜歡我嗎?”


    塞洛斯忙不迭地點頭:“我覺得你被他看中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德拉科現在真是恨不得把塞洛斯塞迴媽媽的肚子裏:“是嗎?你知道黑魔王有多大了嗎?”


    塞洛斯不假思索地道:“起碼有六十歲了。”


    “……那你還記得我多大了嗎?”


    “你十四歲生日剛過……”塞洛斯這才反應過來究竟哪裏不對。他停下話頭,下床走過去拍拍德拉科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我覺得他是個戀童癖的幾率還挺大的。”


    德拉科一把拎起了自家混蛋弟弟的耳朵,咬牙切齒地吼道:“你給我聽清楚!!我不喜歡救世主,也不喜歡院長……”


    “那你就是同意去和維尼相親了?”塞洛斯眨眨眼睛。為了哥哥的幸福,他決定容忍這點小疼痛……


    “梅林的嗶——!”德拉科有生以來頭一次爆了粗口,“我怎麽可能會喜歡黑魔王!”


    “年齡不是問題,德拉科,你要知道……好吧好吧,那麽紮比尼如何?”塞洛斯轉眼間又抓出一個人選。反正這兩隻在曆史上也被證明有頗多的曖昧,就算德拉科和他在一起,塞洛斯也不會感到驚奇的。


    德拉科瞪著眼睛,嚐試用塞洛斯的思路去解決問題:“你覺得父親他們會接受一個黑皮膚的兒媳婦嗎?!”


    塞洛斯興高采烈地道:“完全不用擔心!我和教父昨天晚上剛剛研究出了永久漂白膚色的魔藥!”


    德拉科的思維完全被帶跑了,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那是永久漂白的?”


    塞洛斯得意洋洋地道:“我當然知道啦,因為昨天熬出的第一劑成品就被我送給西弗勒斯品嚐了,直到昨晚我被他從辦公室裏踢出來為止,他從頭到腳還都是白得像棉花糖一樣!”


    德拉科:“……………………”


    院長!!你在當初洗禮的時候就應該掐死他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一章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巫師現在過聖誕節,還可以有教父,那他們還需要洗禮咩?洗禮的時候難道是拜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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