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見蹤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禦執令,時隔百年,居然再次現身學海,到底會引發什麽樣的結果呢?


    其他執令不知道,但至少太史侯反應比較大。


    在流照君他們還震驚在葉滄瀾這家夥居然是禦執令時,太史侯已經急急奔來禦部,把葉滄瀾堵了個正著。


    “葉滄瀾!汝還記得汝是個禦執令嗎?身為執令,失蹤百年,汝如何為人表率!”黑灰儒服振振,衣上流蘇蕩蕩,玉質佩飾因極速到來而相互碰撞,太史侯到來時氣勢洶洶,教導主任般的氣勢,教導主任般的話語,讓其他人都有些慫,奈何這一切對葉滄瀾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不是太史侯嗎?百年不見,我給你帶了些特產,已經讓人送去你屋子了。”葉滄瀾一臉笑容,真如端方君子,溫文爾雅,奈何就是個沒臉沒皮的。


    紫荊衣和金鎏影抱著墨塵音不動聲色地站在流照君身後,這些年葉滄瀾財大氣粗,可以說是包養了整個玄宗的衣食住行,生活質量簡直是提升了一大截,連宗門都給重新修建了一番,這都是看在流照君的麵子上,與玄宗眾人也處的非常好,差不多每隔幾年都會來玄宗過年,大家都很熟悉了,沒想到在學海卻是百年不見,一見麵就隨手灑金,太史侯不爆炸才怪。


    “葉滄瀾!”太史侯果然原地爆炸,瞪圓了眼睛。他和葉滄瀾是一起來到學海的,但早些年就聽聞了他的威名,什麽“輕重雙劍戰天下,儒門武冠第一人”,可想而知,葉滄瀾的武力值在儒門可以說是天花板的層次了,奈何就是愛到處跑,明明已經是學海執令了,還能給你隨時來個失蹤。要不是每過幾年都能收到他寄迴來的武器,學海都快認為這家夥死在外邊了,可以重新選執令了。


    “哎呀,別叫這麽大聲,我聽得見。還有,你怎麽還是這身顏色的衣服?放心,我給你做了幾套其他顏色的,別搞得太老成,看著讓人瘮得慌。比如青色啊,藍色啊,都不錯。”葉滄瀾一臉嫌棄的看著太史侯,他有個壞習慣,就是喜歡逗嚴肅的人變臉,和流照君一模一樣。要不是流照君現在武力值不夠,否則肯定不再忌憚太史侯,和葉滄瀾一樣逗他了。


    太史侯聽了差點氣了個仰倒,在這麽多人麵前,葉滄瀾還是這麽混不嗇,簡直太不像話了!


    “對了,我弟弟,可愛吧。”葉滄瀾不怕事大,直接撲在流照君背上,親熱地攬住一臉懵的流照君,笑容十分欠扁。


    太史侯直接愣住了,左右打量了兩個人,然後嗤笑一聲:“怎麽可能?你們倆雖說長得都非常出眾,但一點也不像。若是說長得漂亮就是兄弟,那天下豈不是亂套了。”


    “不好意思,我們就是兄弟啊。”葉滄瀾指了指紫荊衣金鎏影,“不信你問他們啊。”


    看到太史侯轉過來的目光,金鎏影隻能老實交代:“的確同族。”


    “汝居然還有族人?”太史侯有些不可思議,看向流照君時更是帶著些訝異。當初葉滄瀾突兀出現,江湖中從未有過他從前的一絲痕跡,可說來曆神秘莫測,到現在還有人想扒出他的過去呢,但沒一個成功的。


    “好啦好啦,這次我會在學海待一段時間的,你也別盯梢了。”葉滄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開始趕人。


    “現在還不是女子入學的時候。”一邊的兩個女孩子容貌那樣顯眼,太史侯想不注意都難,不由感到頭疼,覺得以後的學海又要更加不消停了。


    “還有半個月嘛,我知道。好啦,我會安排好的。”葉滄瀾伸手將太史侯推遠了一些,“你還是趕緊迴去吧,禮部少不了你啊。”


    “葉滄瀾,你!”太史侯都快氣吐血了,為什麽葉滄瀾總能這麽輕描談寫?身為學海高層,總是在失蹤和正在失蹤的路上,這樣子怎麽能繼續為人師表?奈何葉滄瀾就留給他一個背影。


    自己幹嘛來找不痛快?腦抽了嗎?


    太史侯嚴重覺得自己就是被氣得頭腦發昏,居然來自取其辱,不是早就知道葉滄瀾的個性了嗎?


    氣得一揮衣袖,太史侯又鬱悶地走了。憑葉滄瀾那個性,自己的住處早就應該被他的“禮物”填滿了吧?再不迴去看著點,自己晚上就沒地方睡了。


    一見太史侯走了,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沒辦法,氣場太強大,受不了啊。


    “走,咱們進去說。”葉滄瀾心情真的很不錯,不僅剛迴來就逗弄了太史侯,更是好不容易把自己喜歡的姑娘拐了出來,怎麽能心情不好呢?


    眾人在葉滄瀾許久不用閑置的房間裏又互相認識了一下,流照君這才又問了一次:“你居然是禦執令?簡直不可思議,你都沒說過。”


    “哎呀,反正我隻是掛了個名字,什麽都沒幹過,有什麽好說的?”葉滄瀾端坐著,手中的白瓷遊魚茶杯優雅地放在一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你來給墨小四做張琴?可以啊,我來做啊。”


    “這怎麽好意思?就是個玩具而已。”流照君難得客氣了一下,主要是就是一張小孩子玩的,沒必要勞動葉滄瀾大駕。


    “沒事兒,一會兒的功夫。”葉滄瀾興衝衝地跑了出去,不容人拒絕,隻留下身後的金色銀杏樹葉真氣漸漸消散在空氣中,讓流照君一頭霧水,需要這麽興奮嗎?


    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姬雲霓悄悄點了一下姬雲裳的肩膀,湊在她的耳朵邊說著悄悄話,眼中似有春光爛漫,笑得溫婉又心知肚明,好一番調笑:“你說他是為了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姬雲裳瞟了一眼葉滄瀾離去的方向就不在意了,姐妹花湊在一起分外賞心悅目,讓人不由多看了幾眼。


    “你可真是好看,比葉滄瀾還好看。”姬雲裳突然對流照君誇讚了一句,眼中全是欣賞,這是對美的追求,不含其它意味,純粹得讓人心喜。


    靖滄浪不知為什麽,聽到這話,心中認同的同時又有一點酸澀,自己從未開口誇過葉滄瀾的樣貌,就怕會引起流照君的誤會,也怕流照君不喜歡別人誇他的相貌,畢竟一個男孩子長得漂亮,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兒。


    這時候看到姬雲裳這麽大方地說了出來,不由的偏了偏頭看了看流照君的神色,擔心他不高興。


    流照君聽多了別人誇讚他容貌的話,也不會再高興或是害羞了,但是被姬雲裳這個秀姐這麽一誇,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高興極了,偏偏嘴笨,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和對姬雲裳外貌的讚美:“你也好看,比我還好看。”


    你們可真會聊天。


    其餘人不由暗自搖頭,為什麽這段時間總能遇上極品?連這個剛剛見到的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姑娘都這樣,難道現在傻白甜比較多?


    靖滄浪看流照君笑得這麽開心,目光頓時一亮,頓時記住了以後可以多誇誇他的長相,這話流照君喜歡聽,看來要多翻翻《詩經》和一些詩詞了。


    明明在場姬雲裳那位姑娘的容貌最勝,但自己還是更注意流照君,一笑一嗔都會吸引自己的目光。自己是不是病了?看來這次年節迴去要看看族中的醫師了。可能是離水時間太長了,讓自己都不正常了。可以前也有過離水十幾年的時候啊,沒這樣啊?


    靖滄浪還在那裏暗自走神,懷疑自己,流照君已經和姬雲裳開開心心地聊了起來。同是劍三er,他們的話題自然多,雖然不便在眾人麵前明說,但也很快就消除了彼此之間的陌生。


    “你不知道,滄瀾可豪啦,就是個土豪,當初剛見麵他就把我的周流星位精八插八了,我當初恨不能以身相許!”流照君說得是毫不在意,兩個女孩子都明白,但其他人卻不明白啊,隻聽懂了最後的“以身相許”。


    金鎏影和紫荊衣眼神一對,暗自交流,早知道當初就推這兩個了,之後還有寄雲舟什麽事兒?而靖滄浪則在那裏心中泛酸,整條魚就泡在了醋裏,可自己卻毫不知情。


    “哈,是嗎?我當初剛見他,他就又是送花又是送首飾的,每一個都金燦燦的,不愧是小黃雞,就是喜歡金色的東西,居然還送了我一捧向日葵。”姬雲裳一邊吐糟葉滄瀾的審美,一邊笑著抱怨,“看著真是好傻,完全不能想象他居然會是禦執令。”


    兩個人有說有笑,爽朗的笑聲在室外都能聽到。


    眾人還沒聊幾句,就見葉滄瀾又急衝衝地跑了迴來,這速度,簡直不相信是去做手工了。


    一把將一張小號的琴塞到墨塵音懷中,葉滄瀾抱著另一張琴急不可耐地跑到姬雲裳麵前獻寶,臉上紅紅的,雖然害羞,但還是大膽地說出來:“這是求凰,我早年就做好的,如今看著很適合你,就送給你了。”


    旁觀的人都被這個“直球”打蒙了,這麽直接地表白,人家姑娘不會害羞嗎?要是拒絕了還要不要麵子了?就流照君在一邊叫好,就該這樣。


    琴是張好琴。素淨的琴身上刻著金色的鳳凰紋路,銜一枝桃花,七根琴弦也是上好的雪蠶絲,既美觀也好韌性。


    “好啊。”姬雲裳落落大方,看著葉滄瀾沒半點不好意思。素手輕輕拂過琴弦,接了過來抱在懷裏:“我會好好珍惜的。”


    眾人連同葉滄瀾都愣住了,這是有沒有明白葉滄瀾的意思啊?不會就以為是送禮物吧?


    “噗嗤,葉傻子,你都跟著我跑了一個月了,我還能不明白?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玩的,這意思不要太明顯了,你當我是傻子嗎?”姬雲裳突然笑了起來,宛如三月桃花,讓葉滄瀾看得都呆了,簡直太好玩了,還是不繼續逗他了。


    葉滄瀾一聽這話,笑得都快傻了,幸福地冒著粉紅色的泡泡,臉上紅彤彤的,馬上表心意:“我喜歡你,從第一眼就喜歡你,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對你一心一意,不離不棄,絕無二心。從此以後,落葉歸根我歸你,鶴歸孤山我歸你,白虹貫日我慣你……”土味情話源源不絕,讓人簡直想堵耳朵了,這是什麽表白方式啊。


    在場眾人都一臉嫌棄,這是狗糧滿天飛,但我們不想吃啊。


    紫荊衣給了流照君一個眼神:看看,人家一個月就追到手了,你呢?


    “算了算了,你們在一起繼續膩歪吧,我們先走了。”流照君表示不想再留下來吃狗糧,當即就領著其餘人跑了,讓這小兩口親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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