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總是這般的充滿意外又難以置信,即使公儀文淵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被暮春一蹶子踢飛了,堪稱輕鬆無比。


    一邊以為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公儀知秋愣了有一兩秒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扶起公儀文淵:“文淵,你怎麽樣了?”


    “我,我還好……”公儀文淵從地上暈暈乎乎地爬起來,揉了揉胸口,再次看著暮春的目光就有些不好了,充滿著懷疑人生還有驚疑。剛剛那一下,自己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隻看到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胸口一痛,倒飛了出去,這鹿真是邪門,和孤鴻影一樣。


    流照君見那公儀文淵被暮春揍得消停不少,就招唿幾個人打算離開了,他還有其他事兒呢,不能一直和這兩個兄弟耗在這裏,就算這哥哥再怎麽好也不行:“走吧,我們去禦部,昨晚答應給墨小四一把琴的,這就去做。”轉過身不看公儀文淵那一臉的夢幻,還是可愛的墨小四更好看。


    “好啊,小……哥哥最好了!”墨塵音高興地在紫荊衣懷裏就差跳起來了,然後看到手中一直捏著的楓葉,這才想起來,“哥哥最好了,這是我找到的最好看的楓葉,給。”


    流照君笑著從墨塵音手中接過,隨手別在了鬢邊。這片楓葉紅色烈焰,葉形完好,確實漂亮:“那就謝謝墨小四啦。”紅葉襯著玉貌,讓一邊看著的靖滄浪不由得紅了一下臉,移開了目光。


    流照君和靖滄浪走在前邊,紫荊衣和金鎏影抱著墨塵音走在後麵,一行五人告別了公儀兩兄弟,就往禦部而去。


    “對了,我還沒見過禦部執令呢,他是誰啊?”流照君半路上想起來自己來到學海也有一個多月了,就是沒瞧到過禦部執令,就連昨晚的中秋宴會上也沒看到,六部執令就缺一人,不由有些好奇。


    靖滄浪也是有些疑惑的,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怎麽解釋:“我來到學海求學有十年了,我也沒見過。聽說這位禦執令在學海中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不見身影,就連禦部自己人都沒幾個見到過他的。”


    “哎?這樣都沒人說他不盡職?”流照君好奇極了,居然還有這麽當執令的,沒被開除可真是個奇跡啊。


    “聽說當年是太學主請他來執教的,但隻是掛了個名字,課也沒上過一次,但禦部有不少他的傑作,每一個都十分精致,受人追捧。”靖滄浪也不知道該說這位禦執令,是太過特別還是太過懶散,隻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流照君。


    “咦?我見學海中似乎沒有女弟子?”流照君走了這一路,也沒看到一個女子。本來以為是女子人少,可沒想到是真沒看到,葉滄瀾昨天還說會讓一個姑娘來,要是學海不收女弟子又該怎麽辦?聽說倒是從前有過女扮男裝的事情,但葉滄瀾明顯就不是那個意思,這又是怎麽迴事兒?


    “哦,女子和我們不一樣,她們隻有每年九月到六月來上課,我們是一整年。”靖滄浪想了一下時間,“再過不久就是女子的開學時間了,到時候汝會看到的。”


    “這是為什麽?還有這種區別?”流照君有些不理解,怎麽男女還有這樣大的差別?這是歧視嗎?


    靖滄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這,這是因為君子知好色則慕少艾,女子一多,不少學子們就……隻能這樣,半年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但我聽龍宿說從前也有女子女扮男裝來上學的,這又是怎麽迴事兒?有必要嗎?”流照君又問了一句,疏樓龍宿前不久才與自己說,有些學子把他當成了女扮男裝來學海求學的女孩子,還讓流照君不爽一瞬。


    “那些主要是不想耽誤學習,還有就是來學海玩的世家女子,學海也不是很看重,也就隨意了,總不能阻人求學上進,也管不過來,不過很少就是了。”靖滄浪解釋了一下,又怕流照君誤會什麽,“吾可從沒有將汝誤認為是女子過。”


    流照君沒想到還有這層緣故,簡直覺得沒必要,自己的前世從小到大都是男女混合,也沒出什麽問題啊,就算有問題,不過這半年的不見,能有什麽助益呢?不過是自欺欺人。


    禦部在學海學堂的偏北方,比較遠,一般也很少有人會過來,除非是有需要,或者就是禦部的人。禦部學子也都是喜歡神隱的,但手工製作極好,都是科研苗子,什麽術法油燈之類的很是常見,就連飛在空中的蠟燭都能給你做出來,而學海的防禦設施一般都是禦部在操作,堪稱是最難攻破的地方,也是危險驚嚇最多的地方。


    五個人一路不急不趕,晃悠悠地來到禦部,還沒進門就看到了葉滄瀾那一身金燦燦極為顯眼的衣服,正背對著他們看著禦部的大門,身邊還有著兩個女子的身影,一者粉紅,一者橘紅。


    “哎呦?葉滄瀾?豔福不淺啊。”流照君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葉滄瀾,昨晚分別後他們就解散了隊伍,還以為這段時間不會再見了,畢竟葉滄瀾愛到處跑這是常態。


    三個人聽到聲音都轉過了身,看了過來。葉滄瀾臉上多了一絲不自然,可疑的紅了一下,低聲輕嗬道:“別瞎說,敗壞我名聲。都在儒門學習了一段時間了,連忌口都不知道嗎?”


    流照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趕緊轉身對那兩個姑娘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瞎說的,你們別在意,以前玩鬧慣了。滄瀾他可純情了,潔身自好,冰清玉潔。”也不知道這兩個姑娘誰是葉滄瀾鍾意的那個啊,真難辦。


    天啊,以後都不能直視這幾個詞了。


    聽到流照君這麽個解釋的話,紫荊衣和金鎏影都是一臉的不忍直視,就靖滄浪,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說不出來為什麽,而葉滄瀾則恨不能衝過來掐死流照君。


    “嗬。”一聲輕笑,有如黃鸝輕啼,清脆悅耳。流照君這才有空打量了這兩個姑娘一眼。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粉衣的姑娘那容貌隻是一瞧,流照君心中就流過曹植的《洛神賦》,覺得沒有什麽更能體現她的絕色和出塵。那一身粉衣穿得似花朵牡丹般豔麗又端莊,不顯一絲的妖豔輕浮,背後雙劍又顯英氣,眉間花鈿是一朵六英,淡紅色,添了分冷豔。


    連流照君這種見慣了美人的人都有一瞬心思動搖,尤其是那一笑,真是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真是太美了,美得驚心動魄,有讓人敬而遠之。


    那一身穿著打扮讓流照君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目光漸漸瞪大:“你,你是冰心?”


    美人原本溫柔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不,雲裳。”


    嗯?流照君不由歪了一下頭,滿臉的疑惑不解,七秀就這兩個心法啊,一個攻擊一個治療,這麽還隻有一個?自己和葉滄瀾都是雙心法啊。


    “咳咳,這事兒以後再說。”葉滄瀾覺得流照君還是注孤身的好,哪有一見麵就問這個的,還憑著本事直接踩了爆點。


    流照君看了又看那七秀姑娘的樣貌,心中止不住地讚歎了。


    他自己就是一個顏控,自己和葉滄瀾的樣貌都是係統當年捏的,尤其是自己的,當初可是找了不少數據,精心捏了三個小時這才滿意至極,毫無瑕疵,到現在也沒幾個能比得上的。可這姑娘的臉真是讓人見之忘俗,比自己還要漂亮,真是瞬間就喜歡上了這張臉。


    難怪當初葉滄瀾直接就忘了問名字,還連裝備的特殊都沒注意到,直接就跑了。要是自己,也肯定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是個七秀啊。


    “這位……秀姑娘,叫做姬雲裳。”葉滄瀾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可了一下,又介紹另一個,“另一個是雲裳的姐姐,姬雲霓。”


    這番介紹讓流照君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他和葉滄瀾穿過來的時候都是孤身一人啊,怎麽還有姐妹?


    同時,他這才注意到姬雲裳身邊的那個女子,雖說一樣很是很漂亮,但其光芒完全被一邊的姬雲裳所掩蓋,但性子也是很好,一直都笑容得體,不插嘴不打擾,安靜得像個背景板。


    目光閃了一下,流照君知道這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也迴給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晃得那兩個第一次見他的姑娘們心神都搖曳了一下:“你們好,我叫孤鴻影,飄渺孤鴻影。”


    “長歌相知?”姬雲裳挑了一下眉頭,問了一句,畢竟就這裝束,一看就是長歌雪河琴爹。


    “不,莫問。”流照君迴了一句。


    “好了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聊,你們來禦部做什麽?”葉滄瀾打斷了他們的聊天,直接問道。


    “來找人做個琴,適合給墨塵音玩的。”流照君一點也不遮掩,又問起葉滄瀾,“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禦執令,房間都安排好了。”一名禦部學子從大門內出來,來到葉滄瀾麵前,行了一禮,“兩位姑娘的東西也都整理好了。”低著頭,萬萬不敢看兩個姑娘的樣貌,但耳朵根子的紅顯示了他已經見識過了。


    “禦執令!”流照君還有紫荊衣金鎏影,連同墨塵音都被這一聲稱唿驚住了,不由得抬高了聲音。有些跳脫的個性,土豪的凱子行為,葉滄瀾完全就不像是個會當執令的人啊!


    “沒錯,你們不知道嗎?否則你們有這麽容易進學海嗎?”葉滄瀾有些自得地一笑,那笑容在流照君看來十分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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